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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感到耳边传来一阵水声,她慌张的四周张望,没有水,没有水。
前所未有的恐惧包围了她所有的意识,她下意识想缩紧身子,却不能动了,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像生了锈,竟然全部都失灵了,朝歌看着自己眼泪一滴滴不受控制的砸在院子围墙红色的瓦片上,就像一滴滴鲜血的颜色,朝歌的眼前皆是一片红色。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自己变成了这样?
朝歌快速的抑制住自己的恐惧。
动呀,动呀。
朝歌的脚向后迈动了一步,却踩在了空气中,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的跌在了外墙外的空地上。
一切意识仿佛又回到了身体,朝歌迅速爬起来,呆呆的坐在地上。
刚刚是怎么了,仿佛是听到了水声。
盛京?水声?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朝歌想再次回想刚才的感觉,可是头疼的却想要炸开一样。
朝歌紧紧的抱住自己头,十指插进黑发。
半晌,她渐渐从痛苦中回过神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算了,还是赶紧搞清楚这是什么鬼地方吧,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朝歌站起身,掸掉身上的尘土,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刚刚已经大致看清如何通向主院了,她绕过自己所在小院的围墙,走到了青色石板路上。
怪不得害得我看错,这小院门开的可真蹊跷,竟是朝着围墙开的,再加上这竹林一挡,还以为自己竟在深山老林了。
不过绕到小路后一切就变得顺利多了,石板路干净整齐,一看就是常有人清扫整理,路边的景致也是十步一景,不知名的春花开的正盛,在月色下更显得妩媚动人。
一路避开巡夜的家丁、护卫,朝歌走的很是小心谨慎,再加上朝歌身形娇小,护卫走近时,借助一旁的假山、植物倒也容易藏身。
就这样,朝歌沿着石板路一路走到了府邸的正院北侧,远远已经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正院大门。
那正院大门紧闭着,朱红色的漆面光滑平整,大门上浮雕层次分明,看起来应该是个骏马图腾,这家人还真是喜欢马呀,一路上,大门、屋角、石雕随处都能看到这个骏马图腾。
朝歌小心翼翼的绕到正门侧面的一座瘦长的落地石灯后面,石灯上的蜡烛燃的正亮,越是光亮的背后就越是黑暗,朝歌躲在石灯后,刚好被挡的严严实实。
一路走来,既没有看到任何姓氏的标志,也没有看能唤起自己的什么记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骏马?
龙泽国有哪个厉害的人物喜欢骏马么?朝歌使劲搜寻着仅剩不多的记忆,貌似也没找到什么答案。
看来只有进到这主院里看一看了。想到这里,朝歌便四周观察起来,这主院的大门紧闭,看起来也不像是凭一己之力能够推开的样子,况且这四周都有护卫巡逻,难保这主院大门内就没有护卫看守,看来从门进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朝歌背靠着是石灯柱子坐下来,眼神望向主院围墙的下方,渐渐的挪到围墙下方,观察起来。
这么大一个主院,总会有几条看家狗吧,不知道有没有狗洞呀?
想到这里,朝歌干脆蹲下身子,手脚并用的围着墙根向前爬去。
这主院后面是一座人工湖,湖里种着荷花,时不时传来阵阵的蛙鸣。
很快的,三面墙已经被朝歌狗爬式绕了一圈,爬到了人工湖的岸边,朝歌浑身都汗湿了,风一吹,头发黏黏腻腻的站在脸上。
不会吧,一个狗洞都没有?真是密不透风呀。
朝歌叹了口气,正准备从地上站起来。
一双黑色缎面印着云纹的靴子出现在朝歌的眼前。
朝歌大脑顿时停止了运作,趴在原地不动了。
天哪,大意了。
这时,只听那靴子主人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找什么呢?”
那声音带着些许戏谑和嘲讽,低沉有磁性,是一个标准的男声。
朝歌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是表现演技的时候了。
她心一横,立刻从小狗趴势转化成跪姿,捏低了嗓子,谄媚的说道:“我是少爷的奴婢,少爷丢了一块玉佩,让奴婢在此处找找。”
头顶上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没有那么低沉了,倒带了些许笑意。
“哦?那你家少爷呢?下湖洗澡去了?”
朝歌闻言,身体未动,可已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她看着那男子的脚一步都没有动,刚才问话的声音也是极低沉,仿佛生怕惹人注意一般,跟何况自己还穿着夜行衣,要是这府邸中人只怕是早就招呼家丁了。
朝歌的手慢慢的朝旁边挪去,抓住了腿边的一把污泥。
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少女,将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有趣。嘴角一直挂着玩味的笑意。
正在此时,朝歌瞬间将抓在手中的污泥向男子脸上扔去,膝盖抬起,直逼男子要害。只见那男子不紧不慢的侧身躲开了朝歌腿部的攻击,左手顺手抓住了朝歌纤细的手臂,右手捂住朝歌嘴巴将她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
朝歌的后背紧紧贴着男子结实的胸膛,被那男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姿势极其暧昧,朝歌的脸颊顿时烧得通红,浑身的热血都涌上进了大脑,朝歌又气又急挣扎个不停,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那男子将她向后一搂,两人转身躲进了荷花池边一处半人高的假山后面。
朝歌眼看着打着红灯笼巡夜的家丁从他们刚刚所在墙角旁边的石板路上走过,朝歌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可是烧红的脸颊依旧滚烫着。
“别喊我就放了你”身后男子声音传来,听起来懒洋洋的。
听到朝歌耳朵里竟多出了一份悠然自得的意思,刚刚差点被发现还能如此淡定,看起来这人是梁上君子做惯了吧,说不定还是个采花大盗。
想到这,朝歌不禁浑身颤了颤,赶紧点头答应了。
男子见朝歌同意,松开了手,身体得以放松,迅速的跳开男子一米远,转过身体面对着他,充满戒备的打量起来。
那男子身着一身黑袍,形似夜行衣款式却显得奢华些,身材修长,最惊艳的莫过于那一张如画般脸,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真可谓多一份则过,少一分不可呀,此刻那男子正一手撑地,伸长着一只修长的腿,另一只手搭在蜷起的腿上,悠然自得望着她呢。
朝歌顿时好感度加十分。
好吧,美男啊。
想到此处,朝歌不禁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我说你啊,好好地阳关大道你不走,怎么偏偏要来当小偷呢?”
男子不禁楞了一下,轻笑道:“不如姑娘给指条明路?”
朝歌想了想,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以你这副容貌,在青楼挂个头牌也是良策,好过梁上君子这刀尖舔血的营生。”
男子看着朝歌一脸认真的模样,眼前的女子一身夜行衣包裹着瘦小稚嫩的身体,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挂着尘土,头发湿哒哒的黏在额头和脸颊两侧,一双清亮的眸子清澈美丽,纯净的让人不敢直视,真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少女。
男子不禁心中升起了玩意,想逗一逗眼前的少女。
他装作认真想了想的样子,说道:“如若我在青楼挂牌,你可愿意买我?”
朝歌没料到男子会回答的如此爽快,毕竟是十六岁的少女,朝歌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没钱的。”
男子见状,更加觉得有趣,东阳说的果然没错,有空出来撩一撩民间少女果然有趣,比那些个大家闺秀有趣多了。
朝歌见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她不禁内心发毛。
这不会真的是采花大盗吧,怎么越看越不对劲了。
朝歌看了看家丁还未巡夜过来,这男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被家丁抓住总比被采花大盗采到强多了,约莫再有半盏茶的功夫,家丁就该过来了,先拖延一下时间吧。
朝歌大着胆子问了句:“今日相见便是有缘,你叫什么名字?”
今晚的月色刚刚好,微风刚刚好,荷花开的也刚刚好。
男子看着面前的少女,恩,静夜相逢。
他轻声说道;“我叫夜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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