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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合衣就寝的木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主子,我是小静,刚和颜姐商量好,今晚由我来伺候主子入寝。”得到允许的乐静轻轻推开了房门。
木箜警戒的看着宫卿尘的所在,很好,气息隐藏的让人丝毫不会察觉,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主子是要先沐浴吗?”
“放下吧,我自己来。”
嗅了嗅,木箜知道宫卿尘已经出了房屋,便安心的沐浴了起来。乐静带着一众丫鬟将东西撤了下去,拿着布帛擦拭着木箜的发。
“主子,小静知错了。”
“有何错?”
“小静不该仗着主子的偏爱,联合众姐妹不给颜姐面子,处处与她作对,让她难堪。”
“做错事,就应该向对方好好道歉,求得对方的原谅,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小静知道。”
“颜宋性子不像你这般张扬,做事沉稳,知分寸,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地方,你有时间就多向她学习学习。玩计谋,斗心机这些伎俩,你不会是她的对手,她也不屑与你玩弄这些,”
木箜将脑袋枕在乐静的腿上,任由乐静擦拭。
“主子还是更加喜欢颜宋。”乐静嘟囔着,木箜听得一清二楚。厚重的面纱下,木箜面无表情。
“行了,今夜不用你伺候,下去休息吧。”声音里面尽是疲惫。
“不行,没人在主子身边,我们都不放心。”
“你下去吧,每夜让你们守在床边,看着你们辛苦我也于心不忍。更何况,有小五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你们无需这般紧张。”
乐静看着木箜不悦的神色,无可奈何却也退了下去。不一会,不远处一个白影一身而过。
“她们身为下属,就应该为你的安全负责,何必挡了她们的好意。”对木箜不愿旁人守夜这件事,宫卿尘很不满。
“你这是在小瞧我吗?”
木箜自然是鄙夷宫卿尘的。
此次出行没有带近侍,就是木箜实在是拒绝不了她们轮番守夜。其实,以自身的功力是不会有安全问题的,只不过她们的职责在此,她说服不了那四个固执又可爱的丫头。
“还是说怕被你在沉睡之时,被人窥见了你的模样?”
背着身,宫卿尘看不见木箜冰冷的双眸。
“此番模样倒是生的平常,只是有个难以启齿,也无法抑制的病症在这面容上,若是宫大公子想看,本宫也不介意。”平淡的语气让人难以辨认真假。
“可是实情?”
宫卿尘自然是不信的,如此稀疏的语气。就算是平常人家姑娘的脸上有了什么印记,都是要了性命一般受尽苦楚。
“何苦骗你?”
若是病症,皇室并将会招揽天下名医来医治她的脸。但是,既没有皇室来医治,有没有听说她容貌之事。从她的语气中可以看得出来,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见宫卿尘没有了话语,木箜说道,“夜太深,还请宫大公子早些歇息,不过,告诫你一句,凡事不要太好奇。”
宫卿尘安静的躺在躺椅上,看着床上的影子若有所思。
日上三竿,木箜的房屋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门外的几个人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颜姐,主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乐静着急的拉着颜宋的衣袖问道。
“主子在府上也是这般,大家不要着急。再去准备下热水和食物,记住,多备份热茶水和点心。”
白若水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下去准备了。小五来到木箜院子的时候就看见这副模样。
“五公子。”
颜宋施礼问候道,“五公子可是需要些什么,我让姐妹们去准备。”
“不用,我跟小箜一起就好。”刚走两步的人,“对了,以后饭菜备三份,还有一个近侍。”
“好的。”
“你们下去准备吧。”
看着没了身影的小五,轻轻打开木箜的房门。听见房门开了,木箜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小五。
“早啊,小五。”
瞥了一眼躺椅上的宫卿尘,说道,“小箜,你这近侍胆子不小啊。”
刚才门外的话,清醒着的宫卿尘自然是听的一字不落。宫卿尘慵懒的说道,“你胆子不也挺大,敢直接推开她的门。”
“乐静昨晚不是也这样推了么?”
刚说完的小五,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这样一说,总觉得自己像是跟变态的跟踪狂一样,好在木箜没有心思去追究。
等木箜梳洗完毕,宫卿尘也换了一身。对于他现在不得不乔装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外貌和身形上和以前有这不小的改变。木箜一身烟灰色长裙,得逞的看着皱眉的小五。
小五不喜欢,但是她还是照穿。
午饭过后,木箜坐在庭院的绿荫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颜宋在耳边汇报着这些日子以来东方各个实力的变动。
“如意楼?”
“是。”
“有关如意楼,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
“飞信告诉流沙,尽快赶过来。”
“是。”
看着走过来的小五,木箜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小五,刚听颜宋说如意楼的饭菜在这东部很是出名,你要不要去尝尝,顺便帮我带些过来。”
“吃的?”小五的眼睛迸发出渴望的光。
对于向来性情冷淡的小五,木箜知道能打动他的也是有美食了。
“是啊,美食哦。这样吧,我让乐静陪你去。”
乐静性子开朗,做戏的手段也是数一数二,跟着小五这个愣头青在那个地方吃喝,最正常不过。
看着木箜得意的小眼神,宫卿尘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木箜知道小五不笨,但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如意楼的包间。
小五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美食,灵敏的双耳却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对话。
“南公子可是南国……”后面的话似乎被人打断了。“是南家高贵血统的唯一继承人,南公子的命令在下必一定会按时执行,还有,劳烦告诉南公子,我家侯爷也是真心合作,这是侯爷的心意,里面可是南方军队驻扎图,侯爷这心意想必也正是南公子所需。”
“大侠客气,如大侠完成此次任务,我家公子一定会有重赏!”
“爽快!”
虽然是故意压低了的声音,不过小五还是听得很清楚。
在天门中,除了自小练习心经的木箜,小五的听力和嗅觉当是最优。也正因此,脸盲症的五公子是以味道来分辨人。
小五得意的瞬间,还是明白了过来。感情这顿饭吃的是另有深意!算了,看在美食的份上,暂时也就不予她再做计较。
“主子,探子已经返回。”
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高高在上的面容。
“情况如何?”
“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男人微怒的看着跪坐在地的人。
“属下无能,没有发觉她的踪迹。不过在府上探听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出去游玩了。”
“她哪次是真的游玩!”男人狠狠地拍着身旁的桌子。
每次她的出行,探听到的消息都是游玩!但是每次她的出行总会给自己的计划上添上浓重的一笔!想起一年前的那次刺杀,至今想起都是心有余悸,美人愿!好在,今日的她是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想起一年前和今日类似的情节。
“以属下愚见,在东边没有消息,为何我们不向北方转进,或许她会出现在北方。毕竟这次皇帝招人入京,商讨的事情也算是重大,或许她会绕道北上。还有,皇帝的寿诞也近了,按照以往惯例,她一定会入京贺寿。”
“你所言不假,不过她的声东击西用的很是高明,我们也上了不上当。严明,你安排下去,东方和北方同时增加人手,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男人冷静的分析道。
“找到是要立马动手吗?”名为严明的男人,示范了一个截杀的动作。
“暂时不用,留着她有用处!”
听罢男人的话,严明松了一口气。男子问道,“怎么了?”
“不敢隐瞒主子,她身边各个是身怀绝技的高手,根据以往多次暗杀的经验,我们确实很难找到突破得以实施。最接近的一次也就是在她身边的丫头动了些手脚,本想让她中毒身亡,结果那丫头却中毒身亡,而她…现在看来也是无恙。”
男人问道,“你们用的是什么毒?”
“美人愿。”
“此毒天下至毒之物!”叶隐愤怒不已!一旦身中此毒便是仙人也无力回天!
严明听得出男人语气中的不悦,“属下鲁莽,请主子开恩。”
“无事,你退下吧。”男人紧紧捂住腰间的玉佩,好在她没事。这美人和天下,他都想要!
那个时候知道她无事,心中也得到了释然。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要追究那次事件的真相,没有追究才让叶隐的内心更加苦闷,哪怕兵刃相见也好,至少能证明她还在乎着自己,可是上次见面,她眼前的自己犹如透明人一般,这种无视让叶隐痛苦不已。
小五回来后,一言不吭,木箜哄了好久才撬开小五的嘴。
“小五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看,我的探子们跟了这么长时间的线都没有你一出手探听得到的消息有用。”
“下次,你直接说出来就好。”
小五一直在气,一开始木箜不与他坦白,让他在吃美食的时候心里面都憋着一口气,这明明就是被利用了!
送走小五,木箜在房子来回踱着。这下倒好,本想单纯的出来玩玩,没想到遇上这件事,现在想有个商讨的人也没有,哪怕是倾听的人也是没有,这时候,木箜才想起那帮姑娘的好处,至少会认真的听自己分析,时不时会提出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宫卿尘看着而有些急躁的木箜,自然是不明白木箜心中所想。
“要不,你听我说吧。额,这样,我总要找个人来听我说,这样我的思路才会清晰。”
“好,你说,我听着。”被她需要,宫卿尘心里面总算是有点安慰。
“好,你现在就是白流沙。”
宫卿尘心中不免有些羡慕白流沙,至少在她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白流沙会是那个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刚我得到消息,蔺侯爷和南国有交易。小五刚说,对方是南国高贵血统的唯一继承人。”
“南玉珩。”
“对!南国南筠身后无子,只有一个安国公主。蔺侯爷交易的对象是南玉珩无疑!”木箜继续说道。
“蔺侯爷的门生中,有一个是南方主帅,郭靖。为人粗枝大叶,却熟知兵法布阵。此人正处南方战场,掌帅印,领兵权。蔺侯爷一定会从他那拿出南玉珩想要的东西用来交易。”宫卿尘提出重点。
“是,他拿南方军队驻扎图做了交换!不过,我与郭主帅曾共事过不少日子,他不会是那种卖国的人物,这点不会有错。蔺侯爷向来狡猾多端,郭靖对他又是言听计从,蔺侯爷想要从郭靖手里拿到边防图简直是易如反掌。”
木箜认真的分析着,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宫卿尘赞赏的目光里面蕴含着几分炙热。
“南国国主,年高怯懦,现在的南国是南笙烈王爷独当一面,王爷虽有野心但也性情刚烈自恃清高,自然是不会做出此等抬不上明面之事,更何况,他骁勇善战也不屑这种卑劣手段。看来,南国内部也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般平静。”
木箜说完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中已经说了不少内情,懊恼的转身扶着额头。这个男人,自己还没有打算完全去信任。宫卿尘自然是看见了木箜的懊恼。
“边防图已经传了出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是啊,边防图已经传了出去,先不说南玉珩能不能从自己父亲手上拿到兵权,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通知南方重新安排边防事宜。通知这种事情信件就可以,但是郭靖此人虽说骁勇善战,但是盲忠也是他致命的弱点,这次一定要有个既自己信得过又能让郭靖心甘情愿做配合的人去才是。
“我会通知郭靖重新安排边防事宜,不过,这个愣头青一定要有个清醒的人在旁帮扶他。”
木箜的脑袋飞快转速着,自己手边并没有可以调动同时也能让郭靖那个死脑筋愿意配合的人。宫卿尘这边也不方便出手,毕竟他现在也不能完全信任。目前能够说服的了郭靖,同时又有调兵遣将能力的是有,对,只有他了。
“我让小五前去协助。”
“既要能撼动得了蔺侯爷在郭靖心中恩师的地位,又要让郭靖心甘情愿打配合对付南玉珩的阴招,他可以吗?”
“我现在没有能调动的人手,现在只有他是最适合的。堂堂一个天门弟子,怎会连处理这点事情的能力都没有?”言语间是满满的自信。
这让宫卿尘有点不悦,但更多的是开心。五公子走了,木箜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人。
“等小五一走,白流沙也会到达这边。”
听完这句,宫卿尘的心情瞬间由飘飘然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蔺侯爷你打算怎么处置?”
“哦?这就要看宫大公子的手段了。”
宫卿尘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木箜眼里的猎物,她的那双眼睛里面,尽是玩弄的意味。
不过,他心甘情愿!
“我会安排下去,尽快从南玉珩手中拿到证据。不过,蔺侯爷朝中门生众多,想动他也是不易,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堂上的把戏,宫大公子应该不会陌生才对,为了宫家上下,宫大公子可要加倍努力才是。”
看着木箜得逞的笑眼,宫卿尘的笑意也愈发深邃。
“这是自然,我为了抱紧殿下这个大腿,看来是要付出不少了。”
看着宫卿尘有点邪魅的笑,木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找小五商量下。”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看着木箜难得慌乱的样子,宫卿尘笑得更肆意了。
第二日傍晚,白流沙就到了。
宫卿尘诧异的看着如此高效的白流沙。
“怎么这么快?”
“我是木府的人,也是公主府的人,要和殿下消息共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小箜,我不是一个人。”
白流沙从身后拉着一个遮面的男子,木箜看了一眼就转过去了。这副尊荣也是只有那个人才会这般。
“宋止容,你不在家好好待着又跑出来!”木箜哭笑不得,他不应该还在新婚吗,就算做做样子现在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怎会跟流沙在一起?你们不会是?”
“不是,你别乱想。我是偷偷跟着白流沙出来的。也没想到会遇到你啊,只是府上那婆娘让人太厌恶了。”
宋止容看着木箜的坏笑就知道她的脑子里是什么文章了。
小五垂着脸,背着行李走了过来。
“小五,你是去哪?”宋止容问道。
“没事。他能去哪,不就是采采药,做做研究嘛。小五,不要耽误正事哦,忙完以后记得先写信给我哦。”
刚开始,小五是一百个不情愿,也不知道木箜对小五用了什么计谋,最后,小五还是乖乖的去了南方。
看着小五消失的身形,宋止容这才发现靠在门边的人,指着宫卿尘问道,“他是谁?”
此时的宫卿尘一番乔装打扮,宋止容愣是没有瞧出分毫。
“近侍,怎么了?”
“你的近侍什么时候变成男的了?”
“咳,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出行方便,不容易引人怀疑。”木箜解释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白流沙对着木箜耳语了一会,没听见说了些什么,只看见木箜突变的脸色,“宋止容,现在,你,立刻,马上回家去!”
“为什么?”
“为什么!”木箜怒不可遏,“平时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愚笨的人啊,你是不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那媳妇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
宋止容惊讶的看着木箜,不明所以。
“流沙你跟她说。”
“你这一路出来,她就跟了你一路。要不是我帮你摆脱了她的跟踪,指不定她又会闹出什么事情。”
“怎么会?”怎么看叶知秋也不像是能让木箜如此震怒的人。
木箜泄气的敲了下宋止容的脑袋,“我的笨哥哥,你以为那叶家会出一个简单的叶知秋?财狼的窝会圈养一只小白兔吗?”
“应该不会,可,这,我不是没想到嘛。”宋止容心虚的看着木箜。
“那就麻烦你就绕道回去吧。”
“我坚决不回去!大不了我自己玩自己的,不来见你不就是了。”
“行,最好离我远点。我可不想惹上那个女人。”嫌弃的语气,连带着和宋止容也一块给嫌弃了。
宋止容走后,宫卿尘看着还乐在其中的木箜。真心好久不见这么轻松自在的她,她的一颦一笑依旧是那般耀眼。
只是,她对自己想来都是客客气气,从不见这般亲昵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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