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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叹气是什么意思?”
南宫朱雀心突然慌乱,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斜眼看着旁边的女人。
低眉顺眼着,谦卑的躬着身子,埋着头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貌,倒真像个融入人群的普通侍女。
男人故意将马行的慢了些,想等元惊鸿的回答。
元惊鸿左右悄悄一瞧,以防被周围的人看出什么来,于是低声告道:“殿下,您是太子,还是往前面走吧,别人看见不好。”
不好?什么不好!
南宫朱雀想着怕是这女人又想着别人说自己与她白日宣淫诸如此类的话,但是显然他这次会错了意。
元惊鸿解释道:“皇上现在情况不太好,你身为太子自应率群臣而前,怎么还在这里与我一个小侍女嘀嘀咕咕的,别人瞧见不好。”
说着,她就真的还往后退了退,想退回下人堆里。
却不料,手腕立即被强有力的拖住,随后整个人都被往上一提。
元惊鸿始料未及,接着,便稳稳的跨在了马上,男人强硬而霸道的锢住她的腰身,一打马尾,“驾”
酒红色的汗血宝马嘶鸣而立,疾速飞奔着,身后众人无不诧异,就连本走在了前面的大臣们也是你望我,我望你,甚至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只有站在御撵后面行走的南宫璟与身旁几人看清了南宫朱雀马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并且二人姿态还有些暧昧。
“储君之态,怎可如此无状。咳咳咳……”
一声苍老的声音在人群里却显得十分清晰,撞进了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
“老爷子,慢点。”
那老人身旁有个穿紫色朝服的官员搀扶着,细看之下,二人脸貌十分相像。
原来,说话这是便是三朝元老,宋家老爷子,宋侯坤,宋贵妃的亲生父亲,也是卫王的外祖父。
虽说他已经告老多年,可宋家势力毕竟早已根深蒂固,他曾任两朝帝师,皇帝也得卖他三分薄面。
如此,能在文武百官面前斥责太子无状也就不稀奇了。
“哼。”
老爷子轻哼一声,任宋闲朗扶住自己,闭着眼,道:“走,咱们进宫,去看看皇上情况。”
“是。”
“老爷子慢些。”
“宋大人高寿,您慢着些……”
身后的群臣,不论朝服色着,对这位形态佝偻的老爷子无不十分尊敬。
就连敬王南宫庸也轻轻让了条道,主动站到了后面大臣的队伍里。
却不料,宋侯坤停了下来,朱红色的拐杖咚的一声杵在地面上,幽幽的侧头,看向南宫庸。
南宫庸一愣,却仍礼贤下士的拱了拱手,轻轻点头,道了一声,“老爷子安好。”
此时宋侯坤一面由南宫璟扶着,一面由宋闲朗扶着,脸上皱纹重叠如枯藤老树,偏那一双眼却像夜中猎鹰,魂淡污浊却又犀利危险。
“这不是敬王吗?”
南宫庸轻轻一笑。
却不料,宋侯坤却倨傲的偏回头,正视前方,一步一步走着,高仰着头,幽幽吟道:“一个宫女所出的杂蛮,有得人提教了几分,也算是出头了。”
“外公。”
南宫璟皱了皱眉,喊了一声。
南宫庸却神色不变,慢慢直起了身子,看着宋侯坤的背影渐渐离去,那灰色的背影虽然低矮不堪,却又总似缠绕着一股子威严之气。
……
深宫大院里,处处都萦绕着紧张逼仄的气氛。
南宫添昏睡在床榻之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到无法,南宫朱雀站在最前,看着眼前情景不由的眉头深锁。
钟太医是院首,此时由他为南宫添诊脉。
身后的官员都规矩的守在门外,却也禁不住气氛实在难捱,想往里探探。
“皇上这是……”
钟太医老态龙钟,皱着眉吟吟开了口。
却在这时,南宫朱雀阻了他的话头,他背着双手,转身对众臣说道:“今日校场为祁王送行,各位大人也辛苦了,先请回吧。待父皇醒来之后,定会对各位大人分赏嘉奖。”
“是,臣等告退。”
文武百官行了礼,又熙熙攘攘的退出了宫殿。只是走了一会儿,议论声仍然能穿门而入。
“大哥,这是何意?大臣们都关心父皇情况,怎么不能让大家等一会儿呢?”
南宫璟穿了件云白色锦袍,上印着苍翠松竹,人如皎月,眉带灿星。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南宫朱雀,意有所指。
只有元惊鸿悄悄的站在一旁候着,方才校场情态紧急,她也不能确信自己把的脉象是否准确,像是中毒之兆!
气若游丝,实在危矣。
而南宫朱雀正是想到了她当时的表现,故而挥退了群臣,不过是不想将皇帝的真实情况让众臣知道罢了。
不管何朝何代,皇帝的身体状态都是国本,一旦动荡,难说会有何巨大变动。
见南宫朱雀不答话,明显是不愿与南宫璟做过多的唇舌纠缠,南宫庸便回了南宫璟一句,“太子自有他的考量,三哥不必担心。”
“太子与卫王交谈,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整个屋子的人不是站在病床前的皇子们,便是跪着候着的下人。而只有宋侯坤一人手握拐杖,坐在雕花楠木椅上,此刻他嘲讽着南宫庸。
元惊鸿一惊,不由将目光放在了老爷子身上。
头发已全然花白,身材瘦小,身形佝偻,只有那双眼睛,仿佛看破世事,可偏又像毒蛇一般,慑人的紧!
面对如此大不敬的言语,南宫庸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神态自得的守在床前,站在南宫朱雀的身后。
元惊鸿垂下眼,端端站着,却也时时关注着屋内的情景。
人已走的差不多了,钟太医这才跪在南宫朱雀脚下,叩头道:“太子恕罪,老臣已年老,对皇上的病症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闻言,南宫朱雀的目光脩的凌厉起来,他面无表情的说道:“钟太医请起,您乃太医院院首,怎会对小小的风寒无奈呢?您再好好看看?”
小小的风寒?
南宫璟心底嗤笑一声,你可真敢说!
“是啊,这炎月间,风寒热毒也不足为奇,太医再好好瞧瞧?”南宫庸再度出声道。
“这……这……”
钟太医左右为难!最棘手的事儿掉在了自己手上了,他才没有老呢,一生行医,早接触到南宫添脉搏时便知道了,皇帝的龙体怕是难以安康了!
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如何敢说?
一时,屋内气氛陷入了焦灼中。
就在钟太医左右为难,陷入南宫朱雀与南宫璟的暗自交锋里,一人开了口,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钟太医,奴婢方才在校场不敬为皇上诊了诊脉,发现皇上只是旧疾复发之态,太医可好好看看,再开个方子交由奴婢去煎药。”
元惊鸿走了出来,行了个礼,低着头轻声而语。
钟太医狐疑的看了眼元惊鸿,呐呐道:“姑娘也诊过皇上的脉?”
元惊鸿点头。
见此,宋侯坤眼神一亮,犀利的投向元惊鸿,问道:“你是何人?”
“宋老爷子见谅,这丫头是本宫府里的贴身侍女,被本宫宠坏了些,所以有些不分场合了。”
南宫朱雀护在了元惊鸿身前,也听懂了元惊鸿的意思。
快些随意开个方子,将南宫璟与宋侯坤打发了走!
“东宫可是人才济济,随便拉个小侍女出来竟然也有扁鹊之才!”宋侯坤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
“老爷子说笑了。”
南宫朱雀拱了拱手,回敬的脸色也不明朗。
“既然如此,就请钟太医快些吧。皇帝龙体乃国之根本。”
宋侯坤又是重重的一杵拐,盯紧了钟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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