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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的香闺,女人细若无骨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袖,明艳的双眸染上一层薄雾,整个小身子散发着独有的馨香刺激男人的感官。
可钟征却觉得背脊后面一阵阵发凉,只为了邵雅宁的那一句话——“你喜欢的是我妹妹雅清吧?”
开什么玩笑,他是有受虐情节还是胆子太大,喜欢邵雅清,除非自己嫌命长。
钟征摇摇头,但看邵雅宁的眼神中透出的失落与痛楚,就像是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一般,可他真的不喜欢邵雅清。
亦或者说,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和林珅对她的情感后,更不敢对她有多余的情感。
他们,只会是朋友,最多是相互信任的好朋友。
邵雅宁无奈的闭闭眼睛,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坐在床上轻轻的叹息着:“若是喜欢,就去追吧。我的妹妹比我优秀,也比我果敢,你也没必要瞒我了。”
钟征被她说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的抿着嘴唇,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直到他半开玩笑似的装作吞吞吐吐的说了句:“我胆子小…怕死……”
“……嗯?”
邵雅宁抬眸看他,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到这种时候,钟征反而不想解释,想抬手摸摸她柔软的发丝,而他也这么做了。
此时他温柔的笑道:“开玩笑的,你别胡思乱想,快把身子养好,你父亲需要你。”
当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头顶上,邵雅宁悄然低头避开,而钟征的手也僵在那里。
邵雅宁咬了咬下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父亲,应该很失望吧…我让家族蒙羞了,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些……”
“不会的,答应我别想了。”
当钟征还想安慰她时,邵雅宁似乎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一句更让男人愣怔的话。
“我怕,我父亲信了傅衡的话,我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的眼里充满了坚定,却又透出一股冷冷的恨意:“阿征,我们相识一场,就算往后要解除婚约了,我也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帮我!”
如何证明?
钟征是个成年男子,他不可能不懂。
但邵雅宁的话不免让他感觉到恐惧,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不惜毁了自己,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结合白天看到的那个景象,真让人心惊不已。
她这是恨透了傅衡,还是爱惨了这个男人?
“如果你对雅清有心,那你去追她,但请你帮我。我没法以死证清白,这条命是父母给的,我必须好好活着。”
就算小脸苍白的都能看见皮肤上的毛细血管,可邵雅宁的那股子坚韧不免让人感觉害怕,她势必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傅衡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钟征不知道要不要将邵依婷已经将这件事搞定的消息告诉她,反倒是试探性的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她的眼眶泛红,嘴唇微微翕动:“尽快出嫁。”
婚嫁之事如今已经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对于邵雅宁这种豪门千金,她必须要遵从父母家族的安排。
可前一次的婚约将她纠缠得太苦恼了,她心里的苦闷说出去又有谁会懂?
“这一次,我想自己做主。”
半坐在床上的邵雅清看起来孱弱不已,但她的内心如今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她必须振作起来,找一个能与傅家抗衡的男人,不管是依附于人还是强强联手,只要那个男人能助她一臂之力便可。
至于她的爱情,她的梦,都见鬼去吧!
“雅宁,你……”
钟征还想说些什么,被兴冲冲赶来的管家的话给打断了:“二小姐…二小姐你醒了?”
然后管家双手合十说道:“谢天谢地,小姐你没事就好,钟少爷你这大晚上的一直候着还没吃东西,我让厨房准备了些吃食,您快下楼用些吧!”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里等她醒来,邵雅宁的心像是被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震得砰砰作响。
既然管家进来发现她醒来,那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就此结束。
钟征离开她的卧室,没有直接去餐厅而是先去主卧看了看。
屋里,管家没有走开,邵雅宁担心的问了声:“父亲他究竟如何了?”
他对着邵雅宁欠欠身子,恭敬的开口:“二小姐,老爷的身体你是清楚的,医生说是小中风。天色晚了,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没有让她去看父亲,而是问要不要吃东西。
看来管家是故意来赶钟征走的,能做这样事情的不是母亲,便是她那位精明无比的二叔。
邵雅宁垂眸,缓缓躺下,扯了扯被子:“不了,我累了。”
管家从屋里退出来,关上门,悄悄的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深深叹了口气。
主卧里,邵夫人坐在床边用热毛巾给邵长官擦手,声音又轻又柔的开口:“阿征,今天真是谢谢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老大这孩子也不在,若不是你,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是。”
“伯母,这都是我该做的。雅宁醒了,看着没什么大事,我还是去楼下守着吧。”
方才管家的那些话他怎么会不懂,自傅衡之后,邵家就对邵雅宁的未婚夫位置多有思量,如今傅衡作出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来,邵家更是会对邵雅宁身边的那些男人有所忌惮,为的还不是那所谓名门闺秀宝贵不已的闺誉。
“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铭晖和雅清在,今晚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来……”
邵夫人说着,眼眶蓦地红了,想她嫁进邵家,何曾遇上过如此低迷的时刻,这半世风光全部都仰仗着自己的娘家和丈夫,如今他倒下了,自己竟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除了害怕更是失望。
她觉得自己曾经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和傅家联姻。
邵依婷在邵公馆待到夜里十一点多,每个小时都要上楼去观察一下大伯的情况,自己也又累又困难受的不行。
直到她偷偷的打哈欠,邵铭晖才开口:“一会我让赵祁晟接你回家,你是赵家的媳妇,夜里不回家影响不好。”
“爹爹,我在这里陪着没事的。”
客厅里除了父女两人,还有邵长官的副官和钟征在场,军医有事先离开了,邵长官之所以没有被送医,原因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晓。
“还是回去吧,我一会让安复兴过来。”
邵铭晖的话说得很明白,安复兴是陆家老爷子的学生,算起来是邵依婷和陆欣的师兄,可人家现在是美国归来的医学博士,那医术自然要比她个半吊子要好的多。
近子夜,邵依婷开车离开回了赵家,汽车进了院子到门廊前停下。
因为进门的时候动静比较大,松林和赵君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她。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松林欲言又止,对着邵依婷一顿挤眉弄眼的,似乎是碍着赵君有些话没说。
“你们怎么…都还没睡?”她皱着眉头看向屋里,灯火通明,一点也没有大半夜的宁静。
赵君在侧,轻悠悠的说了句:“四爷对小少爷用了家法,现在还在罚他。”
家法?
在邵依婷印象说,家法就是用尺子打手心,可赵家的家法似乎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不会是用板子打屁股吧?
她急吼吼的冲进屋子,没有吱哇乱叫的声音,更没板子的响声,就连赵智煊的影子她都没有见到。
邵依婷回过头对赵君问道:“人呢?”
“在廊下,四爷说今天这件事是小少爷走运,要是把邵先生气伤了,这责任不是赵家能承担的。所以才选了最轻的法子罚他。”
赵君小心翼翼的说明,赵家最轻的家法,便是在走廊里罚跪,跪到天亮才准起来。
而就算是这么轻的惩罚,赵祁晟也很少在赵智煊的身上用过,毕竟他一直都很宠这个家中最小的男孩子,再顽皮再胡闹也会耐着性子好好和他讲道理,尽管他自己也不过比赵智煊大了这么三四岁,偏偏心里就是舍不得。
单听赵君的意思,赵祁晟罚他确实是应该,赵智煊去见父亲的做法实在有些冒进,若不是大伯家出了事,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的这张黑脸。
走到一楼外廊的拐角处,邵依婷见赵智煊的身影直挺挺的跪在大理石地面上,脑袋上淡黄色花案琉璃灯透过灯罩洒下温暖的光亮,显得他的背影更加茕茕孑立。
“他跪了多久了?”
赵君看了眼,低声答道:“下午和四爷回来以后就一直跪着。”
邵依婷微微皱了下眉:“没吃饭?”
“家法定了,不到天亮不可进食。”
边上松林看了都觉得心疼,扯扯邵依婷的袖子类似告状的语气说道:“小少爷回来后一直跪着,滴水未进,这四爷也太狠心了,这可是他亲侄子。”
赵君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想要辩驳两句,可话到嘴边担心邵依婷到时候真的偏帮着小少爷,那四爷可不是变成她仇人了,索性一句不提紧紧抿着嘴唇。
好在,邵依婷也没有责怪,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看他们两一个无奈蹙着眉,一个气鼓鼓的盯着对方,大抵也是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晌,她才开口:“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松林顿时张大嘴巴,惊讶的问:“小姐,你就不管管?”
赵君也没想到她会对赵智煊受罚熟视无睹,眸中皆是不可思议,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悄悄等邵依婷出声。
哪知道她笑了笑:“这是赵家的事,赵家的家法对赵家人用,我管不着。”
随后留下个潇洒的身影离开,回屋睡觉。
“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松林实在是没想明白,她家邵小姐何时这么狠心,对赵智煊受罚表现的如此冷漠,就像是个陌生人跪在廊下丝毫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但看赵君也一脸深不可测的表情,也不好多问,跟着一块离开。
留下的赵君还站在原地,意味深长的瞧了眼赵智煊的背影,默默的叹息。
人与人之间的情缘哪有他们所看到的这般简单,现在只盼着邵小姐能理解四爷的良苦用心。
夜里越来越凉,赵智煊跪在那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看看夜空中的点点明星闪烁,内心的委屈愈发明显。
快一点钟,萧安偷偷拿着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到廊下,见赵智煊还跪在那里,不仅觉得喉口发酸:“少爷,你这是何苦?邵小姐她已经回来了,却都不来看你。”
深秋的夜里格外寒凉,尤其是还跪在地上,那寒气从膝盖透进身子,冻得赵智煊有些手脚发麻。裹上外套,可身上还是冷飕飕的,膝盖腿脚都冷得发僵,这种难受赵智煊还真是很少尝过。
可能是被风吹久了,男人的嗓子有些发哑,脸上还是挤出个干干的微笑:“她不来才好。”
“少爷,这么狠心的女人,你这是何必……”
萧安说到一半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都带着些哭腔:“老夫人说过的,遥不可攀的月亮和低落土中的尘埃终究不是您该要的。”
而老夫人的意思明显是说邵依婷如同那一捏成灰的埃土,偏偏赵智煊把她当成了宝,比天上的月亮星星还要金贵。
他闭了闭眼,压着怒气道:“萧安,别再说了,你不懂。”
萧安当然不懂,他不清楚邵依婷的底细,更不知道茫茫人海中无人能比得过邵依婷在他家少爷心目中的地位。
她永远都是那个无可取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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