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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如意公主又作势往外走,倾城又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小声提点道:“主子糊涂了,王妃娘娘掌管着整个宁王府,自然有她的道理,她定然会将这件事查清楚的,若是主子这么冒冒然前去岂不是添乱?”
如意公主知道倾城的话有道理,但她心里还是气得不得了,只是躲在一旁生闷气,什么话也不说,好像是琳琅姑姑与倾城诬陷了萧主子与人有染似的。
倾城此时也叫昭梦去她屋子里换身衣裳,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如此只剩下主仆三人在了,琳琅姑姑满脸愁容地说道:“这下子可怎么是好?”
如意公主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倾城知道琳琅姑姑是在询问她的主意,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与人有染这种事是极大的罪责,但凡落实了罪证轻则被软禁一辈子,重则却是株连九族,而夏主子既然敢说萧主子与人有染,那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们又能怎么办呢?
可眼睁睁看着萧主子被处置,她又是于心不忍,萧主子那样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落得那样的下场?
想了半晌,她却是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下子,如意公主真的是急了,她顿快步冲到了倾城跟前,淌着泪说道:“萧姐姐是那样好的人,难道我们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不是不救,而是如今我们该怎么救?”琳琅姑姑亦是一脸无奈,纵然她知道碰上这种事儿她们应该有多远躲多远,可一想着萧主子那孤苦无助的模样,心底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如意公主默默落泪,低声道:“咱们去找王妃娘娘,若是王妃娘娘不相信我们的话,那我们就去找表哥……”
“主子,口说无凭,就凭着咱们几个人的言语,王爷与王妃娘娘凭什么会相信我们?”倾城只觉得如意公主太单纯了,如今更是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说话做事都要讲给真凭实据,既然王妃娘娘将萧主子带走了,说明夏主子手上一定有证据,我们若想洗脱萧主子的罪名,也得拿出让王妃娘娘相信的东西才行。”
如意公主听闻这话,更是气得只拍桌子,又气又急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呢?难不成眼睁睁看着萧姐姐被人诬陷?”
琳琅姑姑没有说话,倾城看了她一眼,倒是有几分明白她的意思了,如今如意公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断然不能为了萧主子将如意公主陷入险境!
虽这样想,但真的想要做到置身事外,倾城还是做不到,更何况看着如意公主那哀切的眼神,她愈发做不到了,如今只是说道:“主子,你现在不能出去,不如就由我去瑞祥居一趟吧!”
其实她打定了主意,若是能够叫萧主子救出来那便万事大吉,若是不能够,那她就一人承担罪责,万万不能扯上如意公主!
如意公主微微愣了一愣,半晌才点点头,低声说道:“倾城,你一定要救出萧姐姐。”
年纪尚小的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么难,只是单纯的以为救得出萧主子便救,救不出来倾城也不会有什么损伤,如今倒是一颗心都挂在了萧主子身上,丝毫都没有想到倾城的安危。
琳琅姑姑见着倾城主意已定,便点点头,朝着她投去了一个你保重的目光,而昭梦自然是要随着倾城一起去的。
两人走的急,只听见千层鞋底鞋奔在石头小路上,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狂风卷着落叶,刷刷地打在身上,倾城与昭梦结伴撑着伞,两人都是举步维艰。
好容易到了瑞祥居住处,倾城看着天,心中却是暗自想着,怕是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有一场大雨要落下。
如今,两人更是顾不得整理被吹散的发髻,只轻轻拂去了身上的尘土,这才朝着瑞祥居里走去,连通传都来不及。
倾城凭着记忆来到了上次找王妃娘娘的地方,却见大门紧闭,大部分奴才们都被遣了出来,乌拉拉地站了一排。
倾城刚想推门,却见一身着青草色锦衣的婢女伸手挡在门口,细细一看,原是王妃娘娘身边的长喜,连长喜都不能在里面伺候,要被派到门口守着,怕这件事儿真的是非同小可!
昭梦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怒气冲冲斜了长喜一眼,当即准备破门而入,却见长喜不紧不慢道:“王妃娘娘正有要事要办,今儿个不方便见人,你们请回罢!”
昭梦胆子一直都不大,若是换成了往日定然一句话都不敢说,转身就走,但如今却是正着急着,一点也不怯,只觉得满心着急,顿时更哽声说道:“长喜姐姐,我……我们家主子在里头,我想见见她,还想见见王妃娘娘……”
长喜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有几分怜悯,但想着王妃娘娘方才动怒的模样,身子却是纹丝不动,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是丫鬟,我也是丫鬟,咱们都是听主子的话,为主子办事,也为主子分忧,我知道你是为了你们家主子着想,我也得为王妃娘娘着想不是?若是我现在让你进去了,岂不是耽误了王妃娘娘的事儿?好妹妹,你就听我一句话,回去吧!”
倾城早料想王妃娘娘会不准人进去,如今的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看了长喜一眼,亦是轻声道:“长喜姐姐,你都说了咱们都是为主子着想,如今萧主子在里头受着罪,难道叫昭梦在外头干巴巴守着不成?萧主子性子软是宁王府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难道你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可是如今萧主子一人在里头,连个为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怕是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难道真的要这样认罪了不成?”
“长喜姐姐,到底是王妃娘娘的旨意重要还是一条人命重要?再说了,我们进去也不是捣乱的,只不过是想问萧主子说几句话而已,若是王妃娘娘能够听得一二,那兴许对萧主子是个转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长喜听见这话也忍不住有些动摇,她虽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丫鬟,但也不过只是个丫鬟,看惯了不少主子的脸色,偏偏萧主子每次来都对她们和颜悦色的,从不摆谱,有些时候她帮王妃娘娘前去传唤萧主子的时候,萧主子还会留她喝口茶,王府之中谁还会如此?
想及此,她咬咬牙,冲着倾城与昭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跟着自己来。
顿时,门被推开,原本肆掠的狂风像是相互推嚷着,全都呼啦啦地钻了进去,四周被高高点亮的红烛“噗”的一声暗了下去,复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那一声冗长的开门声像是从尘封的地下陵墓里冒出的一丝哀鸣,四周都因此变得寂静无声,连那一抹委屈的抽泣此刻都变得诡异,沉色暗金的贵妃软榻正对着屋子的门,那一对鸳鸯雕的栩栩如生,似要活过来一般,无甚光亮,那金香玉镶嵌的眼睛却闪现金色的光芒,灼灼华光,咄咄逼人。
王妃娘娘正端坐在榻上,昔日温婉的神色也是变了个模样,沉着脸色,很是难看。
从外头进来的长喜几乎是跪行进了殿内,惶恐地请罪,“王妃娘娘恕罪,奴婢见萧主子身边的丫鬟来了,想着她们是萧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兴许能够帮助王妃娘娘一二。”
说着,她更是连连叩了好几个响头,地板被撞击出“咚咚”的声响,不一会,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零星的血迹。
王妃娘娘瞧着她那模样,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便冲着她挥挥手,愠怒道:“算了,起来吧,进都进来了!”
说着,她眼光一过,守在门外的小丫鬟忙会意关了大门,偌大的屋子里闪耀着诡异的光亮。
倾城瞥眼间却看见了长在王妃娘娘身边的夏主子,珠钗宝玉堆满了高耸的发髻,争相夺目,看来庸俗不堪,却可以看出是她精心打扮过的,偏红色海棠并蒂刺绣的流光锦襦裙,站在王妃娘娘的身边却硬生生成了一块背景,然而她却不在意,只是得意地笑着,那笑应着她洁白如雪的肌肤显得格外吸引人。
王妃娘娘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倾城与昭梦二人,似乎想要听听她们到底想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长歌却是厉声呵斥道:“见了王妃娘娘还不行礼!”
倾城与昭梦二人这才回过神来,忙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
王妃娘娘看着她们二人点点头,说实话,她虽将门口收起来,但那也不过是个规矩罢了,心里却是希望为萧主子开脱的人能够早些来,毕竟她也不相信萧主子会做出那样污秽不堪的事情来。
只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一下子也有些捉摸不定了,再加上夏主子一直咄咄逼人,萧主子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惹得她越来越怀疑起先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如今瞧着倾城与昭梦来了,倒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轻声说道:“起来吧!你们俩儿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给我请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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