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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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穿白大褂，听见人来，平凡转身一看，贺豪。
    怔愣片刻，平凡想起打招呼“：贺医生早。”
    “早。”贺豪回。
    没有再交流，平凡坐到电脑桌前，眼神的余光瞥见贺豪坐到对面。
    平凡暗自疑惑，什么时候他坐在自己对面了，昨天刚到医院，今天就肆无忌惮的想坐哪就坐哪了吗？
    真是院长的儿子呢。
    “早啊。”童栀可来了，打着招呼。转弯，“呦，多了个帅哥。”童栀可看见了坐在平凡对面的贺豪。
    “你好，我叫贺豪，是新来的医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很高兴认识你。”贺豪站起来，礼貌自我介绍。
    童栀可一脸懵，“你好，我叫童栀可。”
    贺豪坐下工作。童栀可疑惑看向平凡。
    平凡只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米桃到了办公室。
    “大家早上好。”米桃活力打着招呼。
    “早。”童栀可应。
    米桃也看见了贺豪，略微激动“：贺医生！你怎么在这啊？”
    贺豪微笑答“：来这里工作啊。”
    “真的？可你不是骨科专家吗？我们是内科的小医生啊。”米桃不解问着。
    童栀可越听越糊涂，什么在这工作，什么骨科专家。
    “哦，我对咱们医院不了解，所以每个科室都要体验一段时间，不会介意吧。”贺豪绅士问道。
    “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米桃真的一点不介意。
    “要在这体验多久啊？”平凡忍不住问了出来。
    问完，平凡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应该不会很久。”贺豪回。
    平凡没再说话，开始工作
    中午与栀可米桃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吃饭。
    “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和贺医生一起值班耶。”米桃边吃着饭边傻笑着说。
    栀可“：好好把握，争取把他拿下，如果你能把他这种优质男拿下的话，估计你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怎么发愁了。”
    米桃“：我可拿不下，贺医生这么帅，又有事业，还是院长的儿子，我拿什么配人家。”
    “贺医生还是院长的儿子？”栀可还不知道。
    米桃点点头，“昨天开会院长亲口介绍的。是吧凡姐。”
    平凡点点头。
    “他就是院长儿子啊。那确实了不得。人长那么帅，有钱有地位，还蛮有素质。”栀可分析着，“但是吧，向阳花木易为春，你和凡你们俩可有机会呢。我就算了，我有老公了，贺医生再优秀，我也就只能看看了。”
    “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嘛，那种男人，可是极品啊。”米桃望尘莫及。
    平凡“：贺医生有那么优秀吗，说到底也就是个男的。有时候表面上越完美的男人，背后越不怎么样。”
    栀可和米桃惊讶。
    “贺医生要是不怎么样的话，那真不知道你眼里的优秀男人什么样子。”栀可道。
    米桃说“：凡姐，我终于知道你又漂亮又有能力，就是没有男朋友是怎么回事了。”
    平凡连忙解释“：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意思是说，贺医生虽然很优秀，但肯定也有缺点的。”
    “人无完人嘛。”栀可道。
    看，贺豪的魅力就是这样大。他不会与别人聊半句工作以外的话，可在别人赞美的话语里从来少不了他。
    “说来也奇怪，贺医生可是专家，怎么就会来咱们办公室？”童栀可提出疑问。
    “贺医生不说了嘛，来了解一下。”米桃聪明了一回，“没准儿是监督呢。”
    有一种人，一直可以被老天厚爱，可以被不熟悉的人厚爱，可以被身边的人厚爱。贺豪，就是被厚爱的这种人。让人羡慕，让人嫉妒。
    下午，米桃查房，栀可给病人做小手术。正巧，剩下平凡与贺豪在办公室。本该相安无事的各自工作，却因为贺豪的搭讪而打开了话夹子。
    “平医生，你多大了。”贺豪接水回来，站在自己电脑桌前，问平凡。
    平凡抬起头看着面前仪表堂堂的贺豪，“28。”而后低头继续工作。
    贺豪虚靠在电脑桌旁，很自然的问“：平医生有男朋友了么？”
    平凡正写字的手顿住，“没有。”
    “不可能吧，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男朋友。”贺豪又问。
    优秀。这么优秀。
    “真的没有。”平凡低头回答着。
    贺豪笑出了声，笑声很轻，但平凡还是清晰的听见了。
    “笑什么？”平凡看了眼贺豪。
    贺豪“：没有。”顿顿，“平医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平凡沉默几秒，握紧了手中的笔，回答“：优秀的男人。”
    贺豪看着一直不抬头的平凡，继续问“：平医生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是优秀的。”
    “自己觉得自己优秀的男人。”
    “好巧，我就觉得我很优秀。”贺豪这样讲。
    平凡抬起眼眸，近距离望着贺豪。
    他变得更有味道了。没有了当年的一丝青葱，兼并成功男人的自信与谦虚，没变的，是令女生为之倾倒的脸庞。
    四目相对，平凡移开了目光，没有说话。
    贺豪接着问“：对男人就这一个要求吗？太简单了吧。”
    平凡不想回答，但还是诚实道“：认真，努力。还有执着。”
    “你的择偶标准是谁影响的？竟然跟我一样。”贺豪有些明知故问。
    平凡“：一个大学时代的学长。”
    “那那个学长呢？”贺豪问，仿佛自己问的学长只是个陌生人。
    平凡“：不知道。他说喜欢变通的女孩，我变通，当机立断，早就把他忘了。”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执着的男人？”
    “我可不喜欢把我忘记，去喜欢别的女人的男人，简而言之，就是不喜欢变通的男人。”平凡实话实说。
    贺豪点点头，转身坐下。
    平凡一脸嫌弃。干嘛闲的没事跟自己讲话，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己差点就相信自己和他好像真是刚认识一般。
    不过，他刚刚说好巧，他觉得他就是优秀的男人。这让平凡心里小鹿乱撞，让平凡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玩笑？是在挑逗？是在故意提示？
    这么多年过去，贺豪还真是变得让人讨厌！
    平凡已经没办法把全部心思投入进工作。她轻轻叹气，为什么只要是贺豪，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晚上下班，平凡很罕见的出去逛街。她进到百货大楼，遛了一家又一家，看着货架上五彩斑斓的衣服与饰品，她提不起一点兴趣。还没有去年的衣服的款式好看，平凡这样想着。
    坐到咖啡厅靠窗的位子，平凡看着街头人来人往，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自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延续了多长时间呢？
    平凡不去追究，不去问自己答案。她只静静的，呆呆的，放空自己。
    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平凡接到电话。
    “蒙蒙，怎么了？”
    “凡，周四你回得来吗？”电话那头，许蒙蒙问到。
    “放心吧，你婚礼我能忘吗？真是的，肯定提前到。”平凡回答。
    许蒙蒙明显放松语气“：那就好。你和子磊一起回来吧？”
    “嗯。”
    “好的，我知道了，到时候就不用再问了。”
    “放心吧，你婚礼子磊和我肯定都不会缺席的。”平凡给许蒙蒙吃着定心丸。
    许蒙蒙明显放心“：ok。那我挂了，还有好多事呢。拜拜。”
    “拜。”
    闺蜜要嫁人了，平凡为许蒙蒙感到高兴，也为自己隐隐约约忧愁。许蒙蒙结婚了，而自己连个狩猎目标都还没有。
    这一点，以前的自己并不担心啊。
    平凡叹气，因为她除了叹气，就只剩下叹气。并没有别的可行之路。她开始怀疑，怀疑自己怎么就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
    算了，工作吧。让暂时的忙碌掩盖低落的心情。
    同时间，贺豪在院长办公室。
    “小豪，你还有回德国的打算吗？”办公桌前，院长贺志平问坐在沙发的儿子贺豪。
    贺豪想了想，说“：原来是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回来之后发现还不错，先看看再说吧。”
    “你妈她怎么样？还好吧。”贺志平关心问。
    向娟南，贺志平的夫人，贺豪的母亲。现，在德国一家权威的研究院担任医学研究主任。
    贺豪点点头，“我妈带的实验小组好像又有新突破了。”
    贺志平“：我这太忙了，有时间再过去陪陪她。”
    “对了，贺洋呢？没回来过吗？”贺豪问。
    贺洋，贺志平二弟的儿子，贺豪的表弟。在国外某赛车俱乐部担任赛车手，技术一流，拿过不少奖杯和荣誉。
    “他，说是明天就该回来了。你没问他？”贺志平回。
    贺豪摇摇头，“这几天他说有个比赛，我就没打扰他。”
    “你劝劝他，天天也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就知道开赛车，能开一辈子？你二叔拿他可没办法了。”贺志平跟贺豪告诉。
    贺豪“：他自己的兴趣爱好又不受别人控制，再说，他还年轻，可以玩两年呢。”
    “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到时候可不能后悔。还有迪衫，非要去什么日本当模特，怎么不能好好学习好好就业呢。在贺家，你们这一辈人里，也就你和雨寒有点出息。”贺志平些许老套的分析着。
    贺豪听着，没有作答。
    晚班值班室，清静的很。只要没有急诊，夜间的工作量对比白天可是大大减少的。
    闲来无事，米桃忍不住八卦的问起了贺豪有没有女朋友，贺豪说没有。米桃便来了兴致接二连三的发问。
    “贺医生，你在德国的时候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吗？”
    贺豪摇摇头，“要学习的，没时间谈恋爱。”
    “那，院长和院长夫人有没有催过你啊？”
    “没有。”
    米桃点着头，“也是，您这么优秀，不会缺女朋友的。”
    “缺啊，怎么不缺，就是没人要。”
    贺豪话不惊人死不休。
    “不可能！”米桃刚刚否定，就见穿着便衣的田怡走向贺豪。
    “看，要你的来了。”趁田怡没走进，米桃小声对贺豪讲。
    贺豪抬头，就看见了田怡。贺豪反应两秒，冲田怡点头微笑。
    田怡走到贺豪身边，贺豪还没说话，田怡先开口“：正巧经过这儿，就进来看看，今天你值班啊？”
    贺豪“：对。”
    “累吗？今晚有急诊吗？”田怡关心，不如说是多心了。
    贺豪“：暂时没有。”
    田怡慢慢点头，寻找话题“：还习惯吗？在这里。”
    贺豪“：还好。”
    田怡点着头，“其实有时候晚上的急诊最麻烦了。”
    贺豪“：是吗。”
    “嗯。”田怡应声。
    米桃暗暗观察，看得出贺豪对田怡一点意思也没有。
    现在的小姑娘，见到个条件好的就上赶着往前凑，管它三七二十一，见缝就钻，明目张胆的拉近与帅哥的关系。
    啧啧。米桃在心里鄙视着田怡。
    田怡也算识趣，看贺豪意思并不多，便说“：我就溜达一圈，先走了。你们工作吧。”临走，才顺便给米桃个微笑。
    贺豪“：再见。”
    等田怡出去不见，米桃试探性问“：贺医生，你觉得田医生怎么样？”
    “你说哪方面？”
    “按照你的择偶标准来讲。”米桃直接问道。
    “达不到。”贺豪也不避讳。
    米桃不解，“你对女朋友的要求是什么？”
    “优秀。”贺豪耐心回答。
    米桃的吃惊显而易见，“你竟然和凡姐的要求一模一样。”
    “是吗？好巧。”贺豪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难道优秀的人，喜欢的都是和自己一样优秀的人吗？”米桃不懂。
    贺豪终于开始问米桃问题“：你觉得平医生优秀吗？”
    米桃认真点头，“：当然了。凡姐一直说，认真学习经验，努力做好事情。她真的完成的特别好。记得我进来的晚，她会一直帮我，跟我说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我可感谢凡姐了，当然还有可姐。就是有时候，凡姐会有点较真，我们都建议凡姐变通一下，但凡姐说，她可能永远不会变通，问为什么，她说她性格就是这样，说来也正常，人不可能没有缺陷嘛。”
    贺豪听了，低头含笑。
    “怎么了？”米桃看着贺豪如此，不解。
    贺豪抬头，“没事。她没谈过恋爱吗？”
    米桃摇摇头，“没有吧。凡姐工作那么拼命，没时间谈恋爱的。而且，凡姐竟然一点都不着急。”
    米桃彻底把平凡卖了。
    贺豪沉默着。
    米桃突然反应过来，“贺医生，你是不是对凡姐有意思？”
    “嗯？”贺豪看了眼米桃，“你猜呢。”
    “我猜是。”
    贺豪微微一笑，“你说是就是。”
    米桃瞪大了眼睛，像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平凡刚到医院办公室，便被米桃拉到一旁。
    “凡姐，你撞大运了！”米桃激动说。
    平凡看着这么精神的米桃，真怀疑昨天值夜班的是不是她。都值了一夜的班，情绪还是这样高涨。
    “怎么了，我撞什么大运？”平凡看着米桃问。
    米桃朝着平凡的耳朵，小声说“：贺医生喜欢你。”
    平凡听罢，缩回头，远离米桃，“别开玩笑了，快回去休息。”
    米桃跟进，“我没开玩笑，昨晚贺医生亲口说的，你不信可以问他。”
    平凡到自己位子坐下，敷衍回“：行了，知道了，快回去吧你。”
    米桃还想说什么，“好吧，拜拜，凡姐。”而后乖乖闭嘴走掉了。
    留在座位的平凡已经没有大脑思维。他喜欢自己，他亲口说的。怎么会，怎么可能呢！这根本是个天大的笑话。
    平凡听见大声的动静，反射性抬头，看见了正前方的贺豪看着自己，看贺豪的表情，明白了刚才的动静肯定是贺豪故意弄的。
    平凡装作镇定，低下头。
    “米桃没跟你说什么吧？”贺豪问。问的糊涂，问的清楚。
    平凡回答的干脆“：没有。”
    这样过分干脆，反而无形中暴露了自己已经知道。
    贺豪笑，“哦。”
    平凡不敢抬头看贺豪的笑容，不敢知道贺豪此刻在笑什么。
    她只知道，现在的贺豪，比以前的贺豪爱笑太多。
    平凡生硬的保持一个低头又显得尽量不那么拘谨的动作，希望贺豪觉得自己是在看东西。
    贺豪又开口“：感觉你跟我相处，很紧张。”
    平凡用手不自觉摸了摸脖子，“你想多了。”
    “你变优秀了。”贺豪盯着平凡，冷不丁转移了话题。
    平凡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作答。
    “趁你还没学会变通，我还有机会吗？”贺豪再次发问。
    空气安静极了。
    “早。”童栀可有些着急的快步进来了，“对不起，今天堵车。差点又迟到。”
    看样子，童栀可并没有听见贺豪说的话。
    “早。”贺豪打着招呼，坐下。
    一次可能会揭开谜底的谈话因为童栀可的来到就这样戛然而止。
    而平凡，因为贺豪的一句夸奖，一个问题，使敏感的大脑感受到不一样的挑拨，变得手脚麻木，动弹不得。
    是开心？是兴奋？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本以为不会再悸动的年纪，却因为某个人的某句话，使得心情不受控制的再次悸动起来。
    平凡不知如何是好，她大脑真的短路了。她忘记了今天安排好的工作，她忘记了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贺豪，更忘记了保持理性。
    “凡，把5房1床的病例给我看一下好吗？”童栀可工作着，问平凡。
    平凡愣着神，没有听到。
    “凡？”童栀可又叫了声。
    还是没回应。
    “平凡！”童栀可大声呼叫。
    “啊？”平凡转头，应声。
    童栀可讲“：5房1床的病例能借我看一下吗？”
    平凡点头，找到病例拿给了童栀可。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头一次见你这样。”童栀可接过病例，关心到。
    平凡否认“：没有，想事情呢。”
    “想什么事呢，这么入神。”童栀可随口一问，继续工作。
    终于，平凡坐不住了，起身离开办公室。她下楼，走到了不大的小花园。
    你变优秀了。
    趁你还没有变通，我还有机会吗。
    两句话，平凡一直在解剖。
    贺豪到底什么意思。在暗示喜欢自己吗？那为什么不给明确的暗示，在试探自己吗？那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懂，不懂，好像永远都不懂他怎么想。
    平凡刚下来，就又上去。
    她可不是因为私事就耽误工作的人。
    等电梯时，平凡身后来了个身穿皮衣皮裤的男人。
    平凡正打电话。
    “对啊，就是很有病啊。说什么我变优秀了，说什么还有没有机会。真是的，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讲什么，说得那么隐晦，谁有空去猜嘛。”平凡跟习子磊抱怨。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平凡接着说“：怎么着也是我们院长的儿子。要是别人，早就开口骂了。变态啊，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
    电梯来了。
    “好了，有空再跟你讲。我工作去了。”
    平凡挂了电话，进了电梯。身后穿皮衣皮裤的男人也进来了。
    平凡这时候才发现身边奇装异服的男人。平凡按了十二层，出于礼貌，问“：您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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