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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上的建筑样式格局与昨日见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现实中存在的琉璃塔在画面中的那个位置依旧空空如也,但问题却是出现在那湖中的倒影。
画中倒影有柳有堤,也有缦回的廊腰、高耸的亭台,倒影呈影外之物是不错,可为何还有那座琉璃塔的倒影?这么明显的漏洞,她当日为何就没有留意到呢?
还是说,这幅画与昨日的根本就是两幅不相同的画?
一旁的常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他围着画看了看,一会儿蹲下又一会儿踮脚的。突然眼睛一亮,立马扯了扯卿銮的衣角,让她站到自己所站的地方。
卿銮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常在又拍拍她的肩膀,道:“你一直盯着这个点看,”他指了指窗外琉璃塔最高处的那个浮屠,接着道“然后把眼睛闭上看这幅画,我叫你睁开再睁开。”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卿銮也不反驳,向窗外盯了一会儿转身闭上眼睛。
大约过了四五秒,常在开口:“可以睁开了。”
卿銮从善如流,缓缓睁眼,却又是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惊道:“为何这画中又出现了琉璃塔?”原本画中空白处赫然出现了一座塔,其形状模样与窗外的那个别无二致。
她原本想凑近了看看,却又被常在按了回去,只听他道:“只有在这个角度看,这幅画才是正常的。”这个角度恰恰是能够看见窗外的那座琉璃塔全貌的。
卿銮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始回想昨日自己是怎么看这幅画的。昨日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湖岸上的景物,丝毫没有留意到倒影里的异常。之后她的目光被窗外的琉璃塔吸引了过去,回头来看这幅画时心神早就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哪里还会看出这画的异常。
这幅画所要表达的意思难道就是,现实中的塔是假的,倒影里的塔才是真的?
卿銮环顾了一下自己所站的位置,她正面对着这幅画时,左边是条通往包间的走廊,右边是一扇窗户,身后是另一条从正对着楼梯的走廊。
从一楼上来的客人本该是第一眼就可以看到这幅画的,可那些人大多是嫖客根本无心留意室内的装饰,更何况是这样一幅平淡无奇的画。
而从左侧走廊出来的人目光则会立马被窗外绚烂夺目的琉璃塔给吸引过去,自然也是不会注意到挂在墙上的画,就算无意中回头看见了也会因为长时间注视那座琉璃塔而导致画上的空白处呈现出残留的影像。
所以这幅画中存在的漏洞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设计这座摘星阁的人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目的要大费周章地掩饰明明存在的一个倒影呢?
卿銮后退了几步,沉默地倚在走廊的栏杆上,微微蹙起眉头。
常在也不打扰她,退到一边打起了盹。
她突然低头把身上带的东西都倒出来翻了一遍,终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找出半截龙涎香,又倒腾出一个小香炉。火折子吹燃了又灭,灭了再吹,好不容易升起了一丝火星,卿銮赶紧将香凑了上去。
折腾了半天才点燃了龙涎香,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香炉,道:“常兄你可能我帮好生看着这香,千万别让它灭了。”
常在听到卿銮的声音半梦半醒地接过香炉,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
卿銮看他这状态心里就已经咯噔一声了,奈何萧榕又不在自己的身边,常缨更是不能指望,他不给她直接把香掐断了就算是仁慈的了,叫他做护法就跟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没什么区别。
“常兄,我刚才说什么你听见了没?”卿銮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着常在。
“什么?你说什么了?”常在还没反应过来,找好宿体回来的常缨便开口问道。
卿銮闻声望去,吓得脚下瞬间一个趔趄。常缨附身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家的夫人阿兰。
常缨得意地舒展双臂转了个圈,道:“贺延宁那小子要是再不把鬼差令交出来,老娘就用他的老娘威胁他,看他敢不敢蹦跶!”
卿銮脸色有点难看,“呃……那谁,贺夫人好像不是贺延宁的亲娘来着,你……可能是弄错人了……”
“……哈?”常缨一脸懵。
常在手中香炉的龙涎香已燃烧掉半寸,卿銮一看顿时心疼地不得了,也不想跟他们东拉西扯的了,连忙拍拍常在的肩膀提醒他好好看管。她则一手捏诀,一手按在那副画上,口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在嘀咕些什么。
画上的图像好似被金线勾勒出来一般逐渐亮起,卿銮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到魂魄正在与肉体缓缓分离。
魂魄离体渐渐与那幅画相融,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不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飞窜而出,一个凌空对着常缨腹部踹了一脚,将后者直接踹进了墙壁里抠都抠不出来,另一个则冲过去死死护住了画。护画之人的魂魄瞬间脱离肉体,随着那金光一同融进画里。
——
卿銮进到这画里来已有一阵子了,可能是离魂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差错,所以摸索了半天后她仍旧没搞懂自己是在哪。
周围一片混沌,伸手不见五指,却又能感觉四周在颠簸。
魂魄虽然没有形体,但她仍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握住了自己的手。沁凉的触感温柔地包裹着自己的手,她张了张口,发现说不出一个字来。
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他说:“别怕。”
卿銮愣了一愣,开始检讨自己,在她印象里她似乎也没什么怕黑的经历。如果说一定要有的话,那也是个意外,纯粹是为了逗逗她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师侄。
是了,她师尊座下只有两名亲传弟子,一个是她的师兄,另一个就是她自己。师兄长她七岁,她刚进清华峰时师兄已经成年。后来他收了一个小徒弟,只比她小四岁,他俩时常在一起厮混,其实也就是受她单方面的欺压……
那日她同小师侄下山玩耍,不幸跟人打了一架,那时候小师侄还小,看起来就像个瘦弱娇羞的小姑娘。她这人护短,看不得别人欺负自家师侄,一个没忍住就干了一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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