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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受了伤要是不包扎好,伤口会裂开,如果感染会变成很麻烦的情况的。”许君孜孜教导。
“……”
许君眨巴眨巴眼睛,白白胖胖的手指从指缝间插进鬼面将军的拳头里, 试图把他的手指给掰开。
又试了一会儿,依旧没能把鬼面将军的手指掰开之后, 许君双手叉腰,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明明是个大将军却没有丝毫自觉的人。
“我自己来。”许久后, 鬼面将军才开口。
“不行!”
许君已经发现他不想包扎伤口了,所以绝对不会纵容他。
“那我自己来。”
许君想想, 妥协地点点头。
鬼面将军见状, 这才松了口气。
他低头放开了握着裤腰带的手,正准备有所动作, 旁边就突然伸出一只手,‘哗’的一声拉了他的裤子把他扒了个干净。
鬼面将军正震惊,许君已经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在他大腿上的那伤口。
伤口并不算深, 看那样子应该是不小心被武器蹭到, 所以破了皮。因为一直没有处理, 所以伤口的位置虽然已经结痂,但是看着很狰狞。
许君正皱着眉头看着那伤口, 猝不及防就被扒了个干净的鬼面将军,却是整个人都‘唰’的一声变得通红。
他有些慌乱地抬头看了一眼许君, 见许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状态后, 故作镇定的慢慢拉了旁边的被子, 试图盖住自己。
原本并未注意到这些的许君,却在看到鬼面将军偷偷摸摸的动作之后,慢慢的醒悟过来。
他用眼角瞥了瞥鬼面将军偷偷摸摸的动作,又看了看鬼面将军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大腿,一张脸也不争气的跟着红了起来。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鬼面将军身上和他的脸一样的白,虽然因为伤口的原因让血染花了他的腿,可这并不能遮掩什么。
许君视线顺着鬼面将军白白的腿往上滑,落在了被被角遮着的那位置,其实鬼面将军还穿着亵裤,就算被许君剥了外面的裤子,他也依旧看不到什么东西。
可此刻鬼面将军偷偷摸摸的藏起来后,反而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许君又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后,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鬼面将军,“将军……”
“什么?”鬼面将军挺直了背脊,浑身僵硬。
“你好白。”许君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
知道自己刚刚是误会了的鬼面将军越发的狼狈,他拉了旁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腰都围了起来,只剩下受伤的腿在外面。
明明两人都是男人,他却觉得被许君看过的地方如同着了火般灼热。
“将军,你……”许君声音变得沙哑,他想起刚刚鬼面将军说过的那些话,蓦地明白许多。
短暂的安静之后,许君往鬼面将军身边靠了过去,凑到鬼面将军的耳旁后他轻声确认道:“将军,以后是什么时候?”
鬼面将军越发的狼狈,现在的他恨不得回到刚刚掐死自己。
许君见鬼面将军不语,还想说话,却发现喉间太过干涩竟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上药。”鬼面将军提醒许君。
“可是我想抱将军。”许君喉结上下滑动。
鬼面将军侧过头去,可就算如此,还是被许君堵着在脖子上亲吻了两下。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发酵,让空气中充满了滚烫的气息。
两人静静地坐着,许君侧过头去在他的颈上又磨蹭了会儿后,这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许君低了头去看鬼面将军腿上的伤口,白白的将军也格外的可爱,不过伤口有些碍眼。
许君拿了旁边的毛巾,仔细的替他把伤口的位置清理完后,又拿了药小心的上了药包扎好,并替他穿好裤子。
做完这些,许君整个人都压到了鬼面将军身上,他避开鬼面将军身上的伤口,把人压到了床上躺着。
“将军。”
“嗯?”
如同低吟般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随着声音微微颤抖的空气,让两人的耳朵都发红发痒。
许君趴在鬼面将军身上,手上却有些不老实,在他难得没穿铠甲的身上轻轻摸索着熟悉着。
鬼面将军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他知道他不应该再放任这人,可是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两人紧紧相依,更有两颗心狂跳不止。
不知多久后,两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各自整理衣服,无声对视一眼之后拉开距离。
如今晋江城这里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再乱来。
自从晋江城这边成为战场后,这边原本所有的原住民都已经逃难,向着大榆内部而去,现在住在这城里的是他们的大军。
原本热闹的街道,现在容纳了无数跌坐在地上的伤兵,而原本那些住宅,现在也成了士兵的临时居所。
有些屋子因为不堪战争的重负,已经倒塌,城墙的位置更是有一个豁口。营中没有受伤的士兵正在那边忙碌着抢修,准备把这里建立成一个临时的据点。
晋江城这边情况不理想,山里头的那些土匪也是。
自从两国开战之后,那边的人就隐藏了起来,许君已经有两三个月的时间都没看到他们了。
许君曾经打听过他们的情况,虽然知道他没有义务去理会那些土匪的死活,不过总算是有过来往。
营中熟悉情况的士兵告诉许君,那些人向来如此,一旦两国真的开战他们就会躲起来避开,等到两国停战,他们又会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冒出来。
鬼面将军的部队回到这边后,营中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许君却没有太多时间和鬼面将军朝夕相处,在第一天见到鬼面将军后,之后的两三天时间里,他都一直忙碌着。
虽然现在这边已经变成战场,但是地里头的事情还是没完。现在已经是三月,地里的雪已经化了,露出贫瘠的大地,迎来播种的季节。
大战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只能抢收抢播。
虽然因为大战再加上无人打理,地里整体情况并不怎么理想,但总归是有一点收获。
这边沦为战场的几个营地,食物除了朝廷那边送来的之外,其余的便是从没有战争那边的营地调度过来。
那边在许君的示意之下开荒种了许多东西,不过边关这一片情况本就不理想,即使是多种也未必见得就能多收。
粮食的调度是个麻烦的事,途中浪费的时间、兵力不说,还要谨防夏国、袁国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自给自足。
许君连着往地里跑了两三天后,又去了一趟之前的那个武器店。
到了地方,许君还没开口,一旁的掌柜的已经护着一人向着许君这边而来。
“想必这位就是小先生了。”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颇为富态。
“你是?”
“这位是我们大东家。”掌柜地笑着做了介绍。
许君点点头,看着几人,想看他们到底想干吗。
那中年男人明显是个人精,面对许君这样的冷漠态度并不动容,依旧满脸笑容。
“之前听说小先生想向我们这借点武器?”
“是有这么回事。”
“哈哈,营中需要武器,小先生怎么不早说?”中年男人笑道。
许君不言语,只看着他。
为这事他都往这边跑了十几趟了,这叫不早说?
“是我们办事不力,早知道如此,我们就应该早一点准备,这不,前两天我知道消息后立刻就让其他的人准备起来,可时间太短,只准备了这些。”
许君顺着他的话看去,武器店后面的院子里堆放了一大堆的木箱子,看样子里面应该是些武器。
“这里一共是两千件武器,其中有……”
那男人开了口后,旁边立刻有人递了一份单子给许君。许君大概看了一眼,全都是些武器。
许君看着面前的人,依旧不说话。
那人倒是自觉,道:“既然小先生有需要,这些就先拿去用吧!”
许君并没有和他客气,又看了一会儿后,便让其他人把东西都拖走。
只是离开后,打劫到武器了的许君却没高兴起来,反而是越加的沉默。
归程的路上他看过那些武器,那些武器比起之前送到营中的东西好了不少,就算他不懂也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应该不是次等货。
他原本不过是想吓吓那些人,能不能拿到东西还真的没有数,如今这些人这么热忱,反而让他觉得有怪,不过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许君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喜滋滋的把东西运回了城里后,难得有空的许君立刻去了鬼面将军那边。
回来之后,鬼面将军也一直忙着,他是边关军总将,除了要处理这边营地的事情之外,附近营地中的事他也要处理,算起来也没比他轻松到哪里去。
许君在门外敲响房门时,屋内的鬼面将军正看着手中新得到的信件。
见许君进门后,他让旁边送信的人出去,又关了门。
许君见鬼面将军正在看信,并没有打扰,他虽然有些好奇信件上是什么内容,但还是安静地站到一旁。
鬼面将军很快把信上的内容看完,末了,他主动把信递了过来。
许君有些惊讶,鬼面将军从未避讳过他,对他十分信任,但像这样主动把信件给他看的却极少,毕竟军中重事不宜被太多人知晓。
许君接了信,只看了前面几句话后,便立刻抛开疑惑往下看去。
这封信并不是战场上的急件,而是从宫里寄来的。
信件简单的描述了景山城那边的事情。上面也提到了不少他哥许铭还有他爹的事,大概是因此所以鬼面将军才给他看。
叛军那边的事,现在大概已经有了结果。
那些叛军在年后便发展成了一个小型部队,驻扎在景山城外一处山涧。
自从和诸葛瑾搭上线后,许铭那边就一直在暗中部署收拾那些人,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不久前总算收了尾。
一群首脑悉数落网,晋易那个孩子也被带回了宫中。
信上把事情说得简单,具体的细节没有提太多,倒是重要写了那孩子的事。
那孩子就如同之前诸葛瑾消息中那样,不过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孩子被带到宫里后,晋祁见了很是喜欢,所以现在已经被他养在宫里。
许君反反复复把那封信看了两遍,这才有些莫名其妙的把信还给了鬼面将军。
“皇上真的要把那孩子留在身边?”许君有些无法理解晋祁的想法。
“他是这么说。”
许君只觉得荒谬,不过想一想,他又没再纠结下去。
鬼面将军把那信烧了个干净,把灰尘处理掉后,他看向许君。
“我过两天要离开。”
许君闻言,心中略有些失望,却也不惊讶。
他早就知道鬼面将军在这边留不了太久,毕竟旁边几个营地情况不大好。
随后两天,鬼面将军一直处在紧张准备的状态。
他是格外珍惜两人难得有机会相处,然而事实上两人真的呆在一起的时间却并不长。两人都有事情,你忙一会儿我忙一会儿,最后真正相处的时间反而不长。
鬼面将军忙完手上的事情,正准备去找许君,却从司马贺口中得知许君去了一趟后面的城里,要回来至少也要一个时辰以后。
得知许君不在,鬼面将军去了许君所在的住所。
他进了屋,在屋内找了地方坐下,正静静地望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发着呆,床脚边便有一阵声响传来。
鬼面将军走了过去,掀开床帘一看,只见两只兔子被许君藏在了床下。
他已有些时间没见到这两只兔子,再见到,不由有几分怀念。
他把两只兔子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让它们在地上跑动。
他少有时间和这两只兔子单独相处,如今再看,他已更加分不出当初哪一支是他养过的,只觉得两只兔子怎么看都一样。
不过经常看许君逗弄这两只兔子,他倒也知道这两只兔子有一个较为安静,另外一个则比较活泼。
两只兔子被放出来后,活泼的那一只立刻绕着屋子转起了圈,另外一只在周围跳了一会儿后,蹲到了他的脚边。
他坐在凳子上,看了看地上蹲着的兔子,又看了看另外一只扒拉在门边上试图越狱的,突然觉得那只试图越狱的兔子和许君很像。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就越看那兔子越和许君相像,同样白白净净的同样喜欢跑动。
特别是那张脸,越看越和许君相似。那三瓣嘴动着的时候,和许君在嘴里塞了零食时一样,腮帮子不断动着,有些傻气。
鬼面将军静静地盯着那兔子看了一会,收回视线,他觉得傻的大概不是兔子,而是他自己,不然为何看到只兔子也会想到许君?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鬼面将军立刻站起身来,开了门发现门外并不是许君而是司马贺后,他冷静下来,“出什么事了?”
“将军,前线那边传来战报。”
说话间,一旁有个通信兵站了出来。
鬼面将军让开门口,让通信兵进了门。
他从通信兵手中接过信件后打开看了起来,只一眼他眉头便皱起来,看完整封急信后,他眉头更是深皱。
旁边站着的司马贺和那通信兵不敢言语,依旧安静站着。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尽快做好准备,在议事厅见面……”
“是。”
司马贺下去,代为传命。
鬼面将军回头看向旁边的通信兵,他从许君屋内拿了笔墨写了几封信件,“分送到各个营地。”
“是。”
待那通信兵也走掉后,鬼面将军这才又拿了之前的急信看了一遍。
他本来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之前被夏国那边逼着连退了许远丢了一座城池的地方,夏国屠城了。
之前战况激烈,那座城池被夏国攻占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夺回来,这次他过去本就是为了处理这事,但夏国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城中所有没来得及逃的百姓全数被杀。
那些夏国的人像是为了示威似的,把尸体全数扔在了城外,老人年轻人大人小孩,尸体垒成一座小山。
战场上,屠杀俘虏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屠城却不多见,因为这是一种极其残忍不人道的做法。
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就算是城池被攻陷,军队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为难这些人,最多抢光所有东西。
鬼面将军去了临时的议事厅,一进门,几个跟随在他身边的大队长还有副将,立刻便迎了上来。
“将军,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群家伙竟然能做出那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来,这次咱们绝对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如何平息……”
鬼面将军抬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夏国如此狠绝,他们定然不可能视若无睹,就算是不给那些百姓一个交代,也要给他们自己一个交代。
大战彻底拉开,大榆定然要还以颜色。
这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小摩擦,夏国如此举动,无异于宣布两国正式开战,不死不休。
鬼面将军把所有的安排部署做好再出门时,屠城的消息已经在这边营地当中传开。
消息不禁而走,晋江城中的士兵立刻变得愤怒异常,压抑的气氛夹杂着愤怒在众人心头弥漫,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杀意与悲戚。
因为屠城的事,鬼面将军原本在这里休整的计划被打乱,出发的时间定在明天早上。
他之后又去了一趟许君居住的地方,见许君依旧没回来,他把兔子关进笼子里放回原位后关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反手关上门后,他习惯性的走到了一旁柜子前,打开柜子拿了放在里面的油纸包。
油纸包里面装的是一些蜜饯,那是许君的零嘴。
他回到桌前坐下,拿了蜜饯扔进嘴里。
他以前并不喜欢吃这东西,现在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已经吃习惯。
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刚过年夏国攻打过来那会儿,他带兵迎战,在战场上休整时不知从哪里掉出来一包……
许君习惯在他身边放上零嘴,像只小仓鼠似的储食,这样方便他自己随时都能吃到。
他亦没阻止,由着许君霸占他的地方,所以看到那东西时他并不惊讶。
那时他与许君相隔两地,尝了尝那东西后就不可自拔,因为吃到那东西仿佛就见到了许君,总能让他轻松不少。
后来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习惯,他缓解压力的方式便成了偷吃许君零食。
鬼面将军坐在屋里吃着那酸酸甜甜的蜜饯,想着之前夏国的事,门口响起敲门声时,他并未多想起身便去开门,原以为是其他将士有事,一开门便看见许君。
许君站在门外,没等鬼面将军开口,他便看见了放在屋内敞开的零嘴。
下一刻,他两只眼睛瞪圆,“将军你偷吃我的东西!”
鬼面将军含着口中的蜜饯被抓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君这会儿已经从旁边钻进屋里,他跑到桌前看了看已经只剩下小半的蜜饯,又受伤地回头看向鬼面将军,“你说好了不偷吃的?”
鬼面将军站在门口,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口中的蜜饯。
“骗子!”
“我还你……”
许君气鼓鼓地看着他。
自从那些零食被鬼面将军拿走后,许君就一直乖乖的没有再吃。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都已经两三个月时间,就算等他牙齿不疼了,鬼面将军再还给他也未必还能吃,可是他没有想到会被鬼面将军偷吃。
鬼面将军见许君不说话,有些急了,“双倍赔你。”
许君依旧瞪着面前的人,“骗子。”
鬼面将军心虚,他上前想要和许君道歉,许君却根本不理他。
许君在旁边坐下,偷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半的蜜饯,气得转过身去不看鬼面将军。
“你牙齿不疼了?”鬼面将军企图转移话题。
许君不理他。
“我看看。”
许君回头看了他一眼。
“说话算话,等你牙不疼了我赔你。”鬼面将军道歉,想了想他又轻声道:“若我不赔,你扣我月饷便好。”
这么些年他一直在营中呆着,极少有自己需要花钱的时候,那些钱全都存在了库房,算起来这十来年应该也攒了不少的钱。
若许君要,全给他便是。
许君想了下,觉得这方法好像可行,这才回头。
“我看看牙齿。”
许君乖乖张嘴。
鬼面将军走了过去,把人带到了晚霞能够照到的窗口,开了窗对着晚霞查看。
许君的牙齿一直不好,如今已经有几月的时间,之前情况还颇为严重如今已经缓解不少。
鬼面将军朝着之前发现稍有些肿胀的地方看去,一看之下才发现,那里竟然多出了一块白白的小小的东西。
他疑惑了一会儿,才想到那应该是一颗智齿。
“你长智齿了。”
“什么?”
“牙齿。”
许君惊讶,连忙用舌头去舔,可是那位置在很靠后面,他努力的去舔却依旧找不到地方。
鬼面将军见状,有些好笑的走到一旁拿了镜子,让许君张开嘴然后指给他看。
因为角度的原因,许君看了好一会儿都看得不是很清楚,又自己抱了镜子去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后,他歪着脑袋五官扭曲的一边舔那地方一边走了进来。
看着许君那样,鬼面将军把人拉到怀里靠着,然后站在他的身后,拿了镜子替他找了个好角度。
许君看到那白白的一点,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另一边好像还没长出来。”
一听说还有另外一边,许君立刻哭丧着一张脸,“还要长?”
之前长这边他牙疼了好久,如果还要长那岂不是还要疼?
鬼面将军点头,没有告诉许君上面可能也会长。
鬼面将军招了招手,让还在研究自己牙齿的许君过去,搂着人让人坐在旁边后伸手轻轻揉了揉许君的脸颊。
许君似乎被揉得舒服了,整个人都靠了过去,闭着眼靠在了他的身上。
屋内鬼面将军轻轻的揉着许君的脸,屋内气氛却并不安静。屋外时不时便会传来号子之声,还有士兵整顿的脚步声。
许君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那屠城的消息,也大概知道营中现在的情况已变得不同,更已经听说鬼面将军明天早上就要出发的消息。
闭着眼,许君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大概被营中的气氛感染,他心中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夏国和大宁之间的战斗,许君一直不太能理解。
两国算起来也已经胶着了十多年,大多数时候夏国都讨不到好,他不能理解夏国为什么一直执意对他们出兵。
“夏国不要这样多事,两国和平相处有什么不好?作什么没完没了……”
许君突然的一句话,让鬼面将军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将军你什么时候不做将军?”
“最早的时候这里是晋国,那时候夏国和大宁都不是现在的模样,夏国的国线还要往后退许多,我们亦是。”鬼面将军缓缓开口,却是在回答许君之前那个问题。
许君睁开眼,依旧不解。
这些事情他知道。
晋国比不上夏国也比不上他们大榆,是个小国,但既然是个国那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现在他们大榆内有不小的一部分就是原来的晋。
“当初夏国先攻破晋,占据了晋国,然后才攻打大宁。”鬼面将军道。
“所以?”
“那场大战夏国输了,退了许远,甚至是丢了大半个晋。”
许君看向鬼面将军,他用手掀开鬼面将军的面具,从下打量着鬼面将军的脸。
“做什么?”鬼面将军不动,只从面具下看着突然偷看他的许君。
“我看看你有没有骄傲。”
鬼面将军揉了揉许君的脸,收回手,不理会许君的调侃。
当初夏国攻打大榆,大榆不敌,是鬼面将军带兵挡住了大军,并且一路打得夏国连退半个晋。
那一场长达一年多的大战,让大榆国境扩大了五分之一,让原本已经是夏国囊中之物的晋有三分之二的国土落入了大榆。
那一战,他一战成名,受封镇国大将军。也正是那一战,让尚且才十四五岁的他稳定了在边关驻军中的地位。
当初原本因为吞并了晋而跻身大国的夏丢了大半个晋,他们的辛苦变成了替他人做嫁衣,他们成了最大的输家。
那之后,夏国就一直动作不断,不时便会骚扰一下大榆。
这十来年间,夏国也不是没有提过让大榆把晋的地盘还给他们,然后两国休战。
只是大榆这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毕竟大榆并没有傻到把这地盘还给夏,让夏国修生养息之后再来打自己。
这事情无解,因为这已经不属于谁让一步就能平息的问题,所以这十年来便一直这么胶着着。
鬼面将军从当年的事情中抽回思绪时,许君已经跑到一旁趴在床上,他拉了被子把脑袋遮住,只剩下个屁股在外面。
鬼面将军明天就要走,许君虽舍不得,可却毫无办法。
鬼面将军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亦是如此。
两人这次再见,前后不过五天。
期间单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甚至还没有两个时辰,明天却又要分开,且这一次分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
鬼面将军起身出了门,让门外的人送了两份食物过来,与外面的人交代若没重要的事情莫要打扰后,拿了食物进了房间。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已消失在山的那边,屋里已经点起烛灯,昏暗的灯光照在屋内。
鬼面将军在桌上放好食物,走到床边把人半拉半扶的弄了起来,安放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又递了筷子。
许君一直沉默,见到有吃的后也没能开心起来,而是默默的吃着。
鬼面将军自觉的吃掉许君盘子中他不喜欢的青椒,然后拿他喜欢的换。
沉默的吃完饭,收了碗筷。
许君正琢磨着要怎样开口说离别,就看见旁边的鬼面将军已经脱了外衣准备休息,他明天天未亮就要出发,今天得早些休息好养足精神。
许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已经躺到床上的鬼面将军往里挪挪,故意空出一侧的床。
因为不舍得而有些红了眼眶的许君见状,吸了吸鼻子,赶忙跑了过去。他脱了鞋子,钻进被窝,躺在了鬼面将军身边。
鬼面将军察觉到身边的人的动作还有那熟悉的气息,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他侧身,挨着许君侧躺着。
他一样不舍得许君,比许君还不舍得!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能多留一些时间希望能在这人身边多呆一会儿。哪怕是无法和许君说话对视,只安静的相拥而眠,他也开心。
许君动了动,学着旁边的人侧身与他面对面。
两人紧紧相依,许君缩到被子里把脑袋埋在鬼面将军胸口,鬼面将军则是以护着怀中的人的姿势躺着。
黑暗中,过了好一会儿后,鬼面将军突然动了动,然后伸手搂住了许君的背。
鬼面将军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睡觉很老实,平平的躺着,从睡着到醒来几乎不会变一下姿势,这和睡觉能从这头滚到那头的许君截然不同。
察觉到鬼面将军的动作,许君又往前挪挪,亲昵的准备靠得更近,一靠近却发现触碰到一片光滑温热的东西。
许君愣了一下,又用脸蹭了蹭,确定自己碰到的是鬼面将军的胸口后,他在黑暗当中睁开眼。
微弱的灯光从窗外还有门外透入,把屋内照的模模糊糊。
许君看向面前的人,但因为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鬼面将军脸上的表情。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伸了手,环住了鬼面将军的腰,这个动作让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鬼面将军没穿衣服。
不能说他并未穿,而是他自己把衣服解开了。
现在的天气已经不怎么冷,所以两人睡觉都只穿着一层底衣,底衣虽然松垮,但却并不会容易散掉,除非……
许君慢慢箍紧手臂间的力道,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怀中的人并未反抗,任由他抱紧。
抱紧后,许君遵循着本能,慢慢抚摸着手下光滑却紧实有力的背脊。
察觉到许君抚摸的动作,鬼面将军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一副任许君为所欲为的无言模样。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许君,此刻大脑嗡的一声巨响,整个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体内原本静静流淌的血液突然沸腾,所有的血液全部涌向他的心口还有大脑,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若他还什么都不懂,那他一定是个傻子!
可他并不傻,他很聪明。
许君环住怀中的人,耳中传来砰砰的心跳声,不只是他自己的,还有怀中的人的。
鬼面将军虽然努力的放松了身体,可他的心却不会受他控制。
那砰砰的心跳声,透过他的胸口传了出来,让许君还有他自己都听见。
许君的手顺着鬼面将军的腰抚摸到他肩头,他抱着怀里的人,听着两人平地惊雷般的心跳,嗅着那不知道是谁的气息。
许君在面前的胸口落下一吻,在感受到一阵颤抖后,他微微向前压了过去,本来与他一样侧躺着的人轻而易举就被压倒平放。
鬼面将军扶着他的手变成勾在他腰上,轻轻的,没有力道似的,只是有些不安地拽着他的衣服。
许君静静地躺在鬼面将军身上,他闭上眼,把头放在他砰砰直跳的心口,静静的听着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他感受着身下那强壮的身体,感受着那因他而跳动的心跳。
被许君压在身下紧紧抱住的鬼面将军等了会儿,没等到许君其它动作后,有些迟疑的动了动,然后大胆的在许君额头落下一吻。
鬼面将军冰冰凉凉的唇瓣,还有滚烫的呼吸,让许君整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额头上。
那里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烙下了烙印,烫得发疼。
许君呼吸变得越发沉重,甚至有些喘,他扬起头把下巴搁在鬼面将军胸口,借着微弱的光看着鬼面将军的脸。
“将军,你是在勾引我吗?”
鬼面将军原本放松的身体猛然紧绷,变得如同一块坚硬的铁,不知所措和不安的情绪,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传达到许君脑海里。
“……不是。”许久后,带着颤抖的沙哑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许君埋首在鬼面将军胸口,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明明就有。”
被戳破谎言,那颤抖的声音不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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