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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是大事,如今虽刚恢复朝政,但国丧礼仪也一样不废。
各项流程下来,即使是铁人也吃不消。
赵旭赵霆二人跪在灵前,替皇帝守灵,一天一夜未曾进食,又加之伤心过度,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精神不振。
而淰儿一介女流,对皇帝向来心孝,此番也是不吃不喝,一直跪在皇帝棺前,整个人显得愈加单薄,像是随时会倒下。
她这模样,也没人敢劝,包括云痕和宇黎,也只是默默陪着。
“父皇!”殿外,突然响起那么一声痛彻心扉的高喊。
大家都听得出来,是赵岱回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赵岱一身风尘地进来了。
“父皇!”他大喊一声,直接扑上前去,跪在皇帝的棺木之前。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的他哭得伤心。
也是,他的确可怜,不到两天时间,先没了母妃,如今又没了父皇。
淰儿等人黯然,却也没有冒冒然去劝,有的时候,哭出来会更好。
大殿之上,灵堂之内,一时间死寂沉沉。
殿外,百官跪首,齐呼,“恭请新皇登基,早日重整朝政!”
他们在这儿,从早晨跪到了中午,可赵旭就是无动于衷。
“皇兄,还是出去应了吧,这里有我们!”淰儿先开口劝,赵霆自然也附和。
郑雨妍身为儿媳,其实不必如此彻夜守灵,但她也陪在一边。
“殿下,去吧,这里也还有我!”雨妍也开口劝。
她的声音,一如她的人般,都有种下一刻就要昏倒的感觉。
相较于会武功的淰儿,她才是最难熬的。
淰儿也看出了她的咬牙坚持,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帝后按理,应该同时携手登位,这里交给我们,皇嫂和皇兄还是一起去吧!”
如此说完,她又看向了赵旭,“皇兄不顾别的,也该顾着皇嫂身子,再如此下去,她必然坚持不住。何况,天下需要新帝。”
听她此言,赵旭果然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确实已是摇摇欲坠。
又想起皇帝生前的交代,这才点头同意,与雨妍携手走了出去。
这里办着国丧,那边赵旭与朝臣商议,登基事宜,两边互不干涉。
京都城外,军营遍布,插的都是北羌旗帜,一时间,城门紧闭,城内人心惶惶。
军营内。
此刻正值午时,是用膳时辰,大穆吉尔也就安然享受着,这顿美食。
顾夏不满地冲进来,见到的便是他悠然进食的模样,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大鱼大肉!”
生气地坐到了凳子上,一脸气呼呼的模样。
大穆吉尔面色一黑,筷子被他“啪”的一声,放到了桌上。
许是声音过大,又加之大穆吉尔面色不善,顾夏被吓了一跳。
缓了缓神,这才冲大穆吉尔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也是为你考虑,你犯不着生气!”
怎么她觉得,大穆吉尔近日越来越容易怒呢?
大穆吉尔冷哼一声,“为我考虑还是自作主张,本君自有裁夺。你只要安安分分待着,好好听话,本君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当初,与她结盟时,二人的盟约。
可顾夏却不愿意,“可是你给大穆吉斯的权利实在太大,对他不得不防啊!”
这话一出,大穆吉尔当即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眼眸一眯,“刚才又去找他麻烦了?”
他都猜到了,顾夏也不得不承认,遂点了点头。
“我是去找他了,可他带了个女人回来,正忙着保他们的孩子呢,没空搭理我!”
也就是吃了闭门羹,她才不高兴呢。想她堂堂的西滇和南和的女皇,却被一个王爷屡次折辱,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哦,是什么女人,不会是郑雨妍吧?”大穆吉尔倒是对她说的话,生了些兴趣。
顾夏不疑有他,摆了摆手,“就是之前跟赵汐淰抢人的静公主,不过听说,她也不是什么静公主,不过是左丞相的私生女。”
大穆吉尔听进去的,倒并不是这些,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沈晓静走了,那恐怕淰儿又即将重回宇黎怀抱。
“顾夏,立刻将左丞相给我唤过来,本君有要事与他相商。”
思及此,大穆吉尔赶紧吩咐顾夏。
顾夏却没有忙着走,“不知道,国君是否打算与他相商,攻打京都之事?”
她都明白,眼下皇帝驾崩,新帝继位,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大穆吉尔轻轻一笑,眼底里倒有些神秘莫测的意味。
“这件事,本君自有主张,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你只管听本君吩咐便是!”
顾夏自是不肯就这样罢休的,起身上前一步,站到了他面前。
“你总是什么都不肯说,难道我就如此让你不屑一顾?那我如此为你办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穆吉尔一听,当即大怒,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眼眸一眯,“为了什么,我会告诉你!你应该还没忘记,当初我本是要杀你的,现在留你一命,已经是恩赐。不要妄想挑战我的耐心,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话落,将她往地上重重一扔,“滚出去,好好回自己的营帐待着,左丞相之事自有其他人办。”
顾夏满含泪眼地看着他,只觉心中满含委屈。但他面上的冷色告诉她,他说到做到。
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袖擦了擦眼泪,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这军营中能住之人皆是北羌重臣,连巡卫都是大穆吉尔身边的,因此也没人去在意,顾夏是否哭了。
她一路狂奔回自己营帐之内,扑在床上就开始大哭。
“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何要如此对我?”
她越想越委屈,不停地拍打着床上的被子。
“你最错的便是爱上大穆吉尔,并且为了他不择手段。”
营帐之内,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稍显突兀。
顾夏亦是一震,急忙抬起头去看身后,见到来人之时,她又是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她急忙起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小夏,你又是何苦,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变成如今模样?”
如此唤她,又对她如此语重心长之人,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那便是顾曜。
顾夏快速擦了擦眼泪,稍敛了敛情绪。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教训我!”语气一冷,瞬间变成昔日那个不听劝的西滇女王。
顾曜见她如此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自己手中的手帕递给了她。
“刚才大帐之事我都看见你,他明明对你丝毫不顾念,你又何必为他出生入死?父皇母后去逝前,叮嘱我好生待你,我也不想看你如此受伤!”
或许是顾夏心中到底惦念几分亲情,听他这么柔声一劝,心里竟软了几分,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手帕。
其实她之前那么不待见这个皇兄,多是因为与他相处不多,不亲近。另外,这个皇兄素来话少,更别提说这样的话来安慰她了。
如今,他这样也激起了,她心底对亲情的渴望。
用手帕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既然你看见了,那我也不瞒你,是我以西滇南和两国之力相帮为筹码,大穆吉尔才放弃了杀我的念头。”
“我本是权宜之计,但偏偏那日,他喝醉了酒,将我当做赵汐淰,夺了我的清白之躯。”
提起这件事,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看向了顾曜。
“皇兄,我本已打算放弃,但偏偏发生那件事。一个女人,失了身又失了心,那就只能对他死心塌地了。”
听她这样说,顾曜震惊之余,心里也是微微苦楚。
“是皇兄未能保护好你!”轻声说了这么句,然后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顾夏当即也无所顾忌,再次嘤嘤哭了起来。
营帐之外,青翼在此等了很久,终于见顾曜从里边走了出来。
“怎么样?”将其拉到一边,青翼急忙问他。
顾曜先看了看四周,见情况安全,这才开了口。
“左丞相和三皇子的确在这里,但小夏说,三皇子来时,并未带着阿飒萝公主过来。”
“不在这里?”青翼微讶,“那顾夏有没有说,人被带到哪里去了?”
顾曜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人究竟在何处,只是,知道三皇子今日似乎出去了一趟!”
青翼了悟,“可知往何处而去?”
“具体地点不清楚,但是向西而行,大约两个时辰后返回。”
“西?”一时之间,青翼也没个头绪。
“我们这群人中,除了云痕,便是沐之翊最熟悉这京都周边。云痕此刻在宫里,一来一返难免耽误功夫,还是通知沐之翊吧!”
青翼点点头,便要动身,但发现顾曜没动,于是他也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青翼疑惑。
顾曜稍稍沉默一阵,这才指了指西北角。
“沐之翊此番在大营西北角设防,通知他之事就交给你了。另外,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我就在暗处,暗中相助于你们。”
青翼毕竟是暗卫中一员,也明白其间细节,遂没有多言,直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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