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两性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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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刚踏进门槛，荒川就把小鹿男一把扔在了地上。
    撞到硬硬的地板上，让一路睡死的小鹿男发出“唔……”的痛苦声音，这样的撞击还不足以让他彻底醒来，他翻个身，又没了动静。衬衫的一角在身体的翻转中翘了起来，露出了肚皮。
    果然是个笨蛋。
    俯视着眼下睡得没有意识的同学的丑态，荒川默默的在心里想。
    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四，没想到他在这一天里做了那么多平日里基本不会做的事情，其中的一件就是把这个家伙搬回了自己的家。
    此刻的小鹿男怎么看都很脏，身上有着难闻的酒味和呕吐物混合的气味，衣服也沾上了呕吐物干了之后留下的痕迹。这样的人，放在平时，荒川基本上连碰都不想碰他们，更别说把他们带进家里了。
    可是，如果不把他带回家就只能把他丢在路边，这么做找再多的理由，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良心怎么也无法安稳，讨厌去想麻烦问题的荒川狠下心，干脆将他拖回了自己的家里。小鹿男的书包什么都不见了，既不知道他住哪儿，而且就算知道了钥匙也没看见，没有手机根本不清楚联络谁可以把他带走。
    就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吧！
    荒川冷冷的看了看睡在玄关的小鹿男，脱鞋就往屋里走去。
    绝不让他进屋！没让他睡路边已经足够了。
    自己跟自己确认了应该持有的态度以后，无视小鹿男的存在，荒川干起了没做的事情。
    首先是洗澡，屁=_=股上残留的土渣让他连座椅都坐不下去。
    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洗完澡以后，干净的身体让心情也舒爽了起来，同时，原本疲惫的精神也得到了舒缓。
    愉快的心情里今日发生的种种不快也都蒸发不见了，忘了自家玄关处还躺了人的荒川，裹着浴衣，心情不错的拿出作业本，坐在桌子前写了起来。
    写作业写得很好的时候，听到了从玄关处发出了一声喷嚏声。荒川嫌恶的撇嘴，对刚才进行顺畅的的思维被打断感到不悦。
    重振旗鼓，再一次回到题目中，还没思考一会儿，外面“啊秋”的声音清晰的冲破门的隔离，传到了书房里，而且用的是比第一声更大的分贝。
    本来沉浸在思维中，大脑习惯的安静环境突然被打破，荒川不由得暗自吓了一跳，手的一次瞬间的偏位，让笔也跟着一抖，在作业本上划出了一道没有任何意义的丑陋印子。
    黑色的印子看起来就像一条弯曲的小蛇。
    “啧！”
    他把笔“砰！”地摔在了作业本上，“咣当！”将椅子转向了门，凶狠的目光盯着紧闭的门。
    与其老是被打断，索性不写了，直接等着看看，外面人还会不会发起下一次喷嚏的入侵。
    果不其然，外面的人根本不清楚荒川的决心，又响起了喷嚏声，不过，这一次的喷嚏不再像前面几次孤军奋战，它们抱团而来，一股脑地从门外挤进了书房。
    连续的喷嚏声让荒川仿佛看见了小鹿男青绿色的鼻涕流进嘴巴里的模样，他不住抖了抖，立刻起身，跑去卧室的柜子里去找被子。担心小鹿男继续打喷嚏打下去，会把鼻涕打出来弄脏家里，他将一张盖在最上面的比较薄的空调毯扒到一边，把压在下面的厚棉被翻了出来。
    玄关处的人虽然还在死睡，抵不过变天日的寒气，感觉到冷的身体自动地环了起来，抱成了一个圆。
    本来就很瘦的小鹿男，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抱成圈时，背脊凸起的轮廓看得异常明显，耸起来的肩骨也显得比较尖。
    男生怎么会这么瘦。
    身材高大又强壮的荒川，难以理解的打量着他。
    之前在便利店碰到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厚厚的棉外套把他整个人盖住了，可是那件一看就大了的睡衣遮不住他瘦瘦的身子板，反而在大外套的对比下更加强烈了。
    将被子从空中扔了下去，任由它随意的搭在小鹿男的身上。这样只是形式上盖了被子而已，人是罩进去了，躺着的环境也不暖和，很多地方都有可能漏风。
    该不是太穷了没钱吃饭所以才这么瘦的吧……
    小鹿男凸出的肩骨在单薄的衣物下格外显眼，荒川记起自己在募捐广告里看到的骨瘦如柴的非洲小孩，那些小孩就像是由一撇就断的火柴组成的，身体上唯一看上去圆润的地方就是胀了水的肚子。每次荒川看到这样的照片，总感觉他们可能在拍完照片的下一秒，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自己的眼下，正躺着那个缩在一起就小得不能再小的人。荒川皱紧了眉头，上牙摩擦着下牙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沉默的和各种嫌弃作了几秒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蹲下身子，手尽量不去接触小鹿男，不情愿又粗鲁草率的把被子边一一收拢，小鹿男就这样被裹成了一个看上去也不美味的手卷寿司。
    “唔……”
    被突如其来的温暖包围的人，发出了感觉舒服的声音，还用手抓住脸旁的被子紧了紧，身体也随之小幅度的蹭了蹭躺着的地面。
    他这样撒娇的动作，就像一只回到温暖的窝里的兔子。
    很小的时候，荒川养过一只小兔子，只可惜兔子的生命太脆弱了，给她换了粮食以后就不断的拉肚子，要不了多久便离开了他。
    时间过去了太久，昔日再沉重的心情也无法同等程度的传递至今日，对宠物的逝去已经没什么感觉的荒川，平静的起身，走过安然熟睡的小鹿男，回到书房完成没有做完的学业。
    等一切都弄完，抬头发现指针已经指向了1点多。
    看到了时间，刚才还清醒的脑子也起了困意，荒川计划着今天早上再清书包，便伸了个懒腰，决定收工。
    在书房和卧室间的长廊里，荒川没有听见睡在玄关的家伙发出任何动静。
    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折磨了一天，总算等来了休息的他，关上卧室门后，浑身放松地直直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用不了多久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要进入睡眠的脑袋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自从初三毕业的暑假开始，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让女生来家里陪自己睡觉……
    这次没有感到空虚的荒川，睡觉时还是觉得手臂里缺少了什么，便随意扯来被子的一角，将它抱在了怀里，脸深深埋了进去……
    “小鹿男没来吗？”
    下课的时候，安倍晴明指着小鹿男空旷的座位，问着坐在他身旁的同学。那人自然是摇头表示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安倍冲他点了点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怎么没请假？”便拿着课本走出了教室。
    今天早上荒川起床，难得睡了一次好觉的他才从睡眠中清醒，计划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果门外的那人醒了，他就什么都不解释，直接把他赶出去，没想到出门一看，那个麻烦的笨蛋还在酣畅淋淋的躺在自家的玄关处，作着美妙的白日梦。根本懒得管同班同学今日和自己一样需要去学校上课这件事，确定一旦他起来发现怎么回事以后就会自觉离开的荒川视小鹿男为空气，整理好自己就出门了。
    出门前将小鹿男身上的棉被扯了下来，扔进了卫生间。
    在他身边换鞋，出门的时候还用力关了门，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注意声响的意思，还在睡觉的小鹿男都不带吭一声的，睡成这样的人，只有梦游才有可能来学校吧。
    “咻、咻”笔在两只手指间有节奏的转动着，荒川无聊的看着位于黑板上方的挂钟。
    再上一节课就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家里应该没人了……
    荒川伸了个懒腰，
    如果被笨蛋发现此刻呆着地方正是自己的家里会怎样？
    要找到家的主人的身份一点也不难，荒川故意留了一本封面上写有自己名字的练习册在鞋柜上。
    这样做只是想把他赶快从家里吓走。
    荒川把本子放上柜台的时候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对了，班长！我……”
    身边的同学想起了什么，大叫着起身想要往班长那里去。
    听到“班长”这个词语的时候，荒川才猛地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在学校里公开的女朋友的存在。
    预感到有什么相关的麻烦事的荒川，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女朋友坐的地方。她的方位正好背对着自己，长发分成了两束各摆一边，露出了美丽奸细的后颈。
    直到目光被她雪白的后颈吸引之时，荒川才慢慢记起了昨天在服装店里意识到的危机。
    今天正好没有小鹿男来搅局。
    他克制住自己嫌麻烦的心情，运量着如何改口，解释昨天对她无情的拒绝。
    班长正一个人坐在那儿写什么的时候，荒川拉开她前桌没人在的椅子，坐了下来。
    “昨天对不起了。”
    举动把认真做事的班长惊到了，等她发现是荒川时，神色有一点点紧张。
    “怎么了吗？”
    她微微笑了笑，又低下了头，提笔继续刚才的事情。
    “拒绝你的事，”
    荒川将早已在心底编好的理由复述了一遍
    “因为很早就和别人约好，所以不得不拒绝，不过幸运的是，他刚刚告诉我说，他明天有急事不能赴约了，这样我就能和你一起去了。”
    “是吗……约的是谁呢？”
    班长还是没有抬头看自己，语气温和的问道。多余的问题竟然从一向从不多问的班长口里说出，本就没有忠贞于对方的荒川立刻察觉了某些疑惑的地方，他先是愣了愣，没再作出进一步推想，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多虑了，班长一向信赖自己，这次应该只是好奇而已，如果自己表现得不自然反而更像有什么事情，于是打消了困惑，接着解释说
    “我从初中就玩得很好的朋友，在xx中。”
    “这样……那么，星期六再见吧……”
    一句话中在“那么”以后有了不自然的停顿，就像在作出重大决定之前的运气。
    眼前，班长的笑脸还是温柔又可爱，再次被原谅的荒川有些不安的情绪总算如释重负，此刻，仅仅考虑到到自己不会输给笨蛋的他，没有注意力再去发现班长忍耐下的失望。
    眼睛长时间盯着某一个东西看久了就会累，荒川让有些酸痛的目光越过挡在他和窗户间的人，投向了户外。
    天色逐渐发黑，和教室并肩高的树木看起来异常阴沉。
    今天晚上又要一个人在家。
    忍不住感到寂寞的荒川开始寻思今晚找谁来陪自己比较好。
    通讯录里的人本来就少，大部分是曾经在一起或者有过接触的异性。里面也有很多联系不了的号码，手机内存绰绰有余，荒川便懒得把那些号码删掉。
    现在再看通讯，看起来可以选择的对象很多，不过不是和这个彻底闹翻了，就是那个太吵，性格比较麻烦，翻来翻去直到最终页都没能联系到一个合适的最佳人选。
    调律昏暗，又没有人的气息，偌大的屋子静悄悄的，听得见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自己居住了一年的出租屋，出现了仿佛就像第一次住的晚上，一个人在其中过夜时的面貌。
    荒川忽然感到被猫抓了一般的躁动，焦虑了起来。他滑动拇指，快速地将通讯录重新拉回第一行，再一次进行寻找。
    还是没有合适的，
    失望的将手机甩进抽屉，闹脾气一样不去在意手机被粗鲁对待的后果，荒川把头趴在伸直在桌子上的手臂上。
    昨天失败的经历触目惊心。虽然野=_=战被发现了之后，两个人出于某种同样的原因，不再相互联系，可这件麻烦又丢人的事还是让荒川厌烦起和不太熟悉的人发展更深的关系。
    “荒川，”
    班长就像鬼影一般，不知何时站在了座位的旁边。叫出自己名字的一刻，荒川暗自一惊。
    “请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脸上的表情是没有见过的阴郁。
    “怎么了？”
    “请出来一趟吧，有话对你说。”
    “这里不行吗？”
    不想动的荒川微微皱了眉头。
    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班长神经质的低下了头，身子缩紧，感觉全身都在用力，肩膀也在发抖。
    “请……出来吧！”
    这种不自然的状态在本就做了错事的人眼里，就像是暗示，荒川心想不妙，脸一下沉了下去，露出了他很少在班长面前流露的冷漠表情，随即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
    走廊里的沉默看起来特别恐怖。
    心里预料到会是什么事，却不想做任何争取的荒川随意的站在班长面前。
    等待了好一会儿，班长才开口，眼睛还是没有抬起来看看他。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
    “这样啊……”
    “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已经认定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伪装的荒川，耐着性子冰冷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说着说着，人就哭了起来。
    果然是猜想的结果。
    荒川看着眼前捂脸哭泣的人，没有说话。
    “小鹿男……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这种事情猜猜也知道是他做的。
    班长抹着眼泪，抬起头，湿润的眼睛失望的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荒川。
    “你怎么这么冷漠？”
    很想说，“我一直都是这样“，但没有说出口。
    应该怎么做，马上诚恳的道歉承认错误，然后再安慰直到情绪稳定……
    可是现在，连编个理由都觉得费劲。
    荒川的脸上还是无法作出任何表情。
    从前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现在这样麻烦的局面，不温柔也不体贴，更感觉不到喜欢，这既不是他本身的天性如此，也不是他不懂得如何去做，只是为了避免纠缠不清，他不会在那些女人的面前像对待班长那样虚假做作地温柔态度，既然没有多喜欢，那么一开始就表现出来，没有过多的期待的她们就会明白他想要发展哪种关系。
    可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的去避开麻烦，现在这样的情况又该如何解释，他现在正站在一个哭泣的人面前，听她不断的责怪……
    脸长得还行，身材普通，就是性格稍微可爱了一点而已，在这个男生比较多的班上很自然的就变成了目光的焦点……
    明明女朋友还在哭泣，甚至痛苦得连声音都克制不住了，荒川却突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和这样的女生好上。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果然……我那么喜欢你！你这个混蛋！”
    对面的人在自己冰冷的沉默里崩溃地哭喊，荒川还是无法说出让她安静下来的话语。他在女生的哭声中隐隐感觉到了内心来自道德的谴责，可那就像跳闸一般只有一瞬间而已，很快的，他只觉得哭喊的声贝燥人罢了。
    从头到尾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哪里算得上背叛？
    他捏了捏眉心。
    在一起，只是因为不想一个人而已。
    为什么不能单纯的在一起以后再单纯的分开……热着脑袋自顾自的对自己抱有幻想，破碎了以后又咄咄逼人的拿人是问……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自导自演的言情剧，自己从头到尾也没有对谁表露过心意。
    “我好喜欢你啊……我真笨……为什么要喜欢你呢……”
    班长捂着脸，
    “你果然不值得我喜欢……要是是别人就好了……一直都对我爱理不理的……我早该知道的！可是我还抱着希望……我还……我这么喜欢你啊！”
    她绝望的呜咽着，说话的逻辑都不清晰了。
    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偏偏要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荒川无法理解。
    已经发现了对方不喜欢自己，那么，感情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不想放弃，还有希望。到底是谁作出了这么无聊的承诺让人有自信坚持下去。很多事情的结局是改变不了的，努力了也没有用。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会赞赏那些人的努力，说着一堆不负责任的话语，少有人看出了其中的空洞。
    “远远看着就满足了。”
    一个一个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单方幻想说得那么崇高？说得就像一旦继续这样做下去，这样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总会有转机。
    这种心情，最无聊了。
    “真是，对不起了……”
    磁性的声音不同于刚才沉默时那无动于衷的无情态度，用着快漫溢出来的温柔说话。
    挂在楼顶的灯光还是一如既往，白炽灯让整条走廊明亮的穿插在各个楼层间。只是此刻，看惯了的光线投射下来多了一份诡秘，照在荒川怀着歉意笑起来的神情上，显得冷凝又萧条。
    “这个，是有原因的，可以听听我的解释吗？”
    “我不想听！”
    “不要这样，我不想和你分开。”
    谎言说多少都无所谓，反正他们相信的本就是那些虚无缥缈之物。
    “我不相信你……你是个骗子……”
    “我真的是有原因的哦，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我太珍惜班长你了。”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班长气愤的大喊，哭红的眼睛瞪着荒川。
    荒川面不改色，用他低沉温柔的语气耐心的解释
    “班长，你听说过，密闭空间恐惧症吗？”
    “什么？”
    “就是一种心理疾病，具体的表现就是害怕一个人呆在封闭的房间里。”
    听的人没有搞懂自己在说些什么，疑惑地皱着眉头。
    “我啊，小的时候，父母不在家，可我们的家又很大，我经常会害怕的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可这样还是不行，总感觉十分没有安全感，以至于最后只敢钻到被子里，索性连作业都不做了哦，不过，成绩也很差就是……还好，那个时候，父母回家的时间都比较早……”
    荒川说着说着，还微微笑了起来，帅气的五官配上温暖的笑容，样子看起来十分真诚。
    “现在我上高中，家里人非要以锻炼我为理由，逼着我独自一人搬出去住，我们家的家训很严格，从小到大我都是在规矩中长大，我也不敢反抗，更别提让父亲知道儿子是个害怕一个人呆在家里的人了……”
    班长没有说话，也在认真的倾听中暂时忘记了哭泣。
    荒川又假装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很逊对吧……不要和其他人说哦”
    信以为真的班长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不情愿的小声嘀咕，
    “这种事情……怎么会说……”
    态度不如谈话初始那般激动了。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荒川接了下去
    “我，没有办法放学以后，一个人呆在空屋子里，以前的时候，有酒吞陪我，现在和他闹翻了，没有人再来帮助我……”
    “为什么不和我说？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和你说的。”
    “为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可是个已经在读高中的男生了，而你又是我的恋人，我把你带回家了，我不相信自己的克制力，能够不去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荒川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偏转的盯着班长。
    领悟了其中意思的班长，脸上很明显的多了两团红晕。
    “所以，所以你就把别的女生带回家了？”
    她仍旧不甘心的问。虽是质问，却不严厉。
    “对此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向你道歉了，她只是我家楼下便利店的女孩子，我付钱给她，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便利店的大姐姐，可能是荒川这么多伴侣当中最理解他的人。
    “那你们……你们……做了吗……”
    “嗯，对不起。”
    荒川尽管实话实说的承认，声音却是让人恨不起来的深情。
    “我……我讨厌你！”
    班长突然拔高了声调，随即又开始抽搐了起来，
    “对不起做了让你讨厌的事情，能请你不要离开我吗？”
    挽留的话语动摇着还没有完全放弃的心，荒川轻轻的迈开步子，走向了对面只有几步远的班长。
    班长站在墙边，呜呜的哭泣。
    “我喜欢你。”
    听不出任何不妥，平稳又成熟的语调，一字一字很清楚。这些字眼连串成具体的意义在倾听者的耳朵里放大，再钻入脑袋。
    哭泣声戛然而止，
    “我喜欢你，所以，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安静的走廊里悄无声息，只剩荒川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
    “好……好狡猾……”
    班长拿手背擦着眼泪，抬起了头。
    “对不起。”
    “你真的好狡猾！”
    “对不起。”
    重复的话语不停的在苍白的白炽灯光中旋转着。
    “我……我讨厌你……”
    意思与态度完全的相反。
    看到预想的效果成功地达到了，荒川一把将她搂入了怀里。
    抚摸着那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的头，荒川内心的真实想法却让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