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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当公主,自己若是认定她是公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人家说言多必失,他这次真是害惨了自己,也害了公主。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公主?
看牢房的情形,似乎是他前脚走曾妙妙后脚就出了事,毕竟时间太短,短的也就够人喘几口气而已。
他,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那个时候周围有人呢?
“公主,你到底去哪儿了?”
愁,小和尚愁眉不展的四处张望,随着第二天的来临,大街上渐渐有早起的小贩推着车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小吃飘香,多么和谐的早晨,可小和尚一点也舒服不起来。
往日,他早就拿银子买吃的去了。
“请问,你有见过一个跟我差不多高,长得很好看的女子吗?”
“没。”
“请问,你见过一个女子吗?她高高的瘦瘦的。”
“没有,没有。”
小贩们纷纷不耐的对他摇头,他心中很是不安。
他居然把公主给弄丢了。
“卖烧饼咯,包子咯,馒头咯…”
在纷乱的叫卖声中,小和尚在渐渐聚拢过来的人群里询问。
火红的太阳似一把火烧着了天边的云朵,使得那洁白的云如同点了朱似的分外与众不同。
站在峨眉山上看日出,简直是人生中最美的事情。
“你说有一个人跟妙妙一模一样?难道是苏月盈?”
山顶上,树木葱郁,灌木丛生。
嫩绿的草地上,小八盘膝而坐,听到耳边传来的熟悉声响,她睁开了好看的眼睛,“苏月盈?”
她在这里等了三天才等到这个声音,可谓艰辛,“她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跟妙妙有着相同的容貌?”
原以为也许只是一个巧合,有个假的跟曾妙妙长得相似的人冒充了她在王府当王妃,不曾想,居然真的如自己所料那般。
“苏月盈本是太上老君身边的花童,三百年前她贪恋硕菁的俊美,偷偷下凡,屡次跟硕菁碰面都被硕菁无视,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和喜爱,她回天庭拿了太上老君的丹药把自己变成了硕菁喜欢的那个人。”
身后的人仍然那般气若游丝,令人闻之心疼,“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对了,我最近上终南山采了雪莲给你,你记得拿回去用。”小八说着从怀中托出一朵天山雪莲,如同世上最为圣洁的事物,白的胜雪,阳光打在上面可见点点银光。
她小心的放在了地上。
“妙妙现在该怎么做?”
身后传来一声长叹“唉”。
“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她吗?总不能眼看着我们又前进了一步,就要退回原地吧。”
小八很是不甘心,走到这一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她是好不容易说服曾妙妙去的西王府。
好不容易推进了他们的目标。
“苏月盈三百年前也受到了惩罚,被贬下凡间,如果我说的没错,她现在就算要阻挡你们,也是螳臂当车,只是,你必须先确定一件事情,她到底是人还是妖。”
“不管是人是妖,看来天庭对她的惩罚都不轻。”
“与其说当年的一切都错在硕菁,还不如说是因她而起。她假冒硕菁心爱的人,却让他们劳燕分飞,等到硕菁知晓,心爱的人已经在他温暖的怀中慢慢的香消玉殒。”
那声音凄凉而悲痛,听的人为之一动,深感惋惜,“说起来,那硕菁还是痴情人。”
“鹦哥,妙妙有危险!”
听那声音忽然变得不安和急躁,小八惊得一跳,“怎么会?”
她是知道他现在的感应能力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特别是对于曾妙妙。
“快去救她。”
小八反手掐诀,立马不见。
宁静的山头顿时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柔和的阳光洒落草地,地面那一朵美丽的雪莲分外夺目,远远的,远远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转眼那朵雪莲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曾妙妙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仍旧灯火通明,可见天还未亮,然而八仙桌上的饭菜显然少了一些,碗筷也有动过的痕迹,桌边还放着一些肉骨头,仿佛有人已经吃过。
曾妙妙顿觉头皮发麻。
到底是什么人趁着她不省人事的时候进来吃了东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离开?
这样不声不响的来,一声不吭的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想见她,还是害怕见她,或者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好歹,她也是个大活人啊。
“有人吗?有人吗?”曾妙妙扯开喉咙拼命的喊,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当中,进的来出不去。
因为抓她来的人根本不想见她。
是在考验她的耐心?
别,她一直都没什么耐心的。
“救命啊,救命啊。”
眼下这情景让她无端的联想到在黑森林见到的木乃伊,看上去好像没有眼睛,但其实浑身都是眼睛,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里,根本难逃他们的法眼,那么现在呢?
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双眼睛无时不刻的在看着她?
她顿时毛骨悚然。
到底是谁这么阴险,这么可怕?
“救命,救命,救命啊。”
她不安的大喊大叫,但回答她的始终只有周围的寂静,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到底是什么地方,声音都传不出去的吗?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泡在冰块里,曾妙妙浑身冻结,能使出来的力气本来就不多,这一会儿折腾她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
四肢不知道放在哪儿,一点知觉也没有。
神智也不是很清醒,特别是视线,感觉看到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虚幻的白芒,恍若梦中。
可她记得,她身处是非之地。
没有人救她,除非她自己救自己。
只是,等等,为什么下面会忽然些热?
她心中一紧,头脑清醒了不少,本能的低头往下望,然而她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衣服和面前的冰块而已,而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那些冰块居然在慢慢的化成水!
下面的热来自哪里?
是谁弄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救她,还是害她?
老天,不好这样开玩笑的,一会儿冰一会儿火,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我只是一直道行不深的猫妖啊?
您这一煮,我就熟了。
“救命,救命啊。”她不要命的闭上眼大喊,这样的玩笑开得真是太吓人了,“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
下面越来越热,她的双腿已经有了知觉,面前化成水的冰块腾腾的冒着热气,整个房间都氤氲在水气当中。
曾妙妙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抓她的人难道准备把她蒸了吃?
不是吧…
猫肉可不好吃。
曾妙妙差点就要哭了,从来都是她烤鸡鸭吃,今天,难道她要被人吃?
“救命,救命啊。”
声嘶力竭的大叫,还是没有人过来,她心中又气又急,却又苦于没有任何办法逃离这样的险境。
没有了冰块的冻结,随着水温的升高,她渐渐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得,手脚应该是被很厉害的绳子给捆绑起来,一动不能动,她记得小八说过,要捆住她们除非是捆仙绳。
难道说现在身上的绳子就是捆仙绳?
如此,抓她的人难道是神仙?
或者说是传说中的降魔人?
随即她摇了摇头,降魔人难道跟太子有仇,居然要派木乃伊去杀太子?
她皱眉,难得在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去想太子的事情。
冷静,她要冷静。
必须冷静。
只有冷静才能想出办法。
捆仙绳…
小八说过,这种兵器可以让持有者毫不费力的抓住妖孽,她们若是想要逃脱,必须…必须怎么来着?
呜呜,为什么想不起来?
眼下,坛子底部的热度越来越强烈,而周围并不见有任何的青烟,可见下面应该有一个通道。
“热,好热啊。”
水都开始冒泡了,曾妙妙心中的恐惧逐步放大了。
难道真要被这样煮了?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救命,救命啊,是人是鬼都出来见个面,救命,救命啊。”
疯了,一定是疯了。
她不会是被人当成实验品在这里煮吧。
毕竟若不是跟自己有过节的人,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到现在他还没出现,显然这目的根本不需要她知晓。
所以,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呜呜,不要啊,不要…要杀要剐也来点干脆的,你们把姑奶奶我这样煮了,以后谁知道死的是谁?煮烂了的人可丑了,五官不见,面目全非,救命,救命,我不要这样啊。要死也让我死的漂亮点。”
“呵呵,死人还在乎漂亮不漂亮吗,你,真是让本王意外。”
终于有人说话了?
愁眉苦脸的曾妙妙登时抬头看向声源,但见右手边的水晶帘外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自称本王应该是司马家的人。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抓我?”曾妙妙抽噎了一下,冷冷注视着那道高大的身影。
“怎么,过了一天一夜,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看来你一点也不聪明。”站在帘外的人并没有进来的打算,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讽刺,“不聪明的人就只能继续了。”
“慢着。”看他举步要走,曾妙妙急得大叫,有救命的机会就必须抓住,摒弃掉来自于身下的热感,她强自镇定,从容应对,“明人不说暗话,你又何必拐弯抹角,你想杀的人已经死了,你抓我到底是为什么?”
“不,他没死。”
浑厚的嗓音透着毋庸置疑的笃定,曾妙妙听了不由得冷笑,“都下葬了还能不死?难道大川国的那些太医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居然连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区分不开?”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仿佛曾妙妙的话让他陷入了思索中,此刻一言不发。
曾妙妙借着机会努力的想看清那人到底是谁,悲催的发现,他居然是背对着珠帘的。
所以,正面看不到!
这隐秘功夫做的还真是不错。
可见他应该是思维缜密而且谨慎小心的人。
这样的对手的确很可怕。
“你抓了我,其实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把我给放了呢,因为我跟太子不是很熟。认识他的时间一个月还不到。如果他真的没死,他会告诉我吗?而且太子即便没死,估计也无法再跟你竞争太子之位。”
这年头宫廷剧看多了,皇子间的手足相残除了想当太子和皇上,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吗?
曾妙妙讳莫如深。
那身影久久才“呵呵”一笑,转而没声了。
曾妙妙着实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身体四周的水越来越热,她的身体已经渐渐红了。
烫,不但水是烫的,就连冒出来的热气都是烫的,似乎要将她的面目都烧灼起来,难受,心里好难受,一股燥热在她的五脏六腑四窜,好似要烧起火来,她不由觉得口干舌燥。
“你要找太子,找不到他人了,你抓我算怎么回事?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话说完曾妙妙发现自己说错了,因为她想到了捆仙绳,会用捆仙绳对付她的人,肯定知道她是妖。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是妖,“你男子汉大丈夫这样欺负女人,也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吗?”
“女人你很吵。”
他终于又开了腔,“本王会再给你一些时间,如果你还是坚持不说,那么本王倒是很想看看你原形毕露的样子。”
“呃?”
这王八蛋还真不准备放过她了?
“喂,大哥,你到底有没有点关爱动物保护动物的爱心啊,我又没干坏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算我原形毕露,我也不知道太子爷在哪儿啊,你找的是人,拿我出气算怎么回事?
无能不是你的错,但滥杀无辜可是要遭天谴的。”
激将法。
可是这到了男人那里似乎一点用都没有,他冷哼一声,眨眼已经没了踪影。
“喂,别走,别走啊,别走。”眼看着救命稻草就那么走了,曾妙妙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她现在已经在热锅上了,“说他无能,他还真就承认是无能了。”
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男人。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这样死掉?姐姐,小和尚,你们在哪儿啊,救命啊……”
“可不可以快点来救我?”
热,好热好热。
水蒸气都像是火星子一样烫了。
坛子里的水早就沸了。
她想她如果是人的话,也许现在早就已经熟了…
呜呜。
这样煮下去,她就会原形毕露?
该死的捆仙绳,那个司马家的男人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
这下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当王爷要我找捆仙绳做什么,原来是因为你。”一个格外清亮的声音传进来,曾妙妙吓了一跳。
实在没想到刚走了个男人,马上来了个女人。
更令她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她居然认识。
“冒牌货。”三个字本能的从她嘴里冒出来。
“怎么样,这炖煮的滋味很舒服吧。”苏月盈拖着拽地长裙莲步轻摇的过去,皮笑肉不笑。
“舒服?舒服极了,你要不要来试试看。”曾妙妙故作若无其事,心里想的自然不一样:正好,也让我看看你原形毕露的样子。
他不是人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了。
“既然你这么享受,那么我就帮你再添把火,三味真火怎么样?这火可不是一般的火。”
苏月盈说笑间手指一动,一点星火在她指间跳跃,倏地飞向了曾妙妙所在的坛子底部,顿时火苗上窜,将整个坛子似乎都烧了起来,曾妙妙看着周围张牙舞爪的火光,心中的恐惧感大升。
这人好毒的手段。
“热,好热啊……”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烧了起来,那种强烈的死亡气息将她团团围困,都快没办法呼吸,忍不住大叫,“热,好热啊。”
“怎么,不享受了吗?”
苏月盈的话差点没噎死她。
在敌人面前故作没事人一样,果然是最笨的手段。
“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杀我的。”曾妙妙强忍住浑身要命的烧灼感觉,在嘴角扯开一丝虚弱的笑。
“哦,愿闻其详。”苏月盈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为什么你觉得我肯定不会杀你,杀了你,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再觉得我是假的了?我和王爷就能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可王爷不会让我死的。”此话一出,曾妙妙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才的男人难道就是…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苏月盈“呵呵”一笑却是冷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回来不过是想接近他,然后打开他身上的封印是不是,你想释放他的魂魄,让他回到三百年前。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迎着她渐渐凌厉的目光,曾妙妙心中一紧,她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能洞悉她的一切呢?
“不过你要是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话,也许我能饶你一命,你要知道这三味真火一出,可就永不熄灭。”
威胁!!
曾妙妙迎着她明眸善睐的目光,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原来你也不会杀我的。”
“你…”仿佛被她一语中的,苏月盈有些恼羞成怒,“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杀人从来不会手软。你身上有捆仙绳,下面有三味真火,你觉得是你能活得长些,还是我的耐心长些?”
“说了的结果只会死得更快,你说我说的对吗?”曾妙妙无惧的望着对面的女人,她才不会相信她会因为自己而去得罪了西王,毕竟苏月盈来之前,她已经感觉到坛子底部的巨热在慢慢的减轻。
西王并不想要她的命。
“你还真是硬骨头。看着吧,过不久你的额头就会裂开,你的身体就会爆裂,你会彻底的被烤熟。不知道猫肉好不好吃的。”
苏月盈浅笑吟吟的说着撩起裙摆坐在了旁边的八仙桌旁,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姿态,瞅得曾妙妙心里直发毛。
难道自己猜错了吗?
眼下,他们夫妇两个还真是狼狈为奸,一个想着从自己这里知道太子的下落,一个想着对付她身后的小八。
都不是什么好鸟。
她就说嘛,洗碗的不是好人,小八却偏不信。
现在好了,你可爱的妹妹可就要被洗碗的给害死了。
姐姐,救命啊。
“怎么,还不想说吗?”苏月盈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曾妙妙心中一动,“说出来,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放了你。”见她动心了,苏月盈起身走过去,修长的手指伸过去摸了摸她苍白的脸。
“哟,还真是热。”
“就放了我而已?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杀我?”
“那你想怎样?”
苏月盈缩回手,冷冷看着她,这个女人如今都成这样了居然还跟她讨价还价!
“现在就放了我,撤了三味真火,解了捆仙绳,我自然就会告诉你。”一定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行。
“你想逃?”
苏月盈直截了当的盯着她那张虚弱的脸,开门见山。
“怎么,凭你,难道还对付不了我。”曾妙妙眼神讥诮的望着她,简直就是挑衅。
“呵呵,你说呢?”
苏月盈侧身打着算盘并没有过多的去理会曾妙妙了,曾妙妙不想输,她又何尝不是?
“我觉得你既然能变得跟我一模一样,道行一定在我之上,既然比我强,那么肯定比我厉害。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这话乍听上去是有点嘲弄,可却是实话,她曾妙妙发现自己是猫妖的时候实在太晚,虽然有小八在旁的指点,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道行岂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就能提升的?
她自认不是神仙,也没好运吃到什么神奇的果子,功力大增,她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妖罢了。
苏月盈眸光流转,一番估量,手指一动,三味真火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中,曾妙妙顿觉身体放松了下来。
但空气中有股肉腥味,不知道是什么被煮熟了。
随着苏月盈掐诀念咒,曾妙妙感觉自己被紧紧绑住的手脚松了不少,她知道捆仙绳也解了。
然而,她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浑身虚弱无力。
但她仍旧暗暗伸手掐诀试着施法离开。
“可以说了吧?”这个蠢猫,以为这样她就可以逃走吗?苏月盈心中暗喜,脸上不动声色,“你的要求我可都满足你了。”
怎么办,如果这个时候她不能自救,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没好事。
“急什么,给我喝口水。”
刚才被三味真火烤了那么久,她喉咙早就干燥的生疼了,天知道刚才每说一句话都是痛苦的。
苏月盈也没拒绝,直接到八仙桌上倒了杯水,曾妙妙接过就一口喝下,旋即呛咳出声。
“为什么是酒?”
“酒能活血,这都不懂?”苏月盈白了她一眼,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回了桌上。
所以她是为她好吗?
别,这种女人的好,她可不敢收。
“我已经给了你充足的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能回答我,那么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苏月盈皮笑肉不笑看得曾妙妙浑身哆嗦,现在不管苏月盈怎么对付她,她可都没有还手之力啊。
求助外界,这希望太过渺茫了,自己之前喊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过是叫来西王夫妇而已。
而这两个人对她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让我舒服了,我自然就会说了,你应该不缺这点时间吧。”
“可也不能任由你这样拖延,这样,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你必须说。”
她以为她能不知道曾妙妙再打什么主意?
——争取时间恢复体力!
“还能多点吗?”
既然可以争取那么就努力争取到最后吧,曾妙妙试探着问,她哪里知道其实不管给她多少时间她都恢复不了。
“那就一个时辰。”
苏月盈狡黠的笑着,转身离开了。
她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曾妙妙是意外的,但有时间总比没时间好,她必须尽快的让自己恢复体力。
屋子里很快安静了下来,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一桌的残羹剩饭,估计已经凉透了。
她忽然有些觉得饿。
在王府蹲守了两天,小和尚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舒展开,虽然一直怀疑公主可能是被抓紧了王府,可到现在他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月黑风高,又是搜索王府的最好时刻。
一连两个晚上他都不眠不休了。
今晚是最后的排查。
地牢!
然而他正准备翻墙而入,一道黑影倏地从天空掠过进了王府,他心中一紧,紧跟着进去。
旋即,他发现那背影停在了王府的花园当中,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个女子。
虽然只是背影,而她的瘦弱和纤细绝不是男人的身材。
她是谁?三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小和尚紧跟着她离开了花园来到了王府后院的一排屋宇中,在靠近屋子的刹那忽然闪现一道白光把她给震了回来,她心中大骇,乌溜溜的眼睛流转着诡异的光芒。
“锁妖阵!”
听她如此说,小和尚抑或也是一阵震惊。
不知道锁妖阵里的妖是否是公主?
是的话就难办了。
这锁妖阵进得去出不来。
而外面的人要想进去比登天还难。
小和尚低眉顺眼的一想,再抬头,意外的发现那女子已经不见了,目之所及不过是月色下的树影摇晃。
“人呢?”正奇怪,肩头一热,耳边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小兄弟,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小和尚眸光一冷,立时反转,来了个大擒拿,不料女子身形敏捷,退避有度,反倒来了个反擒拿。
“小兄弟年纪轻轻可不能对姑娘家这么粗鲁!”
身上重要穴位被她掐住,小和尚不敢挣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狐妖!”
“呵呵,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猫妖。”女子不以为然的说着松开了他的臂膀,他急忙逃开,化作青烟消失,女子张口欲言可见他离开了,只好闭上了嘴巴,一脸的凝重。
戳穿他的存在可不是想让他走。
没了他,这锁妖阵要怎么破?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你想好了吗?”雕梁画栋的屋子里,宁静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显得格外突兀。
坐在坛子里的曾妙妙意外的睁开眼已经是满头大汗,这一个时辰过的可真快啊。
“你还真是准时。”
曾妙妙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继续闭上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的重要穴位都冲不开。
感觉被什么堵塞了一样,流通受阻。
所以这一个时辰她是白白浪费了。
“准时不是正好说明我看重这件事吗?既然是看重,那么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苏月盈瞅着她满头虚汗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而且就你这样,就算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也逃不掉的。是我还不如说了,让人放自己走。”
“你为什么要知道?”曾妙妙冷声问。
“我当然有我的用处。”
“那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用处?”
“曾妙妙,不要再试图拖延时间了,一个时辰我已经给了你,如果你执意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是吗?”
曾妙妙冷笑,心里却是怕的要死,刚才她不仅浪费了一个时辰,而且体力也是虚耗了不少,所以说,她现在比一个时辰前,身体还要虚弱。
面对苏月盈这样道行高的敌手,她怎能不怕?
“你背后到底都有些什么人?你们要释放硕菁的魂魄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要跟天庭对抗?”
“硕菁?”
这个名字好熟,曾妙妙想了想,猛地想起来小和尚跟他说过的,硕菁是三百年前的妖王。
“我想你们既然会想来找西王就说明你们已经知道西王其实就是硕菁的转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西王是硕菁的转世?
曾妙妙只觉脑子里炸开了一枚惊雷,顿时一片空白。
硕菁就是西王,西王就是硕菁。
这太让人意外了。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硕菁当年是含怨而死,在地府成了可怕的怨灵,天庭为了让他醒悟过来,只好让他在人世间轮回,而今虽然已经过了三百年,可硕菁一点也不知悔改。他在地府仍旧横行霸道,自以为是,如果你们贸然解开他身上的封印,人世间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苏月盈抑扬顿挫的说着,厉声质问。
“不,这不可能,她不是这么说的。”她记得小八说的是,天庭害怕硕菁的报复,所以让他轮回人世。
其实硕菁是一个生性善良的人,若非因为天庭有人下凡来挑唆和离间,硕菁根本不可能疯狂。
虽然对那些事她知道的并不详尽,可她相信小八,也相信天火。
天火是不会骗他的。
小八可是鹦哥,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他们都不会骗她。
“她们当然不会告诉你真相,因为三百年前你就是死在硕菁的手里,三百年后,他们再度利用你,你不过是个牺牲品而已,你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因为你是硕菁的恨之源。”
苏月盈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如雷贯耳,让曾妙妙整个思绪都短路了,只觉难以置信。
“恨之源?”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三百年前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有她的份?
不是吧。
“是,他恨的是你,是你在他的心里种下了恨的种子。如果他醒转看到你,你会是第一个死在他手里的人?”苏月盈说的斩钉截铁,叫人没来由的毛骨悚然。
“不,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事情一定不是这样。”曾妙妙抬起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愿相信的用力摇着头,“我不会相信你的,不会。”
她怎么会是硕菁恨的那个人。
她只知道硕菁是个痴情人。
怒发冲冠为红颜。
他,怎么会恨自己呢?
她跟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路人。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硕菁的复生肯定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而我不可能让你们接近他。”
苏月盈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传进曾妙妙的耳朵里,她不想听进去都难,“可天庭的诅咒呢?三百年了,我们因为诅咒折磨了三百年,难道天庭就视而不见我们的痛苦?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这样的天庭有什么公平可言?
“那是因为硕菁还没有醒悟。”苏月盈掷地有声。
“硕菁?”
“天庭下诅咒的时候就说过,只要硕菁醒悟了,你们妖界的人都可以免受惩罚。”
“你胡说,硕菁的醒悟是他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们所有的妖为此而付出代价?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你们没办法让硕菁醒悟,就为难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妖,这跟硕菁的疯狂有什么两样?你们看到过尸横遍野的场景吗?闻到过空气里的血腥味吗?又曾经历过那种无法自控的痛苦吗?”
她说的一切都是骗她,她决不能相信。
“看来你已经完全被她们洗脑了。曾妙妙,我再劝你一句,不要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难道你就值得相信?”
迎着曾妙妙决然的目光,苏月盈忽然笑了,笑的诡异而平静,“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因为你跟硕菁一样被封锁了记忆,而那些人知道该如何解,可她们不会帮你解开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他们在利用你的依据。”
“你胡说,你一定在胡说。”
三百年前的事情怎么会有她的份?
她当时还不知道在哪儿,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哈哈哈”苏月盈大笑着离开,在曾妙妙听来是那么的讽刺和嘲弄,她在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苏月盈居然说的有板有眼。
而这些小八从来不曾说过,就连要他解除西王身上的封印,也始终没说明白过到底是为什么要那么做。
天火的遗愿。
这就是她让自己帮她做事的理由。
到底是谁在骗她?
“啊——”她忍受不了的大叫出声,雷霆万钧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动了整个王府。
“妙妙。”
“公主。”
在后院中的女子和隐在暗处的小和尚异口同声的大叫出声,但听曾妙妙的声音在上空中不停地回荡。
凄厉,惨烈。
“真的是妙妙。”女子只觉一颗心都被牵扯住了,狠狠地揪起来。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叫声?
是西王,还是苏月盈?
她要救她。
“你也是为了她而来吗?”隐在假山后的小和尚忍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我想听实话。”
“难道你也是为了她?”
女子警惕地打量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探究,虽然看他是个和尚,穿着僧袍又披着袈裟,但他眉目娟秀,是个翩翩少年。
“既然我们有着一样的目的,那么,可不可以跟我联手?”
他听出来,曾妙妙的确就在王府里。
“她是我妹妹,我当然要救她,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妹妹?”小和尚嗤然一笑,“公主会跟一只狐狸当姐妹,你不要开玩笑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一定要救妙妙的。”小八眸光坚定的望着前面的琼楼玉宇,紧握了粉拳。
小和尚“呵呵”一笑,站在了她的面前,“可我相信你跟我一样没有办法走进去一步。”
“你有办法?”小八眸光一转紧盯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管你们公主的死活。”
小和尚脸色凝重,无奈的转头看着面前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阻碍,“你错了,我没有办法,所以我想救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锁妖阵是妖就肯定接近不了。”
“难道要找人?”小八反应灵敏。
小和尚皱眉,“可你觉得人能帮得了我们吗?”
“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小八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禁紧盯着他问。
小和尚凝眉望着面前恍若虚幻之境的屋宇,只觉若隐若现,眉头渐渐紧皱,“让我好好想想。”
“想想?可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天一亮,锁妖阵就会消失,到时候,明天晚上它在哪儿谁都不知道。”
这才是锁妖阵最可怕的地方,地点会一天一个样。
“可是急也没有用。”
“那你想吧,如果一会儿你拿不出好的法子,我只能用我的法子。”
小和尚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曾妙妙神情苦恼的将双手紧抱住了头,想到苏月盈的话,想到小八的话,她感觉脑子里都快炸开了,乱七八糟。
她想相信小八,一直都想相信她,可是现在,她忽然犹豫了,真的犹豫了。
对于三百年前的事情,他们在她面前几乎绝口不提,关于为什么找上她来接近西王,她更是不明所以,但是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而且是苏月盈告诉她的。
“真的吗?会是真的吗?”
曾妙妙苦恼地抱住头,眼珠子飞快的运转,内心纠结的仿佛有一根丝线紧紧缚住了心脏,喘不上气,“不是真的,一定不是……”却强咬住下唇,似乎要维护最后的信念。
“小八不会骗我,天火也不会的……他可以用生命去保护我,可以用血灵子救我,他们不会的,一定不会。”
打死她都不能相信可以为了救自己什么也不顾的人,会骗她,甚至是利用她。
回想起跟天火认识的一幕幕,他们分明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可以走到一起完全是缘分…
可现在这所谓的缘分似乎遭到了质疑。
天火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子豁出性命,又凭什么对一个陌生女孩好?
这种好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是她当时当局者迷。
以为是爱?
毕竟天火的身边已经有了小八。
他们很相爱,是夫妻…
是她自作多情。
但是……那也是好啊。
他用血灵子救了她是事实。
天火因为她而牺牲是事实。
唯一不是事实的是什么?
为什么她找不到自己不去相信的理由?
“王妃,王妃。”
谁,谁在叫她?
那声音细弱蚊蝇,难道这种地方难道除了西王和苏月盈还有别的人可以进来?
曾妙妙静下心来循声看去,终于在水晶帘那儿看到掀帘而入的人,一时惊呆了:“岚烟,张新,你们怎么会来?”
“王妃。”岚烟听她说话,看着那张和苏月盈一模一样的脸,又惊又喜,“是你,真的是你。”
曾妙妙担心的望着他们两个,“你们到这里来不会有事吗?”
“王妃,你没事吧。”岚烟哪有时间顾及自己,但见她的脸色看上去差极了,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十分虚弱的样子,分外心疼。
张新抑或紧张的问,“王爷和那个女人有没有对你…”
“我很好。张新,谢谢你,谢谢你说是那个女人而不是王妃。”曾妙妙努力的在嘴角牵出一丝笑,总算又有人相信她了,“谢谢你相信我。”
“王妃,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张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岚烟紧张的望着张新,着急地问,来的时候并不是十分有把握曾妙妙真的会在这儿,现在看到她完全是个意外之喜。
“先把她扶出来。”张新脸色冷峻地朝曾妙妙伸出手的同时岚烟也伸出了手,曾妙妙安慰的看着她们两个,任由他们扶起自己,却能清楚的感觉出自己的身体的厚重,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心中惊骇,却无从知晓原因。
“王妃,慢点。”岚烟小心的搀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很是担忧的望着她,“王妃,王爷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她现在不是一般的虚弱,刚才好像完全使不上力呢。
“岚烟,你在这守着,我出去看看情况,等一下,我们就沿着来的路从这里走出去。”
岚烟会意的点头,张新转身要走却被曾妙妙叫住,“张新,不要,我不能跟你们走,会连累你们的。”
这个地方十分隐秘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他们贸然进来救人,无异于是在冒险。
“可是王妃,你不能留在这里。我已经听岚烟说过,原来那个女人是…她会伤害你。”
如此,他怎么能让她留在危险里?
“张新,你现在应该担心和在意的是岚烟才对,就算你不顾你自己,但是岚烟呢?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作为王府的总管,他应该比自己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王妃,我没关系的,我和张新会进来其实就是想救你。”岚烟忍不住道出了事实。
曾妙妙有些感动却不想领情,“岚烟,不要傻了,这个地方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如果出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的话,她早就逃了。
现在她是明白了,苏月盈是断定自己走不了,所以才任自己要求的。
她中了人家的计。
只是好在她什么都没说。
“可是王妃你在这里怎么行?他们还会再对付你,难道你一点也不害怕吗?”岚烟担心的皱着眉头,想到苏月盈不是人,她就不由得心生恐惧,“还是跟我们走吧,让我们保护你。
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让你去跟她斗,去揭穿她。毕竟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事,还是没有撕开她的真面目,反倒把你害成这样。”
瞧着岚烟脸上流露的一丝失望和愧疚,曾妙妙摇头,“也不是啊,张新不就是我们的收获,至少他相信了我。
而且王爷那么倚重他,我想,王爷他迟早会…”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怎么愿意提到那个人。
如果是他把自己抓了来,那么那天在黑森林所做的一切也是他,他要杀太子…
现在又想知道太子的下落,十之八九就是想要斩草除根,最是无情帝王家,她现在有所感悟了。
“王妃,话是那么说,但谁知道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这样把你囚禁起来就说明他还没相信你。”
“别说这么多了,王妃,要是你不介意,我背你出去。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张新果断的决定。
岚烟点头,看张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王妃,走吧,既然我们找到了你就一定要带你出去。”
“可要是被发现…”
“不会的,王妃走吧。”张新当即走过去蹲下准备背人的动作,曾妙妙看看他又看看岚烟,见她满含期待的点头,想到在这个地方靠自己的确难以逃出生天,她也就默许了,在岚烟的搀扶下,她趴在了张新的背上,不无担心的皱眉,“这里应该没有人看守吧。”
“王妃,没有,一路上过来一个人都没有,我一直觉得奇怪呢。”
听了岚烟的话,曾妙妙心中了然,那么之前她一直叫唤却无人应答大概也就是因此了。
没人。
可这里虽然不是铜墙铁壁却足够让她插翅难飞。
“可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岚烟紧跟着张新的脚步,听了曾妙妙问的,忽而皱起了眉头,“是一个女的来告诉我们的。”
“女的?”
曾妙妙纳闷了,难道会是苏月盈?
到底来过这儿的女人第一个就是苏月盈。
可她会叫人来救自己,笑话了不是!
“是啊,她说是你的姐姐。”
“姐姐?”是小八么?她居然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如此,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来救她呢?
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所在的?
可已经知道假王妃的事情?
想到苏月盈,曾妙妙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她的话不时在她耳畔响起,让她心中好一阵乱。
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到底谁在利用谁呢?
拐过一个转角,张新小心翼翼的将曾妙妙放了下来,“王妃,前面是王爷的卧室,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
“卧室?”曾妙妙难以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那道门,还以为是出去的路,“怎么会这样?”
“这个院子是从王爷的卧室延伸出来的,进出都要通过卧室。”
张新不紧不慢的说,曾妙妙听的一头雾水,“这屋子分明这么大,难道无处可走?”
翻墙,钻洞,上天入地…应该都是可以的啊。
在她看来眼下所处的走廊就是四通八达的。
“王妃,这里很多东西都是虚的。”岚烟说着伸手碰了下右手边的一根廊柱,曾妙妙意外地发现那廊柱居然是透明的!
她惊住了。
“怎么回事?”
“这还是那位姐姐告诉我们的。”岚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明明看上去那么真实的一根红木柱子,可手一触碰竟发现是空的。
“姐姐?”看来她应该进来过吧。
“王妃,我先行一步。”张新说话间拱手沿着长廊朝前面的小门走了过去,岚烟拉着她躲避在转角以免被什么人一眼看见。
“那位姐姐还跟你们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们带着你去跟她们会合。”
“她们?除了她还有谁?”
“好像是个光头和尚。”
“小和尚!”曾妙妙惊得膛圆了眼,“原来他也找到我了。”可是他们怎么会走到一块?
猫族和狐狸之间分明是有间隙的,没忘记小和尚在牢房说拿到火灵石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狐狸家族。
这会儿怎么会在一起?
诡异,实在太诡异。
“王妃,你还好吧?看你脸色真的好差,他们一定折磨你了是不是?”岚烟心疼的伸手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曾妙妙摇头,嘴角牵出虚弱的笑,“我还好,只要死不了就不算对我太差。”
“离开王府,王妃有什么打算?”
“打算?”
曾妙妙还真没考虑过。
“这王府太危险,王妃还是不要再回来了。”
曾妙妙笑而不言,她知道岚烟在设身处地的关心自己,可是要不要回来她能说了算吗?
姐姐会答应?
还是说小和尚会放弃火灵石?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要走哪儿,完全不是她说了算。
“王妃,王爷和那个女人都没在,我们赶紧走吧。”张新过来的时候,脸色凝重,拉过曾妙妙背了起来,转而看向岚烟,“你跟着我,动作要快。”
岚烟点头。
她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道门,曾妙妙心里说不出的振奋。
叫了那么久,被折磨了那么久,总算熬出头了。
什么西王,什么苏月盈都见鬼去吧。
离开了这里,她真的再也不想进来了。
什么火灵石,什么黑森林她通通不准备管了。
这些本来就跟她无关的,她不想再被卷进这是非难分的纠葛中,她要找回自我。
过自己全新的生活。
近了,近了,一伸手就可以打开门。
然而,就在张新的手伸过去开门的刹那,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曾妙妙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张新,你这是准备带走她么?”司马亦旋冰冷的目光如朔风般席卷而来,冷的人瑟瑟发抖。
“王爷!”张新尚处在惊愣当中,刚才他仔细的看了看卧室的四周,而且还找人问了,知道司马亦旋去了苏月盈的房间,想她们耳鬓厮磨难免难舍难分,没想到…
居然转眼功夫就回来了。
大半夜的,他不是习惯在苏月盈那儿过夜?
“你这样私自带走偷盗本王宝贝的钦犯该当何罪?”
“王爷,都是奴婢的主意,您别怪罪张总管。”旁边的岚烟忽然跑过去跪倒在司马亦旋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奴婢认识花萼,知道她不是王妃,她只是跟王妃长得有点像而已,她平时跟人开玩笑惯了,前阵子跟人打赌说,她要是能在王府以假乱真,就可以从对方手里拿到一千两黄金,王爷,她是为了这个才到王府来的,对于她所做的一切,请您饶过她吧。”
“花萼?”司马亦旋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看着岚烟良久,嘴角最终勾起了邪魅的笑容,看向了张新背上的曾妙妙,曾妙妙避开他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看着他,只会想起太子,想起行宫的许多事,包括风雅轩的那场大火…
据说太子就是在那场大火里受了伤,久治不愈。
而他当时就在行宫内,在风雅轩附近,要说是他动了手,这一点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连半路截杀的事情他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你叫花萼?”司马亦旋上前两步,倏地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望着他,眸光凛冽,“一千两黄金?怎么,西王妃的位子在你心里只值一千两黄金么?”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她根本没法说话,知道他是故意在整她,只是用冷冷的眼神跟他对峙,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慢慢的由淡转浓,转而变为戏谑,“既然你对自己那么有信心,本王要娶你当侧妃。”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岚烟,既然你跟她很熟,以后就替本王好好照顾她。”司马亦旋慢慢松开曾妙妙的下巴,轻拍了几下她苍白细嫩的脸颊,兴味十足,“不知道本王的侧妃值多少两黄金?”
“王爷,我身上有病,你确定要娶我么?”曾妙妙冷笑。
司马亦旋皱了皱眉,“什么病?”
“花柳病。”曾妙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张冷漠的脸孔。
“你叫花萼,还得了花柳病,看来你跟花还真有缘,本王闲着没事就喜欢研习疑难杂症,看来本王把你留在身边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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