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大话?你觉得我在骗你么?”曾妙妙故作正经的问,“我好心好意的告诉你,你却不相信?”
说到最后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世上,果真好人不易做啊。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你…真的,可以?”
听出她并非一点也没动心,曾妙妙心里暗乐,她就说嘛,这世上哪里不爱美的女人。
能有一张正常的漂亮的了脸蛋,谁愿意当丑八怪。
要不然,就不会流行整容了。
曾妙妙阴着脸不说话。
“刚才我知道是本洞主太鲁莽,姑娘,你也别放在心上,好吗?”冬衣口吻柔和的说着,脸上带有愧疚之色,看得一旁的曾妙妙直想笑,可她努力的忍住了,唯有小八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这个曾妙妙想干什么?
要是她看得没错,这个洞主可不是好惹的。
“洞主,我妹妹她没事就喜欢跟人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信以为真,就当她在胡言乱语别理她就是。”
曾妙妙说她会医术,打死她都不信。
眼下这冬衣的脸可不是普通的医术能治好的。
“妙妙,别逗了。”
小八的话让冬衣心里才又起来的希望又笼上了一层雾霭,她愤然望着曾妙妙质问道:“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曾妙妙说的肯定,也不理会小八的眼色,“真的,肯定是真的。我姐姐就是胆小,怕我发挥的不好治不好你的脸怕你怪罪。可是我是相当有信心治好你的。”
听到这,冬衣轻“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她的脸有救了,有救了。
“洞主,你不会真的相信她的话吧。”在琉璃洞的角落里,听了冬衣的话,夏衣只觉荒唐。
“这些年,您什么办法没想过,没用过,可是…你成功了吗?如今你居然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
“夏衣,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我的脸可以好起来,难道你不想我好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既然不是就听我的话。一会儿苏月盈来的时候,你就说没有抓到她们两个。”
“可是我刚才已经叫人去通知了她…估计这会儿她就快到了。”
“什么!”
冬衣大惊失色。
“谁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洞主昨晚说,一旦引她们两个入局,就要告诉苏月盈的吗?”
冬衣哑口无言,感情这次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脚,“我不管,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让苏月盈知道这件事。”
“那洞主想过没有,如果曾妙妙治不好您的脸…”
“如果她治不好,我拿到她身体里的血灵石也不是什么损失。”
“血灵石?”
“是,狐族的圣物血灵石。”
“血灵石会在她们身上?”夏衣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我听说,只有狐族的王才可以拥有血灵石。”
眼下,外面坐着的不过是两个女人。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血灵石是在曾妙妙身上没错。如果我能治好脸还能拿到血灵石…那就太好了。到时我再把她们两个交给苏月盈,也算功德一件。”
“洞主想的还真是周到。”
“去吧,安抚好苏月盈眼下比什么都重要。”
夏衣点头离开。
“妙妙,你真的有办法治她的脸?”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小八侧头看着曾妙妙忍不住小声问。
曾妙妙摇摇头。
“那,那你还跟她说的天花乱坠的?!”小八惊得坐了起来,不安的道:“眼下她们敌友难分,万一惹恼了她…我们只会多一个敌人。”
“姐姐,你别急嘛。我说我没有法子,可你有啊。”曾妙妙出奇的冷静和坦然。
“我?”小八彻底是服了,“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她的脸可是天生的。”
“那我不管,你得治。”
“妙妙!”
小八几乎要怒了,明明在前面说的好好的是她,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变成她自己的事情了。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能治她的脸。”
“哎呀,姐姐,先睡一觉吧,你放心,我自有法子。”曾妙妙说着躺回床上,闭上眼睡觉。
小八却皱起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现在天火没找到,我们还要被困在这种地方…妙妙,你能不能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现下除了找天火的事情,她真的无暇管其他了,“你要知道,硕菁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侧身睡觉的曾妙妙听到硕菁二字不由得睁开了眼,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可现在的情况分明说明是急不来的啊。
那个洞主要是能放她们走早就放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亦旋,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紧捂住胸口,感觉到那块石头的存在,曾妙妙不由心安的闭上眼,静静的准备入睡。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硕菁醒了,可是却不认识她。
她哭了。
哭的很凶很凶。
然后就醒了。
“妙妙,你又想硕菁了吧。”旁边睡着的小八看着在黑暗里坐起身的曾妙妙背影,柔声问。
曾妙妙喘了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回头,“姐姐,他不是硕菁,是司马亦旋。”
“这有区别吗?”小八不由得坐起身,诧异道:“他们可是一个人。”
“不。他们不是一个人。”曾妙妙语气坚定,目不转睛的望着小八,“我认识的是司马亦旋,不是硕菁。”
“妙妙,你应该接受事实。”
“不,他不是,他真的不是硕菁。姐姐,你说过,他只是硕菁的转世,既然是转世那就不是硕菁。
他是亦旋,是司马亦旋。”
曾妙妙语气坚定的说着,眼神里却透着犹豫和慌乱,小八看在眼里,不由眸光柔和的看着她,抬手轻轻地搭在她肩头,缓缓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在害怕吧。害怕司马亦旋变成硕菁以后,可能…可能他不会再喜欢你,再认识你,再记得你,是吗?”
仿佛被小八说中心事,曾妙妙清澈的眼中顿时变得晦暗,转瞬便雾气氤氲,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
“妙妙。”
小八感同身受的叫着,用力将她拉到怀里,像娘亲一样用手轻盈的拂过曾妙妙的脸颊。
“别想太多,好吗?”
“姐姐,我怕,我真的怕…”曾妙妙抱紧了眼前的人,任凭不安的泪水刷刷的掉,“刚打开封印那会儿,我一心只想着只要能救你就好,可是后来,后来我越想越怕。如果司马亦旋变成了硕菁,那么…我跟她是不是就结束了?我好怕,真的很怕很怕。现在想想都心惊肉跳的。”
“妙妙,没事的。不管是硕菁还是司马亦旋,他们都爱着同一个人不是吗?不要忘了,你的模样还跟当年一样,所以不但司马亦旋会记着你,硕菁也不会忘记你的。因为他们心里都有你,你明白吗?”
“可那…是不一样的。硕菁有硕菁的情,司马亦旋有司马亦旋的情,他们的付出是不一样的,到时候,到底我该接受硕菁还是司马亦旋?”
小八不得不承认这回是被曾妙妙问倒了。
“姐姐,也许你根本没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看曾妙妙低垂眼睑,黯然神伤的样子,小八只觉心疼,“姐姐也许真的无法体会,但是姐姐对你有信心。”
“信心?”
曾妙妙重复着她的话,茫然的看着她身侧的某个虚空,信心,她对自己都没有任何信心。
对未来,她有太多太多的希望,又有太多太多的担心。
“要对自己有信心明白吗?你是个聪明人。”
“可聪明人不一定是自信的人。”
“顺其自然吧。妙妙,其实姐姐现在也跟你一样,不知道再见到天火,他会怎么对我,又会怎么看你。
姐姐也担心也害怕…如果到那时天火他依然选择你,我该何去何从?”小八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姐姐,对不起,刚才把你吵醒了。”
小八摇头。
“没事。其实我刚才一直都没睡着。”
想到小八肯定是因为天火的事情不能安睡,曾妙妙不禁心疼的拉起她的手,“姐姐,我知道你近来一直都睡不好,我把这个送给你。”曾妙妙说话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粉色的精致小荷包来,“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前几天只是趁着找天火的空隙收集了一些花瓣,没有荷包,后来了这里,就找了好看的布做了个荷包,你闻闻香不香。”
小八欣喜的接过放到鼻边一闻,顿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叫人心旷神恬,“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是很多花放在一起的。”
“你手真巧。这荷包又好闻又好看。”小八兴致勃勃的翻看着荷包,只觉那上面绣着的荷花栩栩如生,特别是那水流和鱼,分明是活灵活现吗,“哪天你也教教我。”
“好啊。只要姐姐喜欢。”
“喜欢,我当然喜欢,我好想绣一个这么漂亮的荷包送给…”
眼看着小八说到最后眸光黯淡的垂下去,曾妙妙心知肚明她的想法,“放心吧,等我们出去,我一定教会姐姐。”
“出去?眼下我们被困在这琉璃洞里,加上这个洞主又很是难缠…”
“姐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妙妙,你有办法了!?”
迎着小八充满期待的目光,曾妙妙很不客气的摇头,“目前还没有。不过一定会有的。”
“现在我们必须尽快的离开。这样对你对硕菁…”
“姐姐,我明白。”
司马亦旋的时间是有限的,她不能在这里干耗着。
“睡吧,明天再想。”
“嗯,一起睡。”
第二天。
“两位姑娘先洗漱吧,我们洞主已经在花厅等候了。”
早上,有丫鬟推门进来,笑容亲切的又是帮着梳妆又是更衣的,弄得曾妙妙和小八觉得到了自己家似的。
可她们心里比什么都明白,这绝对不是在家里。
装扮好,曾妙妙和小八就跟着丫鬟来到了花厅,花厅里四处都攀爬着各种绿色植物,有的还开着些小花,空气清新的很。
“可算等到你们了。”冬衣起身相迎,笑容灿烂,曾妙妙陪着笑脸,“洞主太可气了。”
“来来来,坐坐坐。本洞主知道你们吃不惯我们吃的那些东西,特别叫人学着凡人做了些菜肴,你们快尝尝看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我好吩咐他们改进。”
说完又是夹菜又是品尝的,其热情吓坏了曾妙妙和小八。
然而想到冬衣会这么做为的不过是那张脸也就心安理得了,这做人嘛,必须是有得有失的。
“怎么样?还好吃吗?”冬衣眼含期待的望着曾妙妙,曾妙妙咀嚼了几下嘴里的食物,忽然皱眉,“咸了。”
“咸?”冬衣夹了一筷子曾妙妙刚才吃的,不禁一边皱了好看的眉头一边往嘴里送,“还真是有点咸。快,尝尝这个,这个,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你也知道我们是不怎么吃凡人吃的东西,所以一时也吃不出好坏来。”
曾妙妙眼瞅着她脸上的歉意,但笑不语。
一旁的小八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摆明就是在找死吗,明明咸淡适中的偏说咸了。
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惹出祸。
“这个还好,不过这个嘛就是太辣,还有这个有点太淡,还有汤做得也不怎么有味道。
洞主,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治你的脸可是件大事,你要是总让我在这些小事上劳心费神,那我还有什么时间去想你的脸的事?”
“是是是,本洞主知道该怎么做。”
冬衣始终谦卑恭敬的态度让曾妙妙不免感到得意,“这就好。这就好。”不时朝小八使眼色,但都让她视而不见了。
她知道小八在生气。
“依你看要治我的脸第二步该怎么做?”
放下了筷子,又等曾妙妙洗好了手,冬衣不由好奇的问。
曾妙妙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自己胀鼓鼓的肚子,“这刚吃了饭坐着挺不舒服的,洞主,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散散步,边走边聊。我这个人一道风景好的地方心情就特别好,心情一好么,那脑子就能想到很多事。”
“风景好……正好我知道个地方。走,我带你去。”冬衣笑盈盈的起身就往前带路,显得无限欢喜,曾妙妙也随着离开,不经意的回头瞥见小八坐着不动,不由停住脚步,“姐姐,你快点啊。”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谁说那冬衣好坏难分,可这曾妙妙做的是不是过分了点。
拿着能治脸的幌子这样颐指气使的…
她总觉得不好。
“哎呀,姐姐要是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曾妙妙说着走到位置上重新坐下,这一坐可急坏了冬衣,她忙回头看着她们两个,“这,这怎么行呢?姐姐,你就看在本洞主的份上一起去吧,啊。”
说到最后不由来到小八面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大有拉着走的意思,小八拗不过只好点头了。
“这样才对嘛。”曾妙妙满意的起身。
跟着冬衣出了潮湿阴暗的洞口,曾妙妙和小八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那葱翠的丛林,潺潺的流水,清脆的鸟鸣,鲜艳的花朵,蓝天白云,真是好久,好久不见了啊。
这两天被困在山洞里的感觉恍若与世隔绝了似的暗无天日,日子过得可谓度日如年。
现在总算出来了。
曾妙妙忍不住伸伸胳膊,抬抬腿的放松了自己,满足的伸手指了指四周看向小八,“姐姐,你看看,看看这多漂亮啊。”
“本洞主没骗你吧。这是个好地方。”冬衣开心的笑了起来。
曾妙妙当即敛起笑容,故作冷凝,“地方好是好,不是还不到特别好的程度,你看这些个树啊草啊的叶子都发黄了。”
“啊——”冬衣为难的皱眉,“这,这秋天不都这样嘛。”
“是是是,可你刚才说的好地方让我想象的太好了,我以为会是怎样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所以这一时间觉得这里太不怎么样了。”
“妙妙!”
小八忽然冷冷的叫道。
“姐姐。”曾妙妙笑道,忙走到了她身边。
“你也别太吹毛求疵了,人家洞主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她是越来越受不了曾妙妙这样没事找事。
“可她的脸可不是说治好就能治好的。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啊?现在是我在给洞主治脸不是你。”
“你……”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小八气结。
“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是不是?嫉妒洞主对我这么好。”
小八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的冷哼一声,往一旁的丛林走去,曾妙妙看着只是笑。
“你不就比我大几岁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眼看曾妙妙生气,冬衣急忙过去轻拍着她的后背,“曾姑娘,你们可是好姐妹,千万别因为小事就这样啊。
你就宽宽心。我想小八姑娘也只是一时的冲动,也不是故意要跟你置气的,你就随她去。”
“我跟你说,我就没见她这样的。走,我们上别处去,我不想看到她,一点都不想。”
曾妙妙嘟起小嘴满脸的不高兴,举步朝跟小八相反的方向走去,冬衣见状忙跟过去。
眼下,她的脸刚有了点起色,可得把曾妙妙哄高兴了,听听第二步该怎么做。
“曾姑娘你等等我。”
回头见曾妙妙还真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往相反的地方走开,小八心里更是生气,不由得负气般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居然说我嫉妒,说我摆臭脸,过分,真是太过分了。”手每每扬起屡屡有被扯掉的树叶掉落在地。
“曾姑娘,你看那山,那雾,多漂亮啊。”
曾妙妙漫不经心的顺着冬衣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雪白如云朵般的雾气笼罩在山腰上,只剩一小节山峰露在外头,好似海市蜃楼,几分虚幻几分真实,令人惊叹。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
瞧见曾妙妙扬起的嘴角,冬衣笑盈盈的问。
曾妙妙低头看了看她点头,“好多了。”
“那我们去那边再走走。”冬衣转头瞥了眼右手边缓缓流过的小溪,溪边上开着许多小花,在绿草的依托下五颜六色的十分鲜艳,有鸟儿忽而飞过来停在溪边,悠然的喝水,恍若无人。
“洞主,昨天你照我的方法做了没有?”曾妙妙的目光看着潺潺流水的小溪,淡淡的问。
“做了,做了。”
总算她开始说起自己所关注的事了,冬衣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饶有兴致的道:
“我觉得吧,这脸好像水嫩了许多。”
“那你有没有其他别的感觉了,比如说不舒服?”曾妙妙回头来看着她表情很是认真。
“不舒服?”冬衣脸上的笑容僵住,立时谨慎了起来,“不知道你所说的不舒服是怎么样的不舒服?
说真的,我当时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这,这就怪了。”曾妙妙眉头一蹙,脸上难看了起来,“应该会有些不舒服才对啊。”
冬衣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啊,还应该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可都是按着你说的做的。”
之前还一直觉得好好的,没想到…这结果在曾妙妙这里反倒不是件好事了,冬衣急得心里直打鼓。
“难道哪里出错了?”
瞧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曾妙妙眉头皱得更紧,“你别紧张,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你到底不是人,也许不像人那样会排斥某些药物。”
“是这样……”冬衣放下扶在胸口的手,心头稍安,“原来是人才会觉得不舒服。”
曾妙妙闻言当即露出为难的表情,“也,也不是那么说的。”
“那……那是怎么回事?”冬衣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难道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曾妙妙瞧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心中暗乐,脸上不敢露出任何异样,故作深沉而为难的始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的想想。”
“好,好,你好好想想,想想。”冬衣紧张的说着,心焦不已,唯恐自己哪一步走错,毁了自己的脸。
曾妙妙一边托着腮想事情,一边绕着冬衣转,转的冬衣一颗心越跳越快,“怎么样,想到没有啊?我的脸还有救吗?”
“救是有救。”曾妙妙忽然在她面前站定,“不过吗……”
“不过什么?”
“不过你……嘛”
瞧她一脸为难仿佛有所顾虑,冬衣不由强作镇定,“你只管说,不管是什么,我一定照办。”
曾妙妙忽然伸手摸了摸她那张集美与丑于一脸的脸蛋,问:“你的原形是什么?”
“原形?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到底是个道行低的妖精,看不出自己的原形来,冬衣心里暗喜,表情依旧焦虑,“我是…”
“我问这个是为了帮你。你不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曾妙妙转身就要往回走,听的冬衣在背后着急的道:
“我是百灵。”
“鸟?”曾妙妙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女人,“鸟和猫应该是没有仇的吧。”
“啊…”冬衣无语,不知道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没事。既然是鸟的话,那么昨天的方法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引起什么异常反应,只是…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你昨天才做了药疗,今天必须好好的休息,最好一天下来就只是打坐。记得放松心情,明天咱们再进行第二步治疗,你看怎么样?”
迎着曾妙妙期待的目光,冬衣满心欢喜的直点头,“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只要我的脸能正常能好起来。”
“你这样想很好。很好。”曾妙妙说着双手负背,神采飞扬的转身走在静谧的丛林里,嘴里哼起了欢快的小调,看上去心情十分的不错,冬衣看在眼里安心不少。
“洞主,刚才夏护法说苏月盈来了。”
紫烟脚步轻快地绕过几丛灌木来到冬衣身侧,踮起脚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会儿,冬衣脸色微变,立时警惕的抬头看向不远处曾妙妙的背影,小声道:“带曾姑娘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记得一定不能让苏月盈发现。”
“是,洞主。”
“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洞主,我可以到前面去看看吗?”曾妙妙说到最后回头看向冬衣所在的地方,意外的发现她不知何时不见了,“紫烟,你主人呢?哪去了?”
“曾姑娘随我来。”
紫烟伸长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曾妙妙虽然不知道冬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只是,只是不知道姐姐有没有…
那个聪明一世的人可别糊涂一时啊。
“冬衣洞主现在真是好大的气派,可让我好等啊。”端坐在有绿光流转的石凳上,苏月盈目光轻飘飘的瞥了眼从外面进来的冬衣,用力的放下茶盖,发出砰地一声响,脸上泛起愠色。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哪里是故意让您等的。实在是刚才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
冬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急忙走到苏月盈的跟前,“我呀也是实在没想到姐姐会来。
你看今天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怎么,难道我来找你还要跟你预报时间?”苏月盈很不客气的将手里的茶盏砸在桌面,惊得冬衣一跳,可到底她还是一洞之主,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哪里,姐姐说的哪里话。”
“你跟我客气,我可不跟你客气。”苏月盈一双凤眼尽显冷漠和不屑,“我丑话说在前面,把话说的漂亮还不如把事做的漂亮,我手底下从来不缺废人,相信你也不想当废人。”
冬衣哪里听不出她话里有话,“还是姐姐你了解我。这废人,我可是从来都看不起的。姐姐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尽管说就是,我一定办到。”
“那我问你,曾妙妙她们呢?上一次你的人说找到了她们,可我到这又被告知看错了人,如今,我又给了你们两天时间,黑森林也就这么点大,有你这个洞主在还能找不到她们?”
苏月盈的目光恶狠狠的砸落在冬衣的脸上,尽显犀利,“我可是一直都很信心你的能力的。可今天,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件事说起来,我也觉得挺惭愧的。您看您不过是要我找两个人而已,可手下的人不是看花了眼,就是在马上抓到她们的时候又让她们给跑了。姐姐生气也是正常的,我甘愿受罚。”
冬衣说道最后低垂了头。
“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抓的时候她们跑了?”苏月盈凝眉问。
“可不是嘛,这两个根本不是一般的人,她们懂法术有法力,我的人死伤无数,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个你不必知道。既然你的手下抓不到她们,那你和夏衣也别闲着,我可记得你们两个的道行不浅。”
“是,妹妹明白了。下次再发现她们一定亲自出马,决不让姐姐再失望了。”冬衣说的信心满满,苏月盈手一伸,但见一点绿光在她手心升腾起来,转眼她手心多出了一条绿色的鞭子,“我这里有一条捆仙绳,你先拿去。它能帮你在最快的时间抓到她们。”
看着她手心的鞭子,虽然不知道管什么用,可冬衣知道那一定是好用的物件,高兴的点头,“是。”说着举步走向苏月盈,刚要伸手去拿鞭子,那鞭子却似活物般猛地沿着她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身体,并且在不断地缩紧、缩紧,好似要将她活活里勒死一般,让冬衣一时间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了起来,“姐姐,姐姐这是何意啊,妹妹自认没有做对不起姐姐的事啊。”
“收!”
苏月盈一声令下,那绿色的鞭子当即飞回了她的手中,表情肃穆的开口,“这次我小惩大诫,你最好记住你刚才的感觉。”
“是,是,妹妹知道了。”
“光知道是不行的,我要尽快的看到结果。告诉你,我可是没什么耐心了,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苏月盈眸光森冷的望着冬衣,恶狠狠的提醒,“如果你这个洞主帮不了我,那么我就换别人来做。
我想,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想当洞主的。”
她这是干什么?威胁么?冬衣心中暗惊,脸上依旧陪着笑脸,“姐姐别,千万别,我保证这一次肯定不让姐姐失望。”
等我拿到血灵石,看你这么嚣张…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
苏月盈明眸善睐的望了望她,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悠悠然喝了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听夏衣说你最近好像有些忙,都忙什么呢?我还真是好奇,眼下除了我的事,还能有什么事让你分心。”
夏衣这死丫头…在苏月盈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冬衣心里暗骂,脸上不露声色,“也没忙什么。妹妹自知技不如人,总想着可以提升一些,所以近日没事都忙着打坐练功,提升法力呢。”
“是这样……”
苏月盈故意拉长的尾音让冬衣有些心虚,心里暗暗祈祷但愿夏衣没说出自己让曾妙妙治脸的事情。
“当然啦。我这样也是想着能早日帮姐姐抓到曾妙妙她们。”
“冬衣,我还是那句话。把话说的漂亮不如把事做的漂亮。”苏月盈说话间走到冬衣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将鞭子放在她的手心,眸光冷冷,“这个你拿着。不过我提醒你最好不要背地里做不该做的事情,因为我会时刻都看着,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冬衣明白,苏月盈这是在警醒自己。
眼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冬衣心里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跌宕起伏片刻不得平息。
苏月盈刚才的眼神好似洞察了一切似的,让她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完全是透明的。
她做的什么都在苏月盈的眼皮底子底下……
可怕,这太可怕了。
看来以后她必须更加小心苏月盈这个人。
“洞主,苏月盈来干什么了?”夏衣过来的时候不由关切的问着,冬衣抬头看着她,看着她久久也没说话。
“洞主,你怎么了?”
夏衣有些懵懂。
“你没跟苏月盈说过什么吧!”冬衣脸色冷定,眸光阴冷。
“洞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衣很是困惑。
“夏衣如果你想背叛我,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迎着她冰冷的目光,夏衣只觉难以置信,“洞主…你这话怎么说?我什么时候背叛过你?是苏月盈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吗?她肯定是在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谁都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她。”
“夏衣,我希望你不会,真的。”紧握了手里的鞭子,冬衣快步从夏衣身边走过。
眼下,她什么人都不能信,谁都不能。
“洞主,有什么吩咐吗?”
瞧冬衣忽然停住脚步,夏衣不禁问。
“那个小八姑娘现在哪儿?”冬衣头也不回的问,语气仍旧冷漠。
“小八姑娘…我不知道啊。刚才你们一走,我就听说苏月盈在路上了,所以就没跟你们出去。”
冬衣不由得皱眉,“糟糕!找,马上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是,洞主。”
跟着紫烟进到房间,下一秒曾妙妙就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嚷。
因为这是冬衣的地盘。
既来之则安之,本来她还一直都想逃出去,但现在她不怕了,倒希望自己能待的更久点。
反正在这里她不愁吃不愁穿的,而且还有人侍候,善待着,她巴不得就这样过下去了。
只是那个冬衣应该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她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如此过了一天。
清晨。
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投射下来,如同一条条光柱打在地面,势要戳出一个洞来。
空气清晰的如同被洗过,叫人闻着分外舒爽。
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相对坐着两个人。
一人着黑衣,裙摆铺了一地。
一人着绿衣跟草地连成一片。
两人皆闭着眼,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上,脸色冷定,气氛有些严肃,经不得半点打扰。
周围静悄悄的,屏气凝神的话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然而头顶的几声鸟鸣打破平静,吱吱喳喳叫个没完。
黑衣女子的额头沁出汗来,眉头越皱越紧,倏地她一收手,手指一弹,顶上的鸟儿立时落了一地。
绿衣女子睁眼一看,发现它们僵直着身子,死了,心中暗惊。
下手真狠!
“人不安则心不静,洞主,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入定。是有什么心事吗?”
黑衣女子心中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早上到现在,洞主好像就没高兴过。”按理说自己一大早叫她起来进行治脸的第二步,她应该高兴的不能自已,可那会儿却见她脸上一点高兴样都没有,“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曾妙妙说着伸手拍掉身上躺着的落叶。
“这第二步就只是静坐吗?”
听她话锋一转,曾妙妙也不追问,淡淡的道:“今天就到此结束吧。”起身,曾妙妙拍了拍手臂上的落叶,迈步要走,却被冬衣给拦住,“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的脸?”
迎着她逼视的目光,曾妙妙也不退避,“我以为你是相信我才配合我,没想到你还在怀疑。
既然这样,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你……”冬衣气结,“你最好给我记住,如果你敢骗我,你的下场将跟这些鸟一样。”
曾妙妙坦然一笑,“我早就知道。”
冬衣有些意外。
“从我说能帮你治脸的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治不好,我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所以请你以后在这件事情上专心一点好吗?我可不想因为你的不认真而让我丢了性命。”
“你…”
冬衣气的脸都红了,曾妙妙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洞主,我想我们还是明天再练吧。
今天就请你把你心里的事情收拾好,明天,我想看到一个只专注于一件事的洞主。”
曾妙妙说完就走,丝毫不见迟疑,冬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纵横交错的树林中,无奈的皱眉。
连她都看出来了…
若非她真诚,她也不会一大早就把自己叫起来练习…
看来有些事不能不做。
身形一闪,她的人影已经不见。
“紫烟,小八姑娘回来了吗?”回到房间,曾妙妙看着在整理床铺的紫烟,状似漫不经心。
“没呢。洞主已经派人去找了。”
曾妙妙心中一紧,“洞主!什么时候派的人…”
“昨天。”
“那她找到了吗?”
“听说还没有,为此,护法被她训斥了一顿。”
“护法?”
“就是夏衣夏护法。”
曾妙妙茅塞顿开的“哦”了一声,“那洞主有没有说找小八姑娘有什么事没有?”
“不知道。”
曾妙妙笑了笑,脱去身上的外衣交给紫烟。
冬衣派人去找小八…虽然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可她到底没在小八身边,也不知道她走了多远,有没有离开黑森林…
可千万,千万别被抓回来了。
“紫烟,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我陪着姑娘。”
“不必了。我就在这附近。”
“那好吧,我收拾完了这里就过去找你。”
“也好。”
曾妙妙笑容满面。
“怎么样,抓到小八没有?”琉璃洞里,冬衣斜倚在石座上,眸光冷漠的望着夏衣。
“回洞主,还没,不过手下的人都被派出去了,现在就等消息。”夏衣小心谨慎。
眼下冬衣对她有了戒心,她可不能再大意了。
“她莫不是跑了?”
“洞主,这是肯定的。依属下看,这一定是曾妙妙和小八早就商量好了的。洞主很可能中…”
计字还没说,但闻砰的一声巨响,但见冬衣手里端着的茶盏砸落在地,流了一地的水。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洞主。是不是阴谋,是不是中计了,本洞主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
“是,洞主。没什么事的话,属下想下去了。”
“急什么!本洞主还有事要交代。”
“洞主吩咐。”
“抓到小八后不用告诉我,直接送到苏月盈那儿,明白吗?”
“洞主,苏月盈要的是小八和曾妙妙,如果我们只给她送去一个,她…会不会觉得我们在捉弄她。
而且这小八法力远在曾妙妙之上…我恐怕不是对手。”
“那就把这个拿着,肯定能手到擒来。”冬衣说着在桌上一拍,那泛着绿光的鞭子立即显现在眼前,“洞主,容属下冒昧的问一句,洞主这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该轻易的交给自己的。
“洞主不会到现在还相信那个曾妙妙的话吧。照我说把她一起交给了苏月盈。”
“你懂什么。我是洞主还是你是洞主。”
“属下放肆了。”
真是冥顽不灵!
“曾妙妙的事情半个字也不许在苏月盈面前提起,否则,你知道本洞主会拿你怎么样。”
夏衣低垂了头。
“一切听洞主的。”
苏月盈!
又是苏月盈!!
躲在石壁后听着这一切的曾妙妙不由得咬牙切齿,粉拳紧握,要是苏月盈就在面前的话,她一定打死她。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自从碰上苏月盈之后,这个苏月盈就一直阴魂不散的?
她处处忍让,退避,她苏月盈怎么就缠着不放?
自己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硕菁又碍着她什么事了!
她就说嘛,明明是不认识没见过的冬衣,怎么就会想到把自己和小八骗到这里来软禁…
一切还是苏月盈的诡计。
这人势力到底有多大,还有多少人是替她办事的,又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和小八的行踪。
姐姐,你可一定要平安的离开,切莫相信任何人。
恢复你的冷漠吧,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不要滥用同情心,再也别像这次一样自投罗网。
司马亦旋全靠你了。
姐姐,我会天天替你祈祷的。
“曾姑娘!”
从旁经过的夏衣看到曾妙妙的那一刻意外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到最后不由回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石座,见冬衣早就不见了,眸光不禁变得锐利,“是找洞主吗?”
曾妙妙惊慌之余故作镇静,“她还在吗?”
“曾妙妙,你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告诉你,洞主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你可别自寻死路。”
夏衣的语气和眼神一样的冰冷,透着警告的意味,曾妙妙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存在着戒慎。
只可惜她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打的什么主意罢了。
“护法的话我有些听不懂。既然洞主不在,我就先走了。”曾妙妙浅笑一记,转身就走。
“曾姑娘不想知道小八姑娘在哪儿吗?”夏衣侧身望着对面的石墙时,嘴角勾着不以为意的笑。
小八?
她知道小八在哪儿?
不,紫烟说过她们还没抓到小八。
但…万一现在已经抓到…
曾妙妙不由得停住脚步,双手交握在一起,紧张的额头直冒出汗来。
冷静,曾妙妙你现在一定要冷静。
你绝不能沉不住气。
“曾姑娘。”夏衣的语气没有一丝温情可言,轻摇莲步来到她跟前,绕着她转了转,冷漠的目光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直到最后在曾妙妙面前站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真的不希望小八的今天是你的明天。”
曾妙妙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一阵风似的飘向远处,触不可及。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警告,还是试探?
比起冬衣,这个女人似乎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般单纯。
“姐姐,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皎洁的月光如一泓清泉流泻在黑森林上空,恰似地面升腾起的一层雾霭,久聚不散。
在琉璃洞的黑夜是漫长的,漫长的像是掉入了一个黑洞里,她努力地爬呀爬却不知道多久才能爬出去。
因为远方等着她的永远是那一片黑。
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仿佛一旦慢下来就会被那无边的黑暗吞噬掉,自此万劫不复。
“妙妙,妙妙。”
“亦旋,亦旋……”
“妙妙,我好痛苦,好痛苦啊。”
“亦旋,亦旋,别走,别走…”
“妙妙,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好痛苦。”
“亦旋!不,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亦旋!”
猛地坐起身,曾妙妙睁开眼看着有淡淡月光透进来的房间,没见着有任何人不由惊觉是在做梦。
只是这梦好真实,刚才司马亦旋如同站在她面前一样,有血有肉,一伸手似乎就能触摸得到。
只是可惜,她抓不到他,碰不到他,好像跟她之间隔着一道鸿沟,如何也跨越不过去。
尽管他就在面前。
也不知道司马亦旋怎么样了,小八有没有把那块石头保护好…
梦境里的司马亦旋脸白如纸,瘦骨嶙峋,有气无力…那样的他好似得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她的心摹地收紧,感到一阵不安和紧张,“亦旋,亦旋你可千万别有事。”
“谁?”
蓦地发现窗口站着的一个黑影,曾妙妙惊道。
“什么人?”
那道黑影随即一闪就不见了。
曾妙妙急得起身去追,却在开门的刹那,胸前顿觉两记疼痛,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夜色依旧,偶有风拂过,处处树影婆娑。
竖日
在黑森林附近转了两天,没打听到天火的任何消息,小八内心的希望渐渐演变成了失望。
那种失望如同可入骨髓的毒药啃噬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天火,你到底在哪儿?”
扶住一棵大树干,小八喘了口气,放眼看向四周的树林和道路,不禁感到难以抉择。
“这么多路,走哪边?”
皱起的眉,久久不见舒展。
她一手撑着腰,疲累的走向十字路口。
清晨的风温婉的像是亲人的手,充满了亲切的味道,小八享受着风的抚摸,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不管如何,天火,我一定要找到你,不为自己也为妙妙。”
抬手,拭去额头滑落下来的汗珠儿,小八继续往前赶路丝毫没有意识到腰间别着的粉色荷包掉了下去。
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蝉鸣声。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几只飞鸟一掠而过。
“哎呀,曾姑娘,你怎么在地上睡着了?”一大早紫烟推开门看到躺在地上的曾妙妙吓得一跳,“曾姑娘,曾姑娘,曾姑娘你醒醒啊。”
曾妙妙正做梦呢忽然被人一阵摇来晃去只觉头晕目眩,“别,别晃了。”再晃她不想晕也要晕了。
“曾姑娘,你怎么了?是床上睡得不舒服,所以就睡地上吗?”紫烟困惑不解的蹙着眉头。
“睡地上?”曾妙妙讶然看着地面,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不由皱眉想了想昨晚上的事…
是了,她是被人打晕的。
“是啊,我一进来就看到你躺在地上,还以为你出事了。”紫烟眸中显露一丝担忧,“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跟洞主交代!曾姑娘,你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
“我没事,我没事。”
不管昨夜的那个人是谁,但肯定不是紫烟。
“昨晚上洞里没发生什么事吧?”曾妙妙起身的时候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洞里向来都没什么事,安静的很。”紫烟一边拍打着她背后的灰尘,一边回答。
“曾姑娘难道听到了什么动静?”
“没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可能昨晚做了梦来着,错以为是现实呢。”
“梦,什么梦啊?”紫烟忽然很好奇的站在她面前,曾妙妙莞尔一笑,摇了一下头,“忘了。”
“唉,真可惜。”
瞧紫烟脸上还真露出沮丧的表情,曾妙妙只觉她可爱,“你先收拾一下吧,我自己洗漱就好了。”
紫烟点点头朝床帏走去,曾妙妙看着她的背影,想到昨晚的事情,不觉间皱了眉头。
昨天出现在窗口的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要打晕自己?
“曾姑娘,曾姑娘!”
刚洗了个脸就听到紫烟惊慌的叫自己名字,她急得转过头去,见紫烟眼神慌乱的手指着床。
“怎么了?”
“曾姑娘你…你自己,自己看…”紫烟的脸都是白的。
“床?”
那床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嘛,把紫烟吓成那样。
曾妙妙诧异极了,她不紧不慢的往前迈了几步,来到床前,看到床上的东西时她抑或吃惊不小,冷不丁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是谁弄的?”紫烟说话彻底结巴了,整个身子都在抖,“这,这太可怕了。”
是啊,可怕,太可怕。
只是,是谁在开这种玩笑?
夏衣吗?
“紫烟,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好吗?”曾妙妙回头看着紫烟,紫烟疑惑的蹙眉,“为,为什么?”
“你想啊,你要是贸然的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们又不知道是谁做的,万一那人借此报复我们…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报,报复?会,会吗?”
紫烟紧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曾妙妙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我觉得他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而我们一旦揭穿,他的目的势必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到那时候他一生气,可能就会对你我下手,你觉得呢。”
紫烟嘴角抽动,又是想笑又是想哭,不时朝床帏望上两眼,最后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把那床单换了然后埋起来好了。”
紫烟点头,刚要举步往前忽又停住,担心的朝她看过来。“那个人是不是还会再对付你啊?”
曾妙妙一时怔住。
一个时辰后
曾妙妙眼瞅着冬衣从树林那头走过来,也没有丝毫迎上去的意思,脸色肃然的站在草地上,妩媚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透过密叶被剪成一小块一小块,乍看还以为是穿了件打补丁的衣服。
冬衣今天穿着雪白的荷叶裙,上面窄小似荷叶,下面宽松如花朵,风一吹仿佛看到一朵雪白的荷花傲然开放,轻盈如风,一路走过让旁边站着的一干侍女们个个侧目,心生羡慕,只是,可惜,可惜了那半边脸一转过来尽显狰狞,令人不赶直视。
“曾姑娘,我们开始吧。”冬衣在草地上站定不由看向对面站着的曾妙妙,“首先我们该做什么?”
“先重复一下昨天做了一半的练习吧。这练习旨在心平气和,放松全身血脉,天人合一。”
冬衣闻言忍不住怀疑,“天人合一…又不是练功,为何还这般讲究?”
“洞主不懂得医术自然不知道这医术就跟洞主练功一样,必须循规蹈矩来不得半点马虎。
从小师父就告诉我,这医术旨在救人,所以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比起其他的行当,医者靠的是在细心和耐心中提升。”
“哦,想来是本洞主疏忽了。”
“现在我们打坐吧。记得不管身边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可分神,因为我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对你的脸进行一些修补。”
“修补?你的意思是,你要开始医治我了?”
迎着冬衣因为希望而无比明亮的目光,曾妙妙很自然的点了一下头,她当然要开始医治了,再不开始估计她就要怀疑自己,甚至会把自己交给苏月盈,在没有办法逃离这里的时候,她还怎么沉住气?
还有就是昨晚的那个人到底是冲她来的,还是冲琉璃洞来的?
唉,这事情如今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真够叫人头疼的。
“曾姑娘上次说本洞主不怎么专心,可这次,曾姑娘好像也是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