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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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冷爱带上行李经过一多小时的路程后来到了乌镇，到酒店的前台，取到了电话中李锐给他准备的密码手提箱。回屋确认箱子里面的物品，20万的现金和一把手枪。随手装了一些钱，按照李锐发来的地址直奔尹家。
    河道潺潺，三两个中年妇女围坐在门前有说有笑，嗲嗲的絮叨着家长里短。冷爱穿梭在古色古香的建筑群中，寻找着尹家门牌号，找到尹家的大门后，抬起手停顿了一下，吐出一口气“砰砰砰”，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啊？”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有一个中年男子透过门缝打量着冷爱，尹壮看见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将门打开“你找哪位？”
    我打量着屋内的情况，而后看向开门的人“这是尹楠的家？”听到这个名字后他的喉结微微颤动“是，你是？”未等他说完，径直向屋里走去，尹壮匆匆虚掩上了门，追了过去，我摘下了墨镜，注视着尹壮。他抬起手颤颤巍巍指向冷爱“你…你…”，话语卡在了喉咙处“阿楠。不不…不可能，是我亲手…”他充满希望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我。“你是…那个孩子？！”
    他的话语既是在询问她也是在告诉自己答案。冷爱没有漏掉尹壮脸上的每个表情“我们可以坐下谈谈吗？”回过神的尹壮局促的说：“快坐，快坐。”刚要给冷爱倒水，被冷爱阻止了“不用了，您就是尹壮？我想～”尹壮局促搓着双手打断了冷爱的话“嗯，我知道，你迟早会找来。”颤抖的说：“尹楠死了，是我没有本事，没把她照顾好。”尹壮眉毛收紧，嘴角下拉，痛苦的心情不言而喻。垂着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这个意外来的太突然了，因为我们没有钱只能简单的给她办了后事。”
    冷冷的声音响起“什么意外？”尹壮揉了揉鼻子，抬起头直视那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车祸”冷爱直视他默默的念叨“车祸？！”冷爱话音未落，尹壮马上回身拿出了一本相册不舍的递到了冷爱手里“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你拿走吧。”冷爱打开相册，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你不用内疚，至少从照片看得出来，在你这里的生活，她很幸福。”浏览的过程中随手抽出几张相片收了起来，将相册递还给了尹壮“它本就属于你。”尹壮摸了一把面颊上的泪水，手在身上操了擦，接过相册。一举一动冷爱尽收眼底“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把她养大，给了她一个家。”听了她的话，他想起了与她有同样面孔的尹楠，尹壮的泪水再次涌出，抱着打开的相册，婆娑着照片“她很听话也很懂事的，是我对不起她。”
    我从包中拿出了2万元现金，放到桌上“我想你是需要这个的。”尹壮抬起头看见桌子上的钱“我……”我环视了一下屋里的环境“不要拒绝，我知道你需要的。”“冷先生还好吧，他是个好人，当年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养活两个孩子，冷先生……”
    冷爱淡淡的打断了他：“那个女人后来回来了么？”尹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冷先生将孩子带回来之前，她曾抱了个孩子回到家里，拿了些钱，就偷偷跑了，再也没有了消息。”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吧”
    尹壮起身带路，推开了一个小屋的门“这个房间是尹楠的，都是尹楠的东西，我想你应该想一个人看看。”走进了小屋，简陋的床榻，贴满了奖状的墙面，破旧的桌椅，一盏孤零零的旧台灯。冷爱坐在了椅子上，打开昏暗的台灯，看着手中尹楠的照片“尹楠，我们做错什么了，从我们出生就注定被利用，她却又弃我们如草芥。当我得知原来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时我很怕你会不认我，可是当我将要找到你时，我却永远的失去你了。”
    拉开桌子的抽屉，翻开了尹楠用过的书本，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将书本放回原位关上抽屉的瞬间觉得有东西卡住了，伸手将东西取出。是一个口袋，里面装一个只有少许透明液体的小瓶子因为时间太久盖子与好瓶身像黏在了一起还有一把镊子还有烧黑的棉球。将东西放回抽屉冷爱心生疑虑，环视房间一周后，在角落发现一个不起眼的瓶子。打开瓶盖闻见浓烈的白酒味，因为放置时间久远白酒已经挥发了，觉得瓶子里有东西便使劲向外倒，倒出了许多被浸泡过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碎沫。冷爱拿在手中用两个手指碾压后闻了闻“是花椒”。
    屋外传来壮汉的叫嚣声和妇女的吵闹声，还有尹壮的咒骂声。冷爱闻声走出了房间，两个壮汉看见了冷爱，个子偏高的眼睛发亮的说道：“呦呦，哪来的美人，尹壮，没有钱用人偿也是可以的。”另一个也色眯眯的盯着冷爱。桂花看见冷爱后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尹壮拦下两名壮汉，拿出了冷爱刚刚给他的2万元钱。“我只有这么多，你们快走吧。”高个子的壮汉接过钱粗略的点了点“你老婆去年欠了我们8万，这才2万”桂花冲着壮汉喊道“你们胡说，我才欠了2万，那6万哪里来的？”另一个壮汉一个箭步走到桂花面前“臭女人，第一天出来玩，不知道规矩啊！”桂花愤愤不平的一口咬住了来到她身边的讨债人的胳膊，因为疼痛讨债人另一只手狠狠地拉扯着她的头发“臭女人。”说着松开拉扯她的手将她一掌呼倒在地，见多了这个场景的尹壮无奈地侧过头去，冷爱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而过，而后走近了拿着钱的壮汉，从包里面拿出几打钱，扔在了地上“拿钱走人！”桂花看了看地上的钱，从地上窜了起来“看见没有，我家有的是有钱的亲戚，还不快滚！”尹壮转过身体看着冷爱，高个子的壮汉说：“得得得，钱有了什么都好说。不过那八万是去年的账，今年的账咱们慢慢算”转身带着他的帮手就走了。桂花不愤的冲着壮汉的背影咒骂叫嚣。
    尹壮惭愧的对冷爱说“钱，我会还你的。”桂花听到后冲到他的身边小声嘀咕道“还什么……又不是我让她出钱的，她自己愿意。”话音未落打量起冷爱“你…你…反正我们没有钱。”冷爱抿了抿嘴，从包里又拿出了两万万元钱和一张记着电话的纸，向尹壮递了过去“我身上没有带多少钱，你先拿着吧，这两天我应该都会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桂花看着人民币两眼放光，刚想伸手，被尹壮一把拦下。“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桂花使劲的拍打尹壮的手臂“你傻啊，傻啊……”看向冷爱“我告诉你，刚刚的债是你愿意还的，我可不承认。这钱本就是我们养育尹楠应得的。”
    冷爱没有正眼瞧她，对尹壮说：“这些钱，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拿着吧。”桂花听了冷爱的话再次看向她“就是、就是，那个赔钱货……”话还没有说完发现冷爱肃杀的眼神凝视着她，便住了口。冷爱将钱和电话掖到了尹壮的手中，转身戴上墨镜离开了。尹壮歉疚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默念“对不起孩子，也许让事情的真相长眠于地下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结果”
    桂花看着沉思的尹壮，抢过他手中的钱以及电话号码，攥紧手中的钱心中窃喜“没想到，另一个赔钱货居然这么有钱，抬抬手就是十万，还根本不算什么…心里开始盘算起什么”尹壮看了一眼妻子，无奈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冷爱回到酒店，将包中剩下的现金放回了酒店保险柜中后，她将从开始踏入尹家到离开的画面在脑中过了一遍。‘尹壮是个很普通的茶农并不像以前我所面对的受过特殊训练的对手，与尹壮谈话时，通过尹壮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很快的发现他对于尹楠离世原因的刻意隐瞒，本以为只能另辟蹊径，桂花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故意给尹壮留下两万元钱和自己的电话，想必桂花会马上联系我，找我这个她眼中有钱的冤大头。’
    隔天，冷爱的手机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喂”对面传来怯懦的声音“你是上回那个来我家的？尹楠的……”“你是？”桂花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是尹楠的舅妈，那个……我有个事……能和我见一面么？”冷爱平静的说：“来我住的酒店吧。”随即告知了她酒店的地址和自己的房间号。
    自认为穿得还算体面的桂花切切诺诺的踏进了这个奢华的酒店，四周张望吞咽着口水，找了好久才敲开了冷爱的房门，冷爱侧身让她进来后关上了房门。桂花左顾右盼的走到客厅，站在套间的客厅中双手局促的撵着衣角。冷爱示意她“坐吧”。
    冷爱与桂花斜对着坐在沙发上“嗯嗯，那个，你也看到我们的生活环境了，不富裕，但是我们都供着尹楠最好的……”说话的过程中时而打量着整个房间，时而注视冷爱，冷爱起身打断了桂花的话，桂花看了一眼起身的冷爱，话音停下后垂下了头转着眼睛，加快了手指摩擦的速度，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拿到钱。冷爱从卧室走回客厅，单手背于身后，右手将拿出的5万元钱，随意的扔在了桂花面前的茶几上，顺势在了沙发上后，双手胸前交叉。看见钱的桂花，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心里笑开了花，得意洋洋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步走到了危险的边缘“呵呵，你知道……”冷爱不在乎的说：“别跟我讲情分，你对尹楠的情分我自有判断，不过如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这些钱有可能就会是你的了，要是让我很满意还有更好的惊喜。”桂花心中明白了，看了看面前的钱，撇了撇嘴想起了当年尹楠死的时候，一向软弱尹壮对她的凶悍……内心斗争了许久“当年那个冷先生把阿楠留在家中的时候我也很可怜她，也是个娘不亲爹不要的，其实我也是孤儿。我是真心把真的是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教养，可是我们也没有钱啊。我知道他父亲是个有钱的，本以为他会来把她带走，可他那个狠心的爹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娘又生死不明。当时本想让她嫁人，可那孩子要强，自己偷偷考上了首都的好学校，她就离开了这里。”“她考上了哪所学校？”“我家那位说过说过，我想想，对了是叫华英。她回家探亲时，一起来的同学好像非常有钱，想她以后也是个有本事的，谁也没有想到，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得到了阿楠的消息说是要回来办事，再有消息传回来时是让我们认尸。我和尹壮去到杭州派出所，因为我心里特别难受只是在门外透过门缝中哪里偷瞄了一眼尸体，尹壮进去后和当时办案民警在里面呆了很久，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尹壮出来时脸色很难看，什么也没有说。办案民警告诉我说是车祸，哼我才不信呢！”冷爱目光再次锁定她，看得桂花冒出一身冷汗“虽然我没有进去，但是在门缝中我看见她的脸上，肩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哎哟可惨了。”冷爱的心中一紧好似知道了尹楠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却又一边祈祷自己的猜测千万不要是真的。桂花说到伤心处用低下头衣袖擦拭着眼角“后来听说办案的那个警察也到了乌镇。其实我猜想我们家阿楠一定是得罪谁了，要不怎么会有这灾祸。”
    话音刚落眼睛便看向散落在茶几上的一打一打色人民币，她大胆的把桌上的钱往自己宽松的外衣的口袋中掖，冷爱藐视的看着她并没有阻止。“我怎么找到你说的那个警察？”桂花眼睛转了一圈“看你也是富贵得很，要是有更多的钱，也许我会想起更多……”她贪婪的试探着冷爱的底线，冷爱一侧嘴角微微上扬“那你觉得我不给你更多的钱，把今天你对我说的话，直接去质问尹壮怎么样？”桂花不怒反笑得意洋洋的说：“大不了我们吵一架，那个倔老头一个字都不会跟你吐露的。还想从我这里要消息可就不是这个价啰……”冷爱双手击掌“不算笨，不过钱到了衣兜，命没有了可就不划算了！”桂花站起身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冷爱。“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她话还没有说完，冷爱从身后拿出一把黑色手枪对准了桂花的头部。“你觉得呢……”吓傻了的桂花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别乱来…杀了我你跑不了的？”“那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用枪指了指桂花身上的钱“想想尹楠的死……”
    桂花心中泛起阵阵寒意心想‘尹楠明明是被害死却如此悄无声息…’跌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你这个没有心肝的，好歹我也是尹楠的舅妈，你你……”此话更是让冷爱心中怒火中烧，根据李锐的调查以及对刚刚桂花话语的揣摩说道：“哼！自打她到你家，你就没有一天不再打着她的主意。她小的时候，你对她好难道不是因为你希望有一天他的父亲会带着钱将她”赎走“。当她逐渐长，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小，你就开始对她言语刁难当语言攻击不足以表达你的愤怒的时候便升级为行为暴力。你本来是想在她未成年的时候通过给她定亲谋取赌资，可是她却考去了大城市上学。她带回来的有钱同学让你发现你还是可以在她的身上榨取钱财。”冷爱只是将所知道的和自己猜测的串在一起质问她，可是在桂花那双惊恐的眼神中，她获得了更加明确的答案。“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虐待过阿楠。”“我胡说，那尹楠的遗物中为什么有白酒花椒，为什么有烧过的酒精棉球，这都是做什么的你心里明白！这些东西可以同样的功效，解决同一个问题啊！不是么！”桂花慌了，好像自己在苛责尹楠的时候，她仿佛就在身边注视着一般。虽然长着同一张脸，但现在的眼神是尹楠绝不会有的，如果眼神是刀，这是要将她千刀万剐啊。“这时候跟我谈亲情，好！我要为你对她付出的情，加倍偿还！”
    冷爱举着枪，一步一步逼近桂花，她坐在地上颤抖蹭着倒退，直到退无可退脱力倚在了沙发边缘，跪着恳求“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们把尹楠安置在墓地后，在一次扫墓时看见了那个警察。后来我发现我家那口子在你来过我家以后，趁我不在家时鬼鬼祟祟得出门，我便跟着他，谁知道他去见的竟然就是警察。我知道地址，地址是……”冷爱放下了枪，心中记下了地址。冷爱放下枪，右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仍在她面前的桌面“这张卡没有密码，只要你把嘴闭紧，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以后每个月都会给你打钱。”冷爱躬身，在桂花的耳边说“两种选择，一闭上嘴巴，每个月都有钱拿；二你觉得尹楠是怎么死的，相信我，我只会让你比她更惨。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如何选择，对么？”一身冷汗的桂花瘫软在地上，上手颤抖的从冷爱手中抽出银行卡。桂花看着冷爱那张慎人的笑脸，走的时候还不忘桌子上未装的现金，匆忙的一扫而空后，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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