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两性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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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洞的眼神呆呆地注视着眼前那头染成了茶色的卷发，剪裁比普通高中更高级的私人学院的定制校服，那件浅咖色的外套因为身体前倾的动作而微微上抬，故意被拉上的裙子，白皙又笔直的双腿。她一边弯腰想要更清晰地看一看展台里价格不菲镶满了蕾丝花边的连衣裙，一边发出了“呜啊，好漂亮～”的赞叹。
    早就空了的杯装可乐被荒川用力吸了一口，就像在抗议他拿自己出气一般，发出了“咕咕”的不满声。
    烦死了，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陪这个女的去逛街啊？
    两个人十分惹人瞩目地并肩走在一排排打着柔美的光线的橱窗前，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带有阶级性的品牌的兴趣，还来自于他们身上暴露了高中生身份的服饰，和年龄看上去不符的购买力，路人对他们投来猜疑的目光。欧美大牌的展示橱窗一直都很注意品牌特有的审美理念和独具一格的设计感，里面明明摆着的是没有生命的假人模特，但是柜台里富有故事性的场景布局，就连假人也栩栩如生了起来。面对这些橱窗，那些并不想将钱财的大部分配给衣物的人也会忍不住驻足，去欣赏某一个时尚又优雅的女性被定格的瞬间。
    荒川冷漠地瞥了一眼挂在自己头顶的招牌，这些品牌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逛街的时候，看到喜欢的样子可能会买，可他很少逛街，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是这些大牌。理由就像他一贯对事物持有的态度那般，太过容易获得的东西总是没有很大的价值。即便是摆在高级的橱窗里又怎样呢，衣服就是剪裁得当的布料罢了，被抬举得再高，最后自己还不是把卡在机器上轻轻一刷就能拥有了。
    世界上不需要努力就有的东西多得根本数不完。
    “进去看看吧？”
    其实连门都懒得进，但荒川还是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
    “当然啦！这件我一定要买下来！”
    对方像是不买账他的体贴，很自我地用镶了钻石的指甲指了指衣服，随即就快步往店里走去。
    这次的女生，荒川之前有接触过，是一个和他条件相当的大小姐。
    本来荒川不想染指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如果不是满足她们提出来的各种物质要求，他就不晓得再怎么将她们留在身边。女生在心理上总是对男生有多种多样的需求，本来就不是真心的荒川，除了偶尔说一些违心的话，关心体贴简直无法持续，想起来了就问一声，到底好还是不好他不在乎。这个女生因为之前在朋友家里有认识，后来这段时间突然联系自己，说想要在一起玩，最近苦恼于晚上就算有女生陪也还是觉得空虚的荒川，想到如果换成这种难得伺候的大小姐，说不定会比家境平凡的人更加有趣。
    结果，事实完全相反，她的确难得伺候，可是兴趣爱好简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荒川才在放学的时间和她待了一会儿，就知道她满脑子就只有漂亮和恋爱，挤满了一堆空无一物的东西。碍于她的家世，荒川不敢太过我行我素，才没有一点也不给面子地在两个人确立关系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的时候提出分手。
    出于省事的考虑，这个女生告白的当即，荒川便用手机简讯的方式和陪了自己2个月久的便利店大姐姐分手，出人意料的是，自己提出了分手，那个人却一点也不吃惊。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发来的信息后面还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可是荒川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指责。
    难道不是默认的，只是在一起打发无聊的时间吗？荒川记得他们是在双方都不对对方有更多感觉的情况下才选择维持关系，尽管那个便利店姐姐没有主动开口找自己要过什么，荒川总会时不时地买点女人喜欢的衣服或者包包送给她，一方面是因为两个人的确是以情人的身份确立关系，他需要尽一些男朋友的义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持一种平衡，荒川自身对对方的情感欠缺，能够靠这个得到填补。就算这样，没想到时间一久，她仍然会对自己抱有期望。结果迟早会到来的分别又变成了是他做了无情的事情，分手时来自一方的失望会给他带来令人烦躁的罪恶，就像在宣布自己是错误的、是失败的一样。
    所以，荒川才不想和难缠的人在一起，生活本来就只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做，这种到最后会演变成“自虐”的行为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女生不仅拿了那件很喜欢的蕾丝裙子，进了店门又在礼貌热情的服务员的带领下抓了好几件其他款式的，等到走到更衣室门口，手里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荒川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绝望的想到放学之后的生活都要搭进去了，便不耐烦的挠了挠头。虽然也没有多么在意时间，可是看着自己难得的休息时间就这么被一分一秒的浪费，胸口自然地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焦躁。
    荒川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当时太过轻率的决定。
    就在这个节骨眼，班长发来了短信问他周六有没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去鲤鱼精家看电影。
    荒川的目光草草扫视了短信的内容，随后皱眉砸了咂舌。
    鲤鱼精鲤鱼精……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隐约出现了一张印象模糊的脸，这种完全不熟的人的家里有什么好去的，而且，看电影这种艺术性的休闲活动，荒川如果不是陪别人，自己是不会去的。
    一个接着一个，女生总是喜欢安排一些无聊的事情去侵略他的生活。
    回答自然是不去。不过，荒川在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内心稍稍有些迟疑。
    并非有意的回想，也许是次数太多了良心也会不安，荒川想到，他对班长的态度实在太差了，而且是很明显的那种糟糕。没有一次应约和她在休息的时候独处，在学校也很少主动去搭话，简讯发来也是爱理不理。如果这次又拒绝了，班长会怎么想？
    可是一想到同意之后将要面临的周六，一群人像个傻瓜一样挤在客厅里看着投影效果不怎么样音响也不给力的电影，刚才的犹豫一下全不见了，他还是将拒绝的回答发送了出去。
    荒川在和班长变成了情侣以后，就非常清楚的了解到，他真的对班长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班长之前可爱的样子现在看来也很普通，要说漂亮，这个还在试衣间里的女的更极品。被男生羡慕也只是一时的动力，很快的，他们的关系就不是什么热门的话题了。
    于是，恐怖又麻烦的问题出现了，在一起之前，在班长本来就对自己抱有好感的情况下，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十分容易，可是一旦确立了关系，就会比暧昧更加复杂，本来虚伪的热心就很难持续做下去，班长又总是忍让，荒川的冷淡越只会变本加厉。继续这么下去，总会被甩。
    想到这里，荒川想起了撞破他和便利店姐姐关系的小鹿男。其实撞破了更好，只要小鹿男把他不忠的事实告诉班长，那么他被甩也不是什么伤自尊的事情，可是这个笨蛋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出事了也只是跑过来给自己讲大道理，没有打算告诉班长，反而这段时间对班长格外殷勤，之前明明连话都不敢说。
    看样子是想把班长从自己手里夺走，荒川一这么思考，就从心底往外翻涌出难以忍受的烦躁，就像被自己养得很听话的宠物咬了一口一样，他很想冲到小鹿男的面前告诉他最好连这种想法都不要有。
    小鹿男一旦这么打算，就代表了他的脑袋里认为这件事有可能性。这样的话，小鹿男不就觉得他有资格和荒川同等竞争了吗？
    “开什么玩笑啊……”
    荒川盯着正对着自己的镜子出神的嘀咕道。服务员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等着的人，像是奇怪本来还在发呆的他怎么会突然间发出声来。
    “明明是个乡巴佬。”
    荒川打量着镜子里不论是外貌还是气场都很出众的自己，轻蔑的轻哼。
    突然的，小鹿男卑微的恋爱宣言响在了耳边。
    “光就这样我就已经觉得很奢侈了……”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荒川立马在这样的回想里意识到了问题。
    小鹿男是个只要远远看着就很满足的人，虽然看起来没有奢求更多，但这种默默付出的类型很打动女生的心，再加上，要是自己持续对班长这么糟糕，搞不好班长主动放弃了，小鹿男再趁机插手……这种事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
    一股不予言状的不安让荒川焦虑地小幅度抖起了腿。
    刚才不该拒绝的。
    他心想。
    刚才要是答应了就好了。
    他“啧”了一声，向左下扭过头，伸手用力的抓了抓脖子的后颈。
    现在再发个消息过去，跟班长说周六可以？可是找什么理由……
    年轻又细腻的皮肤已经出现了红色的印子。
    而且现在再说真的好吗……
    “你给我试的都是些什么！”
    问题还没考虑清楚，那个讨人厌的女生已经试好了衣服，气鼓鼓地从试衣间出来了。
    “你们家这个季的衣服怎么回事，一点也不显身材，你们应该多向xxx学啊……”
    把像小丘一样多的衣服全部粗鲁地扔给了笑脸相迎的服务员，她头也不回的向荒川走去。服务员手忙脚乱的跟在身后，因为担心衣服掉到地上而慌忙的张大手臂使劲圈着，没有功夫回答她装内行的指责。
    你的胸本来就很小。
    荒川冷冷的瞥了一眼她看起来只有b的上围，站了起来。
    “好烦哦，不想逛了！我们出去吧！”
    她不知道摆脸给谁看，五官皱在一起，也不等他就往外走。
    能在这里分手就好！
    荒川黑着脸也跟着走了出去，发誓要吸取教训，再也不找这种大小姐谈恋爱了。
    出去了以后，两个人肚子都饿了，可她非要去吃的东西多的美食街，一个铺子吃一点，一个铺子吃一点，这样荒川得多晚才能回家？作业也没有做完，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说好了今天一起去荒川家里，自己辛苦地陪了她这么久，带她回去以后搞不好还要继续陪着。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荒川有点不高兴的问眼前正在啃着鸡腿的人。
    低头吃得好好的女生猛的抬眼，用挑衅的话语说
    “回去那么早干嘛，学习吗？别搞笑了。”
    “我想回去了。”
    “回去干嘛啊……”
    “我们已经逛了很久了。”
    荒川压抑着怒气，冷淡的语调说道。
    “还好吧，我跟大家逛街用的时间差不多啊……”
    女生也有些生气，用“她也没办法”的那种语气回答。
    听到她拿来和别人比较，荒川发现自己这方面的经验相当有限，以前交往的人都没有她这么自我，很小心翼翼的在考虑他的情绪。逛街这种事情几乎没有提过。
    “啊我知道了～”
    突然，她眯起贴了假睫毛的眼睛盯着没有及时回话的荒川，坏坏的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快点回去做=_=爱呀～”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声，只是用唇形来暗示说的内容。荒川看着她吃了鸡腿没有擦而油光发亮的小嘴，鸡皮疙瘩在手臂上涌起。
    “哈哈哈，我知道了～”
    她把荒川的沉默当作了默认，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就低下头，继续解决起没有吃完的食物。
    看她吃饭简直受罪，荒川扭过头看向了来往的路人。
    两个人没有交谈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听她说
    “这附近有一个公园……”
    “嗯……”
    以为她还没玩够的荒川没有精神的随意喃喃一声。
    “我们可以去那儿野=_=战，”
    “什么？”
    荒川的眉心很明显的鼓了起来。
    “野=_=战，没听到吗～”
    她不知是赌气还是顽皮，不知羞耻的用比刚刚更大的音量复述了一遍。
    荒川感觉她说话时嘴唇的颜色都被油染黄了。
    现在连跟她做=_=爱的心情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野=_=战这种及其需要一时激情的事情。
    荒川仍旧保持沉默，眉头也没有松开的势头。
    “什么嘛……”
    本来刚才还豪不在乎把这种事情说出声的人，见受到了低落，才低下头尴尬的嘀咕。
    “还想说要是在外面弄完了就不用跟你回家，可以去做指甲了……”
    “我去。”
    直到听到她说到这句，荒川立马抢着回答。随后担心对方发现自己真正的企图，在她惊讶的抬起头的时刻又认真的补充
    “我其实很想这样，就是不好意思。”
    “没想到你是会害羞的家伙呀～哈哈哈～”
    她笑起来的声音就像在嘲笑一个小孩子，荒川不悦的心想
    到底谁才好笑啊……
    答应了的事情就必须要做，更何况是性方面的，而且对象还是那个大小姐。
    她挽住了荒川的胳膊，没有任何料可言的胸部蹭上了手臂，她虽然在假装坦然的观看周围公园的景色，可是走路时胸部在手臂上上下轻微的滑动，很明显就是在诱惑自己。
    没有感觉。
    荒川简直冷静的不能再冷静。
    性格麻烦，脑袋笨，吃相又丑……缺点被放在了放大镜下，每一点都让他激动不起来。
    女生领着她往公园的静辟处走去，那里种了一排高大的树林，种植范围很大，白天很少有人会在其中行走，更别提晚上，这片树林看起来像魔法书里住着亡灵的地方，树与树相交的空隙深得如同黑洞。
    这样也不是不行，起码看不见她的脸了。
    荒川心里自我安慰着，任由自己被她带领着走进了树林。
    等她确定这里比较安全了之后，她马上用双臂环绕了上来，嘴唇作势吻上了荒川。
    嘴巴里散发着口红的甜味，荒川还是忍不住怀疑他会不会吃到了食物残余的油。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有杂念，用手去慢慢的感受女人的身体。
    手从奸细的腰部开始，想要上走，却想起她胸部没有特色的大小，不得不往下，滑上了那双白皙的大腿，女生的腿既光滑手感也正好，荒川忍不住在上面来回拂动，怀里的人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_=吟，下=_=体这才逐渐起了感觉。
    做=_=爱时激情的感觉终于回来了，他们顺势而为。
    女生穿的裙子所以褪去了内裤也没有关系，但荒川必须要把外裤给解开，为了不暴露那么多，他没有脱掉内裤，只是把关键的部分露了出来。
    可能是野=_=战的原因，女生异常的敏感，一直昂着脖子在荒川的抽=_=动下不停的娇=_=喘。
    会被听见的。
    荒川烦恼的用手捂上了她的嘴，没想到她以为他是故意在塑造气氛，叫得更欢了。
    好蠢……
    他在心底嘲笑着怀里的人，结果这样的走神让下=_=体冷却了下来。他赶紧再用手盖上了她的身体，企图在对方有所察觉之前自己挽回。
    荒川专注精神，寻找女生身上能够让他感到性感的地方，同时脑袋里也被迫去回放片子里或者以前的经验中令自己激动的时刻。
    他想起了便利店大姐姐。这个女人因为很成熟，在床上也有丰富的经验，每一次都能让荒川很舒服。
    然而这样的回想还没进行多久，没等目的真正的达成，荒川在服装店里没有考虑清楚的问题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心头……
    令人吃惊的是，刚刚还挤满了女人肉体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小鹿男裸=_=露的身体，而且，他不是一个人出现，他正在用着和女生一样细瘦，娇柔的身子板和班长做=_=爱……
    这种场面的出现，简直就像在观看一部带有惊悚成分的道德片，令荒川大惊失色，下=_=体也跟着完全软了下去，甚至在震惊中一下脱离了还在自顾自沉浸而什么都没察觉的女生的身体。
    这个想象是怎么回事？
    荒川瞪大了眼睛失神地看着一脸疑惑的女生，背部的冷汗如涓流往外冒。
    没等他们相互解释什么，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声不属于他们两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
    “你……你们在做什么！我……我要报警了！”
    不用再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怀里的女生惊慌失措的在捞着衣服穿，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的荒川光着屁=_=股，懵懵地转过头。
    来者正用手机的手电筒打灯照着这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突兀的明亮光线直接照射下眯成了缝，荒川抬手，想要挡住那道刺目的光线。
    “是你！”
    来者在看清了他们的面庞之后大叫。
    “你这个混蛋！”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道黑影和电筒光线在眼前闪过，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的灼痛，在女生刺耳的尖叫声中，荒川捂着被打的脸倒在了地上。
    拳头的威力足够把仿若在做梦的荒川打醒了，回到了现实中的他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他慌忙想要起身，结果一道重力压上了腰间让他不得如愿，打人的人已经骑在了自己的身上。
    暴露在外的屁=_=股正没有任何遮挡的和土地亲密接触，然而这远远比不上看清了骑在他身上的人的身份。
    小鹿男！
    荒川又受到了来自这个人带来的二次震惊。
    小鹿男的眼睛是红肿的，神情虽然愤怒却显得和平时不同的愚钝。
    “打死你这个坏蛋！”
    他张嘴大喊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在近距离的接触中传来。
    “碰！”地一下，又是一拳打上了自己的脸，疼痛让荒川下意识去伸手抓住了他还想抡上来的手。
    喝了酒又情绪激动的小鹿男见自己被制服了，用劲挣扎了一会儿，但荒川的力气本来在男男生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小鹿男喝了酒神志也不清，这种较量下自然是惨败了，没想到无法如愿挣脱的他，竟然像个小姑娘一样，骑在荒川身上咧嘴哇哇大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边哭边说什么“失恋”，“彻底完了”之类的话。
    看着他的眼泪鼻涕统统往外冒，担心会被这些东西弄脏的荒川想要就此和他分开，结果他刚把他推开，小鹿男又不死心的扑了过来。
    “脏死了！”
    荒川吼了一声就用手臂把小鹿男撑着，不让他靠近自己。虽然仗着肢体优势，小鹿男是够不着他了，但他还在挥舞着手臂想要碰到荒川，每一次都差指尖的距离，小鹿男轮着手臂用力的滑稽样子就像立在平原里有两个风扇的风力发电机。
    这种办法的较量无法持续多久荒川就感到了疲惫，可是小鹿男还在闹腾，他只好再次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使劲抵在身后的一棵树上，身体前倾，用躬起来的膝盖固定小鹿男的双腿。
    抓住手腕的那一刻，荒川发现这是比女生要硬朗不少的骨骼。
    这下小鹿男犹如被钉住的圣像，动弹不得了，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嚎哭。
    裤子还脱在裤腿处，内裤也没办法拉上来，半个屁=_=股沾着土渣被凉风吹着，眼前的人大哭的时候口水沫也会溅出来，而且他的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情况不能再糟了。
    荒川心烦意乱的看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还沉浸在自己的苦情中无法自拔。
    荒川环顾四周，女生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自己被打了也不知道来劝劝架，最后还丢下自己逃跑了，这种女生以后再也别联系了。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荒川也不知道，只能等小鹿男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还以为真的要凄惨的在冷风中僵持的荒川看到了一束光圈范围比较大的手电筒正往这里照来，
    “就是那里！”
    黑暗中看不见说话的人，不过听声音就晓得是那个此刻荒川巴不得她消失的女的。
    “就是这两个人打架，警察！”
    一个推着自行车穿着制服的巡警出现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巡警用手电筒打亮了环境，看清了两个人姿态的时候明显的吃了一惊，半天没有动静。只想快点和这个喝醉了傻瓜分开的荒川也顾不上解释什么
    “他喝醉了，快帮帮我。”
    他用平时里惯用的平淡语气说。
    巡警这才把车立到一边，帮忙分开了他们两。
    小鹿男一被扯开，就想继续往荒川那儿扑，巡警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牢牢圈住才没有继续让他们胶着在一起。
    巡警问道。
    “你们为什么打架？”
    “我没惹他，是他喝醉了。”
    “可是你们穿着同样高中的校服，是校园纠纷吗？”
    “不是的，你问那个……”
    原本可以作证的女生已经逃走了，荒川啧了一声，心想麻烦的事要来了，解释都嫌烦地垂下了头。
    巡警又说
    “你们是不是在学校里起了争执？”
    “没有啊……”
    “我见过好几次高中生斗殴了，别说谎。”
    “说了你也不信”
    “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们跟我回一趟局子，让你们老师来看看吧。”
    “啊，不好意思我说谎了，”
    巡警说完之后，荒川态度大变的堆起了笑脸。
    怎么可能让老师过来，他可是老师心中优秀的学生。
    “其实我和他在学校里因为一些小事起了纠纷，男生嘛，总是血气方刚的想用暴力解决，于是放学就约在这里见面，没想到他喝酒了，所以情绪比较激动，不过我们并没有真的有很过分的暴力行为，你看我们身上都没有伤。”
    巡警听了解释也有些疑惑，荒川又接着说
    “我们两关系其实不错，但是朋友总有闹矛盾的时候，巡警小时候也会的对吧？我们下次一定不这样做了。”
    “不管怎么说，打架就是不对。”
    “是的，我们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幼稚的错误了。”
    巡警还是有所犹豫的皱住了眉头。
    就在这时，他抱住的小鹿男五官突然扭在了一起，刚才还瘫软的身子僵硬的立了起来，前后一下一下的抽动。
    有生活经验的人马上就能猜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就在他们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任何顾虑的小鹿男“哇”地大叫一声，嘴巴里如瀑似的吐出了浊物。
    在第一轮呕吐物喷溅出来的瞬间，抱住小鹿男的巡警仿佛他是什么麻风病人，立马松手推开了他。
    电筒的光线无法照到地上因此看不见呕吐物，但散发出来的气味还是让人觉得恶心。
    吐过一次的小鹿男胃还在筋挛，他弯着腰，身体仍在发抖，很显然，第二轮马上就要来了。
    没想到这个巡警见状不妙，一改刚才义正严辞的面容，用慌乱的语气说，
    “既然你们是好朋友那这件事就算了，你们快点回家去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他避瘟神般，迅速地骑上自行车逃也似的走了。
    什么垃圾！
    荒川在心底默默地怒骂看到情况不对就逃走的警察。
    扭过头，“呕……”，小鹿男的第二轮如期而至，荒川在目击了呕吐物的强烈冲击下，感觉自己也要跟着吐了出来。
    他连忙忍着恶心穿好衣服，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身后传来了“好痛……好痛”的呻=_=吟，小鹿男捂着肚子在地上来回地打滚。
    随便你！
    他想起今天发生了各种倒霉的事情，咬牙切齿的想着，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结果没走一会儿，后面那堆像垃圾堆一样恶臭的地方忽然没有了声响，安静得跟墓地似的。
    荒川停下脚步，回头往那边看了看。
    那里黑黝黝的，勉强只能看见树木的魅影。
    该不会……
    这种没有生命气息的寂静让人不安，本来无动于衷的荒川叹了口气，在走了几十米的地方又重新折了回去。
    小鹿男正紧闭眼睛躺在地上，荒川用脚推了推他，没有动静，于是蹲下身子，把手放在了他的鼻下。
    还有呼吸。
    确认了他还活着，荒川舒了口气，随即用手不带怜悯地在小鹿男的脸上扇着
    “快点起来。”
    对方像个死猪般一动不动。
    现在怎么搞？
    荒川问自己。
    丢在这里？
    眼前这个自己瞧不起的家伙，衣服上还有呕吐物的残渣，校服外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穿了印有校徽的衬衫。这段时间变天了，天色又晚，这里还是公园里人烟最稀少的地方，很有可能再不会有人过来了。
    就算再怎么冷漠，讨厌插手麻烦的事情，把一个失去了意识（睡着了）的人丢在这里，只要不是道德沦丧，谁都无法让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给酒吞打电话？
    想到在学校里和酒吞的冷战，荒川就觉得与其做这样的事情，还不如自己把小鹿男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