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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知道,她们俩儿来这儿的目的想必王妃娘娘也是知道的,所以现在她只是站在原地,什么话都不说。
王妃娘娘看了倾城一眼,轻声说道:“就算是想给我请安,也不必专门挑着这个时候前来吧?”她虽然说话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不悦,却让人不禁紧张。
此时,外头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雷声,听得不甚真切。
倾城顿了顿,瞧着王妃娘娘也是一脸疲惫,大着胆子说道:“王妃娘娘果然明察秋毫,今日奴婢前来是有要事。”
说着,她细细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有人疲惫,有人嚣张,有人漠然……却唯有跪在贵妃软榻前瑟瑟发抖的萧主子显得尤为可怜,从她进来之后,萧主子一直未停止啜泣,只是努力克制着声音,即便知道是昭梦与她来了,可萧主子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见状,倾城却是缓缓走到萧主子身边,瞧着她发髻散乱,头上的珠翠散落一地,额头上殷红的血浸透了额前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整个人已经三魂不见了九魄,只是一遍一遍地呢喃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瞧着她这个模样,倾城深吸了口气,直视着王妃娘娘,一字一顿说道:“王妃娘娘,奴婢听闻萧主子被人诬陷与外人有染,奴婢来王府中的日子虽不长,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萧主子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想必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你说误会?!难不成我还会诬陷她不成?”夏主子的声音似一阵刺耳的铜锣声,让人不得不闭了眼睛,她的声音盖过了殿内所有人,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动,头上的朱钗便“叮叮当当”像一阵宫乐一样响了起来,只是她知道这事儿并不是靠着倾城三言两语便能够说清楚的,遂看着王妃娘娘,坚定说道:“再说了,今早上可是是妾身亲眼瞧见萧主子与那人在花园中拉拉扯扯,神色诡异,难道是妾身凭空捏造了这一段来诬陷她不成?王妃娘娘可不要随便听信了旁人的谗言啊!
夏主子这话说的言之凿凿,可倾城却是一点也不会相信,夏主子与萧主子不合这是整个宁王府都知道的事情,夏主子自然会见不得萧主子好,更不要说萧主子如今身怀子嗣呢!
想及此,她想分辨,却听得萧主子身子一阵瑟缩,哭哭啼啼地说道:“王妃娘娘,妾身真的没有!妾身真的没有啊!大虎是妾身在江南的邻居,他来王府只是告诉妾身妾身的娘亲怕已经不行了,可是妾身家中无钱医治,他来不过是想叫妾身筹一些钱给娘亲治病,王妃娘娘明察啊……”
只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又低了下去,最后又变成了一声一声无奈的呢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即便她怎么说,怕也是没有人相信了吧!
王妃娘娘仍旧端坐在贵妃榻上,手指轻轻敲在细纹雕花榻臂上,发出“笃笃”的响声,好像一下一下敲在人的心上,她不是不相信萧主子的话,只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又该拿什么去相信萧主子呢?
倾城见着王妃娘娘脸上写满了迟疑,思忖片刻却是跪了下来,恳切道:“王妃娘娘,萧主子口口声声喊着冤枉,想必其中定有隐情,还请王妃娘娘明察,万万不能冤枉了萧主子!”
“她自然叫着冤枉,与人私通可不是一般的罪,只是与她私通的那人已经悉数招了,岂能容她一个人分辨便作数的!”夏主子许是害怕倾城真的说动了王妃娘娘,依旧不依不饶地接话,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倾城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抬眸看向王妃娘娘,轻声说道:“王妃娘娘想必是知道的,重刑之下是没有人能够看得住,但凡是寻常人就会认罪,只是王妃娘娘您想想,若是真的这样就相信了那人的话,这岂不是屈打成招了吗?”
王妃娘娘依旧沉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倾城方才说的话她心里何尝不知道?只是不用刑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好言相劝?可是这样萧主子与大虎决绝否认,而夏主子又步步紧逼,她所做的只能按照寻常招数罢了!
倒是夏主子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她一想到寻常招数也只有这般的时候,便讥诮说道:“王妃娘娘可不要听信了旁人的谗言,定然是她与萧主子关系好才这么说的,若是不这样,萧主子与那大虎又怎么会承认?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不如你给我们出个主意来?若是你能够,那就闭嘴!”
倾城知道她蛮横不讲理,也不愿与她浪费唇舌,依旧转身对王妃娘娘道:“王妃娘娘,想必您也知道萧主子和夏主子素来不合,夏主子更是几次三番的为难萧主子,如今您觉得夏主子指正萧主子与人有染,可信吗?”
这话谁心里都清楚,但大家都没说,如今倾城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来,夏主子只觉得惊诧不已,惊声说道:“你……”
倾城却是一点也不胆怯,只是看着夏主子,轻声道:“夏主子,难道您觉得我的话可有错?若是换成了您,难道您不会和奴婢一样想?”
“好了,你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我头疼!”王妃娘娘疲累地按着太阳穴,因着这事儿已经吵吵闹闹一上午了,先是萧主子哭哭啼啼个不停,借着夏主子又是吵闹不休,如今更是好,夏主子与倾城争论起来,她只觉得脑袋似乎要炸了!
如今,她看了看气得满面通红的夏主子与一脸镇定的倾城,缓缓说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我自然会查明白,若是萧主子真的没做过,我断然不会冤枉了她,若是萧主子没有做,我自然也会查清楚整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夏主子,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现在,大虎已经招供了,萧主子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王爷不在府中也没有个能拿出主意的人来,这样吧,这件事就交到宫里去吧!”
这是最省事的办法,也是如今唯一的办法,更是叫萧主子生不如死的办法,如今,萧主子已经吓得几近昏死过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了骨头似得。
送进宫里去?即便她不死也得少层皮,再说了,宫里有夏主子的爹爹在,那她的冤屈怕是更加不能洗刷了,只是现在她又能怎么办?想及此,萧主子只是瘫在地上,只是小声啜泣着,一字不发。
夏主子听见王妃娘娘终于说出了这话,脸上的那一抹艳丽的笑着实呛人,更是与萧主子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倾城顿了顿,急得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浑身上下隐隐透着凉意,更是想也不想,急急开口道:“王妃娘娘,万万不可!萧主子身子一向弱得很,怎么受得住?就算是能受得住,怕出来的时候已经残废,这样就算证明了她是无辜的,又有什么用?再说了,即便王妃娘娘不为萧主子着想,也该为萧主子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夏主子冷哼一声,那凌厉的眼神恨不得射穿萧主子的肚子,“哼,孩子?如今都与别的男人有染了,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王爷的,若是真的抱住了这个孽种,岂不是有损王爷的威严!”
倾城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现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夏主子怎么能这样说话?若是真的一不小心伤害了王爷的子嗣怎么办?”
“那若是她真的与他人有染怀有了孽种怎么办?到时候那孽种又该怎么处理?我看你如此为萧主子狡辩,分明就是想玷污王爷的威名!”夏主子却是厉声斥道,那语气是这般的不容置疑。
腹中孩子是不是王爷的她心里清楚,可但凡落实了萧主子与人有染的这事儿,孩子是不是王爷的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那个时候萧主子已经留不得了!
想及此,夏主子只觉得一个舒心,忙朝着王妃娘娘说道:“王妃娘娘,请您三思而后行啊!不要因为您一时心善而叫人钻了空子,若是那孽种真的生下来了,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放?秦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放?”
不得不说,夏主子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就好像现在,她能够一语戳中王妃娘娘最在乎的地方,那就是李绍明!
果然,王妃娘娘有些动摇了,夏主子见状,又忙说道:“为了王爷着想,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什么叫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夏迎春,这样狠毒的话你怎么能够说出口,还是对与你朝夕相处的人说的?”正直阳刚之年,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掷地有声,让人闻而生畏,这秦王府中能有这样声音的人,只有李绍明一个!
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连王妃娘娘也慌忙从贵妃软榻上挪了玉步,走到屋子前面,屈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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