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御用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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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曾经的本丸生活, 是什么样子的？”少女在霓虹灯照亮的夜色下, 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的身前就是彭格列家族即将真正接过十代名号的少年, 以及确认将永久伴随在他身边的伙伴们。尽管他们现在还没有成长到明白得到黑手党这个名号需要付出什么的觉悟，但这也恰恰说明着属于他们的不稳定性和可能性——
    即使是只看着背影，也能感觉到那些少年们所拥有的活力, 和对一切美好事物的热情。
    这让审神者下意识的想到了跟在身边的两把刀。
    还有那些在3304号本丸中挣扎着最后活下来的刀们。
    他们与那些少年们完全不同。虽然只是一些拥有人格仅仅五年的初生儿, 却老成的像是一个忍者。
    ——沉默, 警惕，对周边的一切事物都有着不动声色的防范, 像极了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宝剑。
    当然, 他们本身就是锋利的刀。
    但那份锋利的掩盖下, 还有千疮百孔的内心。因为时间的积累…创口越来越大，甚至到后来, 形成了一种自虐式的解脱。
    如将自己变成完全为主命而生存的压切长谷部，在时间中抹杀掉了自我；自身伤痕累累却漫不关心的明石国行；又如身边这两把，同样隐晦的走在毁灭道路上的髭切与膝丸。
    泠苏停下脚步。
    她的身高比起太刀化形的膝丸来说，要矮上许多。此刻膝丸因为审神者的停步而站在了她的面前, 不得不垂眸看她。
    他不敢多看，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但那一瞬间，那张羊脂玉一般光滑无暇的脸被他的阴影笼罩住, 越发显得朦胧的样子却深深印在了他的眼底。
    髭切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 最终没有说话。
    “只是一些很无聊的日常而已, 每日与兄长出阵, 或是做内番。本丸里没有娱乐活动，审神者又很不喜欢我们闲聊。如果实在无事可做，就在手合室与其他刀练手。”膝丸顿了顿，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审神者的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姬君。”
    ——只是挣扎在一个又一个漩涡和黑暗中，无法逃离罢了。
    “是么。”泠苏收回落在膝丸身上的视线，许久后，缓慢点了下头。
    没有什么特别的才会让人心惊吧……她在心里淡淡想到。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被缠进了一个蜘蛛的网里了。
    “那么，从今天起，你们可以试着改变一下了。”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思维跳的飞快，一双凤眸忽然飘荡了一下，紧接着眉眼弯起，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温润道：“我的本丸里，可不要来一些一成不变的家伙。”
    她喜欢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可同时，也喜欢可以被掌控的惊喜。
    毕竟人生冗长，难得可以找到会陪伴她许久的事物。
    然而这回，髭切却抢在膝丸之前开口了。他忽然走到了审神者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笑道：“恕我直言，姬君，我们还没有入驻您的本丸呢。”
    然而审神者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只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便径自向前走去了。
    真的是完全不会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髭切再度叹气。
    他正准备迈步跟上审神者，却忽然察觉到周身的气息微微一滞。紧接着，琥珀色的眼眸刹时间冷了下来，似幽冥的火焰，目光转动看向了街道延伸处。
    杀气！
    那样让人压抑的气息几乎是在瞬间到了自己的面前，髭切瞳孔微缩，身体先于大脑迅速做出了反应，带着白色的手套转瞬间扶住刀柄，握刀，如闪电般抽出了本体的刀身。
    “铛——”只见抽出的刀背与一个不知从哪里迅速袭来的黑影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刀背击打擦除的幽蓝色火花，与金色的电光“刺啦——”声在夜色中徒然亮起。
    “兄长！”一旁膝丸担忧的出声。振醒了前面还在兴致勃勃逛街的彭格列家成员。
    原来他们刚刚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下了不小的距离。
    “怎么了？”明显的战斗声音，让本身对危机就有些迟钝的纲吉也惊动起来，迅速回身看向了泠苏身后，并且想要跑到她的身边。
    泠苏的身后不远处，髭切和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缠斗在了一起，带着雷电属性的手臂和刀剑死死抵在一起，两人站定，谁也没有更近一步，谁也没有后退一步。就这样僵持在那里。
    “兄长，我帮你！”膝丸微微一惊，也要抽刀加入战场。
    “膝丸，回来。”
    “魔魅流，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泠苏眼眸微顿。随后她抬起手臂，指尖捻起，在空中十分随意的画了一道线，就见随着她的动作，四周的景色像是忽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先前那些走在街上的普通行人，以及高耸的楼房如同融化在了水墨画中一样，慢慢模糊了形状，化为一团团不甚清晰的黑白色，漂浮在四周。
    黑白的水墨将这里圈出了一个明确的地界。
    她在瞬间，用自己的能力编织出了一个虚幻的空间，将所有人笼罩进了自己的领域中。
    “这是！”狱寺心中狠狠一惊。
    云雀也下意识才出了战斗状态。
    “应该是让刚刚的那些普通人意识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将现世完全隔绝开的一种‘幻术’——真的是特别的能力。”里包恩张望四周，说道。
    “这么说，我们也出不去的？”山本武手上还拎着大包小裹的购物袋子，此刻一本正经的问了出来。
    “恐怕是这样的。”
    “只是不想在这个世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泠苏听到他们的对话，淡淡道：“姑且算是一种保护措施。”
    她抬眼，看向最后一个被包裹进这片虚拟场地中的人，与先前突袭髭切的人一样，也是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只不过风衣大敞，露出了里面墨绿色的和服，一头黑色的头发下，眉头微蹙，目光冷峻。
    “你是？”
    “花开院一族阴阳师——花开院龙二。”男人走了过来，冷声道。
    “阴阳师”泠苏眉宇微微一动，声音难得有些迟疑：“您的这位朋友，不会是将我的刀，当成了妖怪吧。”
    初来这个世界调查的时候，她确实有从一些京都的小妖怪口中知道花开院家的几位年少有为的阴阳师们。听说小一辈中就有一个阴阳师看起来似乎是灵魂残缺了一样，目光空洞，只知道听从花开院家的二少爷龙二的命令，而且经常是见到妖怪不分场地不分情况就出手。让一众小妖们苦不堪言。
    今天这样不管不顾的攻上来，想必是将付丧神归入了妖怪的行列，才会有了这样的行为。
    付丧神虽有神的名，但按照归属，实际应当属于妖怪。
    可是时之政府管理下的刀剑付丧神又有些不同。他们为政府做事，使命是保护人类，不让历史改变。因此，现世中很少有人还会将他们归属于妖怪一列。
    而且更因为他们不是自身产生的灵智，而是由审神者的灵力赋予了灵智的开启，也因此，刀剑付丧神的身上没有半点妖气，反而是属于审神者的强大灵力。
    而魔魅流之所以会将他们误认为妖怪，应该也是因为髭切和膝丸都是濒临暗堕的刀剑，身上已经有了些许暗堕的不详气息。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误会。
    虽说是花开院家的错，但龙二本身不是一个会谦虚道歉的人。他只是看清了眼前刀男的实质后，皱了皱眉，让魔魅流回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冷声劝阻道：“最近的京都不太太平。你们最好减少外出。”
    髭切收刀，站回到审神者身边：“不太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