腹黑女:母仪天下

第45章 哀伤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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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还没有谢,但是离谢已经不远了。它就像是到了垂暮,在风中凋零着,摇曳着,却久久都未落下,从花团似锦到了稀松散落,总是一个让人欢喜又让人哀伤的过程。
    司马乐怡表明了身份,季亦淞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只说事事依她,而李康德有些偏激。他咆哮着,呐喊着,却不能挽回。
    这一天,司马乐怡本应该出发去无忧老人给连金苏疗伤的地方,雪山谷。
    季亦凇给司马乐怡准备了许多东西,派了流风亲自保护。
    司马乐怡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身边只有青崖,她以为,她此次前去,除了了断她在这生命最后的旅程便是再无其他。
    宫门口划过一辆朴素的马车,无人知道这几年坐的是他们尊贵的皇上,司马乐怡的身体越来越淳弱了,像那飘飘欲追的棉絮,随时都会尘埃在泥土中。
    季亦凇只答应送别三十里,便是当真是送三十里。
    他潇洒的掀开马车,一跃而下,往日冰冷的脸上此时就像春日复苏一般牵起了笑容。
    很暖,很阳光。
    “你的伤怎么来的,我不想问,也不想知晓。一路平安。”
    司马乐怡看的莫名的心酸,她啄米一般的点头,脸上神情淡然。
    她的心里隐隐不安,却怕季亦凇因此将她留下来,她便只是笑而不语。
    离别亭,这离别还真是没有话说。
    “走吧,耽误了时辰不好投宿。”季亦凇摆了摆手,命令车夫赶车。
    司马乐怡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
    风,随着马的奔跑的刮了起来,司马乐怡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她一愣,突然冲出去喊道:“掉头,我要回去!”
    青崖定定的看着她,“季亦凇吩咐我们不能回去。”
    司马乐怡的心一突,某些不好的念头渐渐升起,怎么都泯灭不了。
    她的脸色煞白,声音有些颤抖,盯着青崖的眼尽是执着,她厉声道:“回去,回去,我要回去!”
    她的语气如此坚决,让青崖差一些就答应了,流风在一旁冷道:“皇上说走就不要回头了,你若是回去,他说不定留言打破初衷留你了!”
    司马乐怡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流风,下意识的道:“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还未等流风回她,司马乐怡已经道:“流风,你不让我回去是不是因为季亦凇他要做什么?”
    “皇上只是希望不麻烦而已。”流风的脸已经回到从前,冷冷的,说的话也像从冰里捞出来的!
    司马乐怡也冷冷道:“既然不希望麻烦,那你也不要跟着我,我不需要他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对付李康德?或者是别的,这些对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但是你不是他的奴才吗?你不是他最忠实的守护者吗?那就滚回去守护你的主子,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保护!”
    司马乐怡心中焦急,语气就越发的冷。
    流风自然是清楚季亦凇的行动,听着司马乐怡的话,弯曲的手指放在嘴中吹出一个嘹亮的口哨,一匹黑色马儿飞奔而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乐怡,狠狠的拍了一下马儿的臀部,扬长而去。
    等着流风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青崖看着司马乐怡,以为她会说继续赶路,可是却见她缓缓抬头,对着天空喊道:“暗卫听着,你们的皇上此时有难,流风前去营救,若是愿意违背你们陛下命令前去救援的都给我站出来!”
    不一会儿,百名余黑衣人尽然有序的出现在司马乐怡面前。
    司马乐怡看了眼他们,对着青崖道:“我们也回去。”
    “可是……”
    “我的心里很不安,若是因此而欠下他天大的人情,我此生都不会愧疚。”她的神情忧伤惆怅,语调有些哀鸣。
    青崖叹了声气,赶着马车回头了。
    半个时辰后,司马乐怡听到兵器相碰的声音,她掀开车帘,只见到满地鲜血,她身边的暗卫已经冲了出去,去上阵保护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伙伴。
    司马乐怡一眼便扫到了季亦凇,他一身紫袍,华丽优雅,风流韵味十足,一改往日,嘴角总是含着淡淡的笑容。他的对面是李康德,一身白袍,却少了温润,脸上阴鸷的表情让他俊美的脸庞微微显得有些扭曲。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却依旧风采依旧,季亦凇不经意的看着远处,流风那奋不顾身的身影让他皱了皱眉,他转身搜索着,微微有些害怕。
    “看着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暗卫就因为你的一个决定一个个都倒在你的脚下,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李康德扯着残忍的笑容讽刺着。
    季亦凇不说话,当他清楚的看到司马乐怡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一盘凉水嗖嗖的倒了下来。
    李康德却瞬间攻了过去,同样是剑术高超的人,劈,挑,坎等等招式随手捏来,就像一场视觉的盛宴。
    司马乐怡的心都揪在一起,她了解季亦凇的为人,做事一定不会留下后患,可是她却因为着急连金苏而离开,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一会儿的结果,只见到季亦凇的衣袍翻飞,手中长剑刺中李康德的腹部,后者也是同样刺中她的肩膀,如此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法完全让司马乐怡透不过气来。
    她腾的一声站起来,却被青崖抓住,他道:“别去,他们之间的恩怨已是沉淀了许久,必须有一个需要了断!”
    了断,就必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吗?
    司马乐怡站在那里,一身绿袍白裘,就像九天之上而来的仙女,与这周围格格不入,严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却会有人下意识的避免她。
    李康德和季亦凇同时拔剑,鲜血在空中喷洒,像是划过一道红色的彩虹。
    两人稍不停留,挥剑再战,不断有伤口增加,不断有鲜血绽放,司马乐怡突然捂着嘴哭了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再打了!”她突然嘶喊道,滚烫的泪水划过脸庞,掉落尘土,伴随着学校沉了下去。
    李康德回头一看,远远一眼,那抹倩影已经拓印在了他的眼中,他这一生都在为她拼搏,为她疯狂。
    仅仅一个一个瞬间,季亦凇的剑已经刺中他的心脏,李康德嘴角划过笑容,同样刺中伤痕累累的季亦凇,只不过却离心脏略偏了点。
    他眯着眼笑:“季亦凇,我不能有的,你也不能有!”
    “皇上。”流风骤然喊道,手中的剑更快更锋利。
    他偏头看着司马乐怡的身影一步一步有近,像是看到了年幼的他们在郊外捕蝶,也是如此的步子,欢快的,畅快的,那时候的笑语多么动人啊。
    “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呢,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呢?”他喃喃着,有些不解,有些不甘。
    季亦凇和他面对面站着,手中紧握的剑依旧不放,他冷冷道:“因为你不配。”
    李康德呵呵笑了起来,道:“哪里不配?”
    他爱她,护她,哪里不配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爱的方式,只可惜他不知道,他也不会知道。
    流风冲过来,一剑划过李康德的脖子,鲜血汩汩的流出来,身子缓缓的倒下去,眼中只剩下了司马乐怡的身影。
    他伸手朝着怀内掏去,可是却没有什么力气能够拿出来。
    司马乐怡跑过来,扶起李康德,干净的衣裳顺便染遍了鲜血,她哭道:“都跟你说了,让你过自己的生活,让你有自己的人生,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为什么啊!”
    李康德在迷蒙的意识支配下却是笑了,他扯了扯嘴角,喃喃道:“怀里有东西,东西,东西……”
    司马乐怡倾耳去听,将他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白色的瓷瓶。
    李康德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眼睛渐渐闭上,呼吸渐渐的弱了,直至再也没有……
    胧月,死在你的怀里,真好。
    司马乐怡安葬了李康德,葬在蓝国最高的山丘上,那里能望得清楚卫国的路。
    她没有给他立碑,反倒是倒了不少的酒。
    天涯太远,爱情太深,鱼积,愿你下辈子不再追逐爱情到天涯。
    她走了,去了蓝国皇宫。
    这里依旧如初,冷冷清清,司马乐怡却清楚的感觉到了更冷清,如死一般的宁静。
    养心殿里进进出出的的太医,许多的人都站在殿外,司马乐怡站在远处,都能看出那是朝中大臣,他们将流风围着,一个劲的询问着皇上为何会受伤。
    司马乐怡听不到,可是她能通过他们的唇形读的出来,皇上为什么会受伤呢?司马乐怡只感觉到一阵恍惚。
    不过是因为她罢了,只是,这一切怎么会让她感觉到如此懵懂。
    李康德死了,因为她死的,季亦凇伤了,因为她伤的,她不是都要走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
    她想要走进去,青崖却拉着她躲到一边去了。
    青崖道:“现在不能进,那些大臣们看到你会上来扑了你。”
    司马乐怡道:“我不怕。”
    青崖突然转过司马乐怡的头,看着她的眼中充满了告诫,他一字一句道:“司马乐怡,你还有连金苏要救,你还有你想要做的事情,难道因为他们为你受伤因你而死你就能自暴自弃吗?在我眼里,他们都是该死的!可是你不是,你也不能辜负季亦凇对你的帮助!”
    不能辜负吗?是啊,曾几何时,她也那么希望他们就此死掉!
    夜,浓重而又宁静。
    青崖携着司马乐怡躲过大臣进去养心殿,暗卫虽然知道,但认出来了两人也没有干预。
    流风回头看了一眼司马乐怡,便拉着青崖离开了。
    明亮的寝殿,和她在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透过床帐能隐隐约约看着一人靠在床上,她的脚步就这样顿住,恐惧袭击而来。
    “过来。”虚弱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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