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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乐怡突然感觉一阵凉意,她摸摸了脸,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她擦了擦脸噙着笑容走过去,看着穿戴整齐脸色却格外苍白的季亦凇,她顿了顿挤了挤笑容,低沉道:“伤怎么样?疼吗?”
“不疼。”季亦凇笑了笑,浓重的剑眉松了松。
司马乐怡顿时不知说什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她捂着嘴跪在季亦凇的床前,趴在床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哭着喊着,宣泄着她的害怕和愧疚。
季亦凇艰难的抬起手臂摸了摸司马乐怡的头,暗哑的声音唤道:“阿月。”
从前,他便是这般唤的,温情,温柔,眷念。那个女子仿若还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安静的,温柔的,暴躁的。
司马乐怡怔怔的抬起头,眼底的纯真终是让季亦凇开怀的笑了。
“去找连金苏吧,我不会有事。”他低声道。
司马乐怡抿了抿唇,不说话。
季亦凇也不勉强她,问道:“你在李康德怀里掏出来的瓶子在吗?”
“在。”司马乐怡连忙将瓶子连忙拿出来,放在季亦凇的手里。
季亦凇的手却握不住那个瓶子,只能任由它滚落。
司马乐怡一惊,季亦凇却笑道:“现在没力气,你把它捡起来。”
“这是药吗?”司马乐怡深吸了一口气,捡起来将瓶子打开,倒出来是一粒药丸。
季亦凇眨了眨眼。
司马乐怡一喜:“可以治你的伤吗?”
我的吗?若不是因为和心脏偏离一分钟,他或许就和李康德一样了吧。
或许,他比李康德更幸运一点,能够多看一些她的容颜,感受她的温度。
“那是治你的伤的。”他温柔道。
司马乐怡募然想起一种药,不说话,将药丸放进瓶子里,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
“吃了它。”季亦凇道。
司马乐怡不说话,沉默的看着他。
“吃的时候让青崖跟在你身边,让他用内力帮助你化开,控制住你的内力!”
司马乐怡突然道:“我留下来照顾你吧,帮你整理奏折,而且我挺会学你写的字的。”
季亦凇愣了愣,深深的看着司马乐怡,良久才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
这一夜,司马乐怡在季亦凇的寝宫休息的。她的身体本就淳弱,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梳洗之后上床就睡着了。
季亦凇坐着那里看了司马乐怡一夜,流风看不下去,劝道:“皇上,为了您的身体,您就休息吧。”
季亦凇却严肃的看着他,道:“点了她的穴道,将她送到青崖那里,让他带司马乐怡离开之后给她服药,记得告诉他用法。”
流风一惊,看着熟睡的司马乐怡,道:“皇上,您,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她走吧。”
季亦凇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暖暖的,嫩嫩的。
阿月,这一次,我不阻挡你,我只要你幸福。那么夜原谅我,不想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次日。
司马乐怡醒来的时候住在她买下来的那个小屋,身边是青崖。
她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一看,发了疯的奔跑。
青崖挡住她的路,淡淡道:“别跑了,他叫我带你出来的。”
“我要回去,青崖你送我回去。”她抱着青崖的手,央求道。
青崖复杂的看着她。
“不用了,皇上已经通缉你二人,只要抓到,死活不论,你要是想死没人拦你,至于要不要拉着青崖陪你一起死就随你了。”
司马乐怡怔怔的,像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她问道:“为什么?他昨天不是还答应我……”
她不解,十分不解。
“你去找连金苏吧,皇上希望你去!”流风冷冷的面容上结着一层霜。
他又不是何尝不解,深爱的人就在面前,可他偏偏要将他往外推。
在流风走了以后,司马乐怡终于走了。骑着季亦凇送的千里驹奔跑在官道上,晶莹的泪水在划过空气,闪闪发光。
雪山谷。
斐家等人皆住这里,旁支住在山下。这个山谷已不是从前那几间竹屋了。
连金苏原本在东国,可是伤逝恶化,只得来雪山谷用千年玄冰遏制。
本来在流风的带领下应该直接到达连金苏所在之处,还可以阻止遇到雪山老人的尴尬。可是世事总是无常的,司马乐怡闹着要回去,李康德死了,季亦凇伤了,流风不愿意送了也不能送了。
于是,种种原因之下,雪山谷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有的人兴奋,比之太后和太子妃,有的人厌恶,比如斐家大少奶奶和斐元峰之妻,有的愤怒,比如雪山老人。
司马乐怡进来之后,直奔雪山老人的屋子,是空的。
斐家人在得知雪山谷被闯进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家住,全部警惕,等斐长恒看到是司马乐怡后,一张脸上满是惊讶。
司马乐怡从雪山老人的屋子里出来便看见斐长恒,直接绕道而行。
“表妹。”斐长恒一急,抓住司马乐怡的手。
青崖长剑刺来,将司马乐怡拉开。
“我不是你表妹。”司马乐怡冷冷道。
她说过,与司马乐怡的此生再不相干。
她否认,因为她带着面纱,面纱下易容,连带着声音都变了。
斐长恒的手讪讪的停留半空中,一双丹凤眼疑惑的看着司马乐怡,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听声音却听的出来不同,然而她第一看到他的时候,却一眼认定。
更何况,雪山谷里危机重重,若不是表妹,谁能够以那么快的速度冲进来?
“姑娘,可否摘下面纱?”他犹犹豫豫道。
司马乐怡怒道:“雪山老人从哪弄来的登徒子!没白的糟蹋名声!”
斐长恒脸色一变,他也知道,他们是在雪山谷里,不论做什么事,都会被算在雪山老人的头上,若是这人是来找雪山老人的,平白惹怒人就是给雪山老人找麻烦。
他垂眸道:“雪山老人前几日出远门了,姑娘若是想找他需要等等。”
司马乐怡知道自己狐假虎威成功了,想了想问道:“无忧老人也在谷中,可否告知我在何处?”
斐长恒一惊,试探道:“姑娘找无忧老人作甚?”
“送药。”司马乐怡淡淡道。
斐长恒咬牙犹豫了一下,他知道送药,蓝国皇帝不知道哪里需要求于无忧老人,源源不绝的好药往这里送来,只是送的人无非都是一个男人,并且每次都是同一个人。
斐长恒有些疑惑,青崖却拿出流风给的牌子扔给他。
斐长恒一看,立即道:“跟我来,无忧老人不住这里。”
走过一片森林,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山,司马乐怡越走便感觉越冷,甚至还有些力不从心。
青崖扶着她,掌中的内力送去,几乎是提着她走。
“谢谢。”司马乐怡压的极低的声音道。
“我应该做的。”青崖别过头去,眼底里飘过一丝愧疚。
药,他始终都没有给她用,或许是私心作祟,他总归是恨季亦凇和李康德的。
到了地方,司马乐怡只看到一座木屋,手脚冰凉的连上前去探索的心思都没有了。
青崖抱着司马乐怡走了上去,对着斐长恒道:“你回去吧。”
斐长恒犹豫了一下,里面无忧老人的声音出来,“你来了,进来吧。外面的小子,你可以回去了。”
斐长恒行了一个晚辈的礼,深深的看着司马乐怡和青崖,走了回去。
青崖抱着司马乐怡进去,里面简单的摆设可以看出只是一个临时居所。
司马乐怡看向无忧老人,他满脸疲惫,脸上的沟壑也多了许多。
“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可以帮您吗?”司马乐怡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无忧老人看着司马乐怡,突然道:“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答应过雪山老人。”司马乐怡垂眸道。
“你体内的内力也是他造成的吧?”
司马乐怡不答,她又能答什么呢?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这个老家伙,就是顽固不化!”无忧老人低声骂了句,看着司马乐怡道:“你体内的东西我无法帮你办好,可是寒冷我还是可以的。我已经研究出方法救锦儿,但是他一直念叨着你,情绪不宁,没有办法医治,而这个方法又太过冒险,稍微不慎他就会没命,所以这段时间我需要你照顾他,让他平静下来,你可以吗?”
司马乐怡点了点头,“不要让斐家那群人知道我的存在就好。”
“可以。”无忧老人爽快的答应,递出一个瓶子道:“每天吃一颗,今天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去看锦儿?”
“您现在带我去吧。”司马乐怡急忙吞了一颗说道。
无忧老人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也罢,跟我走吧。”
司马乐怡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青崖怕司马乐怡出问题,也是立即跟着他去。
直走不远处就是一个人工挖的冰洞,司马乐怡快步走进去就能看到这个玉色的床,上面躺着一个沉睡的男子,他依旧是穿着白袍,翩翩惊艳。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像是蜡做成的。
司马乐怡站在他的身边,却一直不感靠近,突然将手伸到他的鼻息下,感觉到微弱的气息传来,才松了一口气,无忧老人被她这一下也给弄的哭笑不得,“你这个丫头,难不成我自己的徒弟老夫还把他弄死了不成?”
司马乐怡讪讪道:“我不就是怕……”
“行了,老夫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先在这里看看他吧,后期就准备治疗,你要做好准备。”说完看着青崖笑道:“小伙子,跟我走吧,既然来了,就帮我做些事情。”
青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司马乐怡。
“有我的药在,她不会有事。”
青崖听他这么一说,也就跟着有了出去。
石洞的另一边是一个普通的浴室,再隔壁就是厨房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干柴装满了整间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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