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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睁开眼对上冬衣那双犀利的眼睛,曾妙妙心静不少,“看来今天洞主还是没有做到心无旁骛。”
“又是我?”冬衣脸色倏然变得难看。
“我的心不在焉是为了想一会儿在你脸上如何做修补,第一步从哪儿开始才好,可你……唉,你可真是让我失望。”
曾妙妙不由得感到扼腕痛惜。冬衣理屈不禁暗暗咬牙,方才她只是,只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曾妙妙而已,没想到,没想到她竟是为了…
一时无言以对。
“曾姑娘…”
“好了,我们重来吧,还记得我教你的心法吧。”
见她没有生气,冬衣心里稍安,此刻听她问起不由点了点头,“曾姑娘放心就是了。”
“好,开始。”
曾妙妙说着闭上眼,双手掐诀的放在膝上,神情肃穆的开始打坐。
她心里比什么都清楚,就算到今天,到现在,冬衣对她并非是百分百的信任。
在她的心里依然存在着怀疑。
自己交给她的第一步是起了效果,可这第二步该如何走,又要怎么样能让她看到满意的效果。
呜呜,她可不是什么整形医生啊。
对冬衣的脸,一开始她是真的想帮她,只是……那也只是一时的同情心而已,加上她又不想自己和小八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所以才会化被动为主动,现下倒好,害惨了自己。
但话说回来,如果自己当初不这么说的话,兴许自己和小八早就被送到苏月盈面前了。
唉,有道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反正冬衣都这样了,她也就走一步算一步,能忽悠多久就忽悠多久,等到找到法子出去,她就一走了之。
“洞主!”
忽闻一道清脆的声音,冬衣眉头迅速紧皱,转而右手飞出一掌,身后说话的人已经倒地吐血。
“洞主……”
“本洞主早就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你这是自寻死路。”冬衣语气生冷的说着,右手掌风猎猎准备一下子就结果了这个自讨没趣的下属。
“慢着。”
曾妙妙着急的大叫一声,冬衣登时睁开了眼,“你想干什么?”
“她来找你说明是忠心为你办事,你这样对她未免太不公平。”曾妙妙看着倒地不起的女子,很是替她不值。
“那你想干什么?”
“给她留一条命。如果忠心为你办事的人都要杀,那么其他人岂不更该死?”
“留她…曾姑娘,在这里你是客我是主。”
“洞主难道不觉得这也是为您自己行善积德嘛。凡间有一句俗话,好人有好报,不知道洞主听说没有。”
“别跟我提凡间。我不是人。”冬衣眸中精光一闪,恶狠狠的瞪着曾妙妙,“所以别跟我说什么好人有好报。”
“洞主!”
眼看着那女子侧头倒在地上失去了活着的迹象,曾妙妙心中一紧,难以置信的看着冬衣。
“你看好了,别让她的今天变成你的明天。”
冬衣恶狠狠的说着袍袖一甩已经不见了人影,只剩下一腔悲愤的曾妙妙席地而坐,眼看着那个刚才还活着的身体慢慢变得冰冷。
狠,她的手太狠了,心也狠。
对忠心的人尚且如此,那么对其他人呢…
想到她最后给自己留下的话,曾妙妙只觉跟另一个人的话出奇的相似…是不是妖性如此呢?
如果硕菁醒过来,他是否也会跟他们一样…
一个满腹野心的人就不会太平和的。
他的心会有多狠?
司马亦旋还会存在吗?
曾妙妙暗暗问着自己,却不知道答案应该去哪儿找,只能茫然的看着眼前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安。
“小八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刚走过一个路口,瞧见面前闪现的紫衣女子,小八先是有些意外,转瞬便平静,毕竟来的只有她一人,“夏衣姑娘找我?”
“找?你说的也太客气了。我可没闲功夫来找你。”夏衣轻摇莲步的朝她走过来,眸光锐利如芒。
小八心知肚明这里面不简单,夏衣十有八九是来抓她回去的…
“那难道是又想请我去琉璃洞做客?”
抬手擦干了滑落到眼角的汗水,小八暗暗聚敛体内的真气,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眼下好不容易离开了琉璃洞,万不可再被抓回去。
曾妙妙还等着天火呢。
“说实话,你们洞主的招待我不是很满意,所以你请也没用。不如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如何。”
“呵,看不出来你挺乐观的。请你,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夏衣说着眸光一冷,抬手做出出招的架势,孤注一掷的望定了自己的目标,迎面劈出一掌,掌风如电,直逼向小八的面门,“不给你点苦头,我看你不会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八慌忙闪避,却见一道绿光蓦地从夏衣袖中飞出,如灵蛇一样将她死缠住,不管自己如何突围,都逃不出它的掌握,好似黏在了她身上的口香糖,粘上容易可一旦要扯掉它就太难了。
不一会儿她不禁觉得力不从心。
只是这鞭子…
“你跟苏月盈认识?”想到苏月盈,小八心头一紧,不由对面前的人多出了几分警惕。
“看来你跟她之间还真有些过节。”夏衣冷冷望着她,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色变得难看,“否则她也不会让洞主帮她。”
“你们居然是一起的!”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冬衣和夏衣居然是苏月盈的同伙。
原以为只是之间有什么误会,只要解除了也就行了,可是…终究低估了苏月盈的能力。
这么快就被她找到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就束手就擒吧,我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夏衣的皓腕如同驯兽师的手将手里的鞭子舞得如水蛇一样,柔柔软软的却牢牢的将小八困在了面前。
但凡小八有任何的攻击和突围,仿佛那鞭子长了眼睛似的,早就堵得死死的,滴水不漏。
小八从善如流,只能勉强不被身子套牢。
那苏月盈既然能把捆仙绳交给夏衣,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浅,而苏月盈抑或是迫切的想要抓到她。
那么妙妙呢?
她现在就在琉璃洞里,冬衣会如何对她,还是说她已经落在了苏月盈的手里呢?
“停手,我认输,我跟你走!”
小八突地站住脚步,脸色坚决。
夏衣迟疑了一下看她表情认真不似是说谎又加上有捆仙绳在手,知道她并不是对手,不由收回了鞭子,冷冷看着她,“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小八见身边的鞭子消失,心中一宽,手心蓦地扔出一样东西,霎时间白雾弥漫,尘土飞扬。
“可恶!”
等到风沙回落,夏衣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只觉气愤填膺,“居然在我面前耍诈!最好别再让我碰见你。
逃吧逃吧,不管你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气愤的扫了一眼白雾升腾的四周,夏衣这才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躲在暗处的小八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心里只觉“咯噔”一下顿觉不安。
不知道曾妙妙的处境怎么样。
“天火,你在哪儿呢?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紧握住胸前的翠玉,小八愁上眉头。
“妙妙,等我,一定要等我。”小八说着要去拿曾妙妙送给自己的荷包,却什么也没摸到,一时只觉意外和吃惊,忙回头看去,才知道腰间的荷包居然不见了踪影,她着急的四处张望,没发现荷包的踪影顿觉不安起来。
一定是自己刚才和夏衣打斗的时候掉了……
跳下大树,小八疾走几步来到方才和夏衣见面的机会,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细心的找起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曾妙妙在窗前已经站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她不仅没有动,而且也没说过一个字。
紫烟把吃的送过来叫她过去吃的时候,她连头也没回,更别提开口了。
天边,那一轮弯月缓缓升起来,朝大地洒下皎洁的月光,如一层烟雾在四周弥漫开去。
曾妙妙不由得想起跟司马亦旋一起看月亮的情形。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老太太…
想到他,曾妙妙心里就忍不住揪痛不已。
是自己害了他,都是自己。
当初也许不该那么冲动的就去解开他身上的封印…
虽说救了自己,可这结果绝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想每个人都好好的。
“曾姑娘,再不吃的话,饭菜可就凉了。”紫烟掀开水晶帘进来看到曾妙妙还站在窗下,不禁感到奇怪,“是有什么心事吗?也许你可以告诉我,憋在心里久了可会憋出病来。”
“紫烟,你爱过一个人吗?”曾妙妙忽然回头问,紫烟一时愣住,转瞬笑了起来,“所以曾姑娘是在想那个你爱的人。”
“我…”
“没有,我没有爱过。可是洞主她爱过,那时候的她跟你一样,有时候会因为想那个人,茶不思饭不想的,更别提睡觉了。”
曾妙妙闻言只觉诧异,“洞主?”她今天能那么无情的杀掉一个忠心为她办事的人,她心里会有爱吗?
“你不用怀疑。”
紫烟往前两步,站在她面前。
“这是真的。”
曾妙妙不好意思的笑笑,“被你看出来了。”
“我想每个人看到洞主那个样子都不会觉得会有凡间男子喜欢她的,所以你怀疑也不足为奇。”
“凡间男子?”曾妙妙惊道,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紫烟微笑点头,“是啊,当年洞主爱上了一个凡人,而那个凡人哥哥也爱上了她。”
“这……不是挺好的吗?”在人世间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爱情来了,可对方却没有。
难得的是两情相悦。
紫烟脸上的笑容消失,剩下一脸惆怅,“本来是挺好的,只是可惜,那个凡人哥哥他同时还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同时?”曾妙妙只觉难以置信,“这话是什么意思?”
“洞主她是被利用的。”
曾妙妙懵懂,“利用?”刚才还两情相悦这会儿又是利用,“他不是真的爱上了洞主?”
紫烟点头,“说起来,他们之间也是一段孽缘。那个凡人哥哥之所以会出现在洞主面前,是为了来黑森林找他失踪的妻子。
洞主对他一见钟情,便想方设法的要他爱上自己,背地里给她妻子留了一条命,并且囚禁了在琉璃洞。
本来这件事十分的隐秘,可后来不知道凡人哥哥怎么知道了……”
“所以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妻子,才假装爱上了洞主…”曾妙妙的心里忽然觉得钝痛不已,如同是自己被欺骗了一样,心里针扎般的疼,“她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
“洞主她痛心疾首,将他们都杀了…自那以后她特别讨厌凡间的一切,讨厌男人。”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曾妙妙心中一动顿觉豁然开朗,然而紫烟有点懵懂,“你,你明白了什么?”
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个经过而已。
她能明白什么?
“就是今天的事啊,我提到凡间的俗话洞主莫名其妙的很生气…”曾妙妙忽而振奋的笑起来,“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她就说嘛,冬衣那会儿的变化有点古怪。
“所以,曾姑娘刚才是一直在想洞主她……”
曾妙妙点头,“我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经历。”
“曾姑娘,能不能听我说句话?”紫烟忽而认真的望着她,眸中充满了迫切的期待。
曾妙妙笑道:“你放心的说吧。”
“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治好洞主的脸,就请你治好她吧。其实洞主她是个可怜人。”
“紫烟…”曾妙妙刚想说自己其实是个草包,但见紫烟双腿一曲就跪在了地上,请求道:“洞主她其实人不坏,真的。我求你,求你治好她吧,她真的很需要医治。
曾经为了这张脸,她自卑的有一百年没有出去见光。”
“紫烟,你起来,起来啊。起来再说。”想到自己一开始就是在跟冬衣扯谎,曾妙妙就忍不住觉得惭愧,“其实我,我…”不听冬衣的这些事倒好,一听她越发觉得自己无耻。
她怎么能欺骗一个遭遇那般坎坷的可怜人?
曾妙妙你还有人性吗?
“曾姑娘,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医治的。”
紫烟信心满满的说着,曾妙妙更觉惭愧,“那个……这,这要讲运气,如果,我说如果我治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曾姑娘,还有件事我想说。”
“你说吧。”
现在她想说什么都行。
“如果你治不好洞主,你想过自己的处境吗?洞主她很可能不会放过你的。”
曾妙妙垂头,这一点她早就想到过。
有苏月盈在背后,她讨不到好。
只是,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个人真心的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她还是挺感动的,“紫烟,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了。”紫烟满足的笑笑,好似完成了一桩心事一般放松了不少。
“紫烟,能帮我个忙吗?”曾妙妙忽而拉住了她的双手,“帮我多找些医书来,我想多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快更好的办法来医治洞主的脸,我知道能有那样的一张脸绝非是她本意。”
“我这就去帮你找,如果你能治好洞主我就算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瞧见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和真诚的目光,曾妙妙有些意外,“你跟她的感情很要好吗?”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紫烟笑盈盈的说着,曾妙妙只觉奇怪,“一起长大?可你是奴婢她是洞主,这算不算悬殊太大?”
“不,洞主也想过给我一些高的称谓,想过让我当护法,可是我不愿意。”
“为……为什么?”
这妖跟人不都一样想着往上爬吗?
“不为什么。我自知没有那个本事。与其只因为洞主的一句话就被推向高位,得不到他人的服从却遭眼红和陷害,还不如站在自己适合的位置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自己能开心。”
紫烟笑容满面的说着,曾妙妙知道她是个淡泊名利的人,而这种淡泊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你说得对。站在适合的位置做自己想做的事,开心就好。”
“那,吃饭吧。”紫烟回头看了眼摆在不远处的酒菜,“吃饱睡好才能更好的医治洞主的脸,我希望你能成功。”
曾妙妙点头,“嗯。”
跟着紫烟来到八仙桌旁,曾妙妙很想说要她一起坐下吃,可想到紫烟到底是洞主的人…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顾虑的。
她刚才虔诚的为冬衣请求自己,可见她和洞主的感情非同一般,万一她是被派来监视自己…
唉,监视就监视吧,其实自己也没什么好监视的。
除了已经被小八带出去的司马亦旋,她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会儿算是一清二白了。
“紫烟,见到我姐姐了吗?好几天不见我还真有些想她了。那次在树林,我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生她气的。是她的眼神太刻薄了。”
“你是说小八姑娘?”
曾妙妙点头。
“要我说,看不到她倒是好事,说明她已经逃离了这里,曾姑娘觉得呢?”紫烟忽然压低了声音问,曾妙妙心头一热只觉感动,这个紫烟说的倒是她的心里话。
然而转瞬她不由担心的皱眉,“可我听说,夏衣护法好像在抓她…”如今不知结果如何!
跟夏衣到底是没怎么动手,所以她一时也不知道姐姐和她动手,谁输谁赢。
“抓?”紫烟有些意外,“近来琉璃洞的大牢并没有增添什么人,想来,应该是没有抓到。”
“谢谢你紫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清楚,我和姐姐为什么会被请到这里来。”
曾妙妙故意将请字咬得极重,相信紫烟会明白这个请字的含义。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上面的人办事从来不需要对下面的人交代些什么,我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不过你若是想知道,也许我能帮你打听打听。”
“那就有劳你了紫烟。”
曾妙妙微笑说着,眸光诚挚的望着她,“有时候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当时我没说自己可以医治洞主的脸,如今会身陷何处。我害怕,你能理解吗?”
“我懂。”
送走了紫烟,曾妙妙看着面前的一桌饭菜,耳边回响的是紫烟说的那个关于凡人哥哥和洞主的故事。
她真的应该帮帮冬衣的。
只是,怎么帮?
也许答应人只需要一时的冲动,可办事起来就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了,那是要干实事的。
如果自己没做好,她难以想象结果会是如何。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趁着夜深,她要好好的出去转转,然后制定一条逃跑方案,这样进行起来就不会显得太匆忙。
只是…今晚,那个黑影不会出现了吧。
想着,曾妙妙不由回头看了眼窗口,见窗外只有那一片墨蓝色的夜空也眨着眼睛的星星,她松了口气。
七天后
得知西王司马亦旋失踪的消息,当今皇上以一个父亲的立场发出告示,请求天下百姓帮着寻找自己的儿子。
告示上,字里行间都透出一个年迈父亲对自己儿子的舔舐、思念之情,令人观之泪下。
可是,泪下归泪下,找到人才是关键。
如今七天已去,朝中上下无一人禀报有关西王爷的消息,甚至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估计是时至今日,大家都不在存有还能找到西王爷的希望。
但西王府内仍旧人头攒动,门庭若市,西王妃昨日发出消息,要派发一万金犒赏找到西王的人。
不少见钱眼开的人都来了,只为确认这是真是还是有人在造谣。
如今,西王府大门上贴上了一张大红纸,上面有西王爷的画像以及关于一万金赏银的承诺。
“这西王妃还真是舍得,一出手就是一万金,啧啧,要是我能得到这笔银子,不想发财都难。”
“得了吧,西王爷要是那么容易找到,人家出手还能这样阔绰。”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这西王爷难道就真的上天入地了不成,皇上派了那么多兵官也找不到?”
“这谁知道。我可是听说这西王爷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真是上天收了去。”
“别别别,这样一来,这西王妃岂不成了孤儿寡母?你这老头子说话别这么毒啊。”
“我,我也只是说说,说说而已。”
“张总管,怎么样,外面来的人多吗?”苏月盈眼看着张新从外面进来,不由着急的问。
“人是不少,不过…”张新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
“不过大多是来凑热闹的。”
“凑热闹?本妃给的可是一万金,难道就没有人动心?就没有吸引什么江湖上的人?比如说赏金猎人。”
“动心归动心,可半月来皇上的人尚且找不到王爷,就凭外面那些人真的管用吗?”
张新心里很是怀疑,脸上却没敢透露太多。
她知道苏月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有没有用,本妃都想试一试。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苏月盈无奈的望着门口,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嘈杂声,想到司马亦旋至今下落不明,心里更是着急,“王爷他到底会去哪儿了?”
张新微微低垂了头,他知道面前的王妃兴许是假的,可是王妃这些天对王爷的事情一直执着却是真的。
也许,假王妃对王爷还是有些感情的。
只是……
曾妙妙呢?
自从王爷不见后,她也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和王爷怎么样了,是不是一起离开的王府?
想到这,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曾妙妙说走也就走了,可这王爷,要去哪儿干什么怎么着也告诉他一声啊,如今这样音信全无,他想不担心都难。
“娘娘,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张总管,慢着。”
苏月盈忽然起身走到他跟前,一手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香菊呢?我让她找个稳婆来,她找到了没有?”
张新闻言心中一紧,“卑职该死,差点就忘了禀报。昨天香菊飞鸽传书说已经找到稳婆,而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如此就好。”
苏月盈低垂眼睑看着自己的肚子,忽而忧伤,“这孩子就快出世了,可是孩子的爹却不知道…却不知道在哪儿。”
听着她感伤的话语,张新心中不免感同身受,不管苏月盈出于什么目的冒充王妃,但她对孩子,对王爷,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爱护和疼惜,从某种程度来将,她不是个坏女人。
女人十月怀胎不容易…
“王妃,要不要再多安排几个太医,以防不时之需。”
苏月盈浅笑,“有稳婆就够了。”
虽然还想劝几句,生产的时候有太医在比较安全,可想到苏月盈到底不是凡人,也就作揖:“卑职听王妃的,告退。”
“张总管。”
刚走到门口听到苏月盈的叫唤,张新不禁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苏月盈,“娘娘还有何吩咐?”
“你真的不知道王爷去了哪儿吗?”
说话间苏月盈已经站在了张新的面前,迎着她充满怀疑的目光,张新忍不住苦笑起来,“娘娘太抬举卑职了,如果卑职知道的话,这些天就不会跟着下面的人东奔西跑了。”
苏月盈明眸善睐的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张新,眼下这王府没有王爷是不行的,相信你也知道。
作为一个下属,为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加官进爵吗?可现在你连主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不如这样,你告诉我王爷他们去了哪儿,我保管日后让王爷提拔你。上次你娶岚烟的时候,王爷就说过岚烟会是未来的状元夫人,我想,明年的武举,就让你做武状元怎么样?”
张新立时受宠若惊般拱手作揖,“娘娘太抬举卑职了。武状元卑职从来没想过,只是岚烟…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如果王妃可以高抬贵手,卑职感恩不尽。”
“张总管,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记恨我吧!”苏月盈明眸一抬,眸光敏锐的望着他,“这岚烟,我可是没敢亏待,一直让她好吃好喝的,所以你只管放心,她在我这里过得很好。”
“娘娘……”
如果她的话可以相信的话,他当然愿意相信,但听的到底是听到的,他更注重亲眼所见。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见着岚烟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叫他如何相信。
“王爷的事,卑职真的不知情。如果娘娘不信,卑职也没有办法。希望岚烟真的跟娘娘说的那样过得很好。
娘娘以后有什么事,吩咐就是,卑职一定肝脑涂地。”
“张总管,你其实不用想的怎么悲观,你应该知道本妃并不想真的把你怎么样。
你一直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和最看重的下属,本妃也一样看重。”
“多谢娘娘厚爱。”
张新脸色平静的望着苏月盈。
“下去吧,有事本妃会叫你。不过外面的事情就要张总管多多费心了。”
“娘娘只管放心。”
从伊人居出来,张新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西王府的这些事情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以前跟着王爷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都是精神百倍,可今天,他觉得很累。
“呀,香菊,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好漂亮。”
蓦地听到风铃般的声音,张新忍不住抬头看去,但见艳阳下,香菊把玩着手里的一颗好看的石头,旁边的丫头见了趋之若鹜的跑了过去,“这,这是石头吗?好漂亮啊。”
“是石头,肯定是石头。”香菊笑容满面的道,几个丫头都很是怀疑的没有附和,香菊以为他们不信不由将石头往地上狠狠地一摔,“这是七彩石,是摔不破的石头。”
“七彩石?难怪那么漂亮。”
“是啊,是啊,香菊,你是从哪儿捡到这么漂亮的石头,告诉我,我也去捡几块。”
“这个嘛…是我从老家回来的路上无意中看到就捡了起来,要说还有什么地方有,我还真不知道。”
香菊说话间弯身捡起地上的石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它。
“不会吧。这么好的石头怎么就你捡到了,我也好想有一块。”
“你真的想要啊?要不我借给你玩几天?”
“可以吗?”
“当然啦。不过你不可以弄坏它。”
“嗯,我跟你保证。”
听他们为了一块石头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张新无奈的摇摇头举步离开了走廊。
“张总管。”
听到香菊的叫声,张新不由停住脚步回头看去,“有事吗?”
跑到他跟前的香菊点点头,“有王爷的消息没有?”
“暂时还没有。对了,你找的稳婆呢,没跟你一起来?”张新象征性的问着,看了看她身后。
香菊点头,“稳婆已经被安排在西厢房了,晚上我就带她去见王妃,舟车劳顿了一天,她也累了。”
“这样很好。”
张新说着要走却意外的发现衣袖被扯住了一角,他意外的回头,“还有事?”
“张总管,这些天多亏你替我照顾王妃,谢谢。”
“娘娘有别的人照顾,但不是我。所以你不该谢我。”张新冷漠的说着举步就走。
香菊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也没离开。
看起来,这个张新看到自己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开心…七天,她离开了七天,看到她,张新居然也不惊喜?
就因为有了一个岚烟吗?
“娘娘,奴婢回来了!”
来到伊人居,香菊高兴的走到苏月盈面前。
“离开了王府几天,你整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
苏月盈冷漠的望了香菊一眼,香菊心中一紧不由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娘娘,奴婢…刚才失态了。”
“稳婆找好了?是在我说的地方找到的?”
迎着苏月盈淡漠的眼神,香菊点头,“是的娘娘。”
“累了吧?”
香菊没敢点头。
“累了的话就先去休息,休息好了再来见我。对了,那个稳婆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她。”
“她说累了,奴婢就先给她安排了个地方休息。”
“在哪儿?”
“西厢房。”
“好了,下去吧。”
眼看着香菊离开房间,苏月盈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只见阵阵秋风吹起幔帐静静地飞舞。
琉璃洞
水晶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冬衣端坐在磐石上,斜眼看着下首站着的夏衣,面有愠色。
“洞主,夏衣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眼看着夏衣跪倒在面前,冬衣气愤的瞪着她,“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我都给你捆仙绳了,你怎么还是抓不住她!好好的机会愣是被你给错过了,下次要想再找到小八可就难了。”
“属下该死。”
“别跟我说该死。最近琉璃洞附近聚集了很多野猫,你有没有发现?”冬衣忽然起身步下石阶,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它们不是普通的野猫。”
“那它们是…”夏衣懵懂,之前她看到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
“它们是猫妖。”
冬衣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
“在琉璃洞附近一直都有很多灵兽出没,我想这些野猫也不过是路过,逗留一阵子。”
“不,我看不简单。”
“那洞主觉得它们是有目的的?”
这些日子为了抓小八,琉璃洞的其他事她并没有过多的留意,更何况只是野猫出没。
“说不上是不是有目的,就是觉得很不寻常。”
“洞主不必烦心,属下马上叫人去打探一下,如果那些野猫真的对我们有企图,我们赶走它们就是。
对了洞主,你的脸好像…”
听她欲言又止,冬衣着急道:“怎么?”
“我看你的脸好像比前两天又好了不少,想来那曾妙妙不是在骗人。”
“是吗?”冬衣欢喜的抬手抚摸着自己那张狰狞的脸,高兴的笑了起来,“我最近也觉得身体有些不一样了。
可能我真的像妙妙说的那样是中了毒。”
“中毒?洞主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夏衣完全无法相信冬衣的脸之所以变成那样居然是因为中毒。
“我也不知道。但妙妙给我开的房子的确是解毒的,而且我的脸有好转也是众所周知。”
“既然是会中毒,之前找的那些人居然都不知道,真是一群庸医。”
“可不是嘛。本来对这个曾妙妙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可如今眼看着自己的脸好起来,我现在是彻底相信了。
她的确有两下子。”
“这样的话,洞主可就如愿以偿了。”
冬衣笑而不言。
“洞主,听说苏月盈的人来过了。”
冬衣点头,脸色倏地难看起来。
“她怎么说?”
“除了要人还有什么事。”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让洞主没法交代。”
“交代?”冬衣长吐口气,敛起动荡的心神,“眼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我,就等着脸完全好起来。
旁的事情,急的就办,不着急的咱们就少费点心,明白吗?”
夏衣点头,“属下听洞主的。眼下那苏月盈是找西王爷找疯了,这曾妙妙和小八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听说过没有,西王妃快临盆了。”
“西王妃…不就是苏月盈?她临盆?不会吧。”夏衣难以置信的望着冬衣,“洞主从何得知的?”
“我查的。”
“查……”夏衣意外极了。
“那天她来我就派人悄悄跟踪了她。”
“可看她的样子哪里像是要临盆的人?”
“所以我也觉得奇怪,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曾姑娘,你的医术越来越高明了。”
眼看着自己手臂上划出的血口,在曾妙妙的药物下一下子恢复到没受伤的样子,紫烟只觉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了太多的医书,眼下我的医术好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从前她可从来没想过,只是手里拿着的一瓶药膏而已,居然马上就能让紫烟手臂上的上立竿见影般消失。
“看来,洞主的脸能好起来是迟早的事了。”
紫烟欢喜的说着,满脸的笑容。
“你看出来了,她的脸……”曾妙妙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救死扶伤了。
“比起以前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曾姑娘,这都是你的功劳。说起来我真的无法相信,洞主的脸原来是因为中毒…”
“是啊,我也没想到。当初只是在书籍里看到了一些典故,本来就打算试试看,没想到……被我歪打正着。”
“曾姑娘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洞主的脸能不能好要看运气,我想一定是洞主的运气好碰到了你。”
“紫烟。洞主的脸要好了,我也该想想离开的事了。说起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帮我一把,因为我始终觉得洞主不会轻易放过我。”
“曾姑娘…”紫烟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惹得曾妙妙一阵着急,“你有话跟我说?”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紫烟咬咬牙鼓起来勇气,“曾姑娘,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体里是不是有血灵石…”
“血灵石?”
“嗯!”紫烟着急的点头。
“我……是有。老实说,我的命就是靠它延续着,如果有一天血灵石没有了,也许我也就…不存在了。”
“啊——”紫烟讶然失色。
曾妙妙不由得苦笑,“这血灵石有人为了救我牺牲自己给我的…说起来我已经多活了好些日子。”
“这样啊……”紫烟的脸色顿时很难看,曾妙妙看着只觉不对劲,“紫烟,你是怎么知道血灵石的…”
“我…”
“是有人跟你说的,还是你听说的?”自己身上有血灵石除了狐族那些人,其他人可是没几个知道。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看紫烟为难的表情,曾妙妙微微一笑,“不会是小八被抓了?”
看她嬉皮笑脸的紫烟反倒急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事?”
“前几天我不是说要帮你打听洞主抓你们的事吗?”
“有结果了?”曾妙妙满脸期待。
“洞主抓你们之前是为了苏月盈,后来不知道听谁说血灵石的事,所以就起了坏心。”
“那,我要是治好她的脸,她还会对我下手吗?”
紫烟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会的,会的是吗?”曾妙妙苦笑着侧过头,不禁想到了那天死在冬衣手里的女子。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么,在她之前,你愿意救我吗?”曾妙妙忽然回头,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愣住了的紫烟,“愿意吗?”
“你……相信我吗?”
紫烟脸色凝重。
“相信。我相信。我知道你也是相信我的,否则也不会告诉我那么多的事情,对吗?”
紫烟微笑点头。
“来,这是我熬了一个下午的解毒汤,你给洞主送过去。”曾妙妙说着端起桌沿放着的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递到紫烟的面前,紫烟伸手接的时候却迟疑了,“曾姑娘,如果洞主要害你,你会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
曾妙妙想也没想的摇头,笑道:“如果后悔,我就会在这药汤里下毒。”
紫烟闻言脸色大变,震惊的望着面前的药汤,心里有如波浪起伏般的海浪翻腾着,惊神不定。
“不……不会吧。”
曾妙妙见状,嘴角笑意渐浓,“瞧你吓的,既然我已经是个医者,那么是解毒汤就是解毒汤,我绝不会说成是毒药。你趁热送过去吧。”
紫烟这才放心了似的笑笑,点点头,“我相信你。”
曾妙妙淡淡一笑目送她离开,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不免堵得慌,忽然觉得在紫烟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冬衣。
自己跟她之间毕竟相处的不久,人家和冬衣那可是从小长大的…
“洞主,这是曾姑娘熬制的药汤,您趁热喝吧。”
冬衣接过她手里的药汤,心疼的看着她,“紫烟,这些天一直让你做个丫头端茶送水的,委屈你了。”
紫烟眉开眼笑的摇头,“不,我没觉得委屈。能为洞主做事,我很高兴,至少我不会再无所事事了。”
“那,那解毒方,你拿到没有?”冬衣吹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药碗,眼含期待的望着她。
紫烟黯然垂头,“还没。”
“这个曾妙妙还在提防你!”冬衣眸光一闪冷声道。
紫烟不置可否,“姐姐,我能问你件事吗?”
“问吧。”冬衣喝完了药汤放下碗,看着站在面前的紫烟,“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如果曾姑娘治好了你的脸,你能放过她吗?”紫烟忽而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满脸期待。
冬衣看她不似在开玩笑,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怎么,我妹妹心软了?”
紫烟急得摇头,“我只是觉得曾姑娘帮了你…我们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如果真的杀了曾妙妙不就是恩将仇报?
她心里的冬衣不是那种人。
绝对不是。
“我觉得曾姑娘是个好人。”
冬衣闻言脸色骤冷,“紫烟,你永远都要记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要知道,不管是人还是妖,她们都是狡猾的。
千万不要轻易的在别人面前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因为你看到的永远只是她的一面。”
“可是姐姐……曾姑娘不像是坏人。”
“不像?我的傻妹妹,坏人脸上怎么会写上自己是坏人几个字?你可别轻易的相信她。
她今天能救我,他日就能杀我,你信吗?”
紫烟心中一紧,“我……”
曾妙妙会是那样的人吗?她会杀人吗?
“好了,紫烟,你尽快给我弄到解毒汤的药方。其他的事情,就让姐姐来办好吗?姐姐答应你,等这件事情过去,姐姐就带你去江南,你不是说过最喜欢江南的水吗?姐姐到时一定带着你好好的走走看看。”
“姐姐,曾姑娘她真的不是坏人。”怎么想,紫烟也没办法将曾妙妙想成是一个会杀人的恶魔。
她的医术,她的认真,她的细心,她的善良,这些天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难道说她看到的都是假的?
曾妙妙的一切都是装的?
“好了,紫烟。我知道了。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啊。”冬衣纤长的手轻拍着她的胳膊,眼神柔和的如同天边的云彩,使人觉得亲切,“有些事情能不想就不想,知道吗?”
紫烟看了她会儿才点头,知道姐姐有姐姐的观点和看法,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姐,你会把小八抓回来吗?”
冬衣深感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妹妹,“姐姐记得你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怎么会想到关心起小八来了。”
“我…我就是问问。最近夏护法因为这件事,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开心。”
“没事,姐姐相信这只是一时的,很快夏衣就会把小八送到姐姐的面前,你要对她有信心。”
紫烟点头离开。
冬衣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也没移开视线。
她这个妹妹生性恬淡,不喜交涉,在她的世界里她所在乎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如今会无端的问起小八的事,想来必定是受了曾妙妙的影响,这个丫头在不断的左右着紫烟。
她,必须要及早的处理了才行。
“瞧瞧,让我瞧瞧,翠玉你这块玉也太好看了,居然有好几种颜色。”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
“就是嘛,给我们几个瞧瞧嘛,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分享,翠玉你也太小气了。”
“可不,走,咱们走,别理这个自私鬼。”
几个丫头围住翠玉,兴致冲冲的要抢她高举在手里的石头,无奈翠玉太高,她们根本够不着,不由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外加一肚子抱怨,翠玉见状不由妥协般放下手。
“好了好了,方才逗你们玩呢,你们想看这就拿去看,不过千万别弄丢了,这可是我借来的。”
“借来的?”
“是啊。”
“跟谁借的?谁有这么好看的石头,应该每人送一个才对。”
“什么呀,这是普通的石头吗?说送就能送?”翠玉真是服了她们了,“能捡到一颗就不错了。”
“这不会是女娲娘娘的补天石吧,不然怎么会有七彩的颜色。”
“补天石?补天石能落下来,那天不就塌了。”
“哎,你有没有读过书啊,不是说女娲娘娘当年补天的时候剩余了一些石头……也许这就是多出来的。”
“多出来的?那这不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
“是啊,是啊,这块石头一定价值连城。”
几个丫头围在一起看着那块石头,兴致勃勃的七嘴八舌,翠玉手一伸就将它拿了过来。
“好了,娘娘就要起来了,我们干活了。”
“再给我们看看嘛,我还没看够呢。”
“就是啊,我也还想看。”
“一大早在门口叽叽喳喳的吵什么!”伊人居的房门忽然打开,苏月盈冷冽的话语如寒风过境,惊得三五个丫头急忙转身,小心翼翼的看向苏月盈,一个个低垂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娘娘。”
“刚才你们在看什么?”这些个丫头,眼下是越来越放肆,她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的脸,恶狠狠的道:“拿出来!”
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集中在站在中间的翠玉身上,翠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动也不敢动。
交吧,这又不是她的东西,万一被苏月盈夺了去,那她回头怎么跟香菊说?
不交吧,面前站着的可是西王妃…
“翠玉!”苏月盈循着她们的视线看着翠玉,双手伸了过去,“还不拿出来?难道要本妃动手?”
“我…奴,奴婢…”
想到香菊,想到苏月盈,翠玉左右为难,藏在背后的双手,又想拿出来又不想拿出来。
“怎么,你敢忤逆我!”
翠玉急得摇头,“不不不。”
“翠玉,你就交给王妃吧。”旁边的丫头小声的提醒,翠玉不由得紧咬了下唇,刚要伸出手,顿觉手心一空,她惊得侧头看去,见七彩石已经被右手边站着的天晶拿了过去,但见她笑眯眯的将石头放在苏月盈的手里。
“娘娘,在这呢。”
苏月盈低头将手里的石头前后左右的看了看,犹自怀疑的望了他们一眼,“你们刚才在看这个?”
五个人齐齐点头。
“是谁的?”
“听翠玉说是香菊的。”
“香菊?”苏月盈皱了皱眉,“香菊人呢,把她给我找来,”苏月盈说着转身进了房门。
翠玉看着苏月盈的背影,只觉着急,“天晶,你怎么能说出香菊呢?这下子她肯定又要挨训了。”
“你笨啊,我要是说你,挨训的就是你了。香菊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娘娘不会把她怎么样,可你就不同了。”
“可这事是我闯出来的……”
“义气可不是在这个时候讲的。你放心好了,香菊肯定没事。”
翠玉无奈的张口,“希望吧。”
进了伊人居,一眼看到背对着门口站着,眼瞅着手里那块闪着七彩的光的石头的苏月盈,香菊脚步轻盈的走过去,柔声道:“娘娘,您找我!”
“来了。”苏月盈眸光冷漠的回头望了她一眼,转而看着七彩石若有所思起来,“听说这块七彩石是你的?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回娘娘,这块石头是奴婢在回来的路上见它好看才捡回来的,原想着玩玩,所以昨天借给了翠玉。”
“捡的,哪里捡的?”这么好看的石头一看就不是俗物,苏月盈不由谨慎的问。
“是在黑森林附近的一块空地上。”
“黑森林?”
“是啊,当时我跟稳婆下车小憩,不经意间发现的。”
“那你怎么没有交给本妃?”
“奴婢……”
“作为奴婢你难道不知道有任何事都该向你的主子汇报吗?”
“奴婢该死。”香菊急得跪了下去,“是奴婢办事不周。奴婢以为只是一块好看点的石头,根本不值一提。”
“听着,这绝不是普通的石头。”瞅着眼前光彩流动的石头,苏月盈越看越觉得神奇,心知说不好这还真的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宝物,“从现在开始,它由本妃来看管,你没意见吧。”
“回娘娘,奴婢没有。”她也不敢有啊。
“本妃不想占你的便宜,你开个价吧。”
“奴婢不敢。”
“别说什么不敢,这是本妃该给的。外面那么多人都知道这石头是你的……本妃可不想被说成是强取豪夺的人。
本妃不缺钱。”
“那…那娘娘看着给好了,奴婢从来没想过要把这石头卖钱,因为它本不是奴婢的东西。”
现在能卖钱完全是意外之财。
“那好,去账房领一百两。”
“是,娘娘。”
香菊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可东西到了王妃手里,她知道,自己是决计拿不回来的。
再则这块石头起初看着,她还真没觉得能值一百两。
也不知道王妃拿它有什么用处。
目送她离开,苏月盈张开的手指蓦地收紧,紧抓了手里的石头,眸中莫名的闪过一抹犀利的光。
如果冬衣的人没有说错的话,那么这块石头应该就是…曾妙妙她们手里的那块石头。
石头?
真是石头吗?
她皱眉。
深夜
眼看着王府四周的灯笼渐渐熄灭,四周变得黑暗,只剩头顶一轮皓月挂在半空散发出皎洁的光,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地掠过伊人居,化作一缕黑色的烟雾缓缓升至空中,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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