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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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莫非二娘是祖父的娘亲？不然她怎么用那等口吻呵斥祖父？”凤久天不由插嘴问着。“从前你总教训女儿要尊长，可为何你瞧着二娘当着叔叔婶婶的面呵斥你的爹却置之不理呢？如此岂不是纵容晚辈欺辱长辈？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能目无尊长吧？”
    “久儿记得皇后娘娘见到太后娘娘时，可是恭恭敬敬的哦。为何二娘见到祖母就盛气凌人的？如今更是严厉呵斥祖父，这是为何？难道说皇后娘娘的妹妹比皇后娘娘更了不得？了不得到可以想呵斥爹的爹就可以那样子？”
    “小贱人，你再多嘴，我就灭了你！”章氏猛然转头凌厉地喝着凤久天。
    “章氏，你的胆子果然打，教训了我爹再来灭我女儿。”凤岩猛然站起来挡在章氏面前。
    章氏被凤岩这暴涨的气势吓得退后着。
    “爹，久儿是爹和娘所生，久儿是小贱人，岂非爹是大贱人了？那爹的爹娘岂不也是？连着凤倾也是那等人了！难怪二娘如此嚣张跋扈，不把祖父放眼里，难怪二娘要教着凤倾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原来咱们在她眼中都不过是贱人呢。”凤久天依然幽幽说道。
    “久儿，不许多言。”罗雁北转头呵斥着女儿。
    “娘，先前祖奶奶说娘诸多不是，女儿听着心中难受。娘处处孝顺祖奶奶，可祖奶奶却依然觉得娘不好，总不如二娘。反而二娘当着叔叔婶婶爹的面如此无状，大家却觉得理所当然，女儿真的不懂，是以才疑惑二娘到底是谁的媳妇？二娘若是爹的媳妇儿，那二娘呵斥祖父的行迹又置爹于何处？”
    “娘，若是有外人在此，看着此等情形，岂非要说娘治家无能？毕竟娘才是爹的正妻！好在今日爹也在，二娘就算有错，也轮不到娘出面，否则娘真的百口莫辩了。唉，也难怪祖母说娘的不是了。祖奶奶娘见好欺负就欺负娘，见二娘凶戾，就怕二娘，由着二娘为所欲为，原来祖奶奶吃软怕硬啊。”
    “唉，娘，你怎么就没个皇后娘娘做靠山的？也不对啊，娘可是朝廷的女将军，这个女将军可是万岁爷封的。万岁爷可是一国之主呢。万岁爷有三个皇后，就如爹有两个妻子一样，所以还是万岁爷大，家里也是爹大。对了，万岁说女将军只能管打仗这事，不能管内宅之事，难怪娘想管也管不了。若是娘做了二娘的男人，二娘成二爹，那娘就可当家作主了……”
    “久儿，你越说越混账了。是不是要爹打你一顿，你脑袋瓜才会清醒？”凤岩听着女儿这一贯的先清晰凌厉后糊涂模样的话不由瞄了下弟妹们而后转头呵斥。
    章氏趁着这个机会直扑凤久天。
    凤岩哪里会给章氏这个机会？一把抓着章氏往凳子上甩：“坐下，今日若非看在倾儿的份上，我定然不饶你。给我好好看着女儿，如若再有目无尊长的举动，别怪我不客气。”
    章氏给凤岩这一甩，一下子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雁北，咱们走。”凤岩看看兄弟们，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要不严厉教训章氏，弟妹们肯定也会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自己借故走开，事情反而好处理些。
    “不许走。”章氏猛然站起上前拦着凤岩。
    “章氏，今日我给你留些颜面，可若是给脸你不要，那别怪我当众就休了你！”凤岩恼怒章氏的不懂事。
    “我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章氏恼怒地喝问着。
    “你连最起码的尊长都做不到，更别说守妇道了。”凤岩冷笑着：“等你的父兄来了，咱们就当着你的父亲父母，兄弟姐妹们面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
    “你，我，我要不是……”
    “章氏，你是不是要我儿休了你？若是，这事我跟你父亲说。你若是不想，那就按着我说的做。像个有家教的坐下，守着你女儿凤倾。岩儿一个大男人岂能守着你的？”凤池站起来大声呵斥。
    “他是我男人，我就要他守着我。我说什么，他就得听着。”章氏强横地喝着。
    凤岩发现自己快忍不住要打人了。一边得罗雁北握着凤岩的手，凤岩看着罗雁北，好一会飙升的怒意才缓缓下降。
    “大嫂，谁不知道你是大伯的妻子？没有大伯在，你照样是大伯的平妻。你不会是因为让凤淮入内宅心虚，这才要大伯留下吧？就算凤淮入内宅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除非凤倾不是大伯的女儿，而是凤淮的女儿，你做贼心虚，怕人……”
    “啪，”老三女人话没说完，脸上挨了章氏一巴掌。章氏怒道：“我让你这贱人乱说。”
    “我说中你了，所以你恼羞成怒打我，是不是？”老三女人顿时跳起来吼着。
    眼看着两个女人要打起了，凤池大喝着：“够了，都给我闭嘴。老三，管着你家媳妇，别让她老是胡乱插嘴，之前就因为管着岩儿的事情，害岩儿生气，这会又乱说了。”
    老三立刻拉过自己的女人。
    “章大嫂，今日是凤倾过生辰，不是凤舞，大伯说让你的女儿凤倾成为独一无二的，所以才要带着二女儿离开，先前他用话挤兑我等，想来也不希望我的女儿在此了。这个，若是外客来，看着几个穿着一样的女孩儿，还真分不清到底谁是凤倾呢。”凤岭的妻子忙笑着说道。
    “不错，雁北大嫂和久儿在这里，恐怕大嫂和凤倾就只能是陪衬了。大哥也是为了你们好，才这样做的。”凤岭连忙笑着劝解。
    老三女人则一把拉着自己女儿：“走，咱们回家，没得在这里给人垫脚了都让人嫌。”
    “母亲，这里你看着，我、雁北和两个孩子去外面看看。”凤岩淡淡说着。
    “这个，母亲，我给我家丫头换个衣服，免得她冲了凤倾。”凤岭家的赔笑着。
    “你起哄什么啊？”凤岭瞪了自己妻子一眼。
    “你没瞧着大伯为了让凤倾一枝独秀，连着凤舞都压着了？咱们要是……”凤岭女人看看自始自终都置身事外的罗雁北，而后又看看章氏，再看看自己，下意识地要离开。
    不知怎么地，她就觉得凤岩、罗雁北一走开，这里就她为尊，到时候来人误会自己，那岂不是……所以她就觉得自己不能留在这里。
    就有人匆匆进来对着凤岩耳语几句，凤岩立刻拉着妻儿出去。
    凤池一看儿子情形，心知不是皇上儿子不可能急着去的，因此忙跟着出去，凤岭一看自然也跟上。
    章氏见凤岩走，再一次上前去拉扯凤岩，这回她想撕坏凤岩的衣服，这样凤岩就能换了袍子。
    凤岩甩手就是一巴掌，“章氏，你要哭闹毁了这里都和我无关，因为今日过生辰的是你的女儿凤倾。我没有凤倾还有久儿。可你坏了凤倾，那你就什么也没了。给我好好守着凤倾，今日你搞砸了凤倾，那我就更有理由休了你！”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章氏听着这话气的说不出来。
    至于别的女人都一个个找了借口离开。很快主厅内就剩下凤老夫人，章氏，凤倾。
    章氏见这情形更来气。
    “娘这样也好。”凤倾听父亲说起妹妹不许任何姐妹站在身边这话，心中就厌恶那些和自己穿着一样的妹妹来，所以她就巴不得姐妹们都走了。
    “你还说好？”章氏气不打一处来。
    “祖奶奶，你让那些丫头们排在两边，找两个伶俐的守在我身后，娘你也坐下，身边也找两个。”凤倾这会摆起大小姐的谱来。
    “还是倾儿懂事。”凤老夫人笑着点头，而后示意所有丫头都按着凤久天说的做。
    “娘，爹说的没错，确实不该让不相干的人站在女儿身边。”凤倾满意地看着大厅内的情形，同时她也发现，没有爹，甚至母亲也不做主时，她才有扬眉吐气时。这会她就明白为什么凤舞发起火来连着爹娘都不要的缘故了，因为那时候她就是最大的。
    她也要这样，她要做最大的那个，所有人都只能给她下跪。当然凤舞的一切她都必须夺过来，包括那几个丫头，等过了今天，她就要抢了那些丫头，不为自己用，那就必须死在自己面前。
    “臣来迟了，请皇上降罪。”凤岩看到背手站在书房内地人上前行着大礼。后面的人一起跟着行大礼。
    “什么事？居然能拉着你不来见朕？”皇帝依然微服，倒是没发火。
    “父皇，是我二娘拉着爹，要爹陪着她见女客，爹不允，她就扯着爹的衣服不放。”凤久天倒是机灵，上前说着。
    “哦？”皇帝看看凤久天而后看看凤岩罗雁北。
    “久儿，你记起来了？”罗雁北意外地问着。
    “求父皇恕罪。前些日子久儿被天雷打了，以至忘了一切，方才……”
    “好了。都起来吧。”皇帝略抬一下手淡淡道。
    “父皇，久儿有一事求父皇。”
    “何事？你若是恃宠而骄，父皇可不依。”皇帝拉着脸说着。
    “是这样的。”凤久天就把侍女一事给说了，接着又说了几个侍婢因为不愿意称呼自己绯舞小姐，最终遭到毒打，差一点死的事情，而后低着脑袋问着：“父皇，久儿是否该将侍婢送给凤倾姐姐呢？可姐姐又不是真喜欢她们，姐姐要了不过是弄死她们，久儿还求父皇做主。免得有人说久儿恃宠而骄，连那等小事都不顺着姐姐。”
    “岩，此事可是当真？”皇帝不悦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