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男主那些年〔穿书〕

67.轮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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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现在的父母啊, 怎么这么没良心的。”
    一个年轻女人轻柔地抱起地上的孩子, 踏进了儿童领养中心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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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就要那个孩子了。”男人眯了眯眼,食指指向了一个方向,顺着指尖看去,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正蹲在一盆吊兰前喃喃自语。
    “叶先生是吗?我们需要核实一下您是否达成国家领-养-孩-子必需的条件, 请问您带了相关证件吗?”
    男人笑着向院长模样的女人举了举手中的黑色公文包, 女人微微一笑:“好的, 请跟我来。”
    男人点了点头,跟着女人远去了, 中途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男孩一眼, 男孩依旧蹲在那盆吊兰前喃喃自语着什么,嘴角时不时露出欢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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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 这个孩子的身上……”
    飞廉瞥了他一眼, 商羊识趣地闭上了嘴。
    玄瞑一动不动地躺在一片羽毛上, 胸口几乎没什么起伏。
    少年一席红衣被血浸的发黑,脸上划着数道利器留下的伤口, 额角渐渐蜕出一片片带血的龙鳞,发丝杂乱, 皮肉外翻,模样着实凄惨。
    飞廉默念口诀撑起一面结界, 右手汇聚灵气抵住玄瞑的天灵, 为他疗伤。
    商羊蹲下身替玄瞑检查身上的伤口, 他一边剥衣服一边说道:“受了那么多伤居然没死,嘿,这小子命真大。”
    “幸亏及时赶到,不然真危险了。”飞廉顿了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道:“不过在我们之前,有一股神息护住了他的心脉,他才没能神陨。”
    “呵呵。”商羊干笑两声,旋即骂道:“九天上那群走狗越来越可以了,居然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如果我当时在场,非得屠了他们不可!”
    飞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就算在场也伤不了他们,其一,姬轩辕在你心口安上的锁链还没解开,其二,姬轩辕现在正处理日神神陨一事暂时想不起来,也无暇关心你的去向,你若在那些天兵面前露了脸,你我的行踪就暴露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闻言,商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兄长,现在可是在救人,能先别提这茬么……再说了,你说的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随口抱怨一下罢了。喏,你看看,这伤一看就是往死里打的,真是一群没人性的东西!”
    飞廉瞥了他一眼,道:“椿的肉身呢?”
    商羊笑道:“兄长放心,望舒和吾椋帮看着呢。”
    飞廉挑了挑眉:“他们这么冒险帮我们。”
    商羊的脸红了红,半晌,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么。”
    飞廉抬眸:“他们兄妹俩若因我的个人私事受到牵连,那就太对不住他们了。”
    闻言,商羊连忙道:“不会的,吾椋做事一向很小心。”
    飞廉突然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弟弟。像是察觉到了兄长考究的目光,商羊慌忙低下头为玄瞑处理起伤口来,这个角度正好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能透过发丝看到微微发红的耳根。
    他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低下了头去,感应了一下玄瞑体内的状况——一如既往的疲弱,还未完全脱离危险。
    他叹了口气,加快了手中向少年的天灵输送灵力的速度。
    飞廉和商羊一前一后足足为玄瞑疗了一整天的伤,第二天晚,月神架着月车登上巨大的星幕,为人间撒下了七七四十九天来的第一缕光辉。
    就在这时,飞廉淡金色的眼瞳突然一阵猛烈的收缩,他脸色变了一变:“咦?”
    商羊也察觉到自家兄长怪异的神色,连忙问道:“怎么了?”
    飞廉蹙眉道:“我刚刚好像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椿的气息。”
    “椿?”商羊一怔,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兄长你说的是椿神?”
    飞廉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商羊皱了皱眉:“兄长,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飞廉思量片刻,缓缓道:“我也不是很确定,气息很像,但是有点不大一样。”
    说着,还不等商羊阻止,就见位处玄瞑胸口前的手猛地一翻,红光一现,一根树枝出现在了飞廉的手掌之中。
    商羊叫道:“是大椿枝!”
    飞廉也呆住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中的那截椿枝,仿佛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颤声道:“我明白了,就是这截椿枝的神息护住了这孩子的心脉,哎,我怎么这么糊涂,现在才发现……”
    “嘿,我以为还要找上好一会儿,没想到居然在这小子的身上,得来全不费工夫!兄长,我们快去找月神吧,椿神一定有救的!”商羊兴奋地说道,说罢,他站起身就去拉自家兄长的袖子。
    飞廉却仍驻足原地一动不动,他摇了摇头,声音也有些沙哑:“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商羊疑惑道:“兄长,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说些什么啊?”
    他喃喃道:“不对,这截椿枝一定少了些什么……”
    商羊见他这样,有些着急地说道:“哎,兄长,先别管那么多了,这种事情我们谁都没经历过,说不准给月神的兄长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一个人在这乱猜又猜不出什么名堂,万一误了时辰,椿神可就真救不回来了!”
    听到弟弟说的最后一句话,飞廉果然愣了一愣,倏然挺直了腰杆。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天际陨落,一个身着青灰色薄衫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来人额上一枚月牙形纹路,手执一柄骨扇,风姿翩然,却又带了几分月色的凉薄;腰悬一根玉箫,君子温雅,却又显出几分果断决绝。
    只见他缓步向二人走来,一张俊脸却不知为何绷得死紧,很难让人想到他的口中能蹦出什么好消息,气氛也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商羊一惊:“吾椋?你怎么……”
    飞廉缓缓站起身来,却在站定的那一刻晃了晃,险些摔了下去。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就在刚才,那里变得有点空,就像手中的椿枝,好像少了些什么,却又怎么也说不上来。
    如果一定要说出来,那就是变得遥远了。
    是的,明明那截承载爱人生命力的物事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却感到更加遥远。
    “飞廉……”吾椋顿了顿,“你也感受到了么?”
    飞廉的声音更哑了:“什么?”
    “对不起,是我的错。”吾椋低下了头。
    商羊一呆,他从吾椋出现开始心中就隐隐泛着不详的预感,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厢见自家兄长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古怪,再加上吾椋突如其来的道歉,不免心下一慌。
    他上前一步拉住吾椋的袖子,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迷啊?”
    吾椋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椿神的身体消失了。”
    商羊一怔,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找到了承载椿神生命力的东西了,怎么可能会……”
    吾椋失笑道:“我也不敢相信,我们兄妹二人寸步不离地守在椿神的身边,就在一柱香前,他的身体凭空消失了,我没敢拖沓,马上就下来通知你们了。你的兄长方才也感应到了,只是他不愿相信而已。”
    商羊逼视着他:“那这截椿枝呢?这截承载着他生命力的椿枝为什么没有枯萎?椿神一定是被藏到别的地方去了,被姬轩辕……对,姬轩辕,一定是他,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说罢,他向天上望了去,眸底划过一抹狠决的光,右手开始捏起诀来。
    吾椋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手中弹射出一道白光,打偏了商羊捏诀的手。
    “够了,不要再胡闹了,你想被姬轩辕发现么!”他怒声呵斥道。
    商羊也红了眼,他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襟,几乎是嘶吼出声:“可是兄长他……”说着说着,他顿住了。
    他这才发现,身后静的有些不寻常。
    他缓缓转过身子,不知所措地注视着那个伏在云上落魄的风神飞廉。
    飞廉呆滞地看着那截椿枝,他的眼泪在本体大椿烟消云散的那日就已经流干了,眼圈红了很久,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
    他很小心地抚摸着手中的那截椿枝,最后一刻,指尖停在了顶端的椿芽上,再也不动了。这是那个人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他就像个生怕被别人抢了玩物的孩子一样,将那物事紧紧贴向了心口,好像这样做了,那里的空虚感便会被填补。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终于,他顿了顿,惨笑一声,像丢垃圾似的将椿枝胡乱一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商羊一惊,慌忙叫道:“兄长,快停下,你的身体会负荷不住的!”
    话未说完,一只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向后拖去。
    “别和他说话,他现在神志不清醒的,已经认不出我们了。”
    商羊知道他说的有理,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只听见‘扑拉’一声巨响,一道血光射出,两片百丈长的白羽倏然出现,伴随着风神的神兽化,空间中的气流开始飞速运转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连通天建木也为之颤抖。
    商羊微微蹙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道:“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还在云上!被一万里速的飓风刮到他会变成粉末的!”说罢就要挣脱桎梏向承载玄瞑云层的所在方向奔去,却被一道屏障结结实实地弹散回来。
    一道凌厉的风刃擦着商羊的面部刮过,在他的鼻梁上留下了一道头发那么细的血痕。
    下一刻,只见云海一阵翻搅,那万千道风刃化作万千片白羽,将云气搅的粉碎。十二弹指后,轰隆隆的乱风中传来一声极其悲恸的哀鸣,百丈开外的二人咬牙撑起一面屏障,勉强挡住了乱风,却难抵音波带来的伤害。一时间,二人双双七窍出血,直至飓风夹带着羽刃向下界疾驰而去,才哇地一声吐出血来,虚脱地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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