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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回味无穷的,是他那些荒唐的私人生活。可是他不能说,不能对外界说,不能对任何人说,没有人能够跟他一起分享他的那些隐秘的感受。
“梧桐花”是他昨天去的一座高级私人会所。那个妇人也许长得不算好看,但她是新妇,就是刚刚产子就下海的女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跟不时之需,“梧桐花”这种会所应运而生。说破了可能无耻,但是大家都不说破。闭上眼睛,他仍然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滋味,可以回味很久很久。
是的,“梧桐花”高级私人会所,提供成年人,享受人类与生俱来的最初最纯最真切的感受。那相当的无耻,如果黄老爷和大学士们知道了这种事,大家会不会震怒、会不会要求取缔的呼声很高?会不会又有一批官员、甚至商人倒霉,旁观者言之凿凿作恶者必须要受到惩治?谁知道呢,人不知道,鬼才知道。
其实服务的项目,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还多,据经营者说,我们是正规的服务,不会犯禁的。如果犯禁,你尽管举报好了,开封府的刑名通判,甚至河南省的按察司衙门,都可能搞我们。但是我们真的不违禁。不但提供享受,甚至还提供人文关怀、温柔备至的呵护,奉献很有爱的女子,还连带奉献所有的真诚和信誉。
那天于忘相心满意足的走出“梧桐花”会所,走路到一里路之外的另一条巷子里的“红红火火”食庄吃晚饭。他在柜台付钱买了一份瑶家竹筒饭,取了牌子打算找位子的时候,身旁来了一位很吸引他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碎花镂纹披肩的连衣裙,头发随便挽了个马尾辫扎的脑后,她的肤色不算狠好,但面容清秀,薄施粉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人家在旁边付钱买的是啥他一点儿没有听进去,他只是这样色眯眯、迷迷糊糊地盯着人家看,然后下意识地挪步,向厨房那边走去。
粉红衣裙女子很快尾随他来到厨房外面等候,接牌子的店小二正好忙着,两人在等候。他又盯着人家看,她随身带着个包裹,可以看出包裹里包着一卷刚买的麻布,很新潮的那种麻布。总之,女人无论穿什么,只要色彩艳丽、款式多样,都会好看。五光十色的世界,分明就是为了爱美的女子而存在的。
女子先交了牌子,她吩咐小二,帮她把饭菜打包,她要带走。于忘相在她之后交了牌,女子等待的号码是11号,他等待的号码是12号。他走过去,在女子的对面,找了一个很空旷的位置坐下,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
女子很显然注意到这个略显得肥胖、略显得颓废、眼睑里满是疲倦之意的男人一直在看她,她显然也不排斥他在看自己,只是稍微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或者有些许羞涩之意。被于忘相看得久了,她偶尔的低垂眼眸,飞红泛上脸颊、面带桃花。她被看得真的不好意思了,便从随身带着的香包里,拿出一对鞋垫。
于忘相看到她坐了下来,就在自己的斜对面,低头纳着鞋垫,很娴熟的样紫。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她半边脸颊,很恬静的神色,肤色有点黑,但难掩她的青春与秀美。于忘相对自己说,这样的女子,要是年轻时,得有多么疯狂地爱上她。可是,眼前,他不想跟她搭讪,不想以任何的理由或者借口,找机会跟她说话,然后获取更多有用的关于她个人的信息。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四周别的食客,都全成了摆设,成了模糊的影子,偶尔也会有俊男靓女走过路过或者出现在视线里。无论其他女子多有姿色,都没有面前的女子更能吸引他。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糟糕,是啊,他不再年少,不会再有年少时任何的心理激动跟愚蠢举动。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副美丽的画卷。他的心中,还在很努力的玩味着刚才“梧桐花”会所里的销魂细节。渐渐的,惊心动魄的直觉,变成了当前的麻木。渐渐的,一切满足化为虚无,变成了眼前的失落与绝望,弥漫全身的绝望。
很多年了,他看见漂亮的年轻的女子,都这样直盯盯地看着人家,人家要不被看着不好意思低头,要不报以不屑一顾、脸现鄙夷的神态,要不只能转身扭头骄傲地躲开。他看着每一个遇见的年轻漂亮的女子,仅仅是出于本能,甚至没开口,就已经想好了台词,“可不可以?”话外音是,如果可以,就跟她说话,或者继续交往。如果不可以,那就算了。
一直以来,他总是在面对年轻漂亮的女子,总是在盘算着,和这个女子所要付出的代价。总是盘算着,自己是不是担待得起,或者是值不值得自己付出。或者彼此付出所得到的心理安慰跟物质安慰,是不是物有所值。一直以来,他就这么庸俗、低俗,简直恶俗得令人发指。但他从来不告诉别人,也不告诉那些他一见面就想入非非的年轻漂亮的女人。
女子在对面收起了鞋垫,放回她随身的香包,从店小二手中接过打包好的饭菜。她的腋下夹着那卷刚从布店买来的麻布,不久的将来,又一件漂亮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漂亮的女人有气质的女人,不论穿什么样的衣裳,都好看。她的确好看,她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我见犹怜般的娇小玲珑的身躯,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爱恋直觉,传遍全身。他还有机会,可是他没有动,仍然不动于衷地坐着,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走到柜台那边。
在柜台那边,她又点了一份冰镇莲子羹,付钱的时候,他看到她转身面对着他。他还有机会,但他还是麻木不仁地看着她。他要这样,看着她离开,看着她消失,绝望地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消失在人海里,再也不会出现。他常常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他已经没有爱了,不会有爱了,不会了。
第二天傍晚,他居然又去了另一家“凤凰阁”休闲会所。他的脑海里再也没有任何,昨晚所遇见的那个女子的形象。为他服务的女子就在眼前,只有眼前的,才是真实的,她丰满、茁壮,体形有另一种美。但他总能找到相同点,昨晚遇见的她,跟眼前的她的肤色很相像。在享受按摩的过程,他总是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对方闲聊。
聊到家乡,居然这么巧,她家在宛城,他的老家是南阳府淅川县,两人至少算是很亲近的老乡。打开话匣子,她告诉他,自己被丈夫休了,带着一个六岁的孩子,走投无路了,才到这儿做事。第一天到这儿上班,他是她的第一个顾客。
她很绝望地说,你们男人,只要有钱,无论怎么样,都可以遇得到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他心底惊叹,知己啊。他这辈子遇过的女人,究竟有多少?他想起坊间的传言,军人冲锋陷阵,杀敌者5000可以称之为将军,杀敌者500便是统领。他常常脑筋开小差,自己该是将军还是统领。但很多时候,将军的功绩是吓人的,寻常人是达不到的。黄老爷呢?他常常揣度,黄老爷该是将军,还是统领?
他常常是这样,不管是任何女人,他都出自真心的爱她们,爱她们的美丽和魅力,奢望能够与她们进行灵魂交流。
现在,在徐双双面前,他还可以回味起他在“凤凰阁”的情怀激荡跟销魂感受。可是他不能说,说出来给她听。他说,“明天你跟我去洛阳,没准你能够遇见一个你心仪的男人,谁知道呢。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给她听。
徐双双那年只有十八岁,于忘相什么没有见过。但是,他只能把她当做妹妹,没有啥理由。象他这样一个人,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绝望地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眼前彻底消失、永不再见的,这样的男人,绝情的男人。他当徐双双是妹妹,不需要理由。或许很多年后,徐双双不甘人下,她比北直隶的小妖精黎巧慧更拉轰,也未可知。人生象一场赌博,人生更是一场未知的旅程。
有善基金得到了中州首富周福祥的首肯跟大力支持,周福祥个人最先捐了5万两,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相当于未来的一千万。为此,周福祥被聘任为有善基金的名誉主席。单从这一点来说,陈凤鸣完成了华丽的转身,他从原来的还需要看周福祥脸色行事,还要低声下气跟财富帮搞好关系,一跃而为,跟中州首富、财富帮洛阳分舵,成鼎足之势。陈凤鸣跟周福祥、南宫峻远平起平坐了,人生就像一场戏,关键看演戏的你,是不是努力,是不是入戏,是不是合适宜。
以陈凤鸣夫人瞿花容名字命名的花容山庄,在神仙泉的水源地,正紧锣密鼓地筹建当中。古候开发矿泉水,不像未来,需要办证认证啥的,开了就开了。只要货真价实,只要诚信经营,只要给官府缴税,很快就可以上马,甚至不需要备案报批。
传统的七夕节就要到了,看准了商机的花容山庄贸易商行掌柜欧尧乾,适时地推出了喝神仙泉聚会七夕缘定今生的一个活动,连同有善基金成立有史以来第一次慈善款的募集仪式,同时在进行当中。
虽然花容山庄尚在建造当中,但并不耽误两个盛会同时开幕,欢聚一堂的贵宾跟来客,花容山庄贸易商行的掌柜已经安排好了招待地点。牛皋寨有许多村民外出谋生空出来的木楼,可以安排一部分住宿,老东家萧品剑一直弃置不用的位于牛皋寨不远的萧家老宅院,也可以安排一部分住宿。
吃的,一部分安排在牛皋寨的农家乐食庄,一部分安排在左近陈陵寨,原大漠一阵烟总寨食堂。
预计出席盛会的有,中州首富周福祥、南阳大豪彭布,洛阳周边各县的名流富商。洛阳府知府姚金贵,因为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到贺,但他全权委托洛阳同知黎右军率洛阳府官员出席给足了面子。洛阳县主官罗亮没有来,洛阳县县丞董大木出席。出席的官员依次有洛阳府屯田通判朱七戒、洛阳府签事陈宝国,嵩县经历刘天、栾川县经历卫洪波等等。
财富帮洛阳分舵的首脑人物,都没有出席,陈凤鸣的成功,意味着财富帮退财,南宫峻远有些不高兴。更关键的是,财富帮一向与洛阳雄狮镖局不和。南宫峻远跟陈凤鸣个人私交,不能影响到双方社团的形象。因此,财富帮比较低调,不但不出面庆贺,也不送礼。
中州圆梦山庄庄主于忘相虽然到来,但不在出席之列,他此来别有目的。他新交的盆友黄老爷,曾有一次不无沮丧地对他说,“你是替人圆梦的,而我,却是碎人之梦的。”一次短暂而离奇的交心,激发了于忘相的创意,他决定要寻访兵器名家,打造一把传说中的碎梦刀,来送给他的盆友黄老爷。离他最近的兵器名家,自然就是萧大师的后人。
于忘相虽然不出席盛会,但送了一份厚礼,也捐了5万两给有善基金,他是中州黑道的老大,既然中州首富都捐了5万两,他自然不能小气,气势上不能输给周福祥。少林派跟嵩山派,都捐了不小的数目,各为3万两。但令人膛目结舌的是,陈凤鸣的老东家萧品剑,现在是可以道长,竟然只捐了1两银子。没错,只有1两,他甚至对前来募捐的欧尧乾怪话连篇,“我最近穷啊,吃饭都快成问题了,你们竟然丧尽天良,还来找我募捐,我要是不捐,那是不给陈凤鸣面子。给了陈凤鸣面子,我得省吃俭用好几个月了。”
欧尧乾铁青着脸说,“可以道长,你真的很可以。”
可以道长报以白眼,他反正无所谓了,被陈凤鸣以20万两敲去他的牛皋寨的好处,他每每想起来,心疼肝痛!
可以道长的新女道友清心道姑,感觉过意不去,捐了1000两。
欧尧乾眉开眼笑,连连夸,还是清心道姑懂得做人,清心道姑善人有善福,越长越好看,越活越年轻。
这番马屁,拍得清心道姑心花怒放。
可以道长痛心疾首地看着昔日落难而今飞黄腾达的欧尧乾说,“小人,你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欧尧乾苦笑道,“至于么?我也一直当你是我的老东家啊,我是非常尊重你的,还有清心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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