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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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邪真的不两立吗？
    “落临，你说过会娶我，所以我就来嫁给你了。”身着红色嫁衣的美艳女子跪坐在泠祭台上，搂住怀中遍体鳞伤的男子，“你愿意，为我的夫君吗？”
    他们的周围是来自各门各派的仙士，此时全部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台上的人。
    落临的仙骨在刚才已被除去，鲜血染红了他一贯的白衣：“何必呢，清若？”
    “她是邪鬼的人，把她和本派的逆徒一起消灭。”人群中的一位长老呼声而起，众人一片附和。
    名唤清若的女子红色的眼瞳有了怒色，她将闪着黑气的剑“怔”的一声插在泠祭台，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明显：“谁敢上来！”
    满是血污的手按住清若的手臂，一如他以前清冷的语气声音虽小，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
    “我不愿。”
    一滴泪滴在落临苍白的脸上，转眼消散。
    画面斗转，唐颍从刚才的泠祭台转眼到了山顶，清冷的月光下，着嫁衣的女子长发舞动：“阴朔，不要信……”
    唐颍猛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校长办公室，松了口气。
    苏友常端了一杯水放在唐颍面前：“做什么梦了？”
    “一个叫清若的魔。”唐颍仔细想了想，“还有叫落临的仙。”唐颍也不知道这个梦为什么她记得这么清楚，也觉得很熟悉。
    “这应该是阴朔的记忆吧，小颍。你不能总是逃避自己是阴朔的事实，封锁自己的力量，这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
    唐颍合上眼睑，再睁开，坚定的看着苏友常：“苏叔叔，我懂得分寸的，您放心。”至少让我再任性一会儿。“今天我来找您，是有事情。过段时间我会离开，不用找我，我自己会回来的。希望您保守这个秘密，顺便提供一些帮助。”
    苏友常把自己的疑惑压下，不愧是漪行的女儿，这个性简直一模一样。
    过了一会，苏友常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最近小心，有人在调查你。”
    “调查我？”唐颍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
    “今日早上凌晨五点，有市民在近郊区的街道上发现一昏迷女子和一具男尸，经调查，此事与之前的午夜尸案有重大联系，有关部门表示会继续追查此事，另提醒市民深夜尽量不要单独出行，这是今天的新闻联播，我们下期再见。”
    关掉电视，唐颍看着病床上的美人，问道：“徐涟小姐，请问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唐颍的声音很平静，却又充满了诱惑，引导着徐涟冷静了下来。
    “我……我……我昨晚在家里睡觉，醒来后到了郊区的街道上。有个人，一个男人……他在，他在杀人！他要杀我！”徐涟大叫起来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发抖。
    唐颍轻轻开口：“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徐涟缓缓闭上了眼，在一旁晾了很久的封予信终于找到了刷存在感的机会，替徐涟扯了扯被角，在医院的过道里拦住了唐颍。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唐颍对上封予信的眼睛。
    “我……”说什么呢？说是为了帮你来的，不行。说是自己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也不行。
    等了一分钟后，唐颍没了耐心：“封予信，你最近好奇怪，总是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我，你吃错药了吗？”
    “真想知道？”封予信反问唐颍，突然想起离子安教给自己的追女十八式。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但还是试试吧。
    在唐颍没反应过来之前，封予信伸手将唐颍按在了医院过道的墙上，唐颍个头虽不算矮，但也只达到封予信的肩。
    唐颍的眼睛虽然小，但是睫毛挺长的；嘴唇虽然没什么血色，但是唇形很好看，好想……但真的只是好想，自己没那个胆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最后唐颍渐渐勾起嘴角，伸手搂住封予信的脖子。
    这个笑容给封予信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被猫盯上的猎物？封予信突然觉得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然后，唐颍准确无误地一脚蹬在封予信左脚上，听到叫声后满意地离开了，留下封予信在原地疼的打转。
    “小颍。”凌佳对唐颍招了招手，然后打了个寒颤，唐颍对她笑了，阿嚏！
    “没事吧。”一旁的离子安关切道。“没事，小感冒。”凌佳抹抹鼻子。
    “怎么样，予信，兄弟教你的方法有用吗？”也许是封予信的眼神太凄惨，离子安弱弱的问了句。封予信冷哼一声：“你们来医院做什么？”
    “……有个朋友生病了，我爸让我来看看。碰巧子安闲着没事，我就让他陪我一起来。”
    凌佳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她避如蛇蝎的“朋友”周防以后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
    而现在警局的气氛凝重，封严揉着太阳穴，对坐在会议厅的九名精英干部道：“最近c市梧桐县很不太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案子更是没有任何进度。”
    “我们可以从那名叫徐涟的受害人开始调查。”
    “试过了，徐涟吓得不轻，在医院醒来后什么也不说，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
    “也许我们应该先加强县的防备，犯人还在县城里。”
    封严点点头：“小俊，这事交给你去做。另外，我县的事惊动了上面，上面派了人手下来，具体多久到还不清楚。”
    “局长。”一小警员拿了两份尸检进来：“吴法医的两份尸检出来了。上次的死者李富玉只是手脚筋被挑断，这次的更加变本加厉。尸体表面无损，其实内部的器官全部失踪了，凶手用线将尸体的皮囊从肚子缝上胸口。而且，那个时候，死者还有知觉。”
    有的警员干呕起来，这……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旧恨。
    封严听完报道后，问：“吴法医呢？”
    “吴法医去休息了。”
    “嗯，一会我去找他。”封严下意识握住了手里的忧炬佩：吴瀚，为什么你能让忧炬佩发出那么强烈的光呢？
    “阴朔，阴朔……”周围树影摇晃耳畔是“沙沙”的树叶声。
    唐颍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直至走到山顶，清冷的月光下的红衣古装女子，姿态端庄。
    “你是……”唐颍睁开眼，自己只身站在山顶，凌冽的山风将她浑浊的脑袋吹得稍微清醒了些。又是这种情况，上一次自己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也是因为这个梦。
    “咻”一支箭划过唐颍的脸庞，左脸一阵刺痛，细密的鲜血从伤口中溢了出来，在幽暗的山顶，这个伤口不会被发现，但却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愈合。
    来了，就是你们吗，调查我的家伙。
    在县里离封予信家很近的小旅馆中，有人选择了一眼能望到封予信家的房间挨着窗户坐下。从包中掏出电脑，手指开始在上面灵活摆动。
    此时封予信在家里总觉得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又很不真实。难道是压力大了？封予信摇摇头。
    他看着监视器里的封予信，对着旁边的男人说：“头儿，这小子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嘛，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害我在这坐了几天。”
    被称作“头儿”的夏木池眉头紧锁：“让瑶瑶把他引去和阿皖会面。”
    整座山向下望去，除了树，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咻”又一支箭飞来，唐颍单手接住，箭在她手中碎成了星光。唐颍的短发被山风吹来挡住了脸，但她身上的阴冷气势不容小觑。
    意念做的箭。唐颍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长发高束的少女稳稳落在离唐颍不远的树枝上，她刘海轻扬，借助黑暗的优势，修长的手臂举起弓箭做出了拉弓的姿势，手中幻化出一只隐藏着蓝光的箭，居高临下的看着唐颍。
    唐颍轻闭上眼，将感官无限扩大。这个人没有杀意，她想试探我。她的位置在……找到了。唐颍勾了勾嘴角，飞身踩上树枝向少女所在方向奔去。她的动作轻盈且迅速，仿佛与山风融为一体。
    汤皖一时居然无法分辨方向，等她再反应过来时，还来不及搭弓，唐颍已经到了她面前，冷漠无情的脸突然抬起眼睛看她，扣住她的手臂将她逼下了树枝。汤皖一咬牙凝聚灵力用弓朝唐颍一挥，才将距离勉强拉开。
    这个人，好强。汤皖口中念咒，举起弓箭瞄准唐颍的左臂，淡黄的咒文覆在箭上朝唐颍射来。而唐颍仿佛为了印证什么事一样，没有躲开的打算。
    就在紧要关头，一颗小石子打来，箭头一偏，定在了树上，然后消失。
    还有人！
    这时一位短裙少女落在汤皖身边对她耳语几句，汤皖一脸不服的瞪了唐颍一眼，两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唐颍右手缓缓抬起，手指尖黑气萦绕，她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倒下。夏木池那边的电脑突然黑屏，而远处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手中的纸人断成两半，叹了口气。
    “老大，这电脑……”穆七感叹了一声，“唐颍，封予信两边同时断了。”夏木池点了点头，心情却看起来不错，顺了顺穆七的毛，“断了就断了吧。”
    你不是讨厌我吗，讨厌我阴朔的身份，那为什么要用我的力量？
    “阴朔，阴朔……不要相信神族。”
    唐颍缓缓睁开眼，鼻尖是好闻的味道，封予信的碎发有的没的挠在她脸上。因为这是近几年头一次消耗这种力量，她有些虚弱。唐颍在封予信的背上衬了衬，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大晚上不睡觉，来山上散步。好兴致。”
    “说的是你吧，我不来，你不被那群山精分尸，就是被吹成人干。”听到唐颍还有力气和他互怼，他提着的心才放下，“怎么样？”
    “有点累。你不怕了吗，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你以前可是要喝我给的药封闭了神眼才敢出门。”
    “现在不怕了。”因为这是你能看见的东西。
    封予信，你让我如何狠心，对你做那种事。所以，离我远点吧。
    “唐颍，你知道那天晚上，就是夏攸衡离开的那天晚上，我想说什么吗？”封予信顿了顿，“你肯定也已经猜到了，所以才装傻，对吗？”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就不会这么说了，封予信。我从来不相信感情，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永久，我只相信现在，也只期待现在，因为现在，才是我握得住的。
    “又睡着了么？”为什么每次表白，都衬得我这么傻呢。哎~
    回答封予信的，只有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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