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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去哪儿啊!”白若叫住了神色匆忙的管家。
管家定身,用袖子拂去额头的汗,焦急地说:“禀小姐,是给各家送秋宴的请柬,还有两日就开宴了,今儿务必得送到了。”
“那可有送去给莱城城主的?”白若上前一步,“有就给我,我去送。”
管家犹豫了一会儿,在怀中掏出镀金玉版宣纸制成的请柬,递到白若面前,说道:“那小姐务必要替老夫送到啊!”说完郑重地交到白若手上便乘上马车出门了。
白若拿着请柬,紧紧地握在手中,让那原本平整的纸出现了褶皱,吩咐家丁去马厩牵了自己的爱驹,回房稍作整理后策马赶往莱城中心的嘲风楼。
嘲风楼是莱城城主世代居住的宫殿,位于莱城中心,权力辐射四方,楼前大门两侧的嘲风青铜塑像足有十人高,威严无比,城墙高耸,屋檐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无上的尊荣。
刚到大门前便被守城侍卫拦下,白若掏出白家玉佩,朗声道:“碧城白家白若。”
侍卫听得是碧城白家,想到不日前内阁首领交待过碧城白家一律直接放行,便不多过问,往空中射了一枝响箭,城内侍卫见信号后合力从内侧将金漆大门推开。
大门缓缓开启,白若平息了自己的呼吸,骑着马缓缓而行,眼前依旧是一片紫藤花海,不过开得更胜从前,只有几丝微光能透过重重紫藤洒下来,不似栾华的淡雅,满楼紫藤的香气极为浓烈,走过了前院,侍卫便示意白若下马换乘肩舆代步,侍女在肩舆前引路,正殿的紫藤种得不及前院,每隔五丈远才有一棵,不过却比前院的更加茂盛。
不一会儿便到了正殿内,侍女扶着白若下了肩舆,引着白若往偏殿去,“白小姐暂且在这儿候一会儿,我回禀城主。”说罢吩咐着其他侍女奉了茶水,“城主说小姐喜欢苏合香。”一边说着一边将侍女手中的金丝玉罐接过,用银匙盛了一匙香液,拨段了牵连着的细丝,沉入白若手侧的银炉中,并灌以清水浸之。
还是这熟悉的气味,不是很浓烈,调配得刚好,白若想着那人还记得自己所爱香料,胸中不禁升起一阵暖意。
听见脚步声,白若紧张地站了起来,只见远处黑衣黑发的身影渐行渐近,男子比三年前更加透着一股凛冽,犹如珠玉,朗然照人,男子端坐在殿中太师椅上,开口问道:“白姐姐此来何事?”
白若听得“白姐姐”三字,嘴角的笑意便尴尬地凝住了,从袖中掏出请柬刚想到送上前去,便被侍女拦下,侍女接过请柬,低着头双手奉给黑衣男子。
“原来是秋宴的请柬,”男子并未打开请柬,只是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拿起翡翠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家父病逝后也有三年未到府上了,白世伯近来可好?”
白若耸了耸肩,回道:“就那样呗,老头子精气神一向很好。”
“那就好,世伯身体的确健朗,白姐姐也是客气了,送请柬这样的小事居然也劳烦你走这一趟。”
白若恍惚间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再也不是以前那位与自己赏花赛马的少年了,眼前的他俨然已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一城之主,是统治莱城的君主。
心中有不甘,试探着说:“对了,我把逐月也骑过来了,要不要去赛马场上比试比试啊?”
男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了,我约了韦七商议要事,白姐姐若无事便让婉心带着四处转转吧,恕我不能奉陪了。”说罢,便匆匆离去。
当白若反应过来要开口叫住他时,却早已不见了男子踪影。
婉心走到白若身侧,屈膝行礼,柔声道:“白小姐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去莲鲤池可好?”
白若早已没了游玩的心思,回绝了侍女,“不了,我要回去了。”
“那让奴婢送您到前院吧。”说罢引着白若到了正殿门口,坐上了等候多时的肩舆,一行人向前院而去。
侍卫已将逐月从马厩牵了过来,白若靠在逐月的脖子上,用手捋着它的鬃毛,鼻子一酸,眼角流出一行清泪,好在被逐月挡住,并无人看到,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正殿的城墙上,城主与韦七比肩而立,看着紫藤下忽现的身影,韦七感叹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七叔,您就别瞎琢磨了,我待白姐姐犹如家姐一般,并无其他心思,我想她亦是如此。”
韦七笑着摇头,并未言语,只是看到了那一行清泪,不免有些替女子扼腕。
“把这些拜名贴拿给你主子。”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沓厚厚的名帖交到翠儿手上。
翠儿无奈地看着手中的名帖,面露难色,“姥姥,三爷可在呢,这样不太好吧。”
老鸨掐了翠儿肩膀一下,说:“你这妮子真笨,就是让你拿着名帖去试探一下三爷那边是什么个意思,他总不能一人霸着我的花魁吧,好些爷的定金我可是都收了,就等着三爷什么时候腻了,我好继续赚钱呀!”
翠儿心中有些恼火,但也只能忍着,咬着嘴唇,在老鸨的催促下拿着名帖去了阁楼。
三爷看着这些名帖就气不打一处来,全部拂到了地上,气冲冲地对翠儿吼道:“去把你们老鸨叫来!”
翠儿见三爷盛怒,甚是高兴,小跑着去叫了老鸨来。
在床榻上假寐的江祺漪被这怒吼给吵醒了,疑惑地看着白鲤,问到:“白鲤,你生气了吗?怎么了?”
“对!我很生气,想到有这么多人觊觎着你,我就生气!”
江祺漪意识到白鲤是在吃醋,便扑哧一声笑了,“别气了,别的人我一眼都不会瞧的。”
此时老鸨刚踏进门,见地上散着的名帖,就知道情况不妙。
白鲤喝了一口茶,压着火气说:“我要给漪儿赎身,说吧,什么条件。”
江祺漪猛地抬头,眼含热泪,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鲤,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老鸨一听心中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这江祺漪可是她的摇钱树,三爷竟要帮她赎身,答应吧,自己舍不得,不答应吧,三爷又得罪不得,只能默不作声。
“夫人平日里巧舌如簧,怎么现在成了哑巴?”
老鸨攥紧拳头,紧锁眉头,“这。这。这可是为难老妇了。”
“有何为难?”白鲤提高了声调。
老鸨思索着,听着三爷语中带有怒意便更加焦虑了,翠儿在一旁看得老鸨的窘境,不免心中窃喜,也为自己主子能有好归宿高兴。
正在此时,白安神色匆忙地跑进来,附耳跟白鲤说了几句,白鲤皱着眉,说:“你先去准备车马吧。”白安便应声离去。
“我再给夫人几日时间好好想想吧,届时夫人若还是这般支支吾吾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白鲤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狠,吓得老鸨脸色煞白。
等老鸨退去后,白鲤走到床边,握住江祺漪的手,温柔地说:“漪儿,家中有事,我先回府中一趟,过几日便来接你,你好好养病。”
说完吩咐了翠儿务必照顾好江祺漪,就匆匆离去,刚走到门口,就被江祺漪叫住“白鲤,方才说要赎我的身,此话当真?”
白鲤没有回头,语中带着笑意说道:“我何时骗过你?”
江祺漪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泪水立刻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带着哭腔说:“谢谢你,白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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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终于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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