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王妃:夫君快投降

第27章 :娶得美女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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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和宫离庆宁殿只有几步之遥,安无名又怕如雪飞了似的,像是急行军,不到二分钟就进了殿门了,花轿落下后,安无名又上前踢了轿门,将如雪扶了出来。
    夕阳下,一对红衣新人,携手走进了那道高高的门槛。几位重臣已候在那里,如雪始终灿灿的笑着,沉腻在安无名的柔情里。这一刻,她不再顾虑任何人,她只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糊里糊涂的拜了堂,被送进了洞房。房里摆满了各式小件,皆是成双成对。两人被包围在红艳艳的世界里,喝了交杯酒后,宫女们都退了出去。
    安无名抱着如雪坐在床沿上,轻柔地道:“让大臣们吃去吧,咱们就不去了。”
    如雪懒懒地道:“随你,我也累了,结个婚真累。还是别人帮着干的呢?无名,你帮我脱鞋,帮我脱衣服。早知道这样,直接坐房里等你不就行了。自作自受啊!”
    安无名紧张的心口怦然直跳,如雪噗哧笑道:“你想什么呢?脸涨得通红?没想入非非了,先歇息一下,我昨夜一夜没睡好,现在好困啊!”
    如雪解去了外衣,将床上的小物件都捋到了一旁。掀起了被子,躺了进去。安无名挠了挠脑勺,想着陈达给的那些画画儿,心胸澎湃,心火上涌。
    快速的退去了衣服,追进了被里。扳过了如雪,面红耳赤的趴在她的身上,轻吻着她,这一触点燃了心里那拔火苗,喘着粗气。用力的吻着她。
    如雪被突如其来的热浪给圈袭了,睁了睁眼睛,又迷茫的合了起来。
    巨浪过后,他趴在她的身上,汗水涔涔。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最新奇的一件事。他轻柔地道:“阳儿,谢谢你!”
    如雪娇嗔地道:“你下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不要,我……我还想!”安无名涨红了脸,爬了上去,凝视着她绯红如霞的脸,她两汪清泉。
    如雪尴尬地闪开眼神道:“长路漫漫,你别这样。有点儿痛!”
    安无名惊声道:“痛吗?我看看,伤哪里了?”
    他猛得掀开了被子,红光下,她露在他的面前。他瞪大了眸子,贪心地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如雪翻了个身,撅嘴道:“你干什么呀?像个色狼一样。”
    “血,流血了!”安无名惊唤出声,紧张地心都提了上来。
    如雪吐着气,吹着刘海,叹道:“笨蛋,连这个都不知道,女孩子第一次会流血了。大傻瓜,幸亏你还有本能,不然我看你只会躺在我身边。我的衣服呢?”
    安无名掀过被子,将她搂在怀里,嗔笑道:“笑我傻瓜,你不也是第一次吗?一回生二回熟。阳儿,既然如此,我们再亲一下……”
    “你干嘛啊,你不会开了荤,天天琢磨这件事吧,还以为你老实,你这个男人也……”
    不等如雪说完,又一轮的攻占开始,红罗帐内,阵阵涟漪。
    一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如雪挪了挪身子,腰酸无力。掀开了被子,穿上了内衣,才发现胸口阵阵於青,重重捶着满面春风的安无名,低怒道:“你这个死色鬼,我的脖子是不是都青了?你让我怎么见人?”
    安无名闪着无辜地蓝眸,用被子蒙住了头,急呼道:“我已经是你夫了,你不能一早就谋杀亲夫。”
    “不理你了,过份!我的骨头都散架了!”如雪倒在床上不想起来,有气无力地道:“今儿,能不能不起来,反正不用敬茶!”
    安无名搂过了她,亲吻着她的耳坠,如雪一脸警惕的躲到一旁。安无名噗哧笑出了声,眨巴着眼睑道:“你怕什么?到后来,你不也疯的很?原来男女之事这般美妙,原来还想着,只要你在身边,能看到你就够了。现在除了看到你,我还要疼你。”
    如雪涨红了脸,斜睨道:“你是疼我了,弄疼我了。你快起来,让他们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我饿了,准备点吃的先。”
    “遵旨,这就给你叫去。”安无名快速穿上了内衣,掀开帘子叫道:“来人,准备热水,再端吃的进来!”
    如雪诧异地瞪大眼睛道:“你快起来了,就这样两人躺着,让别人进房?神经啊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起来……真是的!”
    安无名一脚被蹿下了床,他坐在床沿,转身无奈地摇了摇头。陈达指挥着小太监,端来了洗漱水,随即跪笑祝道:“祝皇上、娘娘,早得贵子,喜事连连!”
    安无名笑盈盈地道:“起来吧,每人赏银十两,回头到陈公公那里去领吧!退下去,昨日大臣们看玩歌舞后回的吗?”
    “是,皇上!大臣们等了许久,皇上未到,也就回去了!”
    安无名尴尬地咳了声,随即道:“让人准备沐浴水,其他的事,不用伺候,你也退下吧!”
    陈达淡笑着退出了门,安无名将懒洋洋的如雪拉了起来,轻捏着她的肩道:“你想吃什么?有冰糖燕窝,有桂圆粥,还有喜饼,花生,红枣,要什么,我端给你!”
    好舒服啊,如雪软倒在他的怀里,淡笑道:“再给我捏两下了,好酸。无名,你真好。你可不能好一天,你要天天对我好!”
    安无名笑睨着摇头道:“那里敢不对你好,天天对你好,你也天天对我好。好,起来了,先漱口,洗脸了。吃饱了再去沐浴!”
    “噢!”如雪扶着床立了起来,听到水准备好了,快速的喝了粥,找好换洗衣物,推开了侧门。房里已经热气升腾,房里由屏风隔着,如雪检查了入口,褪去衣服,滑入了大木桶里。皇帝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大圆桶升直了腿,还没顶到边缘。
    如雪手拉着桶壁,紧闭着双眸,任由水将身体托起来。突然觉着不对劲,睁开了双眸,一双蓝眸正贪婪地盯着她。
    如雪立刻浸没在水中,挥手道:“你干什么呢?变态啊你!出去!”
    安无名解下衣服,笑嘻嘻地道:“我身上也粘粘的,反正桶大,我们一起洗好了。我帮你捏捏肩,我怕你一舒服,睡过去了。”
    如雪晕菜,这家伙真是人前人后,婚前婚后两个样。话音刚落,人已跨了进来,抱着她,哈哈畅笑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穿?坦诚相待,我也脱了好了!”
    如雪快速地洗了澡,起身道:“你慢慢玩吧,我好了!”
    安无名将她的腰托起,让她倚在桶壁上。而他则双膝跪在桶底,欣赏着属于他的珍宝。
    如雪的脸涨的通红,扯着他的手道:“你干什么?”
    安无名抬起了头,仰视着她的娇艳的脸,头枕着她的小腹,喃喃地道:“阳儿,你真美,我安无名也有今天,这是一年前,我连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你给了我一切……”
    他激动的声音,有些哽咽。皇位算不得什么?现在他觉得蓝眸是上天给自己的恩泽,他拥有了她,他有了家,有了亲人,有了爱自己的人。
    如雪扶起了他,紧紧地抱着他,头枕在他的劲窝,轻柔地道:“无名,爱是相互的,你也给了我爱,我们是夫妻,不要用感恩的心对我。我也很幸福,我有了真正的家,属于自己的家,有了你,如果我妈我爸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可惜两世相隔,他们看不到你。我们还会有孩子,不过,我不会生很多的,你别把我当成母猪。”
    “说着说着,怎么就变味了?我不把你当母猪,母猪哪里有你这样的身材……”
    如雪皱了皱眉,一脚横踢。安无名脚底一滑,惊呼出声,如雪恼恼地道:“你玩着吧!”
    如雪躲到屏风后,穿好了衣服,双手环抱,看着他怎么办。安无名从水里浮了上来,捋了捋脸上的水,被水呛得鼻子发酸,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林阳,你太过份了,你想淹死我!”安无名趴在了桶沿,幸亏水浅。
    如雪无辜地道:“有没有搞错啊,在沐浴桶里淹死,你会成为第一位皇帝的,被后世当做笑柄。你还不起来吗?水要凉了,别好了眼睛,又得了风寒。”
    如雪出了房们,全身舒畅,穿好了衣服,铜镜反衬着脖子上的印痕。剪了快绸布,在火上烧了边,系在脖子上,打个花结,转身出房。
    “皇后娘娘吉祥!娘娘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脖子上打的花结好漂亮噢!”
    如雪一脸讪笑,提步出门,立在阶前,扭了扭腰,活活动筋骨。难怪有人说最喜欢的运动是作爱,虽是恶心了点,还真是累,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的关系,哪儿都酸。
    安无名也自己穿好了衣服,转身出房。太监宫女们跪地不敢出声,皇上也自己穿衣,皇后也自己动手,那以后她们该干什么呀?
    安无名牵起如雪的手,淡笑道:“走,去看看御花园。春光潋滟啊,你就像这个太阳!”
    “贫嘴!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马上要农耕了,应该派人去调查一下,水稻稻种的情况。今年设一个水稻稻种比赛如何?奖金一百两银子,提高农民的极积性,用心将水稻的产值提上去。”
    安无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赞道:“要不,将刑部分给你管?许你每月出宫,审个一天案子,也免得你在宫里呆着无趣!”
    如雪眼眸一亮,欣喜地道:“对啊,我可以在京城设一个皇后信箱,谁有事,都可以往里面投信,我呢再一一处理。你坐你的朝堂,我坐我的草堂,这样总没人说不是了吧?”
    “只怕是,以后这百官都要歇着,而你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两人任由后面的人跟着,手牵着手,迎着春风,迈步园中。坐在荷池中央的小亭中,惬意地望着湖景。
    如雪又探问道:“那个科举的事,怎么样了?你是皇上,该抓的还是要抓紧。”
    安无名苦笑道:“新婚之时,能不能不谈国事?”
    如雪起身道:“行啊,新婚之时,应该去新婚蜜月,我们出宫去吧!微服出巡,去看看林昕,也听听百姓是怎么议论的?有错改之,无错加勉!”
    安无名有些为难地道:“我的眼睛,不是别人一见就露馅了吗?”
    如雪恍然道:“对啊,没关系,我有办法,我们今天当侠客。快走啊!”
    一回到庆宁殿,如雪立刻嘱咐道:“陈公公,快去找两顶斗笠来。”
    “斗笠?娘娘这是去钩鱼吗?这个宫里怕是没有。得到宫外,百姓人家里去找!”
    如雪迟疑了一下,坚决地道:“那就立刻派人去找,越快越好,快去吧!”
    “好,老奴立刻派人去找!”陈达也不知皇后唱的是哪出,说要立刻要,不容置疑。
    半个时辰后,皇宫的北门,走出六个人。前面两人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上罩着一层紫色的细纱,遮住了两人的脸。如雪穿着白袍外罩紫色的长褂,安无名则是一身白色绣花的长袍,两人手里都捏着一把剑,风姿飒爽。
    一行人出了宫,一身便服的侍卫牵来了马,六人潇潇洒洒地离开了皇宫。侍卫们跟在后面,也是威风凛凛,跟着皇上与皇后去闯荡江湖能有几个?
    京城闹街,人头攒动,杂耍小吃,样样俱全。两人的感慨今日不同往日,那日进城,被人指指点点,恶语相加,而今日,这是他们的国家,他们成了至高无尚的皇上与皇后。
    “无名,你看,那个刻章的还在!”
    安无名拉住兴奋像飞出鸟笼的如雪道:“回头派人来取,那日他也看到我们不是?”
    如雪点点头,没走多远,听得身后一阵求饶声:“林大公子,我孩子病了,钱都看玩了,这例俸能不能缓缓?”
    “我呸,死老头,快给,不给就给我混蛋。你以为我们公子,天天来收租税,风吹雨打的容易吗?一天就五文钱,你连这个都交不出?还敢来摆摊?死老头,还敢骗人,给不就行了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下一家……”
    “收钱了,每天五文,你是新来的,还愣着干什么?快给钱?”
    如雪幕然回头,目光微敛,露着细纱,冷冷地看着这伙人。别说她现在是皇后,就是普通百姓,她不能让这群流氓在她的眼前放肆。
    “为什么要交钱啊?这大街是大家的,皇上又没说要交钱,我敢……”
    还没等卖柴火的把话说完,那恶仆狠狠地扇了他一嘴巴子,呶了呶嘴道:“贱民,连我们林公子都不认识。”
    被柴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虎头虎脑的,捂着嘴,质问道:“你怎么打人啊?难道他还是国舅吗?”
    “你小子还挺开窍,这是国姓你懂吗?当京的皇后也姓林,想明白了,就快给钱!”
    安无名愤愤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如雪已一个健步上前,将刚伸出手的恶奴的手往后一攥,一个横扫,恶奴冷不丁受人袭击,跪在地上,哟哟直叫。
    “你活腻了,居然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来人,把这群人都给我捉起来,带到衙门里去!”
    如雪一气呵成,看得侍卫一脸惊诧。边夸边拔剑,堵住其他几个的去路。安无名则护在如雪的身边,警惕着左右的人。
    “混蛋,你们是哪伙的?敢来京城跟爷抢地盘,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那个姓林的少爷,穿着粉红的绣花绸袍,头戴着书生帽,一脸傲慢地怒喝。
    百姓们窍窍私语道:“这几个一定是外乡人,他可是刑部侍郎的儿子。抓了有什么用?”
    如雪朝被柴火地道:“小伙子,将你的草绳借我一下。”
    卖柴火的将扁担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如雪接扎了个严实,扫了一脚道:“给我老实点,蹲好了。我闲得慌,想不到你们几个送上门来了!”
    姓林的被侍卫用剑抵着胸,也不敢动弹,依然怒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群匪类,想干什么?”
    如雪怒喝道:“将两只手往后,靠在一起,敬酒不吃吃罚酒。刑部侍郎的儿子,知法犯法,教子不严,这种人还想当刑部侍郎?”
    “你……你是谁啊?你别后悔……来人,还不去报官,京城里匪类做乱了!”
    “你还敢报官?”安无名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冷的让人打颤。他以为天下太平了,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百姓过着如此水深火热的日子。
    如雪竖起了拇指道:“打的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衙役们耀武场威地嚷嚷着:“让开,让开,谁这么大胆,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喂,你们是谁啊?随便抓人,干什么的啊?”
    侍卫怒喝道:“放肆,一旁呆着去!”
    “吴大哥,快救我……”林大公子觉着情况不妙,惊慌地嚷嚷着。
    如雪不等衙役开口,怒喝道:“去,将他的爹林侍郎叫来。把这几个地痞,带到刑部大堂去!各位父老乡亲,还请到刑部做个见证,皇后姓林,跟这个地痞毫无关系。”
    “啊,不是吧,我听说皇后是林家的小姐啊!快去看看……”
    安无名环顾着四周,做起了如雪的保镖。他最担心莫过如此,人员复杂,万一有个歹人,如何是好?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变了,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一群人涌到了刑部,这几个地痞一见到了刑部,又活灵活现起来。冷哼着立在一旁,如雪一个扯了过来,踢向他们的膝盖,怒喝道:“不知好歹,全都给我跪着。”
    衙役们被如雪与侍卫们的气势所喝,也不敢轻举妄动。林正海急冲冲地进门,清了清嗓子,目光凛冽,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爹,这几个匪类,光天化日之下,无缘无故的将儿子拳打脚踢,绑到这里!”林大少恶人先告状,也见机立了起来。
    林正海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坐到位上,拍了下惊堂木道:“见本官为何不跪?”
    如雪作了个揖,淡淡地道:“只问林大人一声,冒充皇亲,强取豪夺,这样的恶人,大人作为刑部侍郎,就一无所知吗?”
    “大胆,你敢以下犯上,本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林正海愠怒。
    如雪冷哼道:“子不教父之过,身为刑部官员,必当严于律己,赏罚分明,才能让人心服口服。而你任恶子为非作歹,欺压百姓,以何服人?百姓谁还敢来申冤?以下犯上,你太抬举自己了!”
    安无名拉过如雪,在她耳际轻声道:“今儿就由你断案,我就不出面了。”
    如雪点点头,掀开了帽子道:“林正海,今儿本宫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禀公处理!”
    林正海愣了愣,侍卫们怒喝道:“皇后娘娘在此,还不见驾,还当自己是国丈不成?”
    林正海的脸立刻灰白,急忙下来,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臣林正海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急忙跪地请安,安无名淡笑着,微微摇头。他的皇后要是无事可做,如何过的去日子。这会儿精神百倍,跟早上那个叫累的人判若两人,明明是吃的一样的东西,难不成到了她肚里,就成了神药了。
    只要她高兴就好,总比没精打采的好。再说了他现身,不如她现身,他还可在一旁护着她。
    如雪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林大少吓得直抖,皇后会出宫,还是这样的狠角色,要是知道,打死他都不要冒充什么国舅。
    “林大少爷,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让本宫调查清楚了,再来跟你算帐。不过本宫的时间可宝贵的很,如果你浪费我时间,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林正海懊悔莫及,怒声道:“逆子,你做什么丑事了,还不老实教待?”
    “娘……娘恕罪,小的是初犯,才收了几十文钱,我这就派人送回去。”
    如雪淡问道:“噢,是吗?那本宫就暂且相信你,来人带着主簿上街,传本宫的命令,但凡被收过钱的,只要登记清楚,林侍郎会一一奉还。”
    “是,娘娘!”侍卫领命出门。
    林正海额头渗着汗,林大少吓得直打颤,他们家还不陪个倾家荡产。老百姓趁机混水摸鱼怎么办?像乌龟一样趴着,伸长脖子道:“娘娘,请你高抬贵手,这事跟我爹无关!”
    如雪冷笑着斜睨了一眼道:“有没有关系,本宫清楚的很。你该庆幸你不是国舅,你要是国舅,本宫会加重处置。皇上常说,不能律己,如何律人?为官者,高居百姓之上,拿着朝廷的俸银,名利双收。瞧瞧天下百姓,风里来雨里去的不过有个温饱。就是商户也是搅尽脑汁,维持经营。惧怕官员几分,民不与官斗。如此,你们以为官就可以势压人吗?若是激起民变,别说皇上江山不保,皮将不存,毛将焉附?林正海,你听明白本宫的话吗?”
    “是,是……小臣明白……小臣有负皇恩……”
    正说着,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人,身着蓝色官袍,上前跪请道:“刑部尚书李慎,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如雪淡淡地道:“平身,李大人来的正好。皇上有旨,刑部乃是百姓申冤之所在,以后刑部官员,按时上班。每日日起上班,日落下班,每五天轮休两天。衙役们分区管理,两人一组,谁的责任区出了事,谁有连带之责。现如今先衙役们每月几两银子?”
    “那繁华地段的,岂不是倒霉?这活还怎么干啊?”衙役们开始骚动!
    李慎回禀道:“回娘娘,每人每月五两银子!”
    如雪点头道:“那以后若是谁的管辖内无案件发生,每月每人再奖十两银子。这是奖,如果出现今日的事,有人报案,超过后奖银每起案子减半,直至减完。根据地段不同,允许发生案件由一起到五起。当然越是繁华地段,出事的概率越高,所以每月还有破案奖,每破一起案子赏银五两。我想各位既然已吃上这碗饭,干上这件事,何不干好?为国为家做个好捕快?若是做的好,皇上会给予官职,增加俸银,各位有没有这个信心?”
    衙役们兴致勃勃,谢恩大声道:“皇上英明,娘娘英明!尔等自当尽心尽力。”
    别说李慎与林正海几个觉得新奇,边上的安无名也是佩服的很。如此一来,人人有了积极性,京城的治理定是好多了。
    如雪淡笑道:“都起来吧!本宫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区区五两银子俸银,要养家糊口,想必各位平日里占点小便宜还是有的。过往的事,不再追究,但是从今日起,谁要是从中做手脚,虚报实情。别说皇上不饶,本宫也不答应。有人会想,皇上在宫里,皇后娘娘就是出宫也是难得。这件事,皇上已想好了办法,将在京城御街,设一个铁箱,名为为民信箱,但凡是百姓有冤,有事都可能往里面投信,皇上与本宫会及时处理的。”
    “好,皇上英明,皇后娘娘英明,老百姓有地伸冤了……”门外的百姓欢声雀起。
    如雪说得舌干,添了添唇道:“好了,今日之事就给李大人处置了。该罚的罚,该打的打,决不可循私枉法,本宫会派人看着的。还有将百姓的钱,如数发还。记得将安排上凑皇上。至于林侍郎之事,皇上自会处理。”
    “是,娘娘,恭送皇后娘娘!”李慎长吁了口气,皇上不是等闲之辈,皇后娘娘更不是等闲之辈。难怪皇上只娶一人,可见娘娘之厉害,久闻不如一见啊!
    百姓们跪了一地,如雪走至门口。外面依然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高呼千岁。谁也没想到刚刚完婚的皇后娘娘,会出现京城大街上。
    安无名紧贴着如雪,不敢有丝毫的放松。附在如雪耳际轻声道:“皇后,回宫吧!”
    如雪却是兴头正起,在宫里都闷坏了。大声道:“各位父老平身,本宫希望安泰国的京城,他日可以户不闭门,繁荣昌盛。皇上不会让百姓们受苦,受屈的。”
    “皇上万岁,娘娘千千岁……”
    安无名几乎是趁人未见,将他的皇后挟制回宫的。他后悔莫名,这要经常出宫,他的心脏非出毛病不可。不行,得想到办法,让她安定下来。
    如雪攥着他的手臂,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叹道:“累死了,走不动了。”
    安无名挑了挑眉,戏谑道:“刚不是威风凛凛,兴致十足,这么快就累了?”
    身后的侍卫轻笑出声,皇后还真是怪。如雪回头笑斜了一眼道:“你们不用跟着了,到庆宁殿等着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安无名挥了挥手道:“去吧,朕跟皇后走走!”
    “是,皇上!”侍卫们一转身,如雪仰着脸,恳切地道:“无名,我真的走不动了。浑身发酸,我刚才是为你撑门面,你背我回庆宁殿吧!”
    安无名讪然,探看了四周,摇头道:“不行,你是皇后,朕是皇上,这要是让人见了,还不笑死。以后如何服众啊?”
    “以德服众啊!男人宠女人,有什么不对吗?你背不背啊?”如雪双手叉腰,下最后通谍。安无名坚决地道:“不背,从前可以背你,现在不行。皇后,你说林正海该如何处罚?”
    如雪思忖道:“看情况而定,如果林正海能平民怨,将钱如数都归还了,将儿子管教好了,咱们还是要给机会的。若是再犯,秋后一起算帐。也免得百官人心慌慌,百姓要安抚,百官也要安抚,更何况我们还要靠官来管理朝廷!”
    安无名的目里闪过一丝猾黠的笑意,随后又道:“朕觉着你赏罚分明极有道理,所以朕也想以此类推,各级官员也来个赏罚分明,以堵贪污受贿之风。你看如何?”
    如雪嘻笑着赞赏道:“聪明的皇上,当然好啊!几后官员实行三年制怎么样?皇上考评加同僚考评,再加民意。如果好的,升,不好的,降。每年政绩突出的,赏银至少一万两,高不封顶。官员要是做好了事,百姓有好日过了,税收肯定提高,国家就有钱,小河满了大河也满。”
    安无名清了清嗓子,指着庆宁殿道:“你瞧,这不,庆宁殿到了,你还是挺有力气的嘛!”
    如雪这才发觉上当了,伸手向安无名扑去。安无名闪躲一旁,跨进了院,爽朗的笑声在院中回荡。
    太监跟宫女一脸莫名地傻乐,等两人进门后,窃笑道:“皇上跟皇后真恩爱,皇上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皇后娘娘,好幸福哟,再有个小皇子,那就更好了!”
    “是啊,是啊,皇上跟皇后是好人,是天下最好的皇后跟皇上了,我们真是好运气!”
    房里传来了嘻闹声,宫女跟太监都好奇地往房门口挤。陈达拉长了脸道:“都想干什么?皇上跟皇后对你们好,不要当成理所当然,明白吗?”
    宫女们吐了吐舌头,轻声道:“是,公公……”
    门外静了下来,房内正闹得欢,两人你躲我抓,围着桌子打转。如雪嗔怒道:“你站住,我累死了,你真想累死我啊?”
    安无名闪了闪蓝眸,双手环抱,戏笑道:“你哪里有累?你吃了神仙妙药,铁娘子一个!”
    如雪趴在桌上,摇手道:“我真的不行了,我体虚。好心没好报,以后不管你的烂事了!”
    安无名戏笑着,退至床上,直直躺了下去,感慨地道:“想不到我也有今日,有这样惬意的日子。可以这样畅怀大笑,可以有娇妻!”
    如雪扑上前,趴在他的身上,撅嘴道:“怎么又是这些话,你不烦啊!这些话要留到七老八十,想当年才是。我真的累了,快吃点饭,午休!上膳了!”
    安无名抱着她,一起起来,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他的心醉了,他的皇后不仅聪明,也有几分小女人的矫情。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刚柔并济,只要是她的性情,他都喜欢。
    如雪被安无名柔得似水的目光,溺的心也化了。他的柔情让她渐渐迷失,都说男人会在温乡里迷失方向,今日她在男人的柔情里越陷越深。更何况她是女人,最要强的女人,也是水做的,只是时而结成了冰而已,冰融化后,依然是水。
    如雪的脸绯红如天边红霞,依在他的怀里,属于他的味道,让她更加的心醉,幸福溢出了心房。
    门吱吖了开了,陈达的声音让两人如梦初醒。安无名扶正了她,浅笑着,牵着她的手,到了餐房。
    “皇上、娘娘,今儿在菜,都是补身的,皇上与娘娘多吃点!”
    陈达的话,让安无名跟如雪都有些讪然,心里有鬼,听出的话别有一番深意。反正吃自己的,如雪也不客气,只管自己吃个尽兴。安无名也是混过江湖的,夫妻同心。
    吃饱饭后,如雪回房歇休,安无名摊开了凑章,认真的回复。安泰国一定会成为最强盛的国家,夫妻同心,何愁不成?突然放下了笔,如雪成了他的心病,既使不让她出宫,她依然会想办出去的。再说又命令不得,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一同出去,倒也罢了,就怕像个侠女,三天两头往外溜,万一百里衡不死心,将她捋去?万一西仓国为了火药将她绑走了?万一有歹人,将她捉去呢?想到此,他的脸不由地冷了下来,心弦紧绷。
    突然眼眸一亮,放下了笔,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关紧后。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掀开了帘子,红罗帐映得她脸更加红润,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红唇紧闭,神情舒爽。
    安无名侧卧在她的身侧,人真是奇怪,未同房时,那情再浓也似雾里看花,对她除了爱还有一丝敬畏,而现在才真正跟她融为一体,身心合一,别有一番滋味。
    安无名轻轻地褪去衣衫,一动不动地睡在一旁。她的确是累了,那就等她休息好了,再实行他的计划。
    阖上了眼睛,心里的那股欲火却蠢蠢欲动,不由地侧过了头,有些自责。从前看着她,不也好好的,这会儿怎么总静不下心来?
    安无名的手不由自主的摸索了过去,轻解衣衫,吻着她的唇,柔之又柔,不再像前二次的生硬。他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像是捕获了猎物。
    如雪睡得正香,突然一阵怪异的感觉袭来,半梦半醒之间,觉着有人正在乱她的心智。她出声:“唔……无名……”
    一番风雨过后,如雪气恼地推开了他,拧着他的身臂,掐得安无名惊叫出声。
    “混蛋……你这个色鬼,我掐死你,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疼……活,当然要活……疼死了,别生气嘛!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可怜我一下!”安无名搂过了她,可怜兮兮地,像是被赶出房门的丈夫。
    如雪扯着他胸口的毛发,拍着他的胸膛。安无名疼的仰起脖子,压着嗓子道:“皇后,饶命,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还敢装可怜。男人真是一个都信不得,全是色字当头!”如雪掀过被子,重重地叹息。
    安无名无奈地贴了过去,轻柔地道:“真生气了?你不喜欢?还是不高兴?阳儿……”
    如雪汗颜,她的心是不想这样,可是她的身体总出卖了她。她还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转过了身,埋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我困死了,你别吵我。”
    安无名一脸释然,一点小惩罚算得了什么?大计要紧,等到计划成功,才有借口制止她。虽然有些卑鄙,但是这事的确需上日程。
    安无名小睡了片刻,神情气爽地起床,帮她轧好被角,笑睨了片刻。转身出房,可爱的丫头,就是辣了点。
    陈达上前禀道:“皇上,丞相求见!”
    “传!”安无名换上了淡淡的面容。他的笑容是她给的,也只有她让他会心的笑,忘记了一切。
    房牧提步进门,笑贺道:“臣房牧恭喜皇上,按说臣今日不该来打扰皇上。但臣听说皇后娘娘出宫办了件大事,京城人百姓欢呼传颂。臣猜想,想必皇上也出宫去了。”
    安无名坐在御案前,挑了挑浓眉,淡淡一笑道:“丞相不愧是丞相!”
    房牧见安无名并无不悦,加之他是个不喜多语的皇上。只有他接着絮叨:“皇上,有臣不知这话该不该说,皇后娘娘聪慧过人,但毕竟是女流之辈……”
    安无名的脸冷了一分,这话若让如雪听见,那还得了。急令道:“房相,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皇后虽是女流,但她是朕的结发之妻,家国天下事,同是一理。国如同家,若是家中出事,难道房夫人不可出面吗?皇后的谋略,别说是你,就是朕也无法比拟。只要为国好,为家好,朕允许皇后做她想做的事。”
    房牧退而求其次道:“皇上,臣只是担心,这什么信箱一设,百姓们都直接找皇上跟皇后办事?那百官们岂不是闲置?那微臣们有何面目拿朝廷俸禄?”
    安无名抬眸打量了房牧一眼,官者无非是为权,为名,为利。这个房牧怕是为权为名之人,点头道:“房相说的也有理,但是朕刚登基。对官员不甚熟悉,良莠不齐。所以朕决定精简官员,提高官员的年俸,所谓多劳多得。这个朕也是从后宫,皇后处理宫人的法子上学得。房相以为如何?”
    房牧虽对女人有偏见,同时又不得不佩服皇后,点头道:“皇上英明,先帝朝官员盘根错节,加之杨家以势卖官,下面的官员参差不齐,臣以为此法尚好。”
    安无名淡笑道:“要想马儿跑得快,当然也要多给好的草料。所以朕决定,每年设廉政奖。奖励那些清官,怎么可以让清官两袖清风?严惩贪官,房相既然来了,就跟朕一起起草官员之操守及奖惩制度吧!”
    房牧讪笑道:“皇上,今日臣看就免了。三日后,臣再进宫来吧!”
    如雪缓步出房,笑探道:“房相是怕本宫不快吗?国家大事要紧,相爷留下吃晚饭吧!陈公公,让御膳房多上几道菜。”
    房牧急忙请安道:“房牧见过皇后娘娘!”
    “房相免礼,他日有空,本宫还想找夫人唠唠家长。本宫独自一人,闷得发慌,皇上又是个闷葫芦不善言词,不知何时夫人有空?”如雪笑探着。
    房牧的话,如雪听一清二楚。看来安泰国也是一样的,女人决不能冒尖,为了不让安无名为难。她决定转为地下,同时从他们的后院点燃革命之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就不信了,这个相爷不听枕边风。
    安无名被按上了闷葫芦的绰号,着实有些诧异,难不成别人都是唠唠不休的?他已经努力不能再努力了,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再说下去,他都嫌自己唠叨了。
    皇后如此和善,房牧到是不曾想到。还以为皇后必是恃娇而宠,才要独霸后宫。连忙作揖道:“娘娘哪里的话,贱内能做有什么大事?无非是跟家一群人闲聊罢了。娘娘大驾光临那是臣全家的荣耀,娘娘若是要来,臣的贱内一定会恭候大驾的!”
    如雪佯装不解地道:“恕本宫愚钝,为何女子未嫁时称为千金,一嫁人就成了贱内了?不是说妻以夫荣的吗?”
    安无名翻着凑章,眼睛却瞄着房牧,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房牧一时语塞,皇后这是拐弯抹角的骂男人也贱,但是他却说不出来,吞吞吐吐地道:“这个……这两句话放在一起,臣到是真的不知如何答了?”
    如雪呵呵笑道:“房相答不上来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大事。国事要紧,本宫就不打挠相爷与皇上了。你们聊吧!”
    如雪淡笑着进了隔壁的书房,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她可不是吃饱了撑的,她也是为国家好,等到国家安定,百姓安居,那她跟无名岂不是快乐似神仙。
    房牧坐到了太监搬过的桌前,探问道:“皇上,想如何精简官员呢?”
    安无名淡淡地道:“自然以人口而定,连年战争,安泰国的人口已减至五十三万,其中京城人口就达十六万,加之流动的,企码有二十万人口,所以周边十几个州府,分开去,不过二三万人口,所以州府到县设官员三名,衙役十名,三年一换,轮流调换。年俸嘛,按官级增,一品官增至五千银,二品三千,三品二千,四品一千五百两,五品一千,六品八百,七品五百,八品四百,九品三百,各地府的衙役每月五两,奖励减半!”
    房牧惊声道:“皇上,这俸银可是增了几十倍啊,人只可朝三暮四,他日若是朝四暮三了,恐怕人心不古啊!再说朝中一品三人,二品六人,三品九人,加之后面的,是笔不小开支!”
    安无名思忖了片刻点头道:“房相说的有理,那就以一品五百往下减,政绩好的,国家收入多的,朕给重赏。若是有贪污受贿之人,革除永不续用。你再订些细则,再让朕看看!”
    “是,皇上,臣这就写!”房牧端坐桌前,提笔急书。
    如雪暗忖着,这个房牧古板是古板点。倒是个正人君子,对皇帝也是绝对忠心。大起大落后,依然保持这个心境,此人真是经得起考验。
    庆宁殿建在高台上,夕阳晚照时,房里倒亮堂几分。如雪翻着书,却是字不入眼,而是想着如何让房牧也心甘情愿地听她的,或者让他开窍,丞相是百官之首,他的认同很重要!
    美色自然是不行的,这样的古板男,说不定还去皇帝面前告状呢?再说安无名这个醋坛子,非将她绑在房里不可。
    “皇上,晚膳备好了,不知皇上何时开餐?”陈达的声音响起。
    如雪提步出门,笑盈盈地道:“皇上,那就歇了吧!相爷请吧!”
    房牧受惊若宠地道:“娘娘客气!”
    “走吧!”安无名淡淡一笑,走至如雪身侧,伸出手来,如雪一旁躲过,斜倪了他一眼。
    安无名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的出门。房牧尴尬地不知所已,皇上对皇后的宠爱是不避人前,还是做给他看的?
    令房牧吃惊的,厨房的晚膳,只有八菜一汤,且量不多,这等水准,他房家也超过。
    如雪一脸探究地道:“相爷坐,相爷不会以为皇上小气吧?今日可是多加了二道菜了!”
    “怎么?皇上跟娘娘只有六菜一汤吗?对不起,臣无礼了?”
    房牧有些想不通,先皇可是一餐上百道的菜,居说费银上百两。
    陈达淡笑道:“容老奴说句话,相爷有所不知。皇后娘娘原本只是要四菜一汤,皇上加了二道才改成六菜一汤。今儿相爷在,又多加了二道!”
    如雪讪笑道:“别说了,说得我们好像装穷似的。相爷请见谅,到不是我们慢待相爷,只是本宫以为。三人吃这点菜,也足够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了太可惜了!”
    “娘娘如此厚待臣,臣真是受宠若惊,娘娘真是世上第一贤妇,臣钦佩莫名!”
    如雪呵呵笑道:“第一贤妇啊,皇上你听见了吗?房相说本宫是第一贤妇,你得给本宫做个金锁,本宫好挂在脖子上。让谁见了,都知道,本宫是天下第一贤妇!”
    安无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了,房相坐吧,皇后说笑呢!”
    房牧也跟着笑逐颜开,感慨良多。皇后端庄又不失风趣,才思敏捷,真是天下第一奇女子。房牧举杯道:“臣恭祝皇上与娘娘早添子嗣,国泰民安。”
    如雪梨花浅笑,抿了一口道:“房相请,君臣之间,也如亲戚。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皇上跟房相可是志同道合的近邻,皇上英明,相爷正直,何愁安泰不强?请……”
    “谢娘娘夸奖!”
    安无名有些吃味地看了如雪一眼,挟了筷小菜到如雪的碗中道:“皇后,你爱吃的素菜!”
    如雪点了点头,她的眼中只有那盘鱼圆炒青菜,还有那尾红烧鱼儿。因为房牧在,如雪吃的极斯文,细咀慢咽。
    房牧却如坐针毡,皇上不爱开口,不冷不淡。他只有埋头吃着,早知道回家吃去了。
    如雪见气氛静地过份,极自然地边吃边探问道:“不知房相孩子多大了?改日去,也好备些合适的见面礼!”
    房牧又一次受宠若惊,急忙咽下饭菜道:“回娘娘,大郎十八,二郎十六,三郎十五,还有五个小女。”
    这回换如雪急了咽了饭菜,惊声道:“八……八个?房大人娶了几房夫人啊?”
    房牧被如雪这一惊诧,不好意思地道:“臣有一妻二妾!”
    “噢,难怪,八个孩子,房相的负担也不轻啊!养儿容易,育儿难!”如雪好似生过多少孩子,养过多少孩的老夫人似的。
    安无名噗哧一笑道:“皇后,颇有心得似的,那朕就不担心了。”
    如雪斜睨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道:“切,谁说没生过孩子就没有育儿心得,谁不是从小长大的。孩子并不在多,而是优生优育,优育明白吗?”
    房牧一时松驰一下,探问道:“敢问其详?”
    如雪盛了碗汤,喝了口,淡笑道:“孩子聪明与否,有二大因素,一是遗传,二是后天的培养,后天的培养又比前者重要。我二岁半开始认字,七岁开始正式上学,一直到……现在还在读书识字。哎,不要以为女人无才便是德。你想孩子是从母亲的肚子来的,母父聪明孩子相对而言也聪明不是。再说了,孩子小时,大半分是跟着母亲的,如果母亲有学问,先启蒙着,以身传教,潜移默化,不是更好吗?”
    房牧惊奇地道:“娘娘二岁半就开始认字吗?女子还上了学了?”
    如雪讪讪一笑,话说多了。二岁半上的幼儿园,七岁上的小学,说了他怕也听不懂。急忙改口道:“是这样的,二岁半是由我娘教我,七岁呢开始有规划的学习。学历史啊,数学啊,写作啊,乐曲,绘画等!乐曲跟绘画只是为了陶冶情操,一个人要有学问,但决不可是书呆子,房相你说呢?”
    房牧欣喜地道:“谢谢娘娘,臣明白娘娘的意思。”
    如雪讪然地道:“明白什么意思了?聊聊天也要有意思吗?我不懂?”
    房牧起身作揖道:“娘娘一番话,让臣懂得如何办学,谢谢娘娘指点。”
    “啊?房相也太抬举本宫了,本宫只是随口一说,能做国事参考吗?不行,不行……”
    安无名放下了筷道:“皇后虽是无意之言,的确有理。不过朕以为,还需培养一批武将,所以应该增加骑射,领兵之术。明年就举行科举,分文科,与武科,但凡有能力的学子,都可加入,武科也是,取消举荐之法,这样也促进民间习文之风气。”
    “是,皇上。臣定当尽力去办,不过这几年,想必也只是官宦之弟。”
    安无名思忖道:“不急,凡事要有个过程。每年一次乡试,每二年一次会试,每三年一次殿试,这样也给百姓一个希望,也给朝中大臣一种压力!”
    如雪凝视着安无名,一脸赞赏地笑着,她必须学会角色的改变。她现在是皇后,在房里怎么样不给面子,那是房里。但在朝臣面前,她必须给足皇上面子,让自己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以夫为天。
    如雪斟满了酒,递给了安无名也递给了房牧一杯道:“皇上、房相,君臣对饮一杯吧!皇上跟房相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一个在船头掌舵,一个在船尾撑杆,只要同心协力,一定会让安泰更上层楼的!”
    “借皇后吉言,房相请!”如雪祟拜的目光,让安无名心情激荡,斗志昂扬。
    房牧羡慕地打量着君后,想不到皇家也可以有这种鲣蝶情深。夫妻之间,若是如此心意相通,相互敬重,夫复何求?三妻四妾又如何?
    房牧作揖道:“谢皇上与娘娘的款待,天色已晚,臣告退了。”
    安无名微微含首道:“那就不留相爷了,来人,送相爷!”
    房牧退出了房,安无名一把搂住了如雪,轻啄她的唇瓣,戏谑道:“好一个皇后,三言两语将古板的房牧也降服了。说,是不是?”
    如雪撅嘴道:“胡说,我有这么大魅力?是你厉害,你是皇上,借你威风了。放开了,让人看着,你也好意思!”
    安无名放下了她,牵着她的手,宠溺地道:“阳儿,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无论你是巾帼不让须眉,还是小鸟依人,我都喜欢,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个死男人,怎么这么会说话了。感动心口怦怦跳。本来像扫他一腿的,现在只想依在他的怀里,娇嗔道:“是你自己肉麻,不过呢,我决定,在外人面前,决不强出头。不是我无能,而是迂回救国,不想东朔国历史重演。再则嘛,你是我丈夫,我当然要给足你面子,这年头的思想,不是我一个人能憾动的,所以我另有打算。”
    安无名紧随着她到了院前,追问道:“什么打算?你不会想把大臣都叫来吃饭?朕不许,这等美人计,决不允。”
    “美人计?你以为我在使美人计?你也太欺侮我的才华了,不跟你说了,没劲!”如雪气啾啾地回房。
    安无名无奈地叹了口气,憋了憋嘴,暗叹只有慢慢来,想改变她也是任重而道远啊!
    安无名批好了凑章,拿着本书进房,见如雪端坐一忙,瞪在床房顶发呆。上前搂过她,探问道:“想什么呢?要不这皇座让给你如何?”
    如雪笑睨道:“说的轻巧,我有这个命坐吗?不过你倒是挺有现代意识的嘛,该心做妇男,要是我们有孩子,你带啊!”安无名笑逐颜开地道:“行啊,朕等着!”
    一过半月,如雪带着几名侍卫,侨装去找裴昕。然她扑了个空,裴昕搬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谁也不知他的去向。
    如雪很自责,将他带回安泰国,没有关心过他。落漠的他不知去何处安家了,难道去做和尚了?如雪想到了贾宝玉,嗟叹不已。或许人世就是这样一场场的戏,太多的无可耐何,太多的雷同。
    如雪无精打采地回宫,宫里已乱成一团。安无名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又是担忧,又是气恼,一月才上一次早朝,皇后就不见了,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皇上,娘娘回宫了!”
    安无名猛然回头,欣喜地奔下台阶。见如雪闷闷不乐,急切地道:“怎么了?谁欺侮你了?”
    如雪眉头虬结,抬头凝视着安无名道:“裴昕不见了,你说他会去哪儿呢?回东朔?不可能啊!”
    安无名长吁了口气,搂着她道:“别担心了,他经历了这么多,怕是想静静心,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将自己藏起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想受伤害!”
    如雪长叹一声道:“也只能如何了?来人,给本宫换衣服,本宫要去相爷府,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刚回宫又要出去,我说皇后,你能不能歇歇?要不,让她们进宫陪你如何?”
    安无名真想用根绳子将她系在腰上,这半月陪她出去两趟了,还见机就溜。现在光明正大以皇后身份出宫,她这个皇帝给她当保镖都来不及。侍卫们陪同,他还不放心。
    如雪坚决地道:“不行,你以为本宫是吃饱了撑的啊?我是替你去的。我们是一红一白,这样大臣才会敬畏你,又受宠若惊,感恩戴德了!”
    安无名狐疑地闪了闪蓝眸道:“那朕可太谢皇后了,只怕皇后罪翁之意不在酒。”
    “皇上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去了。我回房了,累了!”
    如雪立刻似打蔫了一样,耷拉着脑袋。她的确有点累,头也晕晕的,打了个哈欠,进了房。
    安无名无语问苍天,他的皇后何时才能静下心来。国家安定,就是朝事也不多,何来那么事给她做?难不成还要假意弄个杀人案给她审审?
    “阳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看看啊?”
    如雪坚决地道:“不用,没什么大事,看什么太医啊?皇上的凑折批好了?”
    安无名斜躺在她的身侧,抬起她的玉手,叹息道:“你是不是闲得发慌?但是如今的确天下太平的很,不用打仗了,军队在边关垦荒、屯田。朝中官员也精减了,衙役天天上街巡逻,你谁还会生事?”
    如雪轻叹道:“小国家就是好治理,我真的好累,我睡会儿。宫里真的太闷了,所有人都当我是皇后,不敢跟我说心里话。人都闭目塞听了,所以我想出宫去房家,也算是散散心。”
    安无名疼惜地道:“委屈你了,没有婆婆陪你,也没有姐妹,哎,你想去就去吧!”
    如雪转身,搂着他的腰道:“别为我担心,我也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再说有侍卫陪着不会有事的。我先歇会儿!”
    安无名静静地退出了房,他是否太自私了,他不愿跟人多相处,只想跟她在一起。而她却是一只脱兔,又如何忍受得了这份寂静?
    一觉醒来,已是正午,秋菊扶起了懒洋洋的她,闪亮着晶亮的眼睛,轻声道:“娘娘,这几日你总是懒洋洋的,会不会有了?要不让太医瞧瞧!”
    如雪一本正经地道:“不许胡说,有了也没这么快,再说了说错了,后果你知道吗?”
    秋菊知错地低头道:“是,是奴婢多嘴了。”
    如雪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好像那老朋友也该来了。怎么还不来,该死的男人,要是真的怀上了,那不成母猪了,从十七岁开始生。不行,有了也不生,找个方法堕了他。
    如雪舒展了筋骨,提起精神气儿,洗了脸,转身出房。阳光刺目,有些目眩,极忙用手挡了挡,嘱咐道:“给本宫端吃的,饿死了。”
    安无名放下了笔,笑探道:“起来了,这都过了正午了,等你等得肚子都饿了几回了!”
    如雪抱歉地道:“对不住,你可以先吃嘛。你是皇上,虽说不能浪费,但是多吃几餐还是可以的嘛。灵活应用,有时还要适当的奢侈一下,不然咱们的生活也太没有品味了!”
    安无名摇头道:“说东是你,说西也是你,反正对错都是你。”
    如雪呶了呶嘴道:“你是说我蛮不讲理?我可从没说,我说的都是对的,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特殊情况,现如今百姓长期思想受紧锢的,就是给他们权力,他们也怕是不敢吧?我不想管什么朝事,我只要有个小案件让我破破,别把我的所长忘了,就行了?”
    安无名轻笑道:“皇后,梦里见谁去了?怎么一觉醒来,变了个人似的?”
    如雪倚在他的怀里,懒懒地道:“就是觉得累,什么也不想管。吃好饭,我出宫去散散心,一定是闲得发慌,精神委靡!”
    安无名扶着她,进了餐房,如雪快速地吃好饭,起身道:“我好了,我要出宫去了,皇上你慢用吧!来人,将礼品带上,春兰、夏荷、秋菊、冬梅都跟上,李、兰、张、赵四大侍卫也跟上,再随便找些兵丁,去房府!”
    安无名放下碗,哪有精神委靡,简直是神采奕奕。安无名再三嘱咐,目送着她的远去。
    如雪由春兰几个扶上了凤辇,宽大的马车,足可以坐上六七个人。里边还有黄色的坐椅,两边黄色的小木窗,像是一个小房间,外面现是黄绸盖顶,足显皇家的贵气。
    御林军前后护卫,四大侍卫,左右保护。若不是武功了得,怕是很难下手。凤车所到处,百姓围观拥挤,跪地请安。
    “娘娘在百姓们的心目中,就像菩萨一样了。”夏荷拍起马屁。
    “好多人哟!”秋菊也忍不住出口。
    如雪淡笑道:“所以说嘛,微服私访比较好,这样多扰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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