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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漓姒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身体不适让她睡得比平时要晚得多,所有人也可以理解,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去打扰她。
明月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看着漓姒绝美的面庞,不由得愣了神。刘漓姒双眉为蹙,让看到的人不免感叹竟有人让如此美人心伤,细密又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光线照过来,影印在她白皙的脸上遮盖住一小片天地,顺着高挺的鼻梁下去,樱桃小嘴微抿,透着丝丝哀愁。明月片刻后回神,摇摇头心道,看了十几年,还是会被惊艳到,何况他人?
又是一日行将过去,漓姒除了吃饭下了床,基本就赖在床上,她无聊了,明月便陪她唠嗑;她要休息,明月便静静地守着她;她要看书,明月便开了窗,到院子里练剑,和在刘府的日子无二。
入夜,晨绮郡主用过晚膳便过来了,看见漓姒坐在院中的软椅上静静地看着书,未心和挽心在一旁守着,明月应该趁这时吃饭去了吧。
“漓姒。怎么出来了?外头凉,这入夜后霜露重。”晨绮走到漓姒的身旁,将滑落在漓姒腰间的披风往上拉了拉。
“你来了。”漓姒笑了笑,“总带在房里闷得慌。我已经好很多了,堂哥送来的药也是奇效,明天就可以恢复往常了。”
“是吗?那就好。”晨绮也是过来看看漓姒的情况,万一明天太子看出来她病了,责怪下来也不好。
“怎么了?有事找我?”漓姒也知道晨绮来这的目的,但还是要问一问。
“明日,四皇子会过来。”晨绮犹豫道。
“四皇子向来不与其他人走得近,与母妃的娘家多往来也是正常,怎么说,齐国公也是他的舅舅不是?”漓姒点点头道。
“恩,衡哥哥的确逢年过节都会来看看。”晨绮顿了顿又道:“你不用担心,衡哥哥人很好的,为人亲切随和,你也不用在他面前拘礼。不过……”
漓姒挑眉,等着晨绮接下来说的话:太子明日也会来。
晨绮说完,有些小心地看着漓姒的反应,如今漓姒是不会进齐国公府了,那么太子便会成为刘漓姒的首选,若是刘漓姒有任何不乐意了,太子也不会放过齐国公府的。更何况齐国公府是四皇子的母家,四皇子是除了太子以外最有利的皇位候选人,这些年,因为皇帝对太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偏爱,让这个毫无母家势力支持的太子稳坐储君之位,也不得不让四皇子收敛锋芒。
“太子殿下?”漓姒有些讥讽的笑了笑,“漓姒也是齐国公府的客人,也不便与齐国公府一同接待贵客了吧。”
晨绮惊讶于刘漓姒压根不想见太子,她还以为刘漓姒会趁机要求太子让她回家去呢。
“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明日本是你们一家人叙旧的日子,太子过来你们必定也会有些拘束的。我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漓姒一说累,马上未心和挽心就过了来,扶她起来也不忘披上披风,挽心替漓姒代为行礼:郡主不送。
晨绮眼眸转了转,点点头走了,不见也好,就当和刘家交个朋友,时间一到送她回去就是。
漓姒回到房里,坐到了床边,未心正铺床,准备侍候漓姒休息了,挽心也熄了外室的烛灯。漓姒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可以。
未心挽心也不多问,马上就出去了。漓姒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堂哥的药是对症下药的,每次喝过药也让她舒爽不少,可仍有些余味——病痛的余味,她只要过于动心劳累,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清风还没回来?”漓姒用手撑着床问道。
“没。”暗影看她有些痛苦,嘴唇翕动了几次还是没再说什么。
“等他回来了,告诉我。”漓姒闭着眼似是在凝神。
“先休息。”暗影才不会让清风打扰了她呢。
漓姒没答话,坐进床中,盖上被子,合起眼眸,沉沉睡去。
清风是跟随漓姒出来的暗卫,漓姒出门在外,刘夫人终究不放心,好说歹说让漓姒多带了这么一个暗卫出来。清风明月,听起来就是绝配,一开始清风便是要给明月的暗卫,可明月不习惯有人“监视”,所以一直没要,也就变成了漓姒外出的首当其冲的第二名暗卫,自然也听命于漓姒,甚至明月根本不知道清风的存在,她知道有那么一个暗卫曾是要给她的,可却不知道是哪个,或者说她见过的也就只有暗影,更别说这个暗卫的名字叫清风了。明月要是知道了,会气得憋出内伤的吧。
清风一刻钟的时间便回来了,见漓姒正睡着,自然不敢吵醒,暗中告知暗影若要禀报的事便主动承担了守夜的职责。暗卫不是神仙,更不是鬼怪,他们一样需要休息。
漓姒睡得早,起得也早,她没有唤未心挽心来给她梳妆,而是简单地自己用一根簪子挽了头发,便起身,坐在了一张软椅上,闭目养神,朱唇轻启:“说吧。”
天已经亮了,暗影也换了清风,出现在漓姒的面前,手中拿着漓姒的披风,恭敬地为她盖在身上,她坐得较直,披风不一会儿滑落到了她的腰间,暗影在面具后皱了皱眉,但他也不能再为她拉扯披风。
“短短一天时间,梁旭已经着手查当年监督查处明氏一族的官员是谁了。”暗影低头说道,“但,明姑娘并不想让主子知道,有消息梁旭会在临江停工的大坝旁的西山亭告知明姑娘的。”
“还有呢?我是问,昨晚他们见面就没说点别的?”漓姒睁开眼,眸光清冷毫无波澜,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深不见底。
“梁旭表明了对明姑娘的心意,明姑娘没有明着接受。”也就是不接受也不拒绝,模棱两可的态度。
“恩”漓姒用鼻音应了一声,又合上眼,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暗影眼皮一跳,有些心虚,好在带了面具。
“现在不说,以后也就都别说了。太子肯定也是会来看我的,也该准备准备见他了。”漓姒似不屑地说道,却没有睁眼,更没有起身,连叫未心挽心的意图都没有。她是在给暗影机会。
“沅有芷兮澧有兰。”暗影只是在去春江楼时听到叶公子把酒问月,口中喃喃道此句,心想,这好像是古诗,说出来也不会暴露叶公子的身份便道了出来。
漓姒猛得睁开眼,直直地坐起来,死死地盯着暗影,咬牙问:“你,说什么?”
漓姒当然不会以为是暗影说的了,那就是她问的那个人曾在暗影面前说过的话了,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不敢言,不敢言……那个旧人,不会是他吧?是吗?漓姒突然问自己,到底是想他是,还是想他不是,无比纠结又掩盖不住的期待。
暗影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漓姒的眼神,隐忍着期待又无比纠结,若是猜出是谁,为何会是这般神态?难道不应该是欣喜?何来的纠结。暗影一时之间没有答话。
漓姒突然害怕暗影要说出来的话,她怕那不是他,会失望;又怕那是他,会两难。若真是他,他能再等她几年甚至更久吗?那样对他太不公平了。若不是,他们是不是真的此生难再见了……
良久,漓姒深吸一口气,道:你下去吧。暗影应声消失。漓姒坐在软椅上出神,直到明月来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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