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声之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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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子敬和谭美玲为儿子胡江龙可谓操碎了心。/p
    谭美玲记得，当时他们临时居住的解放区，有很多军属住在一起，一大帮的孩子。胡江龙自小就顽劣调皮，经常欺负唐娟不说，还时不时在外惹事生非，犯错后往往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害得谭美玲不得不一次次向左邻右舍去道歉。胡子敬回来知道后数次责罚于他，甚至将他挷起来打，都无济于事，过后胡江龙依然如故。夫妻俩时常为此摇头叹息，不知自己哪辈子造的孽呦！但他们除了保持耐心以外，竟束手无策。/p
    胡江龙上学之后，胡子敬暗中交待部队教员们严加管束。面对身着军装的老师，胡江龙终究有所收敛，对唐娟也好了不少，夫妻俩颇感欣慰。但他们的高兴也只有一阵，胡江龙的学习成绩又令他们忧心忡忡，寝食难安，胡江龙小学先后留了三次级，直至与唐娟同班，成绩仍然落后。/p
    后来两人一同参加全国高考，唐娟考取了江北工大这所全国重点大学，而胡江龙却名落孙山。无奈之下，胡子敬以教育厅长的身份，亲自到春城师范学校找老朋友宁中，将胡江龙安排到春城来就读，并委托宁中校长严加管教，看远离了父母后，胡江龙是否会有所转变。/p
    在春城师范就读之初，在宁中校长安排下，学校将他纳入了重点辅导对象，并指派优秀的老师为其开小灶补课，胡江龙一度表现还算正常，成绩也有所提升。后来，随着学校对其监督的松懈，老师不再严厉，他贪玩好色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与同班的一名女同学谈起了恋爱，并害得人家怀了孕，被宁中校长叫去一顿狠批。幸好女同学家父母老实巴交，没有到学校吵闹，也未提过多的要求。胡子敬不得不亲自到春城师范学校和宁中校长一起进行安抚，并为那位女同学转了学才算了事，没造成多大影响。/p
    不料，胡子敬处理完儿子的事情后，在连夜赶回林洲开会的途中，为躲避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解放，掉落了悬崖。/p
    当时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人；司机当场就死了，他被人救起后也是命悬一线。胡子敬醒来后，自知已不行了，便一一交待了后事。所有的事情当中，胡子敬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顽劣成性的儿子，令他伤透了脑筋。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想起了自己最亲密的战友唐仲仁，自己马上就可以去跟他报到喽，这家伙什么事都跟自己比，就是命比不过自己，想起这些，胡子敬不由笑了起来。守护在身旁的谭美玲一脸迷惑，老头子，你怎么啦？胡子敬说，我想起了老唐啊。他忘不了自己与唐仲仁夫妻的约定，一定要实现这个约定，不然到地下去也难跟夫妻二人有个交待。/p
    唐仲仁与胡子敬都是湖西省宁州人，两人一起求学，一起当兵，一起被提拔当了排长，后来的成长经历几乎都是一样，从连长、营长到团政委，别人时常笑两人是打不死的好战友，分不开的亲兄弟。后来胡子敬夫妻生下了儿子胡江龙，唐仲仁抱着胡江龙开玩笑说，如果将来我生了儿子，就让他们结为兄弟；生了女儿，就让他们结为夫妻。/p
    谭美玲连声说好，唐仲仁见妻子张娟娟也不反对，孩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没想到一语成谶，四年后唐仲仁果然生了个女儿，因为自己老婆的名字叫张娟娟的缘故，起名叫唐娟。于是，胡子敬与唐仲仁两家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两人时常以亲家相称。/p
    抗日战争时期，唐仲仁的部队在长途转移时遭到日军伏击。唐仲仁率部队进行了顽强抵抗，战斗打得惨烈，三千人的部队，突围后竟然不到一千人，唐仲仁夫妻也双双阵亡。胡子敬闻讯后痛不欲生，辗转将寄养在老百姓家里的小唐娟接了过来，那年唐娟只有5岁多。/p
    夫妻俩待唐娟就如自己亲生女儿一般，比对自己儿子还要疼爱，一度引起了胡江龙的猜忌。虽然他与唐娟自小兄妹相称，青梅竹马，但时常也搞些恶作剧来发泄不满，那时唐娟很怕他。上了学以后，胡江龙偶尔听大人们说起唐娟与自己是指腹为婚的媳妇时，对她的态度才有所改变。随着两人慢慢长大，唐娟脱落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且学习成绩优异，人见人爱；胡江龙自惭形秽，逐渐变得有些自卑了，有些害怕唐娟，特别是面对唐娟生气时的心态更为复杂，既爱又恨，既依赖又排斥。/p
    胡子敬夫妻俩对指腹为婚这事也曾犹豫过，自己是教育厅长，还信奉旧社会的这一套？何况自己儿子不争气，实在委屈了唐娟。但是他们转念又想，兴许婚后有唐娟来管束胡江龙，保不定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胡子敬要爱人谭美玲将唐娟叫了过来，说出了唐仲仁与自己的心愿。尽管他们都觉得有些惭愧，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唐娟与胡江龙都是他们夫妻最亲的人，夫妻俩都期望有了唐娟的管束后，胡江龙能够有所变化甚至彻底改过自新。/p
    唐娟自然早听别人笑话过，问谭美玲也承认过，谭美玲曾亲切的对小唐娟说，你既是我的女儿，将来还是媳妇，所以别怕江龙这小子，阿姨怎样都会向着你的。当时她虽心有芥蒂但没有多言，只是一个人时常闷闷不乐、也不愿与胡江龙同行。但这个心绪一直萦绕于心，这也是自己当初不能勇敢接受贾春童的原因。/p
    自从上了江北工大后，受新文化、、新观念、新思想的熏陶，特别是与贾春童擦出爱的火花之后，俩人心心相印，心有灵犀，那种激情、冲动与幸福的感觉竟是如此强烈。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向胡子敬夫妻提出自己的想法，请求他们解除父母间的约定，指腹为婚是旧社会的产物，在新中国不应如此草率，还未出生就宣判了人的一生。正在她犹豫未决之际，胡子敬突然出了车祸，并提出了遗愿。/p
    面对胡子敬临终遗愿，唐娟举棋不定，犹豫再三。她本来是个极其善良且极重感情的人，虽然不喜欢胡江龙，却很感。唐娟的这一提议合情合理，谭美玲深表赞同，且以为她这眼泪是为胡子敬而悲痛，心疼的安慰了她。/p
    于是，谭美玲借领导前来探视之机提出了请求，并再次委托宁中校长关心此事，就这样唐娟如愿转了学。/p
    但谭美玲心里有个疙瘩，她始终弄不明白，唐娟为什么要求将她转学的事向所有人保密，特别是她同寝室的女同学，谭美玲想可能是姑娘家的害羞吧，可有必要这样吗？谭美玲心里总有些疑惑，好在后来唐娟与胡江龙顺利结了婚，又生下了孙女胡莹莹，谭美玲的担心才算落地。/p
    胡江龙与唐娟分开后，渐渐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与林美娜同居已经有八个月了，起初的新鲜感与刺激慢慢消耗殆尽，换来的是对过去与唐娟共同生活的怀念。此时，他竟莫名的有些感激母亲谭美玲，她没有同意自己与唐娟离婚。在林美娜与唐娟之间对比，他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喜欢唐娟多一些，在他心里舍不得放弃唐娟，更忍受不了唐娟与别人恋爱，害怕她成为别人的女人，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常常折磨着他，让他在林美娜家里坐卧不安。/p
    林美娜今年只有二十三岁，两年前才安排到市政协上班，是作为专业打字员被录用的。她与胡江龙从正式交往到同居也不过短短的四、五个月   时间。/p
    受母亲刘慈真遗传，林美娜长得娇巧可爱，性感迷人，但因为自己出身不好，从小就受别人歧视，尽管家中衣食无忧，却养成了刁钻古怪、跋扈任性的性格，为人心机颇深，有时又蛮不讲理。/p
    林美娜到市政协上班后，因为长相可人，且刻意隐藏自己本性，成了单位众多未婚男青年所追求的对象，自然也吸引了已婚的胡江龙，只是没有机会下手。不久前胡子敬的老部下江台山调任市政协主席，便提拔胡江龙当了政协办公室副主任，负责办公文秘工作，成了林美娜的主管上司。/p
    林美娜在胡江龙有意无意间的撩拔下，见他有江台山这个大靠山，便不顾胡江龙已婚的事实，主动投怀送抱，一来二往两人便上了床，经常关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令林美娜同在市政协上班、担任宣传科副科长的男友王海涛羞愤不已，厉声质问胡江龙，甚至扬言要跟他决斗。没料想胡江龙早已恶人先告状，在江台山面前反诬说王海涛别有用心，受某些人唆使，实则对江台山提拔自己不满。/p
    林美娜与胡江龙的事在政协机关闹得沸沸扬扬，江台山及时出面进行干预，王海涛被安抚调到了市委宣传部工作，林美娜则遭辞退处理，这件事情才算平息。江台山将这事告诉了谭美玲，谭美玲一番感谢后，还请求江台山看在胡子敬的面子上严格要求，多多关心。江台山哈哈一笑，说江龙这孩子胆大、心细，有策略，像我当年啊，我还是挺喜欢的，嫂子你就放心吧。/p
    谭美玲不知江台山是客套还是说的反话，并没有将这话当真。但过后不久，江台山不顾市政协其他领导反对，将胡江龙提拔为办公室主任，让人看不懂他的用意。谭美玲特意提醒过胡江龙，你父亲曾说过，江台山这个人哪，聪明堪比诸葛亮，奸诈胜过曹孟德！你要提防着点。胡江龙说，爸爸的评价还真是一针见血啊，不过，我算个什么鸟，他怎么也不会算计我的。/p
    唐娟知道胡江龙出轨后，竟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她弄不清楚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心中五味杂陈，情绪极为复杂。作为妻子，她应该怒不可遏，当即找胡江龙和那个林美娜算账，或与胡江龙提出离婚，但她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这种冲动，既不愤怒也不伤心。作为女人，面对同事们背后的议论，闪躲的目光，她又觉得无地自容，自己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她忍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作为一个家庭，毕竟来说是一桩极大的丑事，自己应该有所反应，于是她还是决心去质问胡江龙。/p
    谭美玲担心他们夫妻之间爆发战争，闹得不可收拾，于是好言相劝，而且打骂了胡江龙，请唐娟看在莹莹的份上，原凉胡江龙这一回。唐娟将婆婆叫了出去，告诉她自己不会有过激的行为，也不会提出离婚的。/p
    唐娟回到房间，问胡江龙，你为什么要这样？胡江龙有些紧张，自己从小与唐娟生活在一起，虽然小时候时常欺负唐娟，但后来慢慢的竟反过来对唐娟有了某种依赖，应该说内心还是很喜欢唐娟的。但他控制不住好色的本性，婚后唐娟对他不冷不热，更让他产生了在外偷食的念头。/p
    胡江龙习惯性的进行辩解，我承认是我不对，但这都是林美娜主动勾引的我。唐娟心痛的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不吃鱼的猫，胡江龙，难道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责任全都是别人的？胡江龙嘟哝道，谁教你对我又不冷不热？唐娟说，夫妻生活不都这么过吗？胡江龙说，但我心里难受，才犯的错，以后我改不就是了。唐娟冷笑说，说得轻巧，如今出了这事，你叫我怎样面对学校的同事？胡江龙说，我不也与林美娜已断绝关系吗？唐娟说，能断得了吗，还会有下次吗？告诉你，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p
    胡江龙吃了一惊，第三次？唐娟说，你做过的事，你以为别人就不知道吗？胡江龙不由得低下了头，悻悻不语。唐娟沉痛的说，我嫁给你，本来就认命了，现在还是不想我们以离婚收场，那样你也对不起自己父母和我的父母；但是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你也别怪我。/p
    胡江龙再没敢争辩，此刻的他装作木讷，与在单位判若两人。唐娟说，今晚让我静一静，你走吧。她赶走了胡江龙，一个人躲在屋内，默默的流下了眼泪。这眼泪不是为胡江龙出轨而流，是为心中的贾春童而流。自己嫁给胡江龙原本只是报恩，本想就此接受了这事实，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不曾想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贾春童。现在这个家出了裂痕，她本可愤而提出离婚，但她却不敢奢望重新得到贾春童的爱情，也还是为了报恩，为了给女儿莹莹一个完整的家，为了自己看重的那一点点“颜面”，她竟然还要忍受胡江龙的出轨。/p
    林美娜遭到辞退后，她并不甘心，没事经常来找胡江龙。刚开始胡江龙还能与她撇清关系，但没过多久又原形毕露，好色的本性让两人再次黏到了一起，只不过不是在单位，而是在林美娜家里，胡江龙过上了快活日子。/p
    林美娜住一幢三层楼的西式小洋房，是她母亲刘慈真的。刘慈真解放前受过高等教育，林美娜的打字本事是她教的，后来遇见浪荡公子林正洋后，吃她的用她的，迫于生计做了交际花，积攒了一些钱，便买下了这幢小洋楼。解放后刘慈真与林正洋正式决裂，独自带着女儿生活。林美娜从小被母亲宠着爱着，见惯了父母之间的吵闹与相互撕打，性格也变得刁钻古怪，颇有心机。她为了得到胡江龙，起初极尽温柔，将胡江龙迷惑得团团转。/p
    刘慈真开始也听信了女儿的话，以为胡江龙早已离婚了，知道实情后为时已晚。为了自己女儿，她要求胡江龙与唐娟必须离婚，否则会不顾一切。刘慈真对胡江龙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带得娇，身体也不好，希望你能善待她，否则我也不能活了，这后果你懂。在母女俩软硬兼施下，胡江龙被逼无奈，与唐娟不得不摊牌。/p
    这时正值贾春童在春城日报打寻人启示的广告，学校年轻的老师们拿着报纸纷纷议论，大家对贾春童这种浪漫的寻爱方式非常欣赏，有的女老师甚至陶醉的说，假如是我就好了，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他，再不让他等了。/p
    唐娟看了寻人启示也很感动，但就自己目前的婚姻状况来说，她更多的是自责，而不敢逾越雷池，自己对不起贾春童的一片痴心啊。现在既已嫁作人妇，胡家于她和贾春童都有恩情，她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胡江龙恰在这时提出离婚，让唐娟内心反倒松了口气，她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十分盼望这种结果。/p
    谭美玲死活都不肯他们离，她不能让胡子敬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唐娟善良贤淑，就似她的女儿一般，她知道责任全在儿子胡江龙这边，不知道胡江龙看中了林美娜哪点，难道是中了邪？谭美玲找到刘慈真，说明来由，晓以利害，提出愿意给予林美娜补偿，苦口婆心的恳请她们母女放手。/p
    刘慈真说，你媳妇是人，难道我女儿就不是人，不值得可怜？一句话让谭美玲噎在当场，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后来谭美玲经过打听，知道了刘慈真过去的历史，告诉胡江龙不要执迷不悟了，说林美娜母女历史上有问题。可这时胡江龙与林美娜正打得火热，也顾忌刘慈真，根本听不进去，他对谭美玲说，妈，我知道你都是为唐娟好，但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儿子的感受是吧？气得谭美玲嘴唇发抖，她痛心疾首对儿子说，胡江龙，我是不会同意你跟唐娟离婚的，你呀，快些醒悟了吧。/p
    胡江龙虽然仍没醒，但似乎“悟”到了一些。这时他正躺在林美娜家里睡懒觉，时针已指向了十点还没有起床。他无精打采，对这样的日子已有些厌倦。/p
    今天是礼拜天，林美娜的母亲刘慈真去教堂做礼拜了，她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每个礼拜都去，从不间断。/p
    林美娜起来后又是一阵责怪。胡江龙，你到底离还是不离啊，林美娜有些不耐烦，现在都十一月份了。胡江龙说，美娜，你放心吧，不是我妈不肯嘛，做通了我妈的工作，我们马上结婚。林美娜有些不满，你妈是老虎啊。胡江龙说，不是老虎，但也差不多。/p
    林美娜不解，胡江龙继续说，春城不是有我爸的很多老部下吗？江主任只是其中一个，虽然我爸去世了，但余威还在，他们都听我妈的，日后还得仰仗他们呢。林美娜问，可你妈要是总这样不答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胡江龙强笑着道，美娜，别老是逼我好吗？/p
    林美娜眼睛一转，好吧，不过不能骗我哦，我可不是好惹的。她坐在床边拍了一下胡江龙，懒虫，快起来吃饭。起床后，胡江龙坐在桌前吃早饭，林美娜又过来喋喋不休，她不断让胡江龙瞧自己今天的打扮怎么样？又说春城百货大楼新来了一件衣裳，很漂亮很喜欢，要胡江龙陪她去买；还吵着下午去看电影，好几天了都闷在家里很无聊。/p
    林美娜如一只会蛰人的蜜蜂在胡江龙耳旁嗡嗡叫个不停，让他感到一丝不快。他又拿她与唐娟对比，林美娜尽管会打字，但这都是母亲教的，毕竟文化水平不高，远不能与唐娟相提并论。而且从见识、礼节、谈吐、气质等方方面面来看，都远逊于唐娟。因此，她真正具有的优势就只剩下了年青与貌美了。/p
    对于婚姻来说，年青与貌美迟早会在时光流逝中灰飞湮灭。岁月是一张网，最终筛下的只能是情趣相同、心灵相通和两个人的相濡以沫，胡江龙现在似乎已意识到了这点，可惜为时已晚，他开始有些莫名的烦躁与后悔。/p
    临近中午，刘慈真回来了。通过几个月的观察，她发觉胡江龙对女儿隐隐产生了一丝丝不满，这不免引起了她的担忧。她知道自己女儿继承了林正洋的浪荡脾性，处事容易走极端，言语总也高雅不起来，有时候还蛮不讲理。但天下哪有不疼女儿的娘。/p
    于是，她把林美娜叫到屋里，美娜，你们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怀上孩子？林美娜无所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急着要。刘慈真严厉的说，美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栓住一个男人，怀上他的孩子才靠谱，何况胡江龙是国家干部，你怀了他的孩子，就算你不想他也会来找你的。/p
    林美娜恍然大悟，妈，那怎么办呢？刘慈真说，别再贪玩了，这段时间养足精神，休息好，想法儿怀上胡江龙的孩子，啊！林美娜想了想，得意的抱着刘慈真说，妈，还是你好；到时候，就不怕他妈不答应。林美娜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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