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相后

第三十九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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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苦哀嚎,遍野嘶声。
    夜风森凉如水,月新如眉,乌鸦群聚,遍地凄清。没有歌舞,没有笙箫,唯有惨叫凄号之声,震慑云霄之意,却独独没人前来,亦没人敢来此,乾醒宴后堂,人迹罕至,为何如此,可想而知。
    乾醒宫,乃宫中之人避而不及之处,血色淋漓,亦是后宫动刑之处,多少冤魂恶鬼群聚,枉死者,鞭笞者,夹棍者,比比皆是。只要来此之人,不是鞭笞便是夹棍上身,不是半死便是将死,乃宫中令人闻风丧胆之处。
    今日受圣宠的绡嫔竟也被引来此处,原因为何,参加了夜间小宴之人也皆知晓,触犯了煜王,被冠上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如此冠冕堂皇,王法昭彰,连同圣上也未寻到理由与她开脱,且是以苏庆煜而言罚之。
    众人知晓,苏庆煜喜怒无常,如若能触犯到他的逆鳞,落到他手中,便是生不如死,有意放之,有意怒之,皆以他行事,心思捉摸不定,令人惧恐不安。
    “啊——”一阵惨叫声从乾醒宫后堂传来,在凄冷的夜空之中泛起点点星光,叫声不断,连连五板子下去,却在恍若间失了声,惨叫声断,慌忙连连。
    “煜王爷,绡嫔她昏过去了……”执板之人将停,看向昏厥的绡嫔,言辞之中略带慌忙,生怕将绡嫔打出些事端,怪罪下来,他便是担责祸首。
    寒芒未定,勾唇一笑。今日这般斥构与绡嫔,有两则原因,一则她曾有心将母后取而代之,从中作梗,便是为母复仇。二则既是杀鸡儆猴,在众人面前做出阴晴未定的模样,让他人惧他怕他,不敢将事端牵扯到他的身上。
    “也罢,留她一条性命。”正欲离去,转首俯身,“在他人面前他不提你不言,只要在父皇面前提及只打了五个板子,为的是父皇的薄面便可。”
    转身离去,抬首而行,望着星辉漫漫,心里百转千回,如今,归于这宫中朝堂间的刀光剑影,将自己裹的无孔不入,铜墙铁壁,念及曾经,仿佛自己与在岑州不是一人,一个随性而归,一个如履薄冰。
    “是。”执板者俯首听命,寻来一行人,将绡嫔抬入鲛绡殿,这般瘫倒在地,容貌失色,妆花颜落,再无昔时的妩媚惑人。
    欺他母者,必罚之,夺他妻者,必诛之。
    顿时,肆虐的笑意迸发,鼻尖冷哼不止,负手而行,在皎然如水的月色的辉映之下显得几分模糊,看不清轮廓,唯有一道流长的背影远远离去。
    他从不在意别人如何想他,如何斥他,只欲自己坚持本心即可。
    宫内灯火迷蒙,万盏灯火在顷刻间熄灭,在森凉的月色之中,皇宫再次变得一片寂静,煞无人烟,湖面平静的连同波澜皆止,鸟鸣渐隐,风掀雾起,林寒簌簌。
    就这样沉寂了许久,鲛绡宫才有了动静,太医哄堂而上,忙不迭的奔走,怒斥声,疼吟声在鲛绡宫中回荡,顿时间,让无声的皇宫炸开了锅,但无人问津,小宴上苏睿的反应也众所周知,明白之人,知晓皇帝是因搓这绡嫔的锐气而不言,不晓之人,便以为绡嫔因而失宠,再无恩荣。
    既是无人起头问怀,亦无人敢首当其冲,问询绡嫔。
    黑鸦乱靡,哄堂如潮。
    二十八道珠帘齐下,卷杂着宫女们的忙碌声,夜色落幕,如同纱幔席卷落下,略微清醒的绡嫔怒斥之声不绝于耳,驱赶了各处宫女,遣散了各类太监,唯独留有太医与宫女其一,心头暗自不爽,切齿咬牙,志要将他撕碎一般。
    “苏,庆,煜!”绡嫔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后臀之处隐隐作痛,一阵长嘶,“今日之耻,定当数倍归还!”
    “娘娘,他可是当今煜王,圣上的嫡子,如若他日被封为太子,您这般做不会有好处。”身侧的嬷嬷伏地而跪,连连劝解,生怕绡嫔因此失去理智,残害皇子,又是男为尊,女为卑,虽为庶母,但也当是不赦之罪。
    她入宫侍奉多年,见惯了宫中诡谲,似绡嫔这般心思的人自是不少,但最后终被煜王反击,昔时之是觉得他年少轻狂,这时,便将他心思了然于心。苏庆煜明面上淡漠,但不会无缘无故致一人于死地,若有心害他之人,他不会轻饶,昔日那些后宫争宠欲加害与他之人,后果不是被打入冷宫,便是被逐出宫去,无人问津。
    眸光一冽,嘴角泛出一股渗人的寒意:“不过仗着自己是皇后之子,失宠皇后,有何可惧?世事瞬息万变,皇后下台,本宫荣登后位,有何不可?”
    原本伏地的嬷嬷,乍然抬头,眸中惊恐不安,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在绡嫔口中而出,虽说这时仅仅是她们二人,如若不小心让他人知晓,不仅是绡嫔会死,侍候她的自己也会一并牵连。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何惧?”绡嫔抬眸一瞥,看向了嬷嬷,眸光变得更是冷冽,“此时也便你我在场,你,好自为之。”
    言未毕,嬷嬷霎时有些心寒,眸光一沉,既然绡嫔如此顽固不化,她也没必要再言,今后之事,只求不再牵连于她,求得一世安稳。
    不远处,这道大逆不道之言落入了他的耳中,清楚,有力,回声不绝。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原本朦胧的轮廓,忽然变得十分清晰,映照之下,嘴角一弧,勾唇一笑。
    “不自量力。”苏庆煜冷哼一声,拂手远去。
    绡嫔虽自诩容貌绝世,智勇无双,但在他人眼中却是一般愚蠢,他人不言,她亦不知自己有几分几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被人凌驾于头顶却不自知,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之人,从不惧他能够伤害他分毫。
    只是怕她恃宠生娇,对母后有所不轨之图,而江皇后又是一个隐忍之人,不善言辞,不善争宠,只求自保,保住这个皇后之位,保住她给他带来的未来。
    也罢,能在他面前伤害他母后之人,还未曾出生。
    惧,如何,怕,如何,他终究会将欺他者,怒他者一并剿灭,不留余地。不做胆小懦弱之人,不做畏首畏尾之人。
    冷眸微挑,看尽人间烟火,手持刀枪,灭尽欺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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