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GAD]二十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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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那会儿，就在邓布利多答应一个举手之劳时，他绝没想到自己会用暴力入侵魔法部。
    他们轰碎了一堵墙，后面是魔法体育运动司的职员办公室，是的，没有什么孤身一人的部长，他们面对的一群目瞪口呆的办公室人员。而烟雾过后，那个两人宽的裂缝外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实体幽灵。
    里头坐着的男男女女跟傲罗不一样，这些巫师最熟练的咒语大概是用咒立停处置鬼飞球，指望他们显然是不可能了。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他调集了所有能用上的固体，将它们拼凑成了一个其丑无比的巨人，它抬起双臂，推着那些幽灵往外走，最后用身体堵上了破洞。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直到一位女巫噔的一下站起，她像被惊吓过度的雀鸟一样，脖子拉得笔直，声音尖细：“邓布利多教授，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西瓦小姐，我正在找波特。”邓布利多说，他甚至露出一个微笑，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刚说完，他身后那堵墙就开始颤动，一阵阵的撞击声伴随着水泥渣起伏，看上去岌岌可危。
    “我会通知他的。”西瓦下意识地答应道，她身旁的巫师扯了扯她的袖口，她连忙补充道：“外面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法确定，硬要分类的话，大概是魔法唤醒的幽灵……”邓布利多的话刚说到一半，办公室另一头的门被人撞开了，来的人是波特，他似乎早就清楚了三个人的动向，连一句话也没说，带着他们匆匆往外走去。
    “可是？等等……”体育部的巫师们面面相觑。
    “谢谢，”邓布利多说，他看了眼波特，对方的头发比前几日还乱，几乎成了六个月没打理得杂草。
    在走进一条相对僻静的过道后，波特压低声音道：“还在思考我怎么找到你们的？”
    邓布利多不可置否，如果傲罗司得知他们的动向，等在门口的就不止这几个巫师了。
    “最新的通缉令上，有你，还有纽特，以及一名不明身份的外国巫师。”波特干巴巴地说着，讲到一半，他停顿了下来，对着纽特狡黠一笑：“多亏了你那位永远都没法放心的哥哥，我这里有你的动向，别找了，我发誓为忒修斯保密。”
    “傲罗司的人已经得到指令了，不惜代价，拿下诸位。”说到这里，波特像是幸灾乐祸地眨了眨眼睛，他似乎很遗憾没有人为此感到惊讶。
    “忒修斯什么也没有干，这几天，他一直在奥地利追踪圣徒。”纽特愤愤不平道。
    波特瘪了瘪嘴，有些烦躁道：“我自然清楚忒修斯的为人，但不止一个人看见他出现在神秘事务司，复活石的文档被动过，结合隐形衣的案件，他们有理由怀疑部里出现了内鬼。忒修斯的人缘不好，加上他最近行踪成谜，这个嫌疑短时间洗不掉。”
    纽特还想说点别的，一阵刺耳的警报拉响了，几十步外的走廊，傲罗们匆匆往另一头赶。
    波特仰起头打望了一阵，随口道：“说吧，你们惹了什么麻烦。”
    “你提到了复活石，”格林德沃站在最远的地方，他靠着墙，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假设复活石真的被偷走了，和隐形衣，老魔杖在一起。而没有人知道它们三样结合后，会发生哪种程度的反应。在那个洞穴里，我遇见了一个圣徒，根据他空空如也的脑子来看，那帮人就是来做测试的。”
    “那个圣徒呢？”波特激动地问。
    “死了。那些东西能吞噬灵魂，比摄魂怪弱很多，大概几十个凑在一起才能杀死一名巫师。”格林德沃说，他双手相交，右手挡在了左手背上面。
    波特摇了摇头，他显得有气无力的：“你们没有证据，忒修斯也失踪了，加上一群人看见我领着三个通缉犯走出去……”他嘟哝着，像失去动力的留声机，逐渐没了声音。但在他们走过一个拐角，通往电梯时，波特又像接上电似的大嚷道：“有了，有了真实天平就没人质疑你们了。它能鉴别所有的谎言，因为是古埃及文物，平时审讯都不会用到。”
    这当然不是全部了，邓布利多瞥了他一眼，一面补充道：“在审讯的时候开展刑罚并不符合现行法律，五十六年前，它还放在威森加摩的法官桌上。”
    纽特皱了皱眉头：“对着它说谎会发生什么？”
    “灵魂的鞭笞，书面上是这么解释的。”邓布利多轻声道：“我见过一个人的口述，只比钻心刺骨好上那么一点儿。”
    “我可以作证，”纽特抢先说，他说完这句话后，又显得有些迟疑，在句尾补充道：“关于忒修斯的行踪。”
    邓布利多的心咯噔一跳，纽特答应为他保守秘密，但亲人危机在前，对方也没有责任继续隐瞒下去，实际上，包庇格林德沃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犯罪，纽特完全可以将他交给傲罗司。接下来的事很容易推测，包庇罪，或者更严重一些，被判定为圣徒，这样的罪名足够他在阿兹卡班呆上三年。他，或者格林德沃都有能力在此时逃走，但这只会加重波特和斯卡曼德兄弟的嫌疑，在魔法部，这样的质疑足以毁了一切。
    从他收留格林德沃起，他就隐约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黑巫师的存在，更像是一个火药桶，只需要零星火花，就足以毁了他。但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邓布利多问自己，一个失踪的格林德沃，总比关在监狱的更有用些，圣徒不再隐藏身份了，他们会丧失长久以来的优势，这一点毫无疑问。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邓布利多不想去面对的。他对黑巫师心软了，他乐于与其交谈，不再排斥对方的靠近，在先前的洞窟里，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生出了和格林德沃并肩走下去的想法。他没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毫无原则，贪图享乐，但在眼前的危机里，还有更重要的是轮到他去做。
    “纽特为忒修斯作证，我代表三个人出席。”邓布利多说，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他有一半的概率通过测试，大脑封闭术或许能够起效。
    几乎在同一时间，纽特和格林德沃转过头，那两双眼睛充满了惊诧，就好像邓布利多失去了理智似的。
    波特显然不清楚这些，他见商量妥当，就往威森加摩的方向去了，三个人被他像模像样的丢进牢房，魔杖被藏在了砖块的缝隙里。
    “这是以防万一的，你们逃跑也与我无关了。”他故作轻松地说道，看得出来，说服审判团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挑战。
    “我不喜欢魔法部。”格林德沃神色郁郁地说，他挑了最角落的地方，似乎在研究通风管道。
    “我也是，上次还是你……”纽特捂住了嘴巴，他大概紧张坏了，有些口不择言。
    “我什么？”格林德沃恶狠狠地问。
    “你把他丢进监狱。”邓布利多随口道，他向前走了两步，离黑巫师更近了一点，刚好能看见对方低垂着的，惨白的脸颊。
    “让我看看你。”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他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墙上了，如果还有空间，他大概会一直往后退。邓布利多有些无奈地想，他抓起了对方的左手腕，果不其然，那里如寒冰一样冷，手背上的皮肤恍若透明，下面的血管清晰可见，一些黑色的物体在里面流转着。
    “它们没有碰到我，也没有咬伤。”格林德沃信誓旦旦道，在魔杖修复下，那些黑色的物质被压制住了。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某种防御法术？我从没见过。”
    “不管是什么，总比你的选择正常多了，你想对着天平说谎，然后满地打滚吗？”
    “我以为我们能平安走出魔法部。”邓布利多说。
    “我可以一个人作证。”纽特在后面开口道，他的声音相当坚决：“他们只会问我与圣徒的关联，而那显然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