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

91.第91章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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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窗户被从外面打开的那一瞬, 刚刚有了放弃念头的陆一鸣吓了一跳。
    他习惯性把脸循声转过去, 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暂时还看不到。
    “嗯?”嘲意十足的嗓音在窗外懒懒地响起。
    想到刚才扯着嗓子叫了半天, 陆一鸣一股无名火在胸口升起, 嘴上不紧不慢地笑道:“没事,只是无聊叫你两声,你可以走了。”
    叫你名字你不理,叫你畜牲你倒答应, 看来是诚心想当畜牲了。
    就这效率,有事还真指望不上。
    窗外一下子没了声息,陆一鸣怕人跑了, 忙叫道:“哎, 等等等等。”
    见没有回应, 继续, “金叵罗?……阿金?”
    口气软了不少, “好了,不逗你了, 你进来。”
    窗外的人眸中浮起笑意,一手在窗台轻轻一撑,人就跳进了窗户里。
    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陆一鸣慢慢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一本正色地说:“来, 陪我下盘棋。”这回拿出来的是象棋, 至少他可以凭手感知道下的是哪枚子, 不像围棋摸不出黑白。
    顿了下, “我要是不小心睡着了,你记得把我叫醒。”
    “没空。”金叵罗懒洋洋地说道。
    早知道是这种无聊的事情他就不进来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拿来继续数星星。
    至少天上的星星还不会对他颐指气使呢。
    天天就知道在树上发呆,还说什么没空?
    真是白养这么久了。
    “……”陆一鸣暗翻了个白眼,毕竟有求于人,只好跟他商量道,“下棋很好玩的,你不会我可以教你,我让你两盘。”管他那么多,先找个法子驱驱瞌睡虫。
    看不见对面的金叵罗翻了个更大的白眼,他继续笑着说道:“你今晚要是能赢我二十盘,我明天送你一个东西。”
    陆一鸣别的事上算是废材,但棋艺上还是颇有些自信的。若说围棋偶尔还能找到几个对手,那么象棋简直就是天生为他而生,三年来他还未有败绩。上一次输棋,还是碍于对手连输十余场拉不下台,自己故意输一次让人家高兴高兴。
    “送什么?”金叵罗挑了挑眉毛。
    陆一鸣想到自己近来攒的积蓄来还够买一小粒金子,便笑笑:“送你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
    金叵罗眸中银辉一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有些好笑,起身拿来纸笔:“那好,定个契吧。免得有人耍赖。”
    “我什么时候耍过赖?还不晓得到时候谁要耍赖。”陆一鸣摸着被塞进手里的笔,啼笑皆非,“好啊,写就写,我还怕你不成。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金叵罗抿唇浅笑。
    “你定。”
    -
    清泉县。
    街角一隅,一处破败的住宅里,闪烁而晦暗的灯光隐隐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
    文渊睡不着,兀自翻看着比床头柜还高的卷宗。
    陈家的案子犹如掌中钉,肉中刺,让他辗转反侧。
    陈家三少兴许知晓点内情,但一下子冒出来三个,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无从下手。
    最近发觉李飞云有些不对,刘副官手下的人盯紧了李飞云,只看到他不时进出些农家院落,并未打到其它线索。那些农户都细查过了,全是近一年发生过命案普通人家,李飞云私下上门仅作慰问而已。所以这条线暂时未有斩获。
    真相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遍寻不着。
    陈家没有仇家。
    没有仇家……
    文渊长叹,从陈家祖上的卷宗翻起。
    ——但已不知是第十几次翻阅,想必也找不到什么新的线索。
    陈家几百年前就已经迁到了金陵镇,身家算是清白,一直以当行为业,分行从县城到镇上共有五家。
    县城那四家财物并无损失,帐薄尚在。倒是镇上那家总号,丢失了帐薄,没有了总号明细。当初陈谨之一号广发公告,通知当过东西的客人前来当行登记,除去那些死当,再筛选掉一些试图浑水摸鱼的杂碎,整理出的清单与警署实际清点出来的东西基本没有什么出入。
    ——唯一的出入就是陆一鸣在陈记当掉的那块金怀表。过后证实,金表是被警署的张若山阴差阳错带走的,看起来跟案件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文渊亲自把金表研究了很久,还找工匠重新拆装了一次,完全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之处。
    就真的只是一块打造得较为精致的纯金怀表而已。
    唉。
    文渊右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那块金表光滑的边缘,继续重新翻看陈家的卷宗。
    既然近年来的信息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那就把时间往前推一推,兴许能找到点有用的。
    死马当活马医。
    他心底隐隐觉得,若真是无怨无仇,无缘无由,总不至于要灭人全家。
    之前署里一直关注陈连城本人的仇家,没有找到相应的对象。
    现在一想,不是他的仇家,兴许会是祖上的仇家也说不定。这隔代仇,报起来手狠的多的是。
    眼角瞟到一行:……迁至新宅。
    心头一跳。
    嗯?
    文渊莫名打了个激灵。
    这句话以前也读过,不外乎是说三十年前,陈家迁到新房子里,这对于大户人家来说,乔迁新居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文渊当时也没有多想。
    可今天这一读,兴许是因为多日以来线索中断冥思苦想得多了,脑子竟擅自把这句话和其它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老宅何处?新宅从谁手中购得?这中间会不会也暗藏什么联系?
    手头有一本《陈氏家言》,算是陈家自撰的史书,专门记录陈家的变迁,稍带会写些镇上的变迁,尤其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兴衰,往往被记录其中。
    急急把《陈氏家言》三十年前的记录一翻,找到了一个新的名字。
    陆展鹏。
    三十年前,陈连城的父亲从一个叫陆展鹏的人手里买了一座宅子,举家迁入。几十年之内,陈家又买下了周边的几块地,陆陆续续扩建,终于把陈府建成了后来那样气派的一座大宅院。
    这个陆展鹏是谁?
    文渊把记录再往前翻。
    《陈氏家言》没有记录陆展鹏的来历,只说此人原先一文不名,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一家药材铺子,据说用了他家的药材,病好得特别快,所以经营得不错,慢慢做到了八家门面。
    ……陆记药材铺?!
    这不是陆一鸣家的么。
    文渊眼珠子快掉到鼻尖。
    算起来,这人难道是……陆一鸣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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