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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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只是，只是咱们并非人，而只是魂魄。”母亲忍不住说着。不断打断着她的想法。
    “母亲，你脑子怀了吧？咱们是魂魄，那这关着咱们的玩意不也是空？至少我进来前看到的是空的。如果这些东西是实体，那咱们就是实体的。这东西能关着咱们，咱们也能劈开这里。”凤久天的厌恶感直升，这会冷冷地说着。
    “同样那些外人能与咱们说话，可见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但是对你我，对天门中人，咱们都是真实的。如今咱们只要一息尚存，定然能出这里，除非母亲不想出去，母亲想要我们陪着你灰飞烟灭。”
    “母亲，母亲只是担心这样毁了这里，毕竟……”母亲在凤久天的目光下不断后退，一边试图安抚暴怒的凤久天。
    “母亲，你可是要我死在这里？”凤久天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就算母亲有心，可这里是天柱，天柱牢不可破！”母亲无奈地说着。
    “胡说，之前你说过，天雷可以灭，所以这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既然天雷可以灭，那类似天雷的至刚至阳之物一样可以破。”凤久天冷然说着。“盘古开天辟地，也不过是靠着一把斧子而已，所以斧子便是劈开这里的东西。我们只要一把斧头。”凤久天冷静说道。
    “这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母亲反驳着。
    “有，这里有我们。有我们就可以做到。”凤久天微笑着。
    “女儿，你醒醒吧，别做梦了，那不可能！”母亲忍不住讽刺着。
    “夫人，刑天无头，却依然能挥舞斧子，要杀天帝。只要你心志在，便能做到。何况你说咱们只是魂魄，那能约束咱们的也必然是同类，否则如何能关注咱们？”黎昀煌冷然问着。
    “刑天可以逆天！我也可以逆天，只要我们三人一心，我们必然能出去。”她大声说着。
    “你不是！”母亲瞪着她：“你虽有逆天只能，可你依然不是刑天。”
    “我是。”凤久天大声说着。“我说是，我就是，挡我道者死！”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刑天。”母亲打量了他一番说着。
    “夫人，我以为天下没有不可能之事。否则久儿如何能让我进来？很多事只在你想不想！不然夫人就看看！”黎昀煌傲然然说着，身形开始暴涨。衣服很快撑破。
    她仰头看着，只见他光着上身，长着一个很奇怪的，看不清五官的头，那头仿佛是一个杆子，仿佛像骨头，又仿佛是夜明珠，此刻正发着光亮。而他的身躯变得越来越高大，高到近乎顶着那山洞。
    “母亲，你记着什么都可能，我可以是刑天，也可以是斧子，因为我不仅有逆天之能，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人用了法术加上迷心术，才变得让人以为牢不可破，而我们只要识得这一切，便能破了这所谓的天柱。”她冷然说着。而后开始凝神合一。她的身体也在暴涨，只是在一边的人看来，她更像个大鸟。
    “你，你，你怎么可能是凤身？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母亲惊叫着。
    “娘，你不是说过，凤舞九天时，便是天门一族灭？而我是凤舞九天的凤，那自然是凤身了。这天柱，最多只能关我一人，可如今有他陪着我，那么我们两人就足以撑破这玩意。”凤久天冷然看着母亲。“涨。”
    两人的身体顿时充斥着整个天柱，“停下，快停下。”母亲惊恐地喊着。
    “你知道久儿为何不用这种手段吗？她不为自己，只为你，因为你是她母亲，同样，她也不希望你的族人全灭了，最起码，你的族中还有可以活下去的人。只有咱们出去，那些人才有机会活下去。而非受到天谴。”
    “可是，可是……”母亲看着他们两个不断停止暴涨后才说道：“你这是逆天而为。”
    “对，我就是要逆天而为，否则我们怎么是刑天了？刑天就是逆天！”凤久天凛冽道。
    “哈哈，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世上除了我是凤身外还有别人。我也没想到，你这个有着凤身的丫头如我一样痛快，好，我喜欢你这样，算我一份。”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你？少族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也要这般愚蠢？”母亲顿时愤怒地喝道。
    “真正愚蠢的是你。你是不是希望我因为你的愚蠢而灰飞烟灭？”声音的主人冷冷问着。“当年我要不是被你劝说着上锁，一切何至于到今日这般地步？是你害了族人害了我！”
    “我，我没有，你胡说。”母亲说道。
    “少族长？你可是我娘的师兄？”凤久天问着。
    “是啊，丫头，我听褚良提起过你，真没想到咱们在这等情形下见面。”少族长的声音传来。
    “少族长，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刚才说会灰飞烟灭？再有，为什么他们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凤久天大声问着。
    “这里是天柱，而外面是天门阵，只要这天柱稳固，那么外面的天门阵就会固若金汤。当年你母亲用阵上生产的法子，破了阵势，暂时压制阵启动。可如今他们抓了你来，那这阵就再无破法。那时候天门阵就是一个屠宰场，最终将会因杀戮过多而被天雷毁了。”
    “先前我察觉到你被抓来，心中着急却又无任何法子，当时十分绝望，以为只有坐以待毙的份，没想到你却招来你的小女婿，然后就有了法子。你放心，我定然会帮你。”
    “原来如此。”凤久天顿时恍然地点头：“少族长，我问你，你怕不怕灰飞烟灭？”
    “怎么？难道你要由着这一切发生？”少族长愣了一下问着。
    “刚才我娘一再告诉我，没法子，不能灭，可是我却能逆天引雷，如果最终没有任何法子时，我便引雷灭了这一切，你怕不怕！”凤久天严厉地问着。
    “丫头，你都不怕，我何惧？我光棍一个，灭了也就灭了。反而是你和你小女婿还有美好的未来，就这般毁了，岂不是可惜哉？”少族长爽朗地笑着。
    “如果我们个人的未来建在那些无辜人的性命上，那这未来不要也罢，我不想日夜惦念着有无辜人因为我而死。我要活着，就必须光明坦荡地活着，我容不得一丝半星的邪恶！更不许自己的能耐助恶！”凤久天大声说着。
    “不行，我不许你这样，你这是逆天，你会害了所有人。”母亲愤怒地喝着。
    “上天若是眷顾咱们，岂会由着那些恶贼利用咱们祸害无辜吗？我，他，少族长都没有祸害人，上天若是让咱们死，只要直说咱们错处，而后以天雷灭之便可。可如今上天却要让咱们先残害无辜，然后借此灭咱们，那就是上天昏庸无道，纵容邪恶为祸世人，上天如此邪恶，咱们岂能容忍！”
    “咱们今日所为，不为自己，而是为无辜世人！上天若是有道，若是清明，当知道咱们不为一己私心，必然会给咱们一条出路，这才是天无绝人之路。否则天道不存，那天帝也该滚下他的龙椅。就算今日我们不灭他，来日他必然给人灭了！”她冷厉地仰天吼着。狠狠地一拳打了过去。一时间天柱不由得为止震颤着。雷声由远而近。
    “久儿，别吼了，你这样会毁了这里的一切。”母亲愤怒道。声音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慌。“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夫婿着想。”
    “夫人，如今的情形看来不在这天柱能不能破，只在夫人你是否愿意出去！”一边的黎昀煌冷静说道：“其实对于我而言，只要能和久儿在一起，无论上天入地都一样。同样久儿也不是不能留下。你可明白久儿不愿留下的真正缘由？她害怕成为天下的罪人，最终不得不陪着你灰飞烟灭！如果是因为负罪而灰飞烟灭，那还不如她自毁！”
    “而我可以在任何地方落脚，可是我也不喜灰飞烟灭，因为那样会让久儿忘了我。我讨厌她忘了我，所以我会和久儿出去。同样，凤能重生，她不过是去旧迎新而已！而我如今和她一样，为什么我要害怕。”
    “之前久儿出不去，那是因为你这个母亲拉着她。而你呢，你是天门圣女，你觉得你有责任守着这天柱，你一个人不行，你就要找了久儿来，只有这样，你才能让天柱长久。你愚蠢地只想让天门在，可你却不管世人死活，这才让上天要灭了此地！”
    “你可有想过无辜的天下人？又或者夫人知道久儿有此能耐，夫人害怕久儿毁了这一切，让夫人变成一个普通女人，再也不是天门圣女，故而夫人才要困着久儿？”
    “你，你，你胡说。”母亲呵斥着，可是力气却显得那样虚弱。“她要真为了我，就不会毁了这里。”
    “母亲之前为何担心会为祸世人？难道说你那些用你祸害世人的族人，比那些无辜的人更重要？母亲，如果你执意不让女儿出去，那女儿就和他合力毁了这里，到时候我用一死偿还你也足以。但是我绝不会为了天门的恶毒残害无辜，我不会让任何邪恶污染我！”她顿时愤怒起，凛冽道：“难道说咱们害死无辜后，你那些族人就会安然无恙？若是那般，你还担心什么？难道你这圣女只是为了自己，为了你的族人，而不是为了天下人？若是这样，你有什么资格做圣女？”
    “你，我不管你那些大道理，我就是不许你毁了天柱，我不许！”母亲严厉地喝道。“你一定要这样，我，我就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