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东方键等人进屋了,小戴上前说:“林主任,键哥,你们来啦。”
“嗯,嫂子呢?”
“在房间里躺着哪。”小戴指着房间说。
许楚楚带着他们进房间,朱桂花躺在床上流泪,轻声哭泣,许楚楚说:“嫂子,阿键来了。”
“嫂子,林主任看你来了。”东方键说。
朱桂花挣扎着坐起来,哭着说:“林主任,老张走啦,我曾骂他迟早会被冶水夺走命的,都是我这张乌鸦嘴害了他。”
“嫂子,这不怪你,你要节哀。”林浩红着眼睛说。
“小键,你帮嫂子招待一下林主任,嫂子浑身无力站不住。”
“好的,嫂子,你赶紧躺下休息。”
“林主任,要不,您干脆到老办公区我的宿舍坐坐?”东方键建议。
“时辰不早了,我就在院子里坐坐,你去帮帮忙吧。”林浩说。
“好,小戴,需要我干什么呢?”东方键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问那位张大爷吧,他是张主任的堂哥,一切丧事都由他负责,大家都听他指挥。”
“张大爷,我是东方键,是张主任的手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来得正好,我家青弟的女儿和外甥们都赶不回来,正缺提花蓝的人手,你带个人顶替一下如何?”
“没问题。”东方键说,他找小戴说:“我们俩提花蓝。”
“键哥,你不知道,这提花蓝是小辈的事,我们同张主任非亲非故,恐怕不合适嘛。”小戴说。
“张主任的亲人都赶不回来了,他待我们如亲人,我们替一下无妨。”东方键说。
“行,键哥说得对,我听你的。”
出门的时辰到了,张大爷喊道:“出殡。”由小辈披麻,戴“三梁冠”,挽灵柩。由于老张头的女儿一时赶不回来,只好由侄子顶替。小王与许楚楚给送殡的亲友和朋友们分发白毛巾,系在手臂上。队列前有一人引路放纸锞,几个人放鞭炮,东方键和小戴提花蓝,后有开路锣、彩旗、头牌、花圈、遗容、魂轿、香亭、细软乐队等。队伍出了巷口,来相送的人越来越多,白毛巾不够了,怎么办?相送的居民们说:“楚楚姑娘,你不用焦急,我们自己带着哪。”
到了街上,店铺都关了门,加入送行的人越来越多,。
东方键听到路边的居民们说:“你们说神不神?找了好几天张主任的遗体一直没有找到,就在前天早上,一群鱼儿托着他的遗体往上游送到东宁江入口,有人发现了,赶紧报告给镇上,镇上人把遗体捞上岸,鱼儿们才恋恋不舍地游走了,站在岸边的人仔细一看张主任的遗容,竟然栩栩如生,你们知道凡落水的人,一般身体被水泡得面目全非,而张主任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老百姓都说张主任冶了一辈水,他已经成水神了,所以众鱼儿护送他的遗体回乡。”
葛大爷也来送行了,东方键迎上前说:“葛大爷,您怎么来啦?”
“我来送送张老弟,老弟啊,我们说好再冶水十年,你这么不守信用先走了哩,叫老哥孤零零一个走在水边,好不叫人痛心哪。”葛大爷边说边老泪纵横,让周边的人听了忍不住落泪。东方键对小王说:“这是大溪村的葛大爷,生前是张主任的挚友,大爷年岁大了,怕他悲伤过度受不了,你好好照看他。”
小王抹着泪说:“键哥,你放心,交给我吧。”小王就陪护在葛大爷身边。
自发前来送行的人越来越多,从上街口一直延伸到东宁江大桥上,少说有上万人,路上的汽车自动靠边停着,让送行队伍先走。由于人数太多,周志军怕出什么意外,他对黄所长说:“你火速带人维护秩序,保证群众安全,还有上公墓只有一条路,这么多人根本上不去,你叫人在山脚下劝说乡亲们,叫他们就在山脚下拜别张主任,从原路返回。”
“是,周书记。”黄所长应声而去。
本来天空好好的,走到公墓山脚下时,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老人们喊道:“这是老天也流泪送张主任啊。”众人听了纷纷流泪。
林主任、周志军、东方键、小王、小戴及亲属们一直送到墓地上,看着骨灰盒放进墓地中,墓碑上刻着“冶水英雄张梅青之墓”,周志军看见了轻声对林浩说:“林主任,这墓碑上这样刻着合适吗?上级还没有追认张主任是烈士哩,英雄的称号有严格规定,不能乱说的。”
“老百姓公认的英雄难道不比上级的追认强吗?是不是英雄?老百姓心中自有杆称。”林浩说,周志军听了没有再说什么。
一切仪式完成后,林浩鞠了三个躬说:“张大哥,你安心地走吧,从此好好歇息,你放心,我们一定接过你的工作,奋勇前进,我们坚信今后的天更蓝、水更绿、乡村变得更美丽。”
朱桂花是被亲友们一路扶着回来的,林浩对东方键说:“嫂子,这个样子,很难料理后事,你晚上住在这里,同冶水办同事们一起好好把后事安排妥当,明天迟点回单位。”
“那我送你到老渡口,不知还有没有船只?”东方键说。
“我跟莫局长联系了,还有一班另时渡船,我们快点去吧。”
路上,林浩说:“送葬的场面你看到了吧,这么多老百姓自发来送老张,足以说明老百姓对美好生活和优美环境的渴望,以后的冶水工作会困难重重,但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实现老百姓心中的梦想。”
“林主任,您放心,我会的。”
到了老渡口果然还有一艘小游船停靠着,船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林浩上船后,船向下游开去。
东方键回到老张头家,问小王:“葛大爷呢?”
“他儿子接他回村了。”小王说。
“很好。”。
他同小王、小戴一道帮助嫂子安排客人们就餐,一直忙到深夜,客人们才渐渐散去,嫂子有娘家人陪护着,他们才安心地离开,东方键回到宿舍休息。
综合各方面考虑,镇里任命许楚楚为冶水办副主任,主持镇冶水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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