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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楷挂着吊瓶,在床上闭目养神。
虽然他是个要搞人心脏的绑架犯, 但对从小把自己带大的两位叔叔还是比较尊敬的, 关于阿福叔下落不明一事,让他很是愧疚。
阿禄叔是很了解自家大少爷的, 安抚道:“少爷别担心,那老头子知道该躲哪里去,您好好养伤。”
阿禄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犹豫片刻道:“少爷, 我有一件事很不解。”
殷楷睁开眼,虚弱的像被人轮了一样,“嗯?”了一声。
“那位小姐……明明知道自己是少奶奶的心脏配型源,怎么还会帮您处理伤口, 和您一起逃出来呢?”
这种主动帮助扑街绑匪逃命的人质,还是非常少见的。
殷楷默然不语,事实上, 他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难道持针器戳眼珠子的这个威胁, 作用这么大?
可是她这个熊样, 也不像是卧底啊。
楼下殷楷和阿禄在推测高冷的真实身份, 楼上的祁霖则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亲哥的伤势,而是缠着高冷问东问西。
“你猜我逃出来之后,是怎么甩掉条子的?”
高冷悄悄顺着楼梯往地下室看, 头也不回的捧哏道:“哟, 您讲一讲。”
祁霖如同王刚讲故事一样, 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自己如何乔装改扮, 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用另一本护照出国避风头的历险记。
高冷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略微一过脑子就感觉很有剧情硬伤,简直没常识,一看作者就没有两本护照!
“哎,我说,你看什么呢?”祁霖手肘支在楼梯扶手上,拽了她一把,不高兴的道,“看我哥呢?”
她依然抻着脖子往下看:“对啊。”
祁霖更不开心了:“别看了,我比他帅!”
“………………?”
高冷终于转过了头。
“大哥。”对方的熊样让她暂时忘记了他是杀人犯的事实,“你看看我身上的血,都是你哥的,他都快嗝屁了你知道吗?你……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吗?”
“是啊。”祁霖点头,又一挥手,笑道,“放心,他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祁霖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殷楷已经被阿禄叔扛走了啊。
他耸了耸肩:“肯定没那么严重,要是重伤,老头子一个人搞不定的,早就喊我下去帮忙了。”
话音刚落,阿禄叔就一边擦手一边从地下室走上来:“二少爷。”
“啊,叔。”祁霖扯着高冷坐在沙发上,笑问,“我哥没死吧?”
阿禄叔点点头:“大少爷没什么大碍,您放心。”
祁霖扭过头,冲高冷摆了个“你看我说吧!”的表情。
高冷也跟着松了口气,殷楷不能死啊,她难得遇上和祁霖一样容易逗笑的人,可不能在完成任务之前让他狗带啊!
阿禄叔看了看祁霖,又看了看高冷,顿了一下,问:“二少爷……和这位小姐认识?”
“嗯?”还不等高冷反应过来,祁霖就开口了,一摊手道,“不认识,头一回见面。”
咦?这不是祁腰子的风格啊!
祁腰子不应该说“啊哈我们是一起在看守所里约过会的好基友哦!”吗?
但是祁腰子究竟憋了什么屁,这不重要。
高冷站起来,仿佛手术室门口的患者家属,非常关心的问道:“他没事吧?严重吗?什么时候能醒来?”
阿禄叔没想到她这个表现,愣了一下,道:“少爷现在就是醒着的。”
“啊?没有昏迷不醒吗?也没有生命危险?”高冷大喜,“太好了!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阿禄叔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绑来做心脏的。
高冷兴冲冲的跑下楼,一溜小跑来到了殷楷床前。
殷楷听见她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她笑眯眯的说,“为了庆祝你平安无事,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殷楷差点喉头一甜。
要不是她之前在自己耳边叨叨叨个不停,吵的人没法休息,他还不一定变成现在这样呢!
于是他扭过头不看她,有气无力的道:“你走。”
“好好好,我讲完这个笑话就走。”
高冷不给他再次赶人的机会,开口道,“我小时候啊,不爱学习,考试的时候从来不好好写卷子。有一次考试,正好赶上我感冒,擤鼻涕。我的纸用完了,没办法我只能用手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小时候没挖过鼻孔吗?!就这时候,我们教导主任进来了,正好看见我。走进来大喝一声“我叫你做小抄!”然后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东西……”
殷楷:“………………”
楼梯旁的阿禄叔:“…………”
高冷自己也有点尴尬,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好像不太好笑?”
话音刚落,跟着下来的祁霖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抹泪一边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高冷:“…………那,那就在讲一个?那天我和我表哥坐电梯——”
还不等她说完,殷楷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虚弱蹦出一个字:“滚。”
祁霖和高冷一起被扔回了楼上。
***
高冷身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原先在别墅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在祁霖家过的,也还是什么样的日子。
只不过,一直追在她屁股后边跑的,从阿福叔和strong aunty48组合变成了祁霖。
高冷非常不高兴,她只想在殷楷痊愈之前赶紧逗笑他,然后跑路啊!
可是,她每天和殷楷相处的时间根本不到半小时,讲几句话就会被他扔给祁霖。
脸上稍有血色的殷楷面无表情的挥手,打断了高冷液晶电视的笑话。
“祁霖,带走。”
话音刚落,野生的祁霖跳了出来。
他拿出一只像情侣手镯的手/铐,笑眯眯的扣在了她的手上。
高冷大惊:“你干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不要搞这些敏/感词行不行?”
但祁霖并没有理她,而是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在了殷楷的书桌上,笑道:“哥,我带她出去,省的烦你。”
说罢,便扯着高冷走了。
殷楷站在窗前,听见门响的声音,才缓缓回头。
“祁霖认识她?”
阿禄叔真是大少爷肚子里的大肠杆菌,答道:“我之前问过了,二少爷不认识高小姐。”
殷楷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是沉默了。
一个月……还是有点长了。
***
高冷被殷楷拽到了别墅区对面的公园里。
由于被祁霖紧紧拉着手,加上手/铐的设计实在很浪漫,并没有人发现这东西其实并不是手镯。
两个人一人端着一杯奶茶,仿佛正在约会的情侣。
高冷除了奶茶,对于余下的东西都是拒绝的。
祁霖发现了她的不爽,安慰道:“别难过,我哥都这么烦你了,你今天就别老粘着他了。”
不粘着他?你替他笑吗?
高冷叹了口气,十分费解的问道:“你跟你哥真的是亲生的吗?为什么他这么不爱笑?”
“嗯?”祁霖感到纳闷,“你想让我哥笑?”
“多新鲜啊,我不想他笑我天天给他讲笑话?”她喝了口奶茶,心情好一点了。
但高糖高脂的奶茶没有让祁霖更开心,而是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晴转多云。
他转过头,突然严肃的问:“你知不知道我哥绑你是为什么?”
“知道啊,不是要我给他媳妇,就是你嫂子换心脏吗?第一次见面到时候他就告诉我了。”
她抬起手挠挠耳朵,顺便也把祁霖的手也带起来了。
祁霖表情复杂的看着她,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沉默许久,放下奶茶,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咔”的一声把手铐解开了。
“你走吧。”他很难得的没有笑,十分平静道,“我哥可能等不到一个月了。”
嗯???
这个动作和台词让高冷双重懵逼,啥意思?
祁霖笑了笑,问道:“如果你是明天生日,但是现在突然发现,还有两个小时蛋糕就过期了,你怎么办?”
她皱了皱眉:“还能怎么办,吃啊!别说两个小时,我买回蛋糕来,五分钟就会吃掉的。”
他听罢,点头道:“是啊,对于我哥来说,仪式感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我嫂子的心脏,所以——”
高冷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说殷楷说话根本不算数???
“艹。”高冷愤怒的捏着奶茶杯,立刻站起来,“走,回去!”
她这反应让祁霖愣了愣:“怎么了?”
“回去找你哥啊!”她把手/铐扣回来,“照你这么说,都不够一个月时间了!我得抓紧时间逗他啊!”
祁霖终于忍不住了,有些委屈的问:“我哥就那么好吗?”
嗯?好?对不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一把拉住她,急道:“高冷,你再喜欢他,也不能不要命啊!”
高冷:“……???”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对‘喜欢’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她想了想殷楷扑街后仍在装逼的熊样,连忙摆手,“你哥除了长得不错,这一点我认可之外,其他的吧,还真是……而且你哥不是已经有老婆了吗?”
“可她已经——”
祁霖突然闭嘴,顿了顿,叹了口气:“好吧。”
祁霖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沮丧的二哈,完全不像个割腰子杀人犯。
高冷也稍微冷静了一点,问道:“哎,我问你,你哥平时的笑点都是什么?他都喜欢什么啊?”
他眼神幽怨的看向她:“你还说你不喜欢我哥?这么多天你已经问了我几十次了,我们好歹还有探监之情,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探监之情是什么鬼?
但高冷并没有吐槽,而是配合的捧哏:“哦?那您说一说。”
祁霖非常容易满足,讲了一段洗白嫌疑十足的台词。
高冷本身只想左耳进右耳出,但没想到这段台词的信息量这么大。
原来,殷楷的老婆不仅需要心脏,也需要肾。殷楷的老管家阿福叔是个非常贴心的的老头,和弟弟阿禄商量了一圈,决定去搞一个新鲜的。于是带上了相貌英俊的二少爷,□□了一个无辜少女,得到了一个新鲜腰子,简直不是人。
“所以你……是帮凶?”高冷不太相信,但他也没什么说谎的必要啊。
祁霖耸了耸肩:“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替两位叔叔看看,有什么屁股可擦,没想到遇见你……和那个鉴证员。”
“那个鉴证员”五个字一出,高冷瞬间脸红,十分别扭的转过了头。
什么叫“那个鉴证员”啊!人家没有名字的吗!
算了,祁腰子这样的危险人物还是不要知道他的名字比较好。
“我当时为了拖条子的进度,就认了,反正他们手里没证据,就算我认了也没什么用,加上我未成年,顶多干扰办案拘留几天……”
高冷再次大惊:“你未成年???”
这家伙也太能扯淡了,当时在问询室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成年了,还让她讲黄/色笑话来着!
祁霖无所谓的点头:“是啊!但没想到我哥提前知道了,还让人来救我,我就只能先回来了,后来就用第二本护照出国了,这些都给你讲过了……”
高冷整个人都懵圈了,原来祁腰子并不是祁腰子,只是腰子的代言人。白白让他背了这么久的变态锅啊!
可是不对啊,既然殷楷的老婆缺少好的肾脏和心脏,为什么在没有配型的情况下,随随便便的摘了别人的肾?这么草率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器官配型这种事情,医院不给做吗?为什么非要自己来?
这些问题……
她一个都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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