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策:囚女倾城

第六十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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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爷,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待会儿我给她开两颗藿香丸便可痊愈,只是……”孙大夫有些吞吞吐吐,似乎还有话不敢多说,他知道,宁王府中虽没有皇宫之中那么险恶,但还是小心为好。
    “这儿没有外人,孙大夫直言便是了。”经孙大夫这么一来,李绍明不免多想,难道倾城还有别的疾病在身吗?
    孙大夫闻言,瞥了倾城一眼,这才拱手行礼道:“看这姑娘面颊红肿,却与暑气无关,微臣斗胆问一句,是否是受了刑罚所致?”
    这话倒是让李世民想起了聂主子,要不是她刁钻跋扈,倾城也不会到今日境况!他平日里不与之计较,反倒是助长了聂主子的气焰,若非看在她是从二品大臣之女,而她的父亲又在前朝颇得力,就凭着聂主子平日无事三番五次前去骚扰他,他断断不会对聂主子容忍半分了。
    “你说的没错。”李绍明脸上除了些微对倾城的担心,并没有透露太多,孙大夫猜不准李绍明话里的意思,正欲再说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不错,正是受到了掌嘴所致。”
    孙大夫见着李绍明话中有着闪躲之意,并未打算多问,反正这事儿也与他无关,他只要知道眼前这丫鬟是不是受到了刑法,如今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便说道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开一些能够消肿的药来,王爷不必担心,这位姑娘的病情并不严重,怕是因着心里气血不稳,所以才晕倒的。”
    李绍明点点头,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但还是不忘说道:“既然这样,那孙大夫就快去快回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担心一个小丫鬟的安危,宁王府中虽说不准主子对丫鬟们滥用私刑,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明面上的话,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呢?只是如今,他想着聂主子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心里一阵怒气。
    “是,那我先回去开药了。”得到李绍明的话,孙大夫终是松了口气,平日里王爷就算是遇到别的妃嫔有什么疾病,总是一脸淡然沉静,从未见如此紧张,今日王爷的一些表情的牵动倒是令他大开眼界,更是对那个躺在榻上的婢女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而有着这样心境的断然不是孙大夫一个人,待一干人等退出之后,一个小随从进入大书房内寝,在永顺旁边耳语几句之后,站在一边待命。
    李绍明斜眼看着永顺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大半,问道:“怎么?可又是聂主子有什么事儿?”
    “王爷英明,简直料事如神。”永顺弯腰奉承,然后一一将那小随从方才说的话转述道:“小的不敢欺瞒王爷,自王爷和倾城回书房来,聂主子就一直跪着,聂主子的贴身婢女可宁命人来报,聂主子受了风寒,身子不爽,望王爷宽宏大量,容其回院子歇息。”
    “让她跪着,我就不宽宏了是不是?怎么,旁人都跪的,就她身子格外娇弱一些?”一提起聂主子,李绍明就莫名的来气,当真是个麻烦人物,只是,不待永顺回话,他又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摘月阁地处湖心小岛,夜里风凉,罢了,且先让聂主子回去歇息吧!一切待倾城醒来再言她之罪便是。”
    “是。”永顺恭敬的行礼完毕,便转头对着那个小随从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还不快去!”
    小随从走后,正逢上孙大夫命人送来了药,于是永顺接过药,与那人寒暄了两句,越过雕红嵌玻璃彩绘槅扇走进内寝,双手将药奉上。
    李绍明示意永顺将药放在一旁的檀香木嵌玉茶几之上,又让他点上自己夜里办政事用来醒脑的荷脑香,这才摆手让永顺退下。
    李绍明轻柔的扶起林鸾,尽量让她以最舒适的姿势靠在自己身上,倾城发丝的茉莉清香若有似无的在李绍明鼻息间萦绕着,这时候的他,才能够有机会能够仔细的瞧着倾城。
    忽略掉她被打得红肿的脸,还是一样的眉目如画,莹白小巧鼻,朱唇不点而红。
    李绍明早在萧主子的事儿上就对倾城多加注意了,她的机智和善辩都给李绍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见她,却是再也不复当日的那番活泼,想来是这高墙束缚住了她的天性。
    书房外暮色四合,微风轻拂,夹杂了点点细雨,轻柔的打在树叶上,在这初秋的夜里,这细雨倒是减少了不少心里的烦闷之感。
    李绍明看着怀中的人,却是忍不住在心中长叹了口气,思忖着,宁王府里的人,谁没有些心眼儿,这个倾城,难免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不知她是刻意躲避还是欲拒还迎。
    药丸极小,还及不上珍珠般大,所以李绍明很容易的就把藿香丸放入了倾城的口中,并顺势灌入了点水。
    不想昏迷的倾城竟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吮吸着杯沿,水反倒是从倾城的的嘴里溢了出来,浸湿了被褥,尽管如此,倾城却仍在继续着自己的,李绍明只好无奈的由她去。
    闭着双眼的倾城,只觉得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液体在自己的喉间滑过,那舒爽的感觉让她想一次性汲取得多一点,再多一点,那么她就能好受些了,只是,可能是水势太快,倾城有些呛到了,“咳咳咳……”
    李绍明虽之前征战沙场,但本就养尊处优,从未照顾过他人,见状,只好立刻腾出一只手来,学着平日自己生病之时,旁人照顾自己的样子轻拍着倾城的背,笨拙却不失轻柔。
    一直靠在他怀里的倾城,睫毛轻颤,渐渐睁开了双眸,流光般的眼眸在此,间流转,仿若自然之气复苏,她观察着周围环境,这是身处何地?
    暗红漆乌木鎏金宝象缠枝龙榻,榻的上方是龙纹玉坠以及宝蓝色的龙帐,身上所盖是宝蓝色叠丝薄衾,上面的祥云纹路与意欲腾飞的纹路清晰可见,还带着明显的水渍,闻入鼻间的,是熟悉的龙吟香和清爽的荷脑香的混合,难道……
    不会的,不会的……
    倾城不敢再往下想,她只是小小的婢女,断不能如此,即便是这样想着,倾城却还是本能的转头,意欲看清楚对方的身份。
    待一切明了,留给李绍明的,是倾城短暂的惊呼声,声音不大,也不甚刺耳。
    紧接着,倾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幸好,完好无缺,只是因为躺在贵妃榻上而略显褶皱。
    很快,倾城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快速的退开李绍明的怀抱和贵妃榻,连鞋都没穿,仓皇间跪在了李绍明前,叩头请罪道:“奴婢昏迷至此,叫王爷照顾奴婢,奴婢万死难辞其罪,请王爷责罚。”
    李绍明暗自夸奖,理由在情在理,整个宁王府,能够让她睡在她榻上的人除了宁王府的主子还能有谁?她若是错了,那自己不是促使她犯错的人吗?小丫头倒也是有一颗聪颖的玲珑心!
    “照你如此说来,你污的又何止我的榻,你所触碰到的我的东西,你所处的都是我的地方,岂不都被你污了去?”李绍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倾城难得有些惊慌的模样,脸虽然红肿,但依旧带着几分清丽,在夜晚看来,好似一颗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百合花一样,叫他心里无端生出怜爱来。
    倾城已然镇定下来,她心知李绍明乃存儒雅之风,现说话反倒不慌不忙起来,轻声道:“奴婢罪该万死,还请王爷赐罪。”
    这宁王府,连她也非要距自己于千里之外吗?李绍明以为她能有些不同,其实还是一样罢,任谁都是如此,威严之时,天下人皆视他于猛虎,离他远远的,平和之时,天下人涌上来相邀荣宠,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这就是居于上位者的孤寂。
    想及此,李绍明许久未语,倾城只得再次叩头道:“请王爷赐罪……”
    “起来罢。”李绍明淡淡说着,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说道:“你病起未愈,却还这般请罪,如此,倒成了我刻薄了你。”
    淡淡的话语,透露出点点不悦之情,早已没了先前给倾城抚背的温柔,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倾城一时惊住,未曾料到李绍明竟变化如此之快,风度依旧,但却不复之前的柔声细语,轻描淡写的就将自己所言之罪全部洗去。
    但无论他所体现的胸襟多么宽大,对自己与之他人有不同之处,他却还是王府中女人们的祸首,这一点倾城谨记于心,不敢忘怀。
    倾城跪地未起,却是再次俯身叩拜,继而淡然道:“奴婢身份卑微,王爷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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