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GAD]二十年间

18.纽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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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当自己第一次见到纽特,他还是个稚嫩的孩子,在霍格华茨三楼的角落游荡。丁点小的孩子在每一个经过的房门前停滞,邓布利多叫住了他,最开始他以为这个学生迷路了,准备领着他前往赫奇帕奇休息室,才走几步路,对方就止步不前。
    “我还不能离开。”纽特说,他的声音很小,神色间带着不自然的掩饰,时不时地往身后的房间望。
    邓布利多告诉他这不符合校规,若要寻找遗漏的物件,自己可以代为寻找,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孩子仍旧拒绝了。问了好一会儿,纽特才吞吞吐吐道:“可我答应了……”答应了谁?邓布利多问,可纽特没有回答,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邓布利多搬出了最致命的一招,扣分,对于新生而言,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我答应了猫狸子,她带我参观城堡,但不能告诉任何人。”纽特说完这句话后,脸涨得通红,他看上去非常沮丧,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她走了……”
    毫无疑问,他是真心在乎与那只猫狸子之间的约定的。在十四世纪那场闹剧般的神奇生物议会后,所有巫师都放弃了将神奇生物视作平等身份的想法,巨怪只会挥舞大棒,小精灵撕碎文件……他们并不理解,或者根本不在乎巫师们的想法。在一次次失败的尝试后,巫师更喜欢将他们低一等的存在,比如奴役,驯养他们。(部分从《神奇生物在哪里》中改写)
    邓布利多没有驯养过神奇生物,但他也从未考虑过他们的想法,但纽特的所作所为改变了他的观念——没有什么生物是无法理解的,唯一的问题在于真诚与平等的对待。纽特做到了,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神奇生物,数个世纪以来,那些被断言无法交流的生物与他亲密无间,这样的成就足以让整个神奇生物司汗颜。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纽特,他太过自我了,一位魔药学教授曾经这么评价道:“或许比起巫师,他更能和神奇生物交流,他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安危不是吗?”
    “我的意见恰恰相反。”邓布利多说:“他当然清楚你不喜欢他,为了避嫌,他从未在课余时间碰到你,以及其他不友善的人。”
    “他非常敏感,是的,我们得看好他。”这是忒修斯的口头禅。
    尽管纽特不会摄魂取念,但他与生俱来的观察力足够让他明白许多事了。他大概明白格林德沃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而自己,则是在火焰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我有一个想法,”邓布利多说:“虽然不算完美,但值得一试。”
    他们在那个临时的牢房里呆了三,四个小时,正如邓布利多预测的那样,魔法部的效率不会太快,但面对两个自愿使用天平的巫师,威森加摩委员会还是很感兴趣的,只是一场临时的听证会,按规定只需要二十名成员,这很容易凑齐,魔法部内部就能找到这样一票人物。
    邓布利多推开了大门,在不对公众开放的地方,魔法部的装潢几个世纪也未曾改变,牢房到法院的走廊阴森闭塞,粗糙的石块,以及生锈的铁火炬构成了整个空间。庭审席呈圆弧状,由高至低向下蔓延,当嫌疑人坐在正中的高椅上,面对的是无数双审视的眼睛。
    这里和过去一模一样,连左下角那个跛脚的椅子也没变化,三十年前,邓布利多坐在那里,旁听了他父亲的案子。波西瓦尔·邓布利多杀害了三名麻瓜,这类重大的刑事案件原不允许未成年巫师到场,邓布利多服用了复方汤剂,他变成一个多病,极少出门的中年人,用一种古怪至极的神情听完了整场审讯,那是他的极限了,他甚至没法说话,因为那张面孔随时都会崩溃。
    那无疑是邓布利多生命中沉重的一页,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每一条证据,每一个证词都不能更加真实了。那三个男孩死于阿瓦达索命咒,而在他父亲的魔杖清楚的展示了这一点。
    “我承认。”珀西瓦尔没有否定每一条罪行,自从阿利安娜出事后,他非常的消极,他吃得很少,睡得也不多,过去的袍子穿起来就像随手裹上的布匹。他被铁链紧紧缚在椅子上,整个房间充斥着对他的指责和咒骂,而他却和一尊石雕差不多,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邓布利多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他的父亲已经死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为什么不解释呢?他不止一次这么想,甚至想走到审判席上恳求他,阿利安娜疯了,总有人得付出代价。总有人会体谅他们的心情,甚至,从轻处罚。但关于他妹妹的事情,至始至终,都没有人提及过。
    人成长于不断崩溃再造的感官世界里,这种过程往往始于成年后,对邓布利多而言,这一切太早了,他反复扣问自己,如果换成他会怎么做?他会杀了那三个男孩,并且声称与任何人无关吗?前一项邓布利多可以肯定自己不会,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明白,珀西瓦尔最后的沉默,是为了保护阿利安娜,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能是保密法,可能是麻瓜之间流传的奇闻异事,也可能是那三个男孩本性使然?邓布利多想不出阻止这场悲剧发生的前提,或许他知道,但那个答案过分的荒诞不经,被他抛在了脑后。格林德沃的到来,邓布利多一度以为自己在迷雾中找到了出路,直到仇恨,自信,以及一叶障目的爱情将他拖进更深的深渊。
    “七月三十日的临时审讯,审理魔法部傲罗司职员忒修斯·斯卡曼德监守自盗,及阿不思·邓布利多,纽特·斯卡曼德及莱纳斯·柯克违法拘捕,袭击魔法部官员,非法闯入魔法部事件……”
    那串冗长的开场还在继续,涉及十三项具体违规的条例,以及到场的审判团成员。纽特有些紧张地捏着箱子,他是第一个上台的,作为忒修斯不在英国的证人。
    审问者是赫克托·福利,魔法部部长,他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头,没什么威慑力,在政界,这样的外表往往被视作一种伪装,可福利不同,他是那种彻彻底底的老好人,热情洋溢,从不说得罪人的话。真实天平被摆在他的右手边,一边的托盘里已经放上了金羽毛,那是检测谎言的砝码,在埃及的魔法体系中,真实不具备重量。
    “小斯卡曼德先生,”福利笑呵呵地拍了拍手,直到纽特走上前,在审讯椅上坐好,他才慢悠悠地问道:“你的兄长忒修斯·斯卡曼德二十六号同你在一起?”
    “是的。”纽特说:“我们当时并不在英国,在萨克茨堡,靠近奥地利的一个城市,他在那里追捕圣徒。”
    天平一动不动,依旧朝着金羽毛的方向倾斜。
    福利满意地点点头,他拿起法槌,看上去打算换人了,一个人打断了他:“我们可以开始第二项问题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袭击魔法部官员,都违反了《安全法》,根据三十二条,他们三个人完全可以关进阿兹卡班。”
    “前提是魔法部官员携带有效文件,崔瑟文先生。如果你能请到闯入斯卡曼德家的两名傲罗,就会发现他们什么文件也没准备。”邓布利多说,他当然认得这位一板一眼的老官员,和三十年前一样,他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
    崔瑟文并不打算放弃:“那么闯入魔法部呢?”
    邓布利多简短的讲述了一遍,他省略了格林德沃寻找圣徒的部分,这是真实天平所无法测量的,因为谎言还未被编造出来。
    威森加摩的成员开始交头接耳,不少人神色紧张,圣徒对英格兰的渗透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邓布利多教授,你有仔细审讯那个圣徒吗?是谁混入了魔法部?你能指认出来吗?”审讯团中,甚至有人直接问道,而这在平时,是被禁止的。
    砰的一声,法庭重新恢复了安静。崔瑟文放下法槌,面色阴郁地发问:“那么,你们怎么会凑巧走进那个洞穴,遇到圣徒呢?我们如何才能确定这不是一种巧合,你们是否认识卡特·米尔森,沃纳·施罗德……又或者盖勒特·格林德沃?”
    这是一个相当长的问句,可以肯定的是,几乎把名声在外的圣徒,和他们的领头人都涵盖进去了。
    纽特内心一沉,尽管他相信邓布利多,但在回答以前,他也不确定这个方法能否奏效。
    “不认识,我不认识任何一个人。”
    审判席上,天平依旧未动。
    “真实天平是一个古代巫师的作品,很多人认为他制造这件器皿是为了效仿秩序之神马特。更确切地说,在公元前四千年,一个仿造神话制造的魔法物品只有一个用途——成为麻瓜心中的神。它所测量的,很可能并不是真相,现存的魔法并不能做到这一点。”在牢房里,邓布利多是这么解释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坐在他身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你想把记忆改成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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