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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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桂花提供的地址冷爱找到了当时的办案民警曹军的家，敲了敲门，中年男子打开门看清冷爱的面容时一个后步，踉跄的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她。从那件事的不了了之就是他噩梦的开始，午夜梦回看见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每一个黑夜仿佛都回荡着那个女孩的哭诉声、求救声、质问声，折磨至今。
    冷爱打量了着他，见他如此惊恐“尹壮没有跟你说我么？”他避开了她眼神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收起了慌张的神情“该来的总会来……进来吧”转身向里走，冷爱回手关上了门，紧随其后。厅堂中间一尊精致佛像，码放整齐的贡品与香炉映入眼帘“你信佛？”曹军躬着身体虔诚的看着佛像“从那件事以后开始信佛的。我从警几十年，因破案立功受奖不计其数却也抵不过这一次的罪孽。”冷爱眼神冷漠的凝视佛像“功便是功，过便是过。所谓的功过相抵无非是在于评判者的需要…”眼神转向他的背影“以及你的心。”
    “尹壮跟我说过你可能会来，但是没有想到那么快。”越说情绪越加激动“他觉得埋藏真相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是谁又能知道我心中的苦楚。所以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全部真相。”
    曹军注视着佛像陷入了回忆“我们一行人接到出警的命令。那天阴雨绵绵，一个破旧的仓库，一个满脸淤青花季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泪水已干泪痕犹在。双手有被捆绑的淤青痕迹，身体呈“大”字躺在冰冷肮脏的石灰地上，衣不蔽体的。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以及她眼神。而另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疯疯癫癫的蜷在货箱旁边。我们出警的每个人心中都非常惋惜，当法医鉴定结果交到我中时，我心中更是愤懑不止。”
    冷爱气愤的颤抖着，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仿佛又回到了家破人亡的那一夜，那时的她淋着大雨幼稚的大声质问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这些，可是多年后的今天自己仿佛又回到那个情景那个弱小无力，任人宰割的她。曹军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在案件审理过程中，我接到上面的命令，直接将案件定性为意外，并委任我出面通知了尹楠的家属来办理后续手续。那个疯癫的女孩也被‘好心人’资助进了首都的一家疗养院。”
    冷爱很快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上面是谁？好心人是谁？那个疯了的女孩叫什么？有没有更详细的信息？”他转过身来“上面自然是我们所不能触碰，现场目击的疯子叫赵秀玲，是死者尹楠在华英学院的同班同乡，据我调查当时华英学院高中部派几名学生来杭州是参加一个活动的，同时我私下查到了，案件发生后赵秀玲是被一个姓柳的送进了清风疗养院。而后我通过朋友私下调取我锁定曾经有前科的到了四名嫌疑人，他们是北京的混混，田刚、李四、赵达、陈志。作案时间、作案地点现场证据，一切都指向他们，但是我没有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他双臂自然垂直于体侧双手握拳捶打自己大腿。
    “案件石沉大海时他们也已经回到了北京。我因为愧疚而辞职，闹得妻离子散的结局。我能做的只是可以在离那个女孩最近的地方，时时为她诵经超度。”说到伤心时，单手敲击着自己的前胸。“她不放过我，我也无话可说，我是罪人……我该死…”说道激动处，扑通一声跪在了冷爱面前。我冷冷的轻蔑的俯视着他，走近他“你确实该死。”从包里拿出枪对着他的额头，他面带泪水的看着她。
    通过他的眼睛我读出解脱，他缓缓闭上双眼。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时间仿佛被按了静止键，“啪”一声空响，只见枪动未见子弹出。满身冷汗的曹军浑身脱力的单手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不解的抬头看向冷爱。
    “你认为只有尹楠最亲的人对你进行了惩戒，你就会没有负罪感。你希望尹壮给你个痛快，但是尹壮的逆来顺受让你非常失望，你违背了尹壮的意思告诉我了一切，就是希望我来惩戒你，哪怕是杀了你。其实…对你最大的惩罚不是死，而是让你在你的正义感与负罪感的折磨下，生不如死。”说话间将没有子弹的枪收回了背包中转身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如果有机会请你告诉尹壮，隐瞒便是欺骗的开始，无论初衷欺骗就是欺骗。曹军呆若木鸡的坐倒在地上，脑袋里回荡的冷爱冰冷的话语。
    冷爱回到酒店收拾好行装，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对面传来阵阵埋怨声“死丫头，知道给我打电话了。什么时候来北京？这边我可都安排好了。”“唐唐，我明天下午的航班，你不用来接我，把地址发给我就好……”“行了、行了，跟我还客气，咱们北京见喽bye-bye。”
    挂断电话，我再次拨通了李锐的电话，李锐见冷爱用了北京的电话号码问道“小爱，那边事情已经办妥了？”“嗯，明天早上9点就会从乌镇出发到杭州，再从杭州飞北京。我会把东西寄存在酒店前台你可以派人来拿。还有我已经确定尹楠的死有蹊跷，需要你帮我查一下北京的清风疗养院有没有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叫赵秀玲女生。查一下尹楠考上的北京的学校叫华英学院，最好能查到将尹楠、赵秀玲串起来的事件。时间节点是大约在三年前尹楠所在学校派学生去杭州的事情；还有几个北京的混混田刚、李四、赵达、陈志与华英学生在同一时间有联系的。”
    “华英学院，果然是很巧，你让我查的那个人的孩子正是那所贵族学院的大学部。而且有那里享受学院奖学金的特招生在我的酒吧打工，你放心好了。”“谢谢你，李锐。”刚刚冷爱的交代语气异常平静，平静的毛骨悚然。以李锐对冷爱的了解声音越是平静，即将到来的越会是腥风血雨“要没有你我早见阎王去了，自打那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对了要去机场接你么？”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不用了，估计唐唐会去的。还有我一会发个账号给你，你从这个月起，每个月往卡里打5000元钱，逐月递增一点，什么后停止我会告诉你的。”“嗯，到北京后联系我或者到酒吧后直接……你知道的。”“嗯，我挂了。”“好。”
    此刻冷爱泡在冰冷冷的浴缸中，她将头部浸入水中，水面无一丝波澜。脑海里回顾着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尹楠的无助，尹壮的无奈、桂花的命、曹军的这个帮凶……当然除了那个偶遇的他。从水中起身的冷爱，用手遮挡着刺眼的灯光。在灯光的照射下，她挂着水珠的皮肤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用手擦拭沾满雾气的镜子‘这一夜，我该如何度过。’
    第二天一早冷爱把密码箱寄存在前台，坐在相邻最近咖啡厅里。没过多久便有人在冷爱的眼皮底下从酒店前台拿走了密码箱，与此同时李锐发来了确认短信。冷爱拉着行李箱走出酒店，坐上了提前预约好的出租车。“师傅，我要先去趟杭州西湖，然后再拉我去萧山机场。”“好的。”
    此时沮丧的穆尼，徘徊在乌镇的街头。本以为与amanda还会偶遇，却不料在杭州酒店的分别，那个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为两人偶遇画上了句号。看了看手中从杭州飞往北京的机票，心有不甘的他乘上了长途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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