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只想出个家

第三章 我要出家,施主尘缘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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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陀寺,是大黎最富有圣名的古寺。香火旺盛,香客不绝。王朝更迭几代也不曾影响到它的传承。
    石苼听闻这古寺有位得道高僧,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老早就想来拜会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定能给她一个答案。
    “阿弥陀佛”一个面容和蔼的留着白须美髯的老僧双手合十,在石苼等人到来之时,不急不缓地行礼问候。
    “各位施主安好,各位施主远道而来辛苦了,贫僧已让弟子准备了下榻禅房,请诸位移步稍作休息,用些斋饭吧。”
    “大师有礼了。”石苼等人也连忙屈膝回一礼。这位僧人就是普陀寺的得道高僧了因大师之徒,法号空空,也是这普陀寺如今的方丈大师。了因大师早在十五年前便卸任了方丈一职,只一心在佛法道途上,不常在世人眼中露面。
    “大师,信女此行实则有事想向了因大师请教一二,不知了因大师可有闲暇能为信女解惑?”石苼让雪莹吩咐人先下去把住处安顿好,便再施了一礼,对空空大师问道。
    空空轻轻地一笑,“阿弥陀佛,想必女施主便是师尊口中的有缘之人了,师尊早有吩咐,请女施主随贫僧来。”
    石苼有些微诧异,不过还是道,“多谢大师。”随后便带着雪莹一起去了。也没有理会还在大殿之中的慕言。看着石苼挺直的背影,慕言皱皱眉,却并未多言。
    “主子―”跟在他身边的长随方简忍不住出声。
    “走吧,你去知会一下时小姐的侍女,我先打道回府。”慕言摇摇头,任务已经完成,他该回宫复命了。
    “是!”方简领命离去。慕言看着石苼离去的方向,眼神越发深邃。
    “吱呀――”
    伴随着一声推门声响,石苼感觉迎面而来一阵淡淡的紫檀香,很是沁人心脾,她不自觉地放松了神经。
    “阿弥陀佛,贫僧恭候女施主多时了”,充满紫檀香的屋内,一身穿灰布道袍的光头和尚正背对门口而坐,石苼看他抬起左臂,轻轻地倒出茶水,想来这就是了因大师了。于是轻轻地走过去,先是屈膝一礼,才抬头道,“大师安好,信女石苼,想来请大师解惑。”才抬头便一瞬震惊,因为这了因大师不似传说中那样仙风道骨的老僧模样,反而青俊一般,但浑身却又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安静,正是这份沉静,反而让石苼更确信了因有本事为她解惑。
    “施主请坐”,了因看出石苼的震惊淡淡一笑,“佛说万象皆由心生,施主不必过多在意贫僧本相。”
    石苼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着愣了,大师勿怪。”
    “呵呵呵呵,无妨,无妨,施主请。”说着便把一只茶杯推给石苼。
    “多谢大师。”
    禅房里一时静默,石苼静静地看着杯中茶烟卷起,还没考虑好自己该怎么出口,就听了因大师说,“女施主来求姻缘。”
    石苼抬头,“大师误会了”,顿了顿又说,“其实小女颇感凡尘苦闷,红尘疾苦,想求大师给一容身之所,小女愿此生常伴青灯,皈依我佛。”
    “阿弥陀佛,施主魂为轮回所苦,情为世俗所累,难免内心郁结,凡事有因必有果,因果终究轮回,我佛慈悲,能为女施主暂时提供庇护,但施主自己的路,还应该由你自己去完成,如此方可摆脱魔障。”了因大师双手合十。
    “大师,此话何解?”
    “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因果二字,施主前世所受,今生必有回报,端看施主如何取舍,如何抉择罢了。”石苼听了了因的话,心里一突,了因竟然知晓她前世今生,还说轮回,可见道行果然深厚,名不虚传。此刻竟让她有种迫切地想要追问的感觉。可想到前世她争了那么久,那么多,最终仍然一无所有,话到嘴边便转了个弯。
    “大师,小女如今是再不想踏入红尘,前尘往事就让它散了也好,也许,互不打扰我才能收获一份安宁。”
    “唉,施主其实从未放下,心魔已生,佛门根除不得,唯有入世感悟,方可解除。施主尘缘未了,造化被人所夺,上苍不会让既定的秩序改变,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总也跑不了。女施主与我寺缘分还有七日,贫僧就让空空为施主准备客房,施主可暂时歇息一二。”
    “多谢大师指点,小女告退。”虽然石苼暂时不明白了因大师话中的含义,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就这样暂时住在普陀寺,即使不能久住,就当在此处透透气也好过回将军府等待嫁人。
    大黎朝的皇上是个明君,上达天听,下达民意,对朝中臣子十分爱护。尤其喜欢有才之人。大黎朝风气很好,朝堂少有争斗。如今的文武百官之首,文为丞相慕言,年方弱冠,尚未娶妻,慕言出自英武侯府。如今英武侯府的主人是慕言的大伯,慕言的父亲是英武侯府老侯爷的嫡次子,母亲是安乐侯的嫡女,不过二人皆在慕言八岁时去世。慕言十四岁考中进士,在内阁呆了一年,因不凡的处事能力被皇上看中,十五岁开始被派往各处考察民意,十六岁解决了锦地旱涝问题,恰逢老丞相辞官归隐,被皇帝亲自任用为当朝宰相,随后自立门户。
    武为大将军石穆,不惑之年,府上两子一女。大儿子石阡泽与石苼一母同胞,如今十六,替父镇守边疆,每年一回家。二儿子石阡陌是府上云姨娘所出,现今十岁,是石苼的弟弟。将军府人口比较简单,正牌夫人是石苼的母亲,郑国公府的庶长女,云姨娘是石苼母亲在怀上石苼的时候给将军纳的妾,在石苼出生后给将军府生了石阡陌,便深居简出,也不惹是生非。
    所以石苼其实从小就生活在相对简单的世界里,很少接触钩心斗角的事,才会在上辈子遇到丽云夫人的时候没甚反抗能力,而这一世,又想远离是非。她从来就不是个心怀大志的人,只想要平静地生活。
    这一世她想要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就是不想再被那些俗世惊扰。说她懦弱也好,乌龟也罢,很多事情是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有时候平凡于她而言,十分奢侈。
    出了了因大师的禅房,石苼便和雪莹去了方丈安排的住处,然后便听雪莹说慕丞相已经走了。石苼点点头,内心毫无波澜。她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远离是非的中心,慕言的一切早就在他伤害她时结束了。石苼心中对他也许有怨怼,但是没有恨。因为越恨就会越在乎。石苼不想自己心里还装着这个男人,她会放下。
    山中岁月安宁又淡然,石苼在普陀寺住了两三天,颇有些乐不思蜀。然而上京城的慕丞相却有些苦逼了。
    上京城,丞相府。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外面如今都传遍了,说石将军家的小姐因为被您抛弃,想不开要留在普陀寺出家了!主子啊,主子!您快想想办法呀!”元良一脸崩溃地抱着慕言的大腿,夸张得哀嚎着。
    被抱住大腿无法动弹的慕言面无表情,一脸漠然地看着元良。
    元良……
    悻悻地缩了缩脖子,表示最怕主子面无表情的样子。
    “演够了?”慕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管家。
    “嘿嘿,主子。”元良默默地缩回手,脸皮厚厚一笑,看着慕言转身进了书房,麻溜地爬起来跟了上去,嘴里还一边不怕死地喊着:“唉,主子您等等我,主子。”
    他身后,易风嘴角抽抽,无语地看着元良狗腿的样子。
    易风和元良是慕言的随从和管家,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慕言。慕言单独辟府后,就跟着做了他的贴身侍卫和管家。二人都会功夫,只是元良功夫稍差些,头脑却更灵活些,于是便成了丞相府的大管家。
    慕言回到书房,静静地看着易风早上查到的消息。外界如今传遍了将军府大小姐因为爱而不得爱而不得一怒之下到普陀寺出家的流言。按照石苼以前的性子,慕言十分怀疑这是石苼使出来的诡计,目的就是博取同情,然后让他妥协,以达到目的。可是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因为情报上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的流言与石苼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那日慕言奉旨把石苼送到普陀寺后,石苼再没出过普陀,她身边的丫鬟也一直与她在一处,没离开过一步。而她在普陀寺仿佛是一心在修行,每日竟睡到自然醒来,然后听听诵经,午后有时抄抄佛经,在后山采采花木草药,再有便是看看书籍什么的。连慕言都没想到曾经那个那么张扬的女子,竟然在寺庙中这般岁月静好。
    光是看着信笺,慕言都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安宁。
    易风的情报从来都不会出错。也就是说,若石苼近日真如信上所说那般,她便与上京的流言没有丝毫干系。那么这流言到底从何处传播开来呢?到底是谁,想让他背负这“无情无义”的名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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