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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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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都扑了空。/p
无证无据。/p
赵家人又闹得凶,说是警察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如果再不放人就捅到上面去。/p
徐家那边又等着交代。/p
上司又催着结案。/p
怎么办?/p
案子真的就这样了吗?若真的还没有突破,还真得放人。不过直觉告诉他,赵尧申有重大嫌疑。/p
他现在要做的是寻找证据,让疑犯心服口服。/p
施英感到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智商有问题?自己可是喝过几年洋墨水的热血青年呀。由于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不是有句话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吗,所以自己才屁颠屁颠地回国,想要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尽一名中国人的责任和良知。可是现在却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眼前一片漆黑,就像《圣经》里面说的,“他在左边行事,我却不能看见;在右边隐藏,我也不能见他。”/p
“他娘的!”施英突然骂了一句。不想了!越想越乱。干脆到“有间茶馆”喝喝茶,透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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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间茶馆是城里一间有名的茶馆,人人都可以进去,只要给钱,你大可在那里谈天唠嗑,谈生意,打探消息,甚至还可以悄悄地谈论国事和天下事。/p
在那里又有一个唱曲儿的俊俏姑娘叫“甜儿”,人长得水灵水灵的,脸是人说的瓜子脸,腰是人说的蛮子腰,嗓子更是甜得要命,叫人听了浑身舒服。这也是人人爱上有间茶馆喝茶听曲儿消遣的原因之一。/p
“哎哟,是施探长呀,可有一阵子不见了。来来,里边请。”茶小二热情地打招呼。/p
施英面带微笑,拱了拱手,走了进去,然后挑了一个位置,坐下。茶小二倒茶。/p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肉儿小心肝儿,我不开了你怎么钻?”施英听着这词有点耳熟,不过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管它呢,反正这曲儿让他听了放松很多,虽然这听起来有点不雅,还有点令人想入非非的感觉。/p
国外有一种理论,说是人的心情越放松越宁静,就越能洞察事件的真相,还说无论事件多么复杂,只要你回到原点,从头理起,肯定会发现一些原先想不到的信息。/p
想着想着,施英入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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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施英决定再次提审赵尧申。/p
因为这几天就有上峰旁敲侧击地暗示他“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放人。/p
施英知道,赵家人可能四处搞“活动”了。/p
警察局原来是有局长的,不过由于“贪污、参与贩卖烟土毒品”被调走“处理”了。现在局长位置暂且空着,施英“最大”。警察局只有十几号人十几条枪。虽说是肩负着维持地方治安的重任,但警力明显不足,并没有起到应有的震慑作用。充充门面还可以,真正动起刀枪来还真不好说。因此,某些地方势力并不太把警察局放在眼里,以至于将警察称为“鸟人”。/p
再次提审赵尧申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迫于压力,二是看看还能否挖出什么东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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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p
“赵尧申,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施英说。/p
“废话,把我扣在警察局,跟在这上班似的,当然有缘啦!~”对方憋着一口气。赵尧申估计,警察并没有掌握过硬的证据,要不然,说话的语气能那么好?凭他以前多次跟警察打交道的经验,这点他是看得出来的。/p
“先别得意。你以前强奸未遂的案子还没完呢!”/p
“还没完?!没完把我放出来?!我说你们这些警察也太不把法律当回事儿了,简直儿戏!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一点公平和正义!要都像你们这样,我们小老百姓还有没有好日子过啦?!说句不怕你们恼的话,你们真是显得弱智又好笑。”赵尧申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只管叨叨。/p
“赵尧申!”施英“嘭”地拍了一下桌子,刷地站了起来,随即向旁走几步面对窗口。显然,他生气了。/p
窗外,几只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个儿小声音还挺尖,还在枝丫上跳过来又跳过去——他最讨厌这些小东西,不知好歹!改天找条枪打下来烤着下酒!/p
赵尧申在侮辱警察神圣的职责!他在游行示威,挑战警察的底线。估计也看出了我们没有底气,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捏不死他。/p
“你杀死徐孺卫,这是在报复!”施英缓了缓心境,转过身来,说。/p
“警察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呀,会出现冤假错案的呀。是,徐孺卫是抓过我,但我不会因此而记恨他呀,我也是讲礼义廉耻的呀。再说了,见骨头就上去咬,这也是狗不是,这也是你们警察的光荣职责嘛,是吧。那天我还主动过去向他敬酒交朋友呢,许多人肯定也看见了呀。”赵尧申摊了摊手,说。/p
“你认识锅血村的吴梁吗?”/p
“认识,怎么啦?”/p
“他说你前几天调戏过他老婆,还顺手偷走了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尹义衡突然插嘴。/p
“扯淡,我没偷鸡!不是,他老婆不早就死了吗?你们在套我话呢?!”赵尧申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某个圈套。/p
“这么说你前几天去过锅血村找过吴梁啰?”施英问。他感觉到,话语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话语权是个好东西呀,它给人以上帝的优越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p
“去过。不过就是好久不见了想跟他聊聊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p
“你跟他是同性恋?要不屁颠屁颠跑那么远去跟他约会聊天?”尹义衡问。/p
“不是,人嘛,有时候心血来潮,一来潮就去了,说不清为什么。别说得那么变态嘛。”赵尧申心气矮了很多,语调也趋于平稳。他不断提醒自己,说话不要太快,小心又钻进圈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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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审下去越来越没有意思了。不过,至少赵尧申承认他前几天找过吴梁。/p
签字画押。押回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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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人呀?”走过过道时,尹义衡低声问施英。/p
“嗯。”施英应了一声,“不过——”他将尹义衡拉到另一边,如此这般地咬着尹义衡的耳朵吩咐着。/p
“这好像不太好吧~”尹义衡狡黠地笑了笑。/p
“去吧。”施英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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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角。/p
赵尧申吹着口哨得意地走着,对他来说,进趟警察局只不过像去河边溜达一下而已,这帮鸟人,能怎么滴。/p
正想着,突然被一只麻袋蒙了半身,顿时眼前一黑,这是怎么回事?!刚想呼喊,马上又遭到了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头,脸,胸,腰,屁股,好像全都中招了,他只能缩成一团以求自保。/p
不知过了多久。赵尧申醒了过来,慢慢挣脱麻袋,感觉浑身疼痛难忍。他一节一节地撑起来,好像有条腿不听使唤了。他原地休息了好一阵子,才一瘸一拐地走向他与杏姐在城里的安乐窝儿——这世道真他妈太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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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英屋里。灯亮着。/p
施英和尹义衡正缓慢地扯下黑色的蒙面布。穿着都是一般的平民。/p
“这下舒坦些了吧。”尹义衡说。/p
“嗯,感觉还不错,像撒了一泡憋了很久的尿。这一顿打,够他姓赵的喝一壶的了。”施英说,“竟然敢跟我们叫板,不想活了不是?!不过我真的憋屈呀,明明知道是他干的,就是逮不着他!哎,也只能先这样了。这也算是咱们给徐家的一个交代吧。顶梁柱倒了,家里又都是女的,可怜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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