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王妃:王爷请息怒

第19章 :记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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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四十岁,一个五十多,我想那姑娘应该不是瞎子,会选一个可以当父亲或者爷爷的男人吧?”
    “嘿嘿,这不得看王妃的意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这里,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脸色都渐渐变得难看。
    依着面前这情况,貌似那婢女并非深得主子喜爱,倒像是得罪了主子一般才落得要在他们之间选一人做夫君!
    像他们这样年轻的也就算了,居然还选了那么两个老的……
    娶回家估计也没办法尽人事。
    如此,那李姓和王姓的年轻男子,纷纷敛去了眼中的趋之若鹜换做一副凝重的样子。
    不当他们看出来了,张新也看出来了。
    之前听曾妙妙说起,他是半信半疑,可这会儿他派手下的人一查这四个人的来历差点没吓死。
    那王姓的据说有克妻命,因为家大业大已经娶了六房妻妾,但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年的。
    那李姓的过去是个强盗后来金盆洗手在京城开了家绸缎庄,听说去哪儿买衣服的良家女子被他糟蹋的有不少,但都碍于他的淫威和买通官府的关系,大家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至于其他两个,一个是四十岁了仍旧是个农夫,单身一人,一个则是家中有点钱财的老爷,他妻子善妒,娶进门的小妾大多被虐打致死…
    所以说,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从张新那里听到这些,曾妙妙心里那叫一个悲凉。
    那个西王妃还真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是绝招,足够叫人失去任何防御能力。
    “岚烟,你一定要记住,谁也不要选。”
    “可是王妃有命,而且王爷也在场,我能怎么样呢?张大哥,如果让我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一定不得善终。”
    “岚烟,相信我,不要选,其他的交给我来办。”张新眸光坚定的望着面前珠环翠绕,穿着一身火红嫁衣的女子,忽然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痴缠的望着她,“我绝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岚烟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落进他的手心让他的心也跟着灼烫,“记住我的话,我先出去了。”
    目送他离开,岚烟急忙伸手擦去眼角的泪,“王妃,你确定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曾妙妙从床后走出来,“至少我已经证明张新对你的心了不是吗?岚烟,你可要想好,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等到事情结束我就必须还给他一个真真正正的岚烟。”
    “王妃,奴婢明白。”岚烟说话间垂头,曾妙妙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笑的不怀好意,“有人好像红鸾心动了哦。”
    “王妃你……”岚烟娇羞的抬手打她。
    “好了,不逗你了。我要马上送你回去,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替你办好的。”绝对不能让岚烟自己冒险。
    “王妃,你要记得小心。”
    后花园内
    宁静的夏夜,在丝竹管乐声下渐渐热闹,身着红衣的女子们在空地上踩着花瓣翩然起舞,如夜空中的小精灵般,用她们美妙的舞姿演出着最精彩的舞艺,一颦一笑都令人沉醉。
    “也不知道还要看多久,那个姑娘才会上场。”
    “难道王兄不觉得这些跳舞的姑娘很漂亮吗?我倒是愿意多看两眼。”
    “她们再漂亮我们也不能娶回家,我最讨厌吃不到嘴里的美女。”
    “呵呵,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说不定你想吃的那个姑娘不是美女也不一定。”
    “啊——”
    王姓人张口结舌。
    这种事还真说不好。
    “迎新娘!”
    随着上了年纪的喜娘开口,花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红地毯那头走来的人投去或是嫉妒或是羡慕或是不屑或是冷漠的目光,然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什么也看不到。
    “你们猜猜岚烟她会选谁当夫婿?”
    早有婢女们兴高采烈的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我想应该是那李公子吧,你看他不但英俊而且衣着贵气,一定是大家出来的公子爷。”
    “别,我看那王公子更不错,举手投足都有种说不出的优雅,可见其修养一定很好。”
    “怎么没人选那两个老头子?”有人忽然冒出一句立时迎来了众人的冷眼,“因为我们不是瞎子。”
    “可是岚烟姐姐她根本看不到……要怎么选?万一…”
    本是毫无悬念的选夫大戏到这一刻似乎有了悬念。
    “爱妃,本王真的没想到为了岚烟,你居然准备的如此隆重,平常府中婢女出嫁,不过是坐上轿子就抬出去了,可爱妃你真的让本王很意外也很感动,为了手下的人尚且如此,以后必定功德无量。”
    “那依王爷看,臣妾有望当皇后吗?”
    此话一出,司马亦旋先是一怔转而亲昵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梁,“非爱妃莫属。”
    “可是那个博盈…”
    “她,爱妃不必担心。不过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打算让岚烟嫁给他们中的哪一个呢。”
    “王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司马亦旋错愕的望着她,“那是……”
    “要出嫁的是岚烟,当然由她自己决定。”
    是啊,由她自己决定,可曾妙妙蒙着红盖头根本没办法看清楚面前人的模样以及年纪,虽然从张新那里听说了,可真要在面前摊开的三四只手掌中选一个,还是有些难度的。
    更何况她明知道一个也不能选。
    只是,为何多出了第五只手,曾妙妙注意到那手瘦长,掌心有很多厚厚的条形茧子,像是长期练武而造成的,曾妙妙没往上看,而且往上也根本看不清,而是往下看,然后毫不迟疑的将手放了上去。
    “王爷,你看,岚烟她选了。”
    “是啊,是啊,快让他们上前来,让本王好好看看。”
    “是,王爷。”西王妃看着司马亦旋脸上的兴奋之色,侧头吩咐下去,嘴角不觉间露出一抹狡黠。
    刚才隔得远,司马亦旋并未看清楚岚烟所选的人长啥样,此刻随着他们走近,不免满意的点头。
    “好一个高大威武的汉子,他日要是稍加训练,一定成为新一届的武状元,岚烟,你真是有福气。”
    高大威武?武状元?
    曾妙妙一听这两个词,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张新身形也是高大的,可是并不威武,他有些偏瘦,整个人看上去高高瘦瘦的,若非他会些武艺叫人一看很是精神,估计跟病秧子没啥区别。
    她下意识的想缩回放在那只手里的手,不料那人紧紧握住,不容她拿开,她疼得咬牙,感觉指骨都快碎掉。
    好猛的劲头。
    他,不是张新!
    张新是温柔的,不会这般霸道。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曾妙妙吓得一跳,随即听到头顶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香菊,揭开岚烟的盖头,让她看看自己的未来夫婿。”
    “是,王妃。”
    红盖头像一阵风从头顶飘落,曾妙妙看到旁边的男人时顿时大吃失色。
    刚毅的面目线条,像极了寺庙里面目狰狞的罗汉,黑黝黝的脸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像是两颗铜铃,此刻紧盯着她,虎视眈眈的,叫人没来由的浑身哆嗦,曾妙妙腿一软就要倒下去,他却适时伸长虎臂抱住了她,扯唇一笑间有口水从他嘴里流出来,还……很臭!
    传说中的哈喇子就是这个味吗?
    她好想吐啊。
    “岚烟,你还不谢恩,没听到王爷刚才说会提拔他当武状元,你可是未来的状元夫人哟,高兴吗?”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她就说明明是四个人,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而且他脚上的鞋子和衣服的下摆都和张新一模一样,她以为是张新所以就毫不犹豫的…将手放了上去,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么?
    看着站在西王旁边表情错愕的张新,曾妙妙暗暗朝他摇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真的不是。
    她,是中计了。
    而一旁的张新又怎么会没注意到那个猛汉身上的衣服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王爷,卑职有事相告。”
    张新上前一步跪在了司马亦旋面前,庄重而严肃。
    “张总管有什么事等他们拜了堂,我们再说。”如此好的气氛,他不想被别的事情破坏。
    “不,王爷,卑职有个不情之请,卑职喜欢岚烟,卑职想娶岚烟。”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所有人看着张新和上面的两位主子只觉匪夷所思,“张总管想娶岚烟怎么刚才没加入进去?
    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点。”
    “什么啊,你没发现那个跟岚烟站在一起的男人衣服跟他一模一样?依我看,一定是岚烟以为是张新才会选他的。”
    “我看也是,那个男人实在太威武了,要是晚上洞房花烛夜,我想岚烟一定会被活活压死。”
    “可不,压个粉身碎骨也说不好。他体积实在太大。”
    “可我就不懂了,王妃既然为岚烟举行了这么隆重的婚事,为什么要让那个男人来?
    我们都看得出来的问题,王妃看不到吗?”
    “那谁知道?”
    七八个女子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有个小太监忽然跑过来,“我刚才听到一个绝密的消息。”
    “什么?”几个女子好奇的睁大了眼。
    “据说今天来的这几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一定是岚烟姑娘得罪了王妃,王妃才这么对她。”
    “怎么会?岚烟一向办事谨慎从不犯错,也把王妃侍候的舒舒服服的,她会得罪王妃?”
    “那你们说王妃为什么要把她嫁给强盗、死了六房老婆的男人、农夫和一个娶了毒妇的老头子?”
    “不是吧,他们的来历居然这么…可怕?”
    一听说上面坐着的年轻男子和优雅公子居然是强盗和克妻的人,适才夸他们两个好的婢女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岚烟到底怎么得罪了王妃?”一时同情、怜悯从她们心间慢慢的溢出,逐渐泛滥。
    ——岚烟真是太惨了。
    “张新,既然你想娶岚烟,为什么刚才又不跟他们站在一起让岚烟去选择呢?”
    这样事后才来跟他禀报居心何在?
    难道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出尔反尔?
    那么他西王颜面何存?
    “王爷,卑职也想,可是王妃说……”
    张新忽然抬头看了看西王妃,转而迅速低下头,“王爷,卑职求您,求您不要把岚烟嫁出去。”
    西王妃没想到张新居然真的在这个时候出面,朝旁边站着的喜娘使了个眼色,喜娘赶紧上前提醒。
    “王爷,吉时就要到了,是不是让新人拜堂!”
    司马亦旋为难的蹙眉,一旁看着的曾妙妙想挣脱猛汉的虎臂,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旋即她眸光一闪,猛地朝猛汉抛媚眼,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在那勾魂摄魄的眼眸中显得分外魅惑,猛汉一时心花怒放,手劲一松,曾妙妙顺利地脱离了他的怀抱,看准了旁边凉亭的红木柱子就撞过去,张新惊得大叫,“岚烟。”
    “要我嫁给他,我宁愿死。”
    风中飘来她毅然决然的声音,听的众人心疼。
    “岚烟。你好大的胆子,本妃一番好意你居然不但不感恩还敢忤逆,你死吧,死了本妃就当你以死谢罪。”
    西王妃勃然大怒的站起了身,横眉竖目,看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到最后居然功亏一篑,她怎能不气?
    这个岚烟她早就觉得她有问题,她,比身边的任何人都要怕她,在她身边做每件事几乎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自己是恶魔一般,一旦犯错后果不堪设想,之前她只当她是不习惯,可是后来发现她每天都是如此,她以为自己察觉不出来吗?
    ——岚烟肯定知道她什么事,所以才怕她!
    既然这样,有什么会比死人来的更安全呢。
    所以不管她最后选了哪个,她知道自己些什么,她的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冲过去救人的居然是司马亦旋。
    “王爷!”看清楚挡在面前的人,曾妙妙无力的叫了声,很明智的选择了昏迷,将一摊子破事交给那些破人去处理。
    选夫事件过去不久,王府中流言四起,关于岚烟的关于王妃的,比比皆是,曾妙妙不得不说自己的第一步走对了,虽然没把冒牌货的真面目彻底撕下来,可也算是在大家的心里埋下了质疑的种子,随着这种质疑声四起,假王妃眼见事情不妙,拉个人杀鸡儆猴,算是要堵住悠悠众口,曾妙妙虽然为那枉死的人难过,可想到革命都是要死人的,她不得不告诫自己,为了保护王府中更多的人,她只能往前走。
    毕竟假王妃堵得住下面人的嘴巴,可是心呢,她能堵死的吗?
    肯定不。
    不过曾妙妙没想到的是,自己脚趾头少了一根跟王妃有关的事情也不胫而走,据说司马亦旋有两天没去看望冒牌货,倒是冒牌货经常主动的去看王爷,可惜都被冷待了。
    所以想到那个假王妃最近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曾妙妙心里开心极了。
    人家说狗急会跳墙,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冒牌货跳起墙的样子是怎样的,最好越大越好,好让人更加看清楚她。
    不过在这之前,她应该再做一件事。
    然而她还没从美人榻上起来,有人先一步进了门,“本妃看你这两天过的还真是不错,有吃有喝的。”
    看一眼旁边桌上放着的水果糕点和各色药膏,这些可都不是她的东西,而是王府中的下人们听说她的悲惨遭遇后,一时同情心泛滥自发的给她送过来的,说是要她好好的补补身子。
    她是应该补。
    因为冒牌货她少了一根脚趾头而且连命也差点没了。
    然而在她面前,她哪里敢表露一丝一毫,急忙下了地上前扶了扶身,“不知王妃到来,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
    西王妃柳眉倒竖的进来,水袖一挥已经坐上了美人榻,“你若不该死,王府中还有谁更该死。”
    “王妃饶命。”曾妙妙惊慌失色的跪倒在地。
    “饶命?岚烟,,你不是一直仗着有王爷护着,近日都没去本妃那儿当差么?怎么你还知道跟本妃求饶?”
    越是说到最后西王妃的语气越是犀利,眸光也顺带着锋芒毕露,“我看你不过是在做样子吧。”
    “奴婢不敢。”
    “好了,别再说什么不敢,说什么饶命了,香菊把她扶起来。”
    曾妙妙愣了一秒,难以置信香菊会过来将她扶起,转而抬头看去,见西王妃满脸的柔和笑意,她愕然,恍若刚才看到的犀利和锋芒都是幻象,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
    “岚烟,我对你很好是不是?”
    她一双美丽的眼睛流转着这世上最为动人的光芒,令人没来由的感到温暖,曾妙妙心中一紧,没想到这个冒牌货还会摄魂术!
    “王妃说的是,奴婢给您倒杯茶吧。”曾妙妙当即垂下头,避开她的视线,动作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转而递给她,孰料她手心忽然一转,故作不小心把茶杯打翻,茶水四溅,无不落在西王妃精致的脸上,西王妃大怒而起。
    “好你个岚烟,居然敢对本妃不敬。”
    “奴婢不敢。”曾妙妙惊得跪倒在地,却是笑的狡黠的小声道:“奴婢就是故意的,你怎么样?”
    “你……香菊,给我掌嘴三十。”
    这个岚烟真是活够了,居然在她面前耍小动作还公开跟她叫板,“本妃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香菊,还不动手。”
    大喊了一声,香菊迟疑着还是上前来,托起岚烟的下巴,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上岚烟白皙的脸颊,转眼双颊上就红了一片,慢慢的,五指印也越发的显现出来,曾妙妙学着电视剧里受了冤枉的人大喊,“王妃饶命,饶命啊!”
    “你还敢求饶!”这女人分明嚣张去了,现在才知道求饶是不是太晚了点,“重重的给我打。”
    疼。
    曾妙妙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打开了花一样好疼,几乎忍受不了,不过将心比心,力是相互的,所以她想她的香菊姐姐现在也很痛吧。
    也就冒牌货站着说话不腰疼只管使唤人,才不管别人死活。
    “慢点打,姐姐的手不会痛的厉害。”
    香菊做梦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岚烟居然会为自己着想,掌嘴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还别说,疼痛减轻了不少,她忽然对岚烟生出感激来,也越发的同情这个可怜的人。
    眼看着她的脸越肿越大,她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减轻了力道。
    希望别真把她打坏才好。
    毕竟她已经够惨的了。
    “饶命,王妃饶命,饶命啊……”
    香菊自然不知道曾妙妙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时间,更多可以叫出声的时间。
    声音越大引来的人就越多。
    “饶命,王妃……饶命啊…”
    “哎哟,这王妃跟岚烟怎么又打起来了?”
    “就是啊,这才没消停两天,两个人又斗起来了,到底是为的什么呀?”
    “还能为啥?我看肯定是王妃还在为选夫的事情生气呢?你们别忘了那天那个猛汉可是指着王妃的鼻子骂她不守信用,不讲道义…丢了面子,心中无处发泄自然得苦了岚烟。”
    “那,我们告诉王爷去。”
    “我也去。”
    得,还没等几个人转身离开,有人已经上前分开她们清出一条道来,迎面走来的可不就是司马亦旋。
    “奴婢参见王爷。”
    一时围观的数十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声势浩大,里面的人怎能不知道?特别是西王妃听到脸都变了。
    “臣妾参见王爷。”急急的上前行礼,西王妃陪着小心,司马亦旋看看她,又看看地上嘤嘤哭泣的人,张新已经上前去看岚烟,发现她红肿的双颊上十个红红的指印,心中一痛,回头时眸中迸出愤怒的火焰,特意将岚烟的脸转过去让司马亦旋看到,司马亦旋冷哼一声,伸过去要扶起西王妃的手缩了回来,转而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王妃你可知错!”
    是王妃而不是爱妃,这让西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
    “王爷,臣妾,臣妾不过是在教训一个奴婢,何错之有?”西王妃脸色从容的上前。
    “好,那本王问你,她犯了什么错?”司马亦旋深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凌厉,“值得王妃你亲自到这房间来教训她?难道不是滥用私刑?”
    迎着他充满质疑的目光,西王妃心中一紧脸上不露声色,“王爷,臣妾今天是特地来看望岚烟的,不信你可以问香菊。”
    迎着司马亦旋怀疑的目光,香菊点头。
    “那你告诉我,岚烟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既然是看望,为何又要上演教训的一幕?
    男人眼里的怀疑深深刺痛了西王妃的心,她登时用手绢擦拭眼睛,委屈的要哭,“王爷,难道您不信任臣妾了吗?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做,是岚烟她将茶水倒在了臣妾脸上,臣妾才……”
    司马亦旋闻言皱眉看向一旁的香菊,香菊欲言又止,最后低垂了头。
    “香菊,是这样吗?”司马亦旋并不准备跳过这个话题,而是想进一步的印证。
    西王妃的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近来发生的事情都与她的过去背道而驰,他真的没法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换一个说法,他多么希望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香菊,把你看到的老实告诉王爷。”西王妃委屈的小声道。
    “王爷,奴婢,奴婢看到…其实跟王妃差不多,只不过,只不过我看到岚烟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然后水溅到了王妃的脸上,于是王妃就…”
    香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闻“啪”地一声脆响,“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她明明听到曾妙妙说她是故意泼她的。
    这个香菊怎么可以颠倒黑白。
    瞧着她此刻满脸的厉色,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外表那么貌美如花的女人,端庄大方的女人,温婉可人的女人,生气起来竟会是如此的面目狰狞,凌厉可怕。
    “王爷,你听臣妾说,事情绝不是香菊说的那样。”
    “够了!”司马亦旋猛地抬手制止,“本王不想再听下去了。张新去找个大夫来给岚烟好好看看。”
    “王爷……”西王妃惊叫,“难道你真的不信臣妾了吗?”
    “本王只相信自己所看见所听到的。”
    天知道他刚才在对面的阁楼中看了多久,他是不想面对才迟迟没有出现的,没想到她竟没完没了。
    他不能眼看着一个鲜活生命被活活打死。
    “本王从没想过原来你的心肠如此冷硬,她不过是婢子,你又何必百般刁难?”
    “王爷,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是不是想要她?”西王妃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语惊四座。
    “不会吧,王爷会看上岚烟?”奴婢甲说。
    “不可能。”奴婢乙鄙夷。
    “就是说啊,岚烟什么身份。”奴婢丙怀疑。
    司马亦旋听着门口站着看戏的下人们窃窃私语胡说八道,手一伸第一次在西王妃的脸上留下了自己的掌印。
    “你还嫌人丢的不够吗?”
    “王爷。”目送他大步离去,西王妃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泪水悬而不落,令人疼惜,可惜没有人会心疼她了,因为会疼的人已经离开,她无力的往后倒去亏得香菊扶住了她,“王妃…”
    谁知道人家并不领情的甩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都在看什么呢?不怕本妃挖了你们眼睛!”
    此话一出众人作鸟兽散。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王府要变天了。
    而且是很快。
    “岚烟,疼吧?”香菊看着瘫倒在地的岚烟,快步走过去扶起她来,曾妙妙摇头,“多谢姐姐手下留情,岚烟没事。”
    “快别说谢了,就算我手下留情你也伤成了这样…”香菊很是愧疚,“对不起。”
    “不,不关姐姐的事。”
    岚烟眸光诚挚的说着,没有人会怀疑她的真诚。
    而且曾妙妙本来就是很真诚的。
    有了今天这一幕,以后冒牌货和西王之间,跟下人们之间,那隔阂可就大了去了。
    “既然你叫我姐姐,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句实话。”
    迎着香菊疑惑的目光,曾妙妙奇道:“什么?”
    “王爷他不会真的看上你了吧?你跟王爷…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姐姐,你真会说笑,王爷怎么会看得上我?既然姐姐把我当自己人,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张新。”
    领着大夫来到门口的张新听到她们的对话好生感动,眼睛莫名的湿润了,竟忘记了走进去。
    “妹妹,姐姐明白了。”
    她本就不想卷入王府中女人们的争风吃醋里,听到岚烟如此说,香菊的心也就放下了。
    好在,自己刚才也不是背叛了主子。
    “张总管,张总管。”背后跟着的大夫叫了几声,张新才回过神来,“哦,我们进去吧。”
    曾妙妙看到他们进来,很配合的让大夫把脉和看伤,好在大夫说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但张新眸中的担忧一点也没减弱,“天呐,她们都把你打成了什么样?”张新看着面前红肿着双颊的岚烟心痛如绞,“一定很痛吧?”
    曾妙妙摇头。
    “不,一定很痛,你不要骗我了!脸肿成这样一定说话都会痛吧。”
    “我没事,真的,你不用担心我。”痛吗,那就让她证明不痛好了!不知怎么她很见不得他那心疼的目光,感觉总是不真实的,毕竟他眼里看到的和自己所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这样的眼神是给岚烟的。
    曾经何时,她也希望有这样的眼神只给她一个人。
    “岚烟,我会尽快跟王爷求情,让他准许你嫁给我,以后你成了我的妻子,我一定要让你过的舒服,再也不用去侍候任何人。”
    “张大哥。”曾妙妙感动的拥住了他,“谢谢你,真的。”
    自己可以顺利的走到这一步,谁说没有他的功劳?他是最大的功臣不是吗?所以这声谢是沉甸甸的。
    “傻瓜谢什么,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关系。”张新的手都不太敢去摸她的脸,心疼的要命。
    他不懂,曾妙妙也不好说破,“张大哥,你说王妃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现在真的好怕她。”
    张新眸光一闪,脸色凝重了起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她可能是心情不好。
    最近王爷跟她之间有些矛盾……”
    “矛盾?什么矛盾?”曾妙妙用探究的目光望着他,要知道司马亦旋的动态,张新无非是最佳选择。
    “就是一些小事情。”
    “这样啊!”不愿意说曾妙妙也不好追问,张新为人谨慎,自己问的多了他肯定起疑。
    “岚烟,你要记得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前厅当差,就不陪着你了。”
    “张大哥你去吧,办事要紧。”
    目送张新不舍的转身离开,曾妙妙想到司马亦旋心情沉重起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爱那个冒牌货到底有多深?
    感觉他是说变就变,当众给了假王妃一个耳光,她是看得很爽,可是司马亦旋呢?假王妃呢?
    他们是何感受?
    张新到前厅的时候,司马亦旋犹自在大堂坐着,此时端在手里的茶盏迟迟不见他喝一口,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那神情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入神了,眼睛一眨不眨。
    “岚烟她怎么样?”
    “回王爷,只是皮外伤。卑职过来的时候,她在抹药膏呢。”
    “没大碍这就好。”司马亦旋放下了手中茶盏,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外过往的人,若有所思的皱起眉,“你说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在短时间内变得那么可怕?”
    “王爷是指……”
    “你何必跟本王打马虎眼,你应该清楚本王说的是谁。”
    “是。”
    “她明明那么的温婉可人,贤淑端庄,怎么会为了一个岚烟变成如今这般蛇蝎心肠?”张新抬头看了看西王,又垂下了头,这个问题他好像没有办法回答。
    “罢了罢了,她对本王其实是蛮好的。”不想去怀疑,也不想质疑什么,在他的心里,他始终相信西王她还是最初的她。
    善良又善解人意。
    可今天的她真的让他很失望。
    “黑影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一切就等王爷决定。”
    “好,让他们好好的韬光养晦,本王会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张新,岚烟的事情你多关心一下。”
    “是,王爷。”
    目送司马亦旋高大的背影离去,张新想到他紧锁的眉头,第一次他发现司马亦旋也会为了情感而纠结。
    月光透过浮云洒下淡薄的光芒,如丝柳枝在夜风中飘扬。
    一个黑影沿着屋脊快速的前行,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转眼就在阴暗的角落消失不见。
    “既然来了就不要偷偷摸摸的,出来吧。”
    黑衣人难以置信从屋子里飘出来的竟是这么一句话,心中暗暗为他的敏锐感到震惊。
    “王爷的耳朵真不是白长的。”
    “你几时学的武功?”端坐在书桌旁的司马亦旋抬头朝她看过来,见她虽然一身夜行衣装扮,仍难掩她面若桃花的脸孔,发出迷人的艳光。
    “那王爷又几时爱上的我?”比起他问的,她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司马亦旋嘴角漾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而眸光骤冷,“那不是你。”
    “是吗?原来王爷知道她…”曾妙妙心下一沉,潜意识她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
    “呵呵”司马亦旋但笑不语。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说我是假的?”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回来?你好不容易从本王身边逃走,现在又要主动回来,别告诉本王你是爱上本王了才回来,因为本王更愿意相信你是为了西王妃的位置才回来。”
    “原来在王爷心里我这么虚荣!”曾妙妙轻松自如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浅笑着迎向他冷漠的视线,“那么敢问王爷留一个假王妃在身边,是为什么呢?”
    千算万算没算到司马亦旋居然知道那个王妃是假的。
    看来一直以来她都白忙了。
    “只要你回答本王一个问题,本王就告诉你。”
    “好。问吧。”
    “曾妙儿是你不是?”
    司马亦旋的目光从开口的那一刻就死盯着曾妙妙,唯恐错过了什么一般,“本王不希望有人撒谎。”
    曾妙妙心中迟疑,想到曾妙儿三个字,她不由想起来太子,想起了阿九…心情一下子沉重。
    “我是。”
    她救了太子怎么说也是司马家的恩人。
    根本没必要隐瞒。
    “呵呵,好,很好。”司马亦旋笑了,俊朗的脸庞笑的分外诡异,看得曾妙妙心里直发毛。
    “太子妃当不成你就来跟本王要西王妃的位置,你觉得,本王凭什么要帮你?”
    呵,她是那种虚荣的人吗?
    为了位置才回来?
    他也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然而想到小八的那些话,她立刻焉了。
    要是有别的选择,她真的不想说出下面的话。
    “这也许是天意吧,我原以为有了太子爷就可以成为太子妃,坐享荣华富贵,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谁知道他英年早逝,害的我不得不又回你这里,只有任你踩的份。只要我是西王妃,以后好吃好喝必然少不了,王爷,您说是吗?”
    曾妙妙极度无奈的说着,像是丧家之犬,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只要让我在王府中有口饭吃,做什么也无所谓。”
    司马亦旋眸光阴鸷的望着她,良久良久也没移开,带着探究和审视的味道,仿若在探测她话语的可信度。
    曾妙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这个男人还没信她。
    这只老狐狸明知道那个王妃是假的,还在曾家演了选择相信冒牌货那一幕,害得她以为自己可以像救世主那样揭开冒牌货的真面目拯救全王府的人…让人家对自己感恩戴德。
    想来,她是自以为是了些。
    不过也由此可见其人的阴险。
    “其实我做什么你都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配合?”曾妙妙很是困惑的蹙了眉头。
    “你不要把本王想的太聪明。”司马亦旋起身朝她走过来,“要是本王说的没错,岚烟最近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作吧。”
    “呵呵。王爷抬举了。”他总算漏了一点。
    “本王很好奇,为什么你要花这么多心思来证明她是假的?真的只是为了回到本王身边继续做王妃?”
    她的动机应该不似她说的这般单纯,“当初你若真是个虚荣的人就不会逃出曾家,还处处跟本王作对。
    所以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本王就会被骗过去吗?”她可是太子喜欢的人儿。
    “王爷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曾妙妙浅笑着望向他,故意问,他却森然一笑,“你应该最清楚。”
    “那王爷你是不会让我回来的是吗?”曾妙妙试探着问,心里明白要消除司马亦旋的怀疑并不容易。
    “我怎么做,王爷才会相信我。”
    “你什么也不用做,他不会相信你的。”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见来人,曾妙妙只觉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像,实在太像了,令她都难辨真假。
    “爷,我就说,她一定会出现的。最近王府发生的这一切肯定跟她有关,臣妾没说错吧。”
    西王妃站在西王面前巧笑倩兮的柔声说着,西王伸手揽过她的肩,欣慰的笑,“爱妃果然料事如神。”
    曾妙妙看到他们眉目传情,柔情蜜意的样子,只觉被人当头一棒,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状况?
    “爷,她肯定是太子爷派来的奸细。”
    西王妃忽然手一伸指着曾妙妙柔声说着,嘴角的狡黠让人不寒而栗。
    奸细?还是太子爷的奸细?
    太子都死了,还奸细?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司马亦旋脸色一沉,沉声叫道:“来人!”
    “王爷。”
    “把这个冒充西王妃的女人给本王抓起来。”
    “是。”
    曾妙妙看着数十人转眼间把她包围了起来,来势汹汹,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王爷,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刚才可是你亲口说你认识太子,你是曾妙儿。”
    “可他已经……”
    西王妃不等她说下去,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浅笑吟吟的开口,“王爷别跟她废话,照臣妾说,她很有可能知道太子现在的下落,所以一定要抓活的,到时候严刑逼供不怕她不说。”
    “爱妃所言极是。”西王眸光冷冷的望着曾妙妙,“不管你今天是否有三头六臂,本王都让你插翅难飞。”
    插翅难飞……
    曾妙妙冷然一笑,“你不用抓,我现在是不会走的,只是我很好奇西王妃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是我在背后搞鬼?”
    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被人倒打一耙。
    到底是哪儿有了纰漏让西王妃发现了?
    “既然你想死的明白,我也不妨直说,从你剁脚趾的时候我就知道,岚烟根本不是岚烟。”
    “哦,所以你就配合着我演了场戏,又是跟西王吵架又是跟他动手。”
    “既然你那么喜欢演,我也只好陪着你,因为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真的是你在捣鬼,直到现在…”
    曾妙妙“呵呵”一笑,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暴露了自己。
    “爱妃不要跟她说那么多,张新赶紧把她抓起来。”
    眼见周围的人围剿过来,曾妙妙双手迅速的打了个诀,身体忽然间慢慢的消失,化作虚无。
    “人呢?”西王大惊,原本围着曾妙妙的那些侍卫连带着手里拿的兵器和下巴都掉了下去,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妖怪,有妖怪。”
    侍卫中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众人急忙循声看去,下一秒,一柄长矛刺进了他的胸膛。
    “谁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格杀勿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众人见了一个个浑身哆嗦,反倒执着长矛的西王妃脸上平静的波澜不惊。
    司马亦旋看着面前的一幕,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一失足成千古恨。
    从王府出来,曾妙妙恨自己恨的牙痒痒。
    这几天她处心积虑的想法子去揭穿冒牌货的真面目,这下好了,冒牌货却来了个反揭穿。
    说她是奸细。
    可笑,可笑,她若是奸细,目的何在?
    难道是为了太子…
    不,太子已经死了,就算是奸细也失去了任何意义。
    等等。
    忽而想到西王妃最后的那番话,她只觉脑子一激灵,登时目瞪口呆,“太子的下落?西王想知道太子的下落?”
    为了知道要对她严刑逼供……
    难道说太子爷没死么?
    不,这可是阿九亲口说的,而且阿九还为此死在了她的面前。
    刚才西王为了知道太子的下落要抓她……
    这说明什么?
    难道说他怀疑太子没有死,而且她知道下落…如此,为何他不是好吃好喝的待她,让她说出真相,而是要严刑逼供,对自己实施抓捕。
    难道他们之间有仇?
    难道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晓。
    刚想到这,曾妙妙忽然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意外地看到那一抹鲜绿的衣裙,惊喜的大叫,“姐姐。”
    “妙妙。”
    “姐姐,你终于下山了。”看到她,曾妙妙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我好想你啊。”
    说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粉白的小脸往她身上蹭了蹭,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好了。”小八笑容满面的看她,“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曾妙妙脸色稍黯,“别提了。”
    “怎么了?”小八担心的走过去看她,兴致勃勃的问,“是什么事情让我的妙妙愁眉苦脸的啊。”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那个洗碗的啊,你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有多惊险,我差点就要进牢房了。”
    “你哪里得罪他了,怎么会进牢房?”
    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小八,曾妙妙躺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百无聊赖。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呢?居然会有个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取代了我。”
    “才两个月,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八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皱起了眉头。
    “所以说姐姐,不是我偷懒,而是真的……很难搞。”
    自己费尽心机到头来反被倒打一耙,她现在就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啥劲头都没了。
    “依你这么说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小八若有所思的说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握起来,额头渐渐有冷汗冒出来,仿佛事情完全超过了她的想象,不受控制。
    “姐姐,现在你来了,你说怎么做吧,我是真的没辙了。”说起来,小八来的还真是时候。
    “妙妙,我先回峨眉山一趟。”小八说话间化作了一团白烟,曾妙妙急得坐起身,“不是吧?你才来…”
    却只看到白烟掠过天际很快就消失了。
    她顿时皱了眉头,“搞什么吗?怎么一听说假王妃就跟小和尚似的全走了?”
    那个假王妃到底怎么回事吗?
    好像个个都很怕她!
    怕她,难道什么也不用做了?
    得,你们不做,我也不做,大家都洗洗睡吧。
    换了身行头,曾妙妙在市井找了家安静的客栈住下,来到房间便倒头就睡,从下山后她就没好好的睡过觉,每天就想着太子和司马亦旋的事情,根本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吗,天塌下来她也要好好的睡一觉。
    管它天崩地裂。
    毕竟事情已经复杂的超出了她的想象,像她这种有思维惰性的人,能不想的时候尽量还是不想了。
    累的慌!
    两天后
    宁静的早晨,稀薄的阳光透过百褶窗照射进来,正好打落在曾妙妙俏丽的脸上,她本能的翻了个身避开阳光的照射,手往旁边一放,她意外的摸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下意识的动手在柔软的东西上摸了摸,下巴,嘴巴,鼻子,眼……她惊得睁开眼,但见一张白净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一双骨碌碌转动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啊——”
    惊叫声中曾妙妙坐了起来。
    “你,你……”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见衣服还在身上很是完好的样子,她重新将目光停落在那人光秃秃的头上,转而不满的看他。
    “小和尚,你怎么睡在我床上啊?”
    “我的公主,谁让你睡得跟猪一样,我刚才一直叫你你也没有反应,我只好陪着你睡了。”
    小和尚一个翻身看着床顶,头枕在手臂上,将她的气恼置之不理,口吻轻松而自然,“何况你现在可是个男人,两个男人睡一起有什么不对的?”
    “呃?”下意识的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是男人穿的不由想到那天女扮男装的事情。
    “可我是公主,你应该知道啊。”谁愿意一觉醒来发现旁边睡着个和尚?别说不惊魂,除非是美男。
    “小和尚知道啊,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承认你是公主的,喏,这是满城贴着的告示,上面可有你的画像。”
    一把拿过小和尚从怀中拿出来的告示,曾妙妙定睛一看,笑了,“他们把我画的蛮像的吗?”
    “那肯定,王府不就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
    “说到这,喂,你那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曾妙妙好奇的死盯着他,双手叉腰,一副他不说就让他好看的样子。
    小和尚涎着脸笑,“公主啊,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从现在开始你最应该做的就是逃难。”
    “逃难?”他回去跟旋儿商量的结果就是让自己逃难?逃开那个冒牌货?“啵”曾妙妙很不客气的在他的光头上敲了一下,小和尚吃痛皱眉,“喂,我最讨厌人打我的头,公主也一样。”
    “那我就打了怎么样?”曾妙妙根本不以为意,谅他也不敢把自己这个公主怎么样,果然他只是气呼呼的瞪着她而已。
    “我现在肚子饿了,走,吃饭去!”
    小和尚冷冷道:“不去。”
    “去啦。”曾妙妙扯他身上的袈裟,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不去就是不去。”
    “去,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
    无奈了。
    拉着小和尚从楼上下来,曾妙妙点了十几样菜,大口吃着没有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邻桌的客人们见了一个个大跌眼镜,毕竟在这里,就连男人也没几个吃的那么夸张的。
    简直是狼吞虎咽。
    “公主,你不用这样引人注意吧。”搞得那些人都用很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虐待了曾妙妙似的。
    曾妙妙不以为意的扫过那些人的注目礼,冲他一笑,“有本事你让他们闭上眼。”
    小和尚一脸菜色,还真会给她出难题。
    “逃难总有个路线吧,我们接下去去哪儿?”曾妙妙一边吃着一边小声问,目光时不时会朝窗外的街道扫去。
    “我听公主的。”
    “不是吧,是你说要逃难的,没有路线往哪儿逃?”
    小和尚朝她摊摊手好像事不关己一般,若无其事。
    曾妙妙气的差点吐血,“那我们就逛街去。”
    睡了两天,曾妙妙还真有点坐不住,赶紧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比什么都重要,不等小和尚说话已经拉住他出去了。
    市集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数小摊小贩都在为推销自己的货物伸长了脖子叫卖,此起彼伏的声音别有几分风味,飘香的小吃,刚出笼的包子,形态各异的糕点无不被曾妙妙尝了个遍。
    坐下来的时候她不禁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要是能一直能这样轻松的活着那该多好。”
    羡慕,真是羡慕自己以前的生活,虽然每天要为了生计而忙碌,可总比现在当柯南和福尔摩斯强。
    每天要想那么多事,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更重要的是又没丰厚的酬劳拿,要是可以,她真的不想去管什么司马亦旋和太子爷的破事。
    累,很累。
    特别是累到最后还费力不讨好。
    皱了皱鼻子,她站了起来,不能坐着,不能闲着,一闲着就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现在只想放松一下自己。
    “小和尚,小和尚…”
    看着在人群中穿梭的小和尚,曾妙妙追了过去。
    “啪!”
    一记耳光不期然的落在曾妙妙雪白的脸上,曾妙妙登时瞪大了眼,听得面前眉目清秀的女子骂了句。
    “臭流氓!”
    望着她的背影,曾妙妙一头雾水,“喂,喂,谁,谁是流氓啊?”看清楚点,她是个女人好不好?
    而且她刚才什么也没做,干嘛被打?
    然而女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转瞬看到小和尚回过头来时那满脸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让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你这个混蛋。”
    好不容易追到他要跟他算账,孰料他适时地手一伸在旁边一女子的身上捏了一把,登时双手合十的对着曾妙妙,说的一本正经。
    “施主你这样是不对的。”
    这样的话无疑是提醒了女子,一时横眉竖目二话不说手一扬就是一耳光扇过来,带着风声呼呼作响。
    “啪——”
    曾妙妙痛得皱了眉头,“你,你怎么随便打人啊,摸你的人不是我,是他…”伸手指向小和尚,蓦地发现周围哪还有他的踪影…
    曾妙妙气急败坏,“小和尚你给我滚出来。”
    “你占了便宜还不承认!看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有流氓啊,有流氓啊。”
    在女子的嚷嚷声中,无数的男女应声而来,纷纷看着被女子抓住胳膊的曾妙妙,一个个气呼呼的模样,几个大男人围拢过来,骤然拳脚相向,密如雨点…曾妙妙能做的只是哀嚎了一句,“小和尚,我跟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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