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太监

59.059 养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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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情还得从前两天说起。
    关于刺杀的事, 苏瑾欢相信, 既然裴钰之敢在宫内做这档子事, 那么他便有绝对的信心与把握这是牵扯不到他的身上。恐怕禁卫军这边再怎么查, 都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这里面,要说有无突破口的话, 柳色勉强能算一个。
    这人遵了裴钰之的暗示欲残害他人, 若能证明其是受人指使, 那么顺藤摸瓜并非不可能。可是,裴钰之有一点做的极好。他从未直接吩咐过什么话, 他早前的那番言辞,虽苏瑾欢能察觉到其中暗喻, 但旁人听起来却并非如此。所以,拿那些吩咐来指证, 其实是站不住脚的。
    现如今苏瑾欢手上还拿着柳色与春夏,这是她的砝码, 不能轻易的丢掉。她故意在永安帝面前提柳色刺杀张易安的事,看起来像是因为护短而要追责,其实并不。
    彼时在场的只有永安帝与裴钰之两人,永安帝不会多想, 但有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她是没有突破口可破, 但, 若是你裴钰之因着柳色的事坐不住脚主动给她送一个突破口, 她自然不会介意。
    现如今, 北燕皇子已被安抚下来, 她只需要安心等上几日,最后坐不住脚的人,不定然是谁呢。
    想通了这一点,苏瑾欢的心也就放了下去。
    燕卫寒性格高傲,南唐与北燕国势相当,论身份,她与他两人皆是嫡出,论缺陷,大家也是彼此彼此,根本不存在谁忌惮谁的局面。
    这人之前敢那般落了自家父皇的颜面,虽然苏瑾欢当时在上书房为了永安帝颜面说的极好,道是人性格率直有可取可爱之处,但一面是别国皇子,一面是自己嫡亲的亲人,她只是晾你两日以回敬你当日做的事,这事哪怕是摊开来说,她苏瑾欢也不怕,总之,这几日呀,你这燕三皇子哪里凉快哪儿呆着去,只要不出宫,不与裴钰之接触,她苏瑾欢还真没什么怕的。
    张易安受了重伤,需得静养,刚好裴钰之与燕卫寒的事苏瑾欢都有了应对的法子,更刚好的是她还凑巧这几天闲了下来。于是,某人修养的这几天,两人难得有机会腻在了一起。
    清弄在一侧看了几次,最后对于两人的相处实在没眼再看,但凡瞧着公主去看张公公了,她便主动了退了出去。
    ……
    第一日
    张易安躺在床上看着书,苏瑾欢带着清弄走了进来。待及至床前,苏瑾欢先是将人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圈,这才嘴角噙起了笑,“今日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本宫想着你修养烦闷,便带了棋子过来给你解解乏,张公公要来一局否?”
    想起之前两人下棋的规矩,张易安垂眸掩了掩自己眼中的笑意,却是谦虚道:“奴才的棋艺……”
    苏瑾欢轻哼了一声,“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这棋艺可不比第一次那般差劲,休要用什么借口糊弄本宫。”
    “是。”张易安大方的点了点头,看着人问:“就是不知公主想怎么个下法?”
    “单独的棋局,每一盘输的人有惩罚,如何?”这样的一番话,苏瑾欢说的很是轻松。
    虽然她知道这人后面对棋艺有钻研,但好歹她学了这么些年,哪能比不过张易安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是以,其实提下棋的事,苏瑾欢心里早就有了小九九。
    张易安谨慎的问:“那惩罚是?”
    清弄把棋桌放在了某人床上,苏瑾欢伸手抓了一把棋子,她的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却是道:“你身上有伤,惩罚便设置简单一些,就触手可及的事便好。”
    张易安笑,“好。”
    毕竟人还有伤,下棋并未下上许久,临了棋局结束,苏瑾欢的结果是五胜一平一败,至于这惩罚,从夸赞胜者再到小啄怡情,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第二日
    这一日白日里苏瑾欢有要事处理,并未怎么去打扰某人,到了下午之后,两人在屋内一道用了膳,眼看着到了某人该就寝的时辰了,可人还在自己床前,张易安未免小声的提醒道:“公主,时间晚了,您该就寝了。”
    这一日这人的情况好上了许多,于是苏瑾欢也有了心情打趣,闻此一言,她秀眉微微挑了挑,似笑非笑道:“张公公这是在暗示本宫与你一道休息?”
    “呃”
    突然这样直白的话,让张易安的面色一红,“不…不是这个意思公主。”
    苏瑾欢把身子靠在了人的肩上,“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本宫瞧着,你就是这个意思。”
    张易安吸了一口气,有些宠溺的看了人一眼,“公主近日来多有劳累,还是早些回宫休息为妙。”
    苏瑾欢的手开始在人手心上划了划,“你也知道本宫累了,本宫不仅身子累了,心也累着了,张公公…唔——”
    屋内声音突然遁去,再出声的时候,已是少顷之后的事了。
    张易安轻轻揉了揉人的头顶,他的唇角渐渐噙起了一抹适中餍足的笑容,却是极近温柔的道:“去睡吧公主。”
    自家公主与张公公的事,清弄虽然早已清楚,但偶尔撞见难免面红耳赤。
    当然,也正因着如此,她亦是不止一次的感慨,若张易安不是……
    那该多好…
    *
    两天的时间并不算长,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
    这是两人少有的独处,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在张易安看来,果真是古人诚不欺他。
    他的伤口在腹部,苏瑾欢之前一直想看看,不过由于伤口丑陋,张易安并未答应。
    养病的第三天,太阳似乎是知道张易安的伤口已经结痂一般,这一日的阳光比前两日的都要好。
    苏瑾欢昨晚没怎么睡好,再加上又有某人在一旁,是以两人在院中还没晒多久太阳,她便睡了过去。
    最近事多繁忙,其眼下的眼圈已经渐渐露了出来,虽然这人与他一道的时候从不表现出疲惫的样子,但此时见其那么容易便睡了过去,再观其模样,张易安也是说不出的心疼。
    燕卫寒来的极其不是时候,苏瑾欢这边才睡过去没多久,他便突然翻墙进入了长宁殿。
    因着苏瑾欢不喜欢人伺候,尤其是她与张易安两人一道的时候,所以这一次,长宁殿的院内的守卫几乎是被她主动撤到外方去的。于是,燕卫寒才会这么畅通无阻的翻墙爬了过来。
    说实话,燕卫寒想过许多可能看到的画面,但独独没有现如今看到的这一种。
    他与这南唐长公主接触的机会不多,可这人思维敏捷胆识过人,虽双腿有疾,倒也算是个人物。
    这样一个算得上是有勇有谋的人,竟然在自己寝宫内的院子内与男子举止暧昧,问题是那人穿着的可是太监服饰,这说明什么?
    这还能说明什么!
    这种情况,燕卫寒从未见过,这这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见人在院中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二人,张易安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敛住了自己眼中的冷意。苏瑾欢才睡过去,她累了这么些天,他并不想让这人好不容易有的安宁被人打破,是以见燕卫寒来了,他难得自作主张的没将人唤醒。
    燕卫寒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愣神不过片刻,他也回过了神来。这个时候,张易安未免将人吵醒,已经慢慢的把人抱起而后朝着寝宫走去,燕卫寒想说什么,哪知这边才刚刚道了个“本”字,便被张易安倏的一个回头给呵住了去。
    看着院中的人,张易安面无表情的颔了颔首。
    什么情况?
    这太监还敢威胁他?
    是威胁吧?之前还盯了他一眼!
    他堂堂北燕皇子,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太监给无声呵斥了??!!
    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的燕卫寒当即剑眉一挺,随即提步便朝着某人的屋内走去。
    “燕三殿下,你这是要去何处?”把人放回屋中,未免外院情况有异,张易安连忙走了出来。
    “放肆!本殿的事岂是你能过问!闪开!”
    对方语气不善,可张易安却完全不为所动,他乜了对方一眼,继续不急不缓道:“燕三殿下的事,奴才不会多问,只是,此处是南唐的皇宫,这里是长公主的宫殿,三殿下要闯的是女子的闺阁,容奴才多嘴一句,三殿下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你!…”
    张易安继续面不改色道:“燕三殿下今日兴致似乎不错,长公主还得睡会儿,若三殿下还想翻什么墙,这长宁殿有的是,三殿下还请便,长公主屋内还要人伺候,奴才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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