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成瘾

211 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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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兵营离主帅的帐蓬很近,下战场后担负着的便是保护主帅的重任,是夜,夏青辗转反侧,突然,一缕萧声飘浮着传来,这曲子化做灰她都认得,是那首《情未了》。
    曾经,苏羽奏过,夏雨奏过,如今,这二人都已不再,还会有谁,再吹响这首曲子呢?
    披衣出帐,眺目望去,雪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静静伫立。
    这一望,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她竟从未知,他的萧也吹得这般好。
    突然,萧声停了,他转过身来,凉凉的看着她。
    夏青睁圆了眼睛,差些惊呼出来,在对方眼光微微一凝时忙低下头去。
    淡漠的眼神,与世隔绝的神态,还有永远好看的眼睛,他瘦了,瘦了好多好多,可是那抹狐狸般的眼光,却仍旧如昔。
    赵祏有一瞬间的怔愣,为着他转过身的那一刻,面前那人眼里突然绽放的光彩,可是等他想进一步确认时,他却又惶恐的低下头去,宛如一个普通小兵见到主帅时的惶恐。
    他微眯了眼睛,又缓缓张开,你叫什么名字?随着清越的声音,他淡淡开口。
    小兵姓曾,唤念石。
    曾念石?他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把玩着手中的萧,突然双膝一软,差点跌落在雪地上。
    夏青急忙上前一扶,脱口而出:你没泡脚的么?
    说完立即僵着身子,半点不敢动弹。
    她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狡黠如狐狸,也许是很难瞒过他的。
    下一刻,赵祏的唇角愉悦的抿起:曾念石,你抬起头来看我。
    心下一震,她还是抬起头来,迎着他的视线望去,如果如果他能认出她,她就不管不顾了,说什么也要赖在他身边。
    赵祏深深的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去半分,极浅、极暖、极短暂。
    他的视线慢慢离开她的眼,语调轻淡的说:你说,如果一个姑娘的心中有她爱着的男人,那么当她站在那个男人面前时,有没有必要掩饰身份?就算那个人想她想得快疯了,她也会残忍的视而不见?
    夏青心下骇然,刚要说什么,他便又接着说下去,她的残忍,是因为不懂心疼,还是因为值得她心疼的,另有其人?
    夏青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血色褪去,将军大人,小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赵祏自嘲一笑,其实我也不明白呢!
    转过身,他大步向帐内走去,快要走进帐营里,他低低的说道:那个人,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即使她碎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知道《未了情》,知道我每晚必泡脚,那么执着,看到我会脸色大变的人,这世间会有几个?
    身后没有回音,赵祏掀起帘子,没有回头:曾念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喜欢到我的骨血里都印有她的味道,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要她,你说,如果有一天她站在我面前,却装作从来没有见过我,是为了什么呢?明日一早,青衣会送你走,军营这种地方,不需要同情。
    帘子一放,他的身形便消失在眼前。
    夏青腿一软,跪坐在地,她双手捂脸,不敢让眼泪掉下来,一滴也不可以。
    不远处的树枝上跳下来一个人,青衣望望天,喃喃自语,其实睡在树上,有时候还真是个好习惯,怪不得苏羽曾经那么喜欢呢。
    走进帐里,等了这么久,为何又要送走?青衣适时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身躯。
    不送又能怎样,让她去送死,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是个什么德性,除了帮倒忙,什么都不懂,还笨得要死。赵祏的神情有些茫然。
    她为什么不认他,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他的心,也会寸寸痛成灰么?赵祏长久以来绷得紧紧的心弦,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这样软弱的赵祏,青衣何曾见过,他红了眼:侯爷,若这一战取胜,你便是大宋的功臣,到时候多少妙龄少女要嫁你,我们不要她了好不好?再也不要了,天底下比她好的女子比比皆是,她有什么好?哪一点值得你如此。
    赵祏惨然一笑,天下比她好的女子,当然比比皆是,可是,她们都不是她。
    她们都不是她,所以他不要。
    青衣,明日一早先出兵,我不想再这么耗下去。
    青衣往旁边一坐,托着腮帮子,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想立了大功去换她?
    赵祏低下头去看他的地图,理都懒理他。
    青衣还在旁边说得起劲,哎,侯爷,你别忘了,你现在虽是这里的统帅,但是你是被罚到这儿来的,皇上说了,你若摆不平就只能娶了耶律梦,你不会真的想要硬打吧?
    回不去也挺好,辽国有西夏盯着,不敢真打,本侯在这里过得逍遥快活,我干嘛自讨苦吃要往那黑暗地里钻,至于那个笨蛋,她回去做什么?她无爹无娘,除了跟着本将军在这里吃风沙,还能去哪儿?
    你说她怎么那么奇怪,一年前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要离开我,这会子又屁颠屁颠的跑到战场上来玩?还不知道以后会再喜欢些什么呢?
    他抬起手来,觉得额角隐隐作痛,怎么他的女人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叹口气,看着青衣道:万一她要是一直喜欢女扮男装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去抱着个男人向世人说这是侯爷夫人,将我的断袖的美名坐实么?而且,再远一点,难道她还要大着个肚子装男人?
    我可是想要抱个粉嫩粉嫩的小小石头玩儿的!
    青衣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祏霍地转过身来,对着那帐帘道:夏青,你给我进来,有什么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咬咬牙,余下的话他说得异常艰难,却没有一丝游移,你有什么不喜欢的,我改,可是这一次,上天入地,我都会把你捆得死死的,看你还能到哪儿去。
    一把扯下帘子,外面除了风雪,空空如也。
    报,将军,方才有一小兵私自奔出军营,去往敌营。一个神兵营的副帅急急来报。
    骑的什么马?赵祏质问。
    是白马。
    看我说什么吧,就知道帮倒忙。赵祏冲青衣瞪眼,夺门而出。
    不,她不要走,她不要战争,不要因她而起的战争,耶律梦是吧,她想做侯爷夫人,她可以成全,她做小总可以了吧,一个侯爷夫人的位置,值得要用千百条人命来换么?夏青在草原上飞奔,她要去告诉耶律梦,她认输了。
    很多年后,她还能想起这天,风很大,旗帜猎猎飞扬,身后一匹战马飞驰而来,赵祏身披黄甲,头戴紫金盔,端坐在高大骏马上,逆风而来,容颜美如神。
    混蛋,你站住,送死谁不会啊,怎么不在别处死了干净。他追上她,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上他的马背,夏青吓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脸色煞白。
    赵祏瞪了她一眼,唇角勾勒出一抹笑,那个好看的笑涡终于再显,他将她一把压进怀中,策了一鞭,一路向回飞驰。
    突然一骑红马横穿过来,两马受惊,仰天长嘶,将马背上的三人同时摔落在雪地上。
    是你。赵祏冷冷的看着正用箭指着他和夏青的耶律梦。
    是我,我日日等在这里,可算让我等到你了,你这个不讲信用的臭男人。耶律梦一身火红锦衫,怒斥道。
    负你的人是我,他不过是我手下的一名新兵,害怕打仗,所以逃跑,我是来捉他回去的。赵祏将怀中的夏青狠狠扔出去,怒道:滚!
    耶律梦压根就没看一眼夏青,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赵祏,泪水链链,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你,只要安静的守在你身边就好,为什么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石头啊!话还没说完,夏青就听得一声惨嚎。
    只见一道马鞭闪过,耶律梦身上便多了一道伤,给我滚,再敢喜欢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耶律梦的脸庞因为愤恨而扭曲了,赵祏,你这个死男人,你敢打我,我咒你,生不得所爱,死不能话声忽的止住,却是夏青一针插在颈上晕了过去。
    赵祏从雪地上跳起来,拍拍手道:什么时候练成这手了,快带她回去,这下有质子要挟辽人退兵了。
    夏青却只是掏出了草药给耶律梦的伤口上了药,缠好布,她看着那张秀美的脸,说:难道只要是喜欢你的人,就活该要被你打么?即便你只爱你所爱的人,也应该善待爱你的人。
    赵祏闭了闭眼,我善待爱我的人,那谁来善待我爱的人?除了她,不准任何女人爱我,这个女人自己不识相,活该。
    夏青叹了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就算是你心中只有她,也不该对一个爱你的女子做到这般地步,她其实并没有错,你我都知道,大辽发动战争,也只不过是寻了这个由头。
    我懒得跟你说。赵祏弯腰将耶律梦提上马背,对还愣着的夏青道:还不快跟上来,笨蛋,你又想扔下我?
    喔。夏青在他身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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