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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金翅蝶
失踪了?失踪了八十多年都没回来?
是有事离开了,走得匆忙没有交代一句?
还是出了什么事,身不由己?
然而不管什么原因,似乎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管他呢。不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
容宁从床上站起来环顾四周,房间里的布置摆设还是原来的模样,连桌椅的位置都没有动过。
一走出房门却完全是另一番模样,走廊、客厅、以及十二没有锁的卧室,容宁只觉得小部分物件能猜到是什么,但样式很新鲜,完全没见过。
大部分物件容宁完全一头雾水。
“活了一大把年纪,越活越回去了。”容宁拍了拍墙上的装饰画,浓墨重彩,“这油画倒还认得。”
容宁粗略看了一下,除了自己和阿舒的房间以外,整个修罗居二楼、三楼都是一番新景象。
逛了一圈之后,容宁再次走进阿舒的房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散发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隐匿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只有当容宁靠近的时候,那气息似乎活了一样在她面前招摇。
这次容宁站得久了一些,气息渐渐凝结,化成一张发黄的信笺,慢慢落入容宁手中。上面几行钢笔字龙飞凤舞、写意流畅。
我要走了,我终于找到了复活的方法,虽然这方法比较麻烦,花费的时间较长,但终究我会回来的。
到时我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等你醒了记得来找我。也许大概其实就是确定,我一定会手无缚鸡之力,法力被尽数封印。
看在我好不容易有胳膊有腿,又曾经救你一命的份上,醒了之后来找我,不然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可以晚几天,可不能太久!
没抬头,没落款,用词直白简单。这封信读起来就像是阿舒在耳边说着悄悄话,一字一句都是熟悉的味道。
此时十二正好提着七八个袋子走进房间,后面还跟着庄晏。
容宁手缓缓一扬将泛黄的纸抛入空中,那张纸就如来时一般化为一缕气息,飘散在空中。
然而并不妨碍十二和庄晏看得清清楚楚。
“舒先生要复活了?”庄晏挑眉,“他什么时候死了!”
“所以我们要去找他?”十二问:“怎么找?”
这几十年音讯全无,舒先生又是个没脸皮的人—除了容宁之外,修罗居几个人就见过他的一只手。
找起来难度有点高啊。
“不着急。”容宁从十二手里接过袋子,里面是几套当季的衣服,都是裙子。
“等我对这世道多了解一些再说。”容宁挑了一套看的最顺眼的衣服抱在手里,朝着十二和庄晏笑道:“我要换衣服。”
“哦哦。”两人连忙退出房门,临走时庄晏塞了一张硬质卡片到容宁的手里,“这是身份证,和以前凡间的良民证一个意思。”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一直备着。这份是26年前准备的,现在用时间刚刚好。”说着庄晏蹬蹬地下了楼。
“那要等多久啊?”十二一边关门一边问。
“十几天吧。”容宁不太确定,又换了个期限,“几个月吧。”
“这不太好吧。”十二站在门外不肯走,“我家舒先生好不容易活得规规矩矩,我们是不是要早点去给他捧个场?”
想当年十二是被容姑娘和舒先生一起从古墓里挖出来的,这同一件事两个人做,十二觉得倍感压力。一个再生父母活生生变成了两个。一个主人成了两个主人。两个人的话都得听。
规规矩矩?容宁猜十二的意思是四肢健全,确实值得捧场。
“说的也对。”容宁正在摸索这衣服该怎么穿,十二待在门口却没有走的意思,眉头一皱,“马上去书房帮我挑几本书,我要清楚地知道这几十年都发生了什么。”
十二手捧一叠书回来的时候,正见到容宁换好衣服打开房门悠悠地走出来,风一吹,衣袂翻飞,十二看得一呆。
同样的衣服穿在容宁身上,总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度。
“我找了几本历史书还有一本现代科技。”
十二手里的是一本《中国现代史》,一本《中国近代史》,以及一本最新出版的某大学科技评论《科技之巅》。
十二知道容姑娘喜欢坐在自己房间看书,所以也没把书递给容宁,直接抱着就往容姑娘房间走去。
“没想到近50年的变化竟然比以往数千年的变化还要剧烈,正所谓日新月异。”容宁坐在太师椅上,缓缓合上书本,侧过头看着十二,“帮我把这椅子换了,换成和你们的一样。”
正说着话,楼下大厅突然传来一声脆响,这是碗盘碎裂的声音。
十二不以为然,“没事,老榆砸碎了个盘子。”
刚说完,只听“哐当”一声,又一声脆响。
“老榆今天手滑。”
又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阵叮呤咣啷,一片碗盘的碎裂声。
两人耳聪目明,在一阵脆响声之后传来庄晏的哀嚎声,“你们给我赔!”
容宁疑惑地看着十二,怎么了?
“一群小姑娘吃饭这么闹腾?”
“我估计是粉丝间掐架。”
十二这几年很有长进,一针见血。
容宁靠在二楼的护栏上闲闲地往大厅看。
大厅中大概二三十个人,松松散散地分着几张桌子坐着。
除了五、六个男同学,其他都是女同学。
大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盯着大厅右下方的一张桌子。分别站在桌子两侧的两个女同学,隔着张桌子面对面站着,剑拔弩张。
一个人拿着个勺子咣当就往地上砸。
“你家雯雯除了天天炒作,闹绯闻还干过什么?”
另一个拿了个剩下半杯水的瓷杯往地上一摔。
“你家舒舒到是没有绯闻哪,都快连新闻都没有了还能炒什么绯闻。还有我家雯雯今年还开了几场演唱会呢,怎么是没有作品?”
“演唱会?演戏没演技就算了,还有胆色提着个破嗓子开演唱会,脸皮是有多厚!”说着将饭碗狠狠往桌上一放。
庄晏此时坐在柜台后面,眼见那瓷碗底座被砸出一个裂口,狠狠地拨着算盘珠子。
周围摄像头太多,以暴制暴有风险。
报警?警察爱问东问西,本身就是风险。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先把账算了,索赔。
“演技和唱功这种东西也是有机会表现的时候才能显现,您家舒舒是休息多久了?一个月?半年了?哦,不对,是一年了。一个公众人物整整一年销声匿迹,小心就此过气。”
“我家舒舒这不是正准备拍广告嘛。看看我们这么多人来捧场就知道他有多受欢迎了。要过气也是你家顾雯。”
“您家舒泽借着拍广告的机会蹭着我家雯雯的热度我都没嫌弃,还好意思把过气这颗球往我家雯雯身上踢。”
“哎呦”。那位一甩手又死一个勺子,“我家舒舒要演技有演技,要颜值有颜值,要唱功有唱功。需要蹭你家那位的人气?你家那位谁啊,说出来都没人认识。”
“要颜值有颜值……”想了想竟无法反驳,憋了半天,“我都听说了,你家舒舒不顾公众形象,硬是在手背上刺了个刺青,金灿灿的可耀眼了。”
庄晏神色一凝,抬头看了看容宁。
容宁微微摇头,示意接着听下去。
“胡说什么呢?我家舒舒手上什么都没有,我看得明明白白的。”
“还真别不信,你以为这一年他干什么去了,洗刺青去了!”
“我还真不信,以我家舒舒的品味,纹身不在他的行事范围之列。”
“我也觉得不是真的。”坐在其他桌的一个男同学说到,“以舒泽的人气完全没有必要用纹身来吸引大家的注意。而且很容易适得其反。然后又花一年时间洗掉,就更不可能了。”
坐在大厅里的这些人按顾雯和舒泽的粉丝来划分,大概一半一半。
大家小声嘀嘀咕咕一阵,对于纹身这件事到最后几乎是一边倒地站在舒泽这边,一致认为以舒泽的品味和形象实在和纹身不搭边。
“这刺青是什么样子的?”在大厅安静下来的间隙,容宁随意地一问。问的就是在场唯一声称见过舒泽纹身的女同学。
除修罗居的三人以外,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只觉得这声音特别的悦耳好听,带着些清冷却又让人忍不住留恋。
众人抬头,只见容宁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从容悠然。简单的衣饰似乎因为这五官、这身姿而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这刺青是什么样子的?”一直得不到回答,容宁只好走到那位同学身边再问了一遍。
“呃……”那位女同学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回忆道:“也没太看清,大概是一只蝴蝶,金色的。翅膀不是完全展开的,大概就能看见一半多一些。”
“金灿灿的,但一点儿也不俗气。”想了想她补充到。
“你说他叫舒泽?”这时庄晏走了过来,好奇地问:“是个男的?”
“哈哈……”
大厅里一片哄笑,“当然,这还用问。”
“舒泽现在在哪里?”容宁问。原本不着急找,但既然出现了容宁也不打算耽搁。
“是他吗?”十二轻声问。
“也许。”容宁压低声音:“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舒泽现在在哪里?
这个问题特别好回答,其中几人异口同声。
“明天上午,临江道中段,37号摄影棚。”
------题外话------
男女主属于腹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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