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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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那些体格壮硕的山魈，金中不由地又重拾起曾经想到的问题，这些动物以吃植物、野果为主，如果这一带正如我们搜寻所发现的食物匮乏得很，它们岂不早就饿死了。看来是没找对地方。他悄悄把万助理找来，问头一天他带队是如何寻找食物的。因为后面两天其他人都是循着他们还没涉足过的地方展开搜寻的。万助理犹豫了一下，告诉道他们都听孙德才的，他说自己祖上曾当过中医什么的。有几处看似比较危险的地方，他都是叫孙德才先过去打探。有那么两三次孙去了很久，结果还是两手空空而归。万助理说着说着，两只眼睛开始探究起金中的表情，想问什么。金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刚才的谈话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还有一件事也让金中心生疑窦。这后两天早上太阳一露脸，孙德才就习惯性起来解手。他不去大家去的那个既隐蔽又安全的几棵古树后，而要拿起树棍到东北方向的密林里去解决，说是想找个干净一点的地方。孙德才平时是个爱干净的人，穿着也像个“老克勒”，大家也没往心里去。现在结合在一起琢磨好像有点蹊跷。/p
    孙德才五十多岁，儿子已工作，老伴前些年中风半瘫痪，经济上有点拮据。他主要协管辖区里三个农贸市场，能做点事，三个市场小矛盾不断，不过倒没见出什么大事。在单位他与世无争，你好他好大家好，谁有点私事请他帮忙，他但凡能帮的，也不大推拖，事后人家谢他，他总是把人家送过来的东西推回去，说都是兄弟姐妹，不要见外了。所以大家对他也不怎么反感。当然对他的传言也有些。说他跟那个那个老板娘有点什么什么，在摊位安排上好像也经常插插手。 “老懂经”他们几个暗地里对他颇有成见，金中还在分管他们的时候，“老懂经”跟他反映过说有人讲孙在几个摊主那里抽头，还长期霸占“香花集市”里“豆腐西施”的女儿“洋囡囡”。欺负这对“孤女寡母”就太不作兴了。“老懂经”愤愤地说。金中已经着手调查这件事了，不想出了鲍氏公司的事，被调整了分工，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移交给纪委吧，毕竟还没有真凭实据，想跟谈玉芬提个醒吧，就当时那副阵势，他如何开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有过一两次他有意拐到“豆腐西施”那里探探情况，母女俩看到他很客气，问问有什么困难要帮忙的，都说没有没有。最好是空穴来风哦。他这样安慰自己。/p
    孙德才跟他金中一直是若离若即，不卑不亢，金中不讲究，能把事做好就好，再说他也看大不惯他油头粉面地喜欢往女人堆里扎。虽然他也了解孙德才老伴的状况。谈玉芬来做助手后，金中让她多关心关心市场科，孙德才跟谈玉芬走得蛮近的。谈玉芬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又当他的领导，可以理解。谈玉芬自己好像也不怎么感冒。“老懂经”不时地提醒他谈玉芬其实在几个经济部门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要他当心点。他总是很大度地说，都是为组织打工的，就不计较了。/p
    已经是第四天了，孙德才一反常态早上没去解手。实际上吃了两天的野菜，大家都便秘了，肚子胀鼓鼓，就是拉不出来，出去找路找吃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家就眼巴巴地盼着天空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万助理有几次似乎听见了，乐得蹦了起来，“飞机来啦，飞机来啦！”大家奔到悬崖边朝天望去，哪有哇！到了晚上，金中提议在紧靠悬崖的旁边再烧一小堆篝火，安排几个人小心照看不要让火种掉落山崖，以供救援的人能在高空或远距离发现。/p
    约莫午夜时分，躺在里面篝火旁的金中发现有两条黑影从帐篷的外侧溜向了东北方向的密林里。一个肯定是孙德才，他今晚值好班后就远离篝火躺在了靠近帐篷处。还有一个是从帐篷里出来的，猫着腰，飞也似的紧跟着前面的黑影。白天金中一直在悄悄留意着孙德才。他吃野菜时也是象征性地敷衍了几下。中午的时候，顶着日头，他把谈玉芬叫到了悬崖边，俩人嘀咕了好一阵。这俩人肯定有什么秘密。当时金中心里就断定。但他不动声色，要观察出个究竟。此刻他站起身朝正在值守的“老懂经”打了个招呼，说去解个手，就悄悄地朝着两条黑影隐没的方向摸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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