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皇帝

20.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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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圣宫里,春桃靠在书房的门框上,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星。
    “方才漫天烟火,你可瞧见了?”楚钰背负着双手走了过来,春桃忙站直了,行礼道:“殿下。”而后随楚钰一同进了书房,帮他脱下斗篷。
    楚钰走到书案后面落了坐,书还打开着,正是他早晨读到的那一页。“你不喜欢烟火?”楚钰一面看书一面问着,“我还以为姑娘家都会喜欢。”
    “烟火的确很美,奴才也很喜欢。”春桃已在给楚钰研磨,虽然相处时日还不算长,她已记住了楚钰的每个习惯,她家殿下读书时喜欢在纸上抄抄画画,虽然有些时候画得像鬼画符。
    楚钰执起毛笔蘸了墨,顿了一顿,将书签夹在书中,对春桃笑道:“爷给你画一幅像吧?”
    春桃脸现尴尬:“奴才听说,琴棋书画,四殿下独独不擅作画,当年学习作画时,险些气死了画馆里的大人。”
    “这是谁给爷造的谣!”楚钰努力板着脸,却又忍不住笑出来,“当时的确险些气死那位王大人。后来父皇下旨,四皇子楚钰不必再学作画,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春桃摇了摇头。
    楚钰□□桃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说:“因为父皇他也不会作画。我与他一样,连个风吹竹叶都画不出,他不怒反喜,觉着他的嫡子实在有他的风范。”
    春桃笑道:“原来圣上和四殿下都不是全才。”
    楚钰不以为然:“琴陶冶性情,棋锻炼谋略,书,爷已将古书装在脑子里。这笔字好与不好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至于这画,画馆里那些大人也不是白领银子的。”
    春桃心里有些无奈:“殿下真是无理也能搅三分。”
    楚钰索性搁下毛笔,起身揽住春桃,色/眯/眯道:“床可铺好了?”
    春桃脸颊一红,点了下头。
    “今日皇妹满月,爷也偷一下懒,你可不准说出去。”楚钰说着,轻点了一下春桃鼻尖。
    春桃向后躲了一下,低声说道:“殿下的事在奴才这儿永远都是秘密。”
    四月初十寅时二刻,楚钰躺在床上,盯着床帐愣神。他这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即便手里握着往日的催眠书,竟也能一字一字看下去,丝毫困意都引不起。
    “殿下。”夏春轻敲了两下窗子,“若是睡不着,奴才给您打水洗漱,穿戴好了,也是时候往乾宁宫去了。”
    楚钰翻身向里,又阖上双眼。
    夏春嘬着牙花子,鼓了鼓勇气又道:“殿下,时辰真的不早了,今儿个是大日子,迟不得啊。”
    春桃悄悄站到夏春身边,右手重重拍了他背脊一下:“直接进去不就是了。”
    夏春回过头来瞪了春桃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破门而入,就算躺到殿下床上,殿下都不会说半个不字,我不成啊,我破了门进去,半个时辰后这屁股就该开花儿了。”
    春桃瞪大了眼睛正要争辩,楚钰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夏春喜上眉梢,扯着嗓门道:“嗻!”说完又朝春桃挑了两下眉毛。
    春桃轻哼一声,当先一步推开楚钰卧房门,却见到她家殿下正坐在床边,不停眨眼睛,忍不住笑了:“殿下整夜没睡。”
    楚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起身接过春桃递上来的手帕,擦着脸道:“昨夜有只蛐蛐儿在窗外不停地叫,爷的确没睡安稳。”
    春桃与夏春对视了一眼,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蛐蛐儿。夏春对春桃摇了摇头,即刻笑道:“奴才今日便带着宫里的太监、宫女好好在殿下窗外那片草地里翻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蛐蛐儿饶了咱家殿下清梦,找出来鞭/尸!”
    楚钰笑着瞪了他一眼,坐在铜镜前面,瞧着镜子里自己那双有些发肿的眼睛,勉强扯了扯嘴角,今日怕是免不了要给人家看笑话了。
    “殿下。”夏春躬着身子递了条浸满冷水的毛巾上去,“您用这个敷一敷眼睛,奴才保您神采奕奕,和睡饱了没什么两样。”
    楚钰打了个哈欠,接过手巾捂住双眼。春桃的那双手十分灵巧,梳子在她手里就像按摩器一般,楚钰原本有些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果然精神了许多。他心情大好,从一旁的鱼戏莲叶紫檀木匣里随便挑了件玉扳指赏给夏春,又挑了块未经雕琢的玉石递给春桃。夏春、春桃齐齐行礼,道:“奴才谢殿下赏赐。”
    夏春将扳指贴身收了,打开一旁的福寿连绵樟木衣柜,小心翼翼捧出冕服,上面滚着的金线闪闪发亮。他躬着身子将冕服递到楚钰眼前。
    楚钰瞧着繁复的冕冠、素纱中单、白罗大带,还有那件厚厚的玄衣,整个儿人都不是很好。
    “殿下,更衣吧!”比起楚钰,夏春仿佛更兴奋。小时候算命先生说他命好,他自打进宫做了太监,一直觉着那算命先生实在是眼瞎心也瞎,时不时就要背地里骂上两句。现在看来,‘命好’两字原来是打从四殿下身上来的,跟着四殿下有肉吃,再过几年,指不定那位魏大总管就要将位置让给他来坐。
    “夏春!”楚钰右手狠狠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又做什么美梦呢?”
    “奴才没做梦。”夏春将放着冕服的托盘恭恭敬敬摆在一旁,和春桃一起拎起厚重的玄衣,给楚钰穿在身上,“奴才是觉着自个儿命好,有幸能跟在殿下身边侍候。”
    楚钰觑起双眼:“如此说来,爷做了太子,你就是命好,爷不做太子,你就是命不好?”
    “当然,当然不是。”夏春抖着机灵,“比起旁人家的主子,四殿下待人宽厚,待奴才们是再好也没有了,奴才自然觉着自个儿命好。您不信问春桃,咱们宫里个个儿都这么想。”
    “夏春说的不错。”春桃弯腰给楚钰系着腰带,“不过殿下受封太子,奴才们都更加高兴。既为殿下,也为自己。”
    春桃实话实说,楚钰轻轻点了下头,看着铜镜里已戴好冕冠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出兴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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