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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首!”叶娴惊呼出声。
“嗯,但这具尸体与前面几具尸体的死因是否相似,还得请仵作来检验。”田彰蹲低了身,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草席。
“大人,张仵作来了。”之前那被田彰喊做朱凌的官差进来通报。
“传他进来,快。”田彰言语间带上了些焦急。
“欸。”朱凌回应着,眼神瞟了眼一旁的苏韶众人。
“嗯?”苏韶看见了朱凌那细微的举动,右眉微挑。
“田大人。”片刻过后,略有苍老的声音传来。
“张仵作,你来了。快来瞧瞧,这具尸首的死因可与之前那几具尸首的死因相似。”
苏韶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门口,见那来人浑身酒气,衣衫不整,脚底踉跄,跨过门槛时还险些被绊了一跤。
这等模样,真是衙门的仵作?
“田大人,这仵作,是否还未酒醒。”叶娴来到那田彰的身旁,低声道。
“丫头,我可没醉酒,而且我也不聋。”
还没等那田彰开口,就听那张仵作说道。
“张仵作,还请莫要见怪,请尽快检验。”田彰见状,向叶娴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又随即朝那抱怨的张仵作拱手作辑。
那田彰竟给那张仵作拱手作辑,众人看向那张仵作的目光变了变。这张仵作并不简单。
“我说田大人,你还真是越来越越不客气了。这我还在用餐,你就让那朱凌火急火燎地把我喊来了。可惜了我那一桌好菜,啧啧。”那张仵作出声道。
“官差粗笨,又加之人命关天,自是有些招呼不周。张仵作莫见怪,莫见怪。回头,在下请你去这顺德最好的酒楼吃喝。”
“哈哈,这可是田大人你说的。”张仵作笑了起来。
“是,还请张仵作快些检验尸体。”
“行。”张仵作见此,也不多说什么,打开身上背着的工具箱。
“你们几位谁和这死者有关系?”
“是小女。”叶娴上前一步。
“我要在这尸首上用刀取证,还请你见谅。”那张仵作一改刚才的常态,正经道。
“嗯。”叶娴垂下了眼,淡淡道。
那张仵作见苏韶众人无人想离开,叹了口气,自语着,“现在的年轻人胆儿还真不小。”
张仵作说着,便开始翻看地上的尸体。
那张仵作把林长老的手抬了起来,那尸体的手部也被河中的鱼虾吃食了些。万幸,还能看清手部的形状。
“手呈放开形状。”
他又将尸体的衣带解开,翻转身体,细看了枕、项、腰、臀、胸、腹部以及四肢前后侧。
“啧啧。”张仵作翻看着啧出了声。
堂内一片寂静,无人开口,霎时间竟只能听见张仵作检验尸体时翻动的声音和时不时他发出的啧声。
他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根小手指般大小的薄银牌状的东西和一个玉瓶。然后用布蘸上了些许玉瓶中的液体,用力擦拭着那薄银牌状的东西。待到那东西通亮,他的手向尸首血肉模糊甚至能看见白骨的面部伸去,摸索了下,似捏住尸首的下颚,使尸首那已不似嘴巴模样的嘴部微张。见那尸首嘴巴微张了些,而后又将那薄银牌状的东西放入进去,放开了捏紧的下颚,尸首的嘴部便合了上去。
做完这些,张仵作用刀挑开了尸首身上被鱼虾吃食部位的表皮肉,翻动着察看深处些的状况。
他的手托起尸首的头部,手摩挲着,却在后脑勺的部位停留住了。
见那张仵作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在一旁静静观看的田彰出了声。
“张仵作,如何?”
“欸,从现如今的尸体的伤口还有尸体上尸斑的呈现部位看来,与之前那十一具尸体的并没有多大差异。致命伤还是颈部那直击血管的细痕,但是否与之前那十一具尸体死因一致,还得等半个时辰后看我放入他口中的薄银牌。”
张仵作从工具箱内拿出湿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拿出在帕子旁的酒,喝了几口。
“欸——”张仵作咋了咋舌。
“那就稍等片刻。”田彰看了眼在旁检验完尸体后喝酒的张仵作。又转而向叶娴问道。
“叶姑娘,不知这位林长老生前可有仇人。”
叶娴适才从刚刚张仵作检验尸首的事件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笃定道:“没有,林长老为人慈善,处事低调,人缘又是极好的。”
那田彰走近了尸体些,围着尸体转着,眼神从上到下审视地看着那尸体。
苏韶眼尖,眼神似是见到了什么奇怪之处,眯了眯眼,似又是在确定着什么。
“大人,那是何物。”苏韶大步上前。
“什么?”那张仵作问道。
苏韶低下身来,从那尸体的锦靴内拿出一片夹在里面露出一角的树叶。
“怎么,这不过是树叶罢了。”田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距离苏韶距离较近的张仵作似是看清了苏韶手里树叶的样子,猛道:“等等,这不是树叶。”
“什么?”在旁察看尸体的田彰急忙凑近来看。
叶娴众人听到这边也聚了过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树叶,这是一片做成薄树叶模样的暗器!”张仵作拿过苏韶手里的树叶。
“张仵作好眼力。”苏韶说道。
“看来,是有人有意想要取他性命。”田彰道。
“怪哉,真是怪哉。”那张仵作把那手里的树叶对着外面举了起来。
那薄树叶模样的暗器被那在手中,被外面的光线照着,那薄树叶模样的暗器上竟是脉络分明。
“不知张仵作为何要说怪哉。”田彰听见张仵作的话,不解地问。
苏韶一行人也是有些许不解。
“为何那下手之人要拿这树叶形状的暗器,而不是直接用树叶。”
“这树叶伤人会不会有些过于唬人了。”田彰大惊。
张仵作看了眼田彰,却是不回话。
田彰见张仵作不回,看向了一旁的苏韶众人。
顾坡月淡然道:“除非那人的内力浑厚。”
“这位小友说得便是,田大人是文官,自是对此些事情不甚了解。”张仵作赞许地看向顾坡月。
“可这内力浑厚之人又岂是比比皆是,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张仵作像是确定了什么,一下子将手中的树叶往远处堂内的柱上扔出。
“嗖——”地一声。
那树叶像是有灵性一般,脱离了张仵作的手,忽地往柱子处飞去,只是刹那间,便定在了柱子上。
“果不其然。”张仵作眼中一亮。
“这……这是如何!”田彰说道。
门外,闪过一道人影,急匆匆地离开了衙门,向谭家的方向前去。
那道人影轻车熟路地来到谭家后门,瞧见四周无人,又往那院墙上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
“哗——”
那院墙出现了一处细痕,随着那细痕越来越大,竟出现一扇小门。
那人动作迅速地闪进了出现的小门中,那扇小门也随着那人的进入合了上去。
一切就如那人未曾来过一样。
那人随着小道,来到了一个书房。
“你怎么来了。”那房中的人像是没有想到那人会到来,语中带了些惊讶。
“老爷,那河中捞出了尸体你可知。”
“如此大事,全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我又怎会不知。”那被称为“老爷”的人见他支支吾吾,心中不耐,厉声了些。
“你要与我说些什么,快快说来,莫要这番拐弯抹角的。”
“还是老爷知晓我的心思,”那人见“老爷”如此,倒也直接了些,“老爷,不知您还记得那树叶模样的暗器。”
那“老爷”表上面不改色,心中大惊,却又是故作镇定:“怎么,那批树叶模样的暗器不是早就被销毁了么?为何你又突然说起它。”
“老爷您不知,今儿个从那谷南河中捞出来的尸体,那尸体的锦靴中正有一片那树叶模样的暗器。”
“什么!”那人一下子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你看这,衙门中的人会不会怀疑是你,把那人给……”
“朱凌,你莫要胡说。”那人厉声喝道。
原来那躲在衙门口墙角偷听的人影不是旁人,正是那衙门中的朱凌。
“朱凌,你可知这种话不得乱说。我谭某从未做过这类事。”
“这,这可说不好,谁又知道呢。”朱凌眼睛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也贪婪了起来。
“谭老爷,这暗器可是你们谭家制造的。你说我若是酒后失言,把这事给抖落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到时官府来查,又能查到些什么。”
那人转过了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朱凌,你直说无妨,如何才能让你封口。”
“哈哈,其实也不难,只要谭老爷给我银两三万,再给我一处房屋,我日后便会永远消失在谭老爷你的面前。”朱凌像是想到了日后的惬意生活,语气也雀跃起来。
谭老爷转过身,面向朱凌,语气温和道:“这么说来。我便放心了。我谭家最不缺的就是银两,你去账房领吧。”
“欸,好咧,那就多谢谭老爷了。”朱凌笑了起来。他本是给谭老爷汇报下衙门的情况,却想起在谭老爷的书房汇报时曾无意间见过那玩意儿的图纸。便想着来坑谭老爷一笔钱财,谁曾想,这谭老爷还真是好说话。
朱凌这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瞧见谭老爷袖中手上拿起的匕首。
“那朱凌告退。”那朱凌拱了拱手,便要往门外走,去账房领钱。
只觉得胸口一痛,那痛牵扯着全身上下。低头往痛处望去,血,正随着刺出的刀尖流出。很快,就染红了胸前一块。呼吸渐渐困难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从那痛处凉了起来。渐渐地,连痛也感受不到了……
“你……”朱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过身,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对自己下手的谭老爷,想要张嘴再说些什么,却是为时已晚。
“比起封你的口,死人,更让我放心。”谭老爷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朱凌,轻声道。
“啪啪啪——”
屋内突兀地响起鼓掌声。
“多日不见,谭老爷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哼。”谭老爷对着地上的人冷哼了一声,抬眼看向话音传来的方位,弯腰拱手作辑。
“李大人夸赞了,这一切还多亏了李大人教得好。”
“桀桀桀,”那李大人的身形从那方位走了出来,正是李茂。
他阴笑着:“无意间路过谭府,想来看看,就看到谭老爷下手这一幕,真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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