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与灵魂的碰撞

第206章 别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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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儿也跟着跑起来,长发被风吹着。在两边香樟树的乡间小路上两个人手牵着手,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慕儿突然停下,低头喘息着,顺便踩踩花草。一时不留神,撞上了一棵树。“啊……”痛呼一声,她捂住鼻子,可怜兮兮地抬眼望着何德昀。何德昀忙跑过来,不舍从他含情的双眸中溢出。“这边来。”他牵着她,走向田间。放眼望去,远处青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清晨若有似无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灵气四溢的青山倒映在湖水中;湖水碧绿如翡翠,春风吹来,泛起波波涟漪。湖边的杨柳刚抽出嫩绿的细芽儿,正随风起舞,风流多姿。“多么美丽的景色。真是江南好,能不忆江南了。”慕儿不由地感叹。她是北方人,这时候的家乡还在冰天雪地里,当积雪消融了以后,漫天的风沙便跟着春风一天到晚地刮,到处是一片尘土的颜色。
    “是啊!这么美丽的景色,我只想与你分享。”何德昀甜蜜的情话幽幽地传入慕儿的耳中。
    她凝视着他,想起她小哥这几年,对她的温柔体贴,忽然无比地感动,一丝暖流从她的心尖缓缓流过全身。一颗芳心微微沉沦起伏,如波光粼粼碧湖里的一叶扁舟。他是她的天,是她的真命天子,是他的护花使者。她是为他活着了,除此以外她的生活没有别的内容。她是被爱伤过的人,所以特别知道哪种爱才是真爱。
    现在,她的肉体和灵魂没有一点不是属于她的小哥。除了使他幸福,她没有别的思想和愿望。他既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孩子。两个人漫步走到湖边的巨石旁边,靠着巨石坐下赏景,感受着春风拂过脸颊,惬意无比的春晨。何德昀温柔地搂慕儿入怀。一个柔软的吻落下。他抓着她的手心慢慢地画着圈圈,碰触的地方泛起痒痒的感觉,让慕儿嗤笑出声。何德昀的手悄悄地覆盖上慕儿圆润的肩,隔着衣服轻轻地揉捏着,不知不觉,她文胸的带子掉下来,让慕儿有些情不自禁,把握不住。“不要……”慕儿害羞地把何德昀的手拿开。何德昀收回手,放在鼻子下很夸张地一闻,嘻嘻一笑:“真香!”
    这样的赞叹让她十分无语,却又是无比地甜蜜……他们并肩靠着巨石,看着眼前的美景。何德昀像个调皮的孩子,刚刚被慕儿拿开的手又抓住慕儿的一缕长发,轻轻的玩弄。她的头发柔顺美丽,黑色的绸缎一般地披下来,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小哥。”慕儿侧头凝视着他,眉目宛如一弯娥眉新月,长长的睫毛下清澈如水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到何德昀的身上。
    “嗯?”好听的声音微微上扬。“我爱你,一生一世!”慕儿柔声地说,心噗噗地跳着。“iloveyou,too。”一个温柔的浅笑绽放在何德昀完美的脸上。太阳爬得很快,转瞬日上三竿。田野一片亮丽,两个人匆匆地顺着小路又跑步回去。许多骑车的和开车的都放慢了车速,忍不住回头看着她们,羡慕这两人的浪漫和恩爱。
    刚到小庙,就看见父亲抱着孩子在门口晒着太阳,旁边的矮凳子上放着奶瓶,孩子看着老人做出的种种怪脸,小嘴咧开,“咯咯”地笑得像桃花般灿烂。
    “回来了?”父亲头也不抬地问,他接着逗他怀里的孩子。
    “嗯,孩子没吵你吧?”慕儿匆匆地蹲在父亲身边。
    “她怎么会吵我呢?这家伙醒了,就一个人在那里吮手指玩,瞪着一对眼睛可乖了,一看见我就冲着我笑。”老人兴奋又自豪地说。
    “你是她的爷爷,她当然要冲着你笑了。”慕儿说。
    “对,我是她的爷爷,她当然对我好了。哎——我好想见见我那一个宝贝孙子。”父亲突然怅然若失地说。
    “你真想他,就跟我一起去江苏吧!到了那边天天有得你看。你和孩子的姥姥一人一个,天天守在一起。”慕儿笑着说。
    “不去,我就在这里待着,那个烂乱子的把我那么多钱弄去,现在又不要养我,爽得他?”父亲愤愤然。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要不你跟他说说看,让他把那钱还给你。”何德昀实在不忍心老人的悲愤。
    慕儿踩了何德昀一脚:“不行,爸你不能开这个口,你要是一开这口,哥哥和嫂子肯定以为是我们两口子想得那钱,才要唆使你这样做,到时兄弟间弄的不和,反让别人看笑话。爸,你要真打算去我们那里,就跟他们说想过去看看孙子,其它的什么都不要说。”
    何德昀很感激地看了慕儿一眼,觉得女人有时想得还是比较周到,同时也觉得她的深明大义。
    父亲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算了,我还是就在这里帮他看守庙堂吧!我早晚在菩萨面前多帮你们烧烧香,祈求菩萨保佑你们一家平平安安,早日开上屁股冒烟的四个轮子的家伙,免得给那个烂乱子小看你。”
    “别人怎么看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么看自己,慕儿怎么看我。只要我自己不看轻我自己,走路和开小车有什么区别?他开他的小车,我走我的路,走走还健康呢。有小车不一定就是好事,我见了许多开小车的烦恼。没买车之前,总想着买小车,小车买来开到这里,开去那里,亲戚朋友那里显摆了一圈,口袋里的钱去了一半,落得几声嘴巴上的满足,似乎跟自己期望的感觉相差太远,最后牙一咬,十几万买来的车,开了不到三年便几万块卖掉。”
    父亲沉吟了一会:“儿呀,你不贪慕虚荣,不重钱财,你比你哥不知道要富贵多少。人一辈子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图个心安,身安。钱这东西自古以来太多的人想得到它,小钱靠算靠勤,大钱靠命靠缘。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最后都是两腿一蹬,一分也带不走,黄土一堆,自己也化作一堆灰在那里。我早知道是今天的这个样子,你哥拿去的那几万块钱我早早地买东西吃了好。”
    “过去的事情咱就别提它,你要是真拿这钱去买东西吃了,说不定你身体还没现在这样。这好东西吃多了,就会引起中风什么的。现在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江苏?”
    “儿呀!你的孝心我心领了,去你那里,我人生地不熟,说话也不太听得懂,人都说落叶归根,我老了,我不想离开自己的故乡。你在外面要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
    最后要走了,父亲又把孩子抱过去,放在嘴边亲了亲,颤抖着说道:“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们一家子,何正清也不知道长多高了?”
    “他比我都高出半个头了,已经是大小伙了。”何德昀忍着离别的泪水。
    “我好想见见他,还有欣兰,那也是个好姑娘,她要是不愿意和你们一起过,千万别亏待了她。下次回来,把他们都带回来吧!”
    何德昀终于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特别是父亲提到古欣兰。上次一别,又是一年,他打过无数次电话,古欣兰都没有接,他不知道她是否离开了那里,生活得怎么样了。他短信发过去告诉她别再担心债的事情,他会很快还掉的,可是她好像很不相信他的话了。
    结婚那么多年,她一直是他的粉丝,没想到传销的事情彻底改变了她的看法,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她否定了自己的执着,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尊严。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这句话说起来很简单,但真要去避免这样的错误却是要很大的学问。面对取舍,你得权衡,这需要眼光,需要胆识、阅历和智慧。
    父亲挪进了庙堂,何德昀似乎看见父亲满眼的泪花。过了一会,庙堂里传来一声钟鸣。
    何德昀闭了眼,一种难以忍受的孤独和对人生的无奈似乎透过这绵绵的钟声悠悠传进他的耳朵。
    从庙门口看去,已见不到父亲风干的颤巍巍的身体,只有庙堂的菩萨端坐在大堂上俯视着芸芸众生。
    缕缕香烟从庙门里飘出来,粗糙的石板地上落着几张树叶。何德昀怀抱着吴丽,慕儿挽着他的胳膊,眼里噙着泪花:“走吧!小哥,等过些时候把父亲接过去。”
    何德琴不停地按着车子喇叭。何德昀刚转过身,怀里的孩子便哇哇地大哭起来。在孩子不会言语的世界里,似乎已体会到这种别离的心酸和无奈。
    何德昀带着王老师连夜赶了六十里的山路,然后坐上了一辆大客打算去榫子口。自古“苏州的园林,坝子里的鸡,榫子口的古玩好东西。到了榫子口,老少都会瞅,活人往里站,死人往外走。”
    这榫子口地处吴越边境,两河交汇,又是楚风盛行之地。相传榫子口原只是一依山傍水的村落,后来有一孙户人家,原是河北九江一带的山匪,后被官兵追杀,便逃亡到榫子口,意外中发现这里的古墓群,于是干起那挖人祖坟的勾当。
    古代官家们对这些地下的宝藏,没有现代这么多的条条款款,都是些行业里的规矩,谁先发现,便归谁家拥有。于是榫子口大大小小百来户人家,很快专干起了地下宝藏的挖掘工作,并很快形成了一个产业。
    先是部分人拿着这里的宝藏往外卖,后来便有了一点名气,外面的人便到这里来收购,再后来,外面出土的地下文物也拿到这里来交易,渐渐地便形成了古玩交易市场。
    文革期间,榫子口似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榫子口的人在人均占地不到三分的情况下,为求得生存,四处流浪,他们背着个袋子,里面背了些地下的破铜烂铁,到处扒火车,挤大客。被抓后遣送回来,但待在家不到一日,榫子口的人又会走出家门。
    人在要活的情况下,即便是为了一口饭,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会在所不惜,这便是自然的法则。
    改革开放之后,榫子口便像干透了胖大海,一遇到水便一下子膨胀起来,浮在水面上成为公众眼里的一颗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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