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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老爷,不好了, 少爷他……”
崔丞相正在茶室里招待客人, 见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愠怒的把茶杯拍在桌子上,“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本相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慢慢说。”
仆人闻言,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老爷, 少爷他被人用马拖着在大街上游街……”
“什么?”崔丞相猛地站了起来, “程大人稍等片刻,本相去去就来。”说着, 朝着仆人喝道:“还不上前带路!”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秦映雪虽用马拖着崔珉豪在街道上游走,但速度却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并没有让崔珉豪出现脱力晕倒的情况, 甚至还有余力开口求饶,“大侠, 您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日后一定不会在街道上纵马了……大侠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崔丞相赶到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崔珉豪苍白着脸, 被秦映雪用绳子拉着, 落在马后, 不住求饶的画面, 心疼,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还不把少爷救下来!”
崔府的护卫领命,一拥而上。
秦映雪见状也没有阻挠,大马金刀的坐着,任由崔府的护卫解下崔珉豪的绳子。
“你是何人?为什么当街行凶?”崔丞相见自家儿子没了大碍,立刻向秦映雪发了难。
“尊驾就是崔丞相吧?小子这厢有礼了。”秦映雪挂着和善的微笑,坐在马背上朝着崔丞相行了一礼。“至于小子为什么当街行凶,原因您还是问问令公子为好。”
崔丞相见秦映雪明知道他的身份,姿态还这般高傲,多留了一个心眼,板着张脸朝着崔珉豪问道:“还不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靠山在,崔珉豪的底气立刻足了,他怨毒的瞪了秦映雪一眼,颠倒黑白道:“我正打算骑马回府,这小子莫名其妙就用暗器暗算我,然后还把我捆绑起来,用马拉着游街。父亲,您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崔珉豪,你这话说的恐怕有点不太对吧。”秦映雪还没说话,注意到这边情况快步赶来的季宁宁就率先开了口,“秦远真的是莫名其妙用暗器暗算你的吗?若不是你纵马在大街上乱撞,差点冲撞到本公主,秦远岂会将你打落马下?”
崔丞相看清了季宁宁的脸,脸色倏地一变,忙朝着季宁宁行了一礼,“老臣不知公主殿下在此,有失远迎,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崔丞相客气了。”季宁宁冷淡的笑了笑,“今日若非秦远相救,只怕崔丞相就看不到本公主了。”
差点杀了公主,说大了可是能够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崔丞相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万分,慌忙拉着崔珉豪跪倒在了季宁宁面前,“老臣该死,老臣教子无方冲撞了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为国为民的份上……”
听着崔丞相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季宁宁着实有些不耐烦,眼见着崔丞相还有长篇大论的趋向,她忙出言打断了崔丞相剩下的话,“崔丞相严重了。本公主知晓,这次只是崔公子一时的过失,本公主并没有打算深究。不过,当街纵马……”
“臣日后一定多加管教,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崔丞相微松了口气,赶紧保证道。
“那这件事就就此揭过吧,父皇最近国事繁忙,这点事情就不必让父皇劳烦了。”季宁宁深知自家父皇一向依仗崔丞相来制衡官场,知晓就算把这件事告到了他那里,也只会落个小惩大诫的结局,索性直接退让了一步,卖了崔丞相一个面子,好让崔丞相不至于对秦映雪多加忌恨。
秦映雪在这些天的刻意了解下,对目前的局势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深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季宁宁的目的,不由得高看了季宁宁一眼,这个骄横的公主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的么。
“多谢公主殿下开恩。”崔丞相感恩戴德的谢完恩,见季宁宁摆出一副不想让他们在这久待的模样,便赶忙带着崔珉豪回府了。
“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心气不平的崔珉豪忍不住问道。
“你还想怎样?”崔丞相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过错吗?若是刚才九公主抓着这件事不肯松口,别说你的小命了,我崔家上下九族都难逃一死。你现在居然还想要报复?”
“来人,把公子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府。”
“爹!”
“带走。”
崔珉豪被仆人‘请’着回了房间,心中的怨气更加深厚了几分,公主他没有辙,那个叫秦远的小子他还对付不了吗?
“康斌!”
“少爷有何吩咐?”
“去把今天捆我的那个小子的身份给本公子查清楚。”
“可是老爷刚刚说了……”
崔珉豪不耐烦的打断了康斌的话,“我爹只说了让我在家闭门思过,又没说不能让我差人行动。别跟我废话,快点去查,查不到小心你的狗腿。”
……
出了崔珉豪这个小插曲,季宁宁也没有心思继续逛下去了,秦映雪见状,正好抓住机会提出了告辞。
季宁宁本来还有些不太甘心的,但转念想到自己刚刚的打算,便放秦映雪回去了,自己则是带着小竹回了皇宫,换了衣服,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御书房。
小竹站在御书房前等待着,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忐忑。她本来以为季宁宁只是随口说说的,全然没有想到她会迫切到这种地步,一回皇宫就闯进了御书房里请求皇上赐婚。
“宁儿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要求父皇吗?”季宁宁是季泳皓最小的一个孩子,算是老来得女吧,故而一向宠爱有加。要是其他皇子公主这般闯入御书房,季泳皓早就震怒了,但面对着季宁宁却还是一副慈善的表情。
季宁宁半依偎在季泳皓怀里,撒娇道:“父皇怎么知道儿臣有事相求?”
“父皇还不知道你的脾性吗?无事不登三宝殿。”季泳皓佯怒道,话音还没落,就又换上了笑脸,“说吧,只要父皇能办到的,都满足你。”
“真的吗?”季宁宁惊喜出声,“那儿臣待会说了,就算父皇不同意,也不能责怪儿臣。”
“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季泳皓有些惊诧,但素来疼爱季宁宁的他还是允诺道:“说吧,父皇保证不责怪你。”
“真的?”季宁宁还是不太敢相信。
“真的,君无戏言。”季泳皓哑然失笑,“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能让宁儿变得这般吞吐的事情,父皇还真的是很好奇呢。”
“先前父皇不是说有意替宁儿挑选一位驸马吗?”季宁宁观察着季泳皓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儿臣心里有个人选,想请父皇赐婚。”
话音一落,季泳皓的脸色就变了。
季宁宁见状赶忙道:“父皇你刚刚说过不会责怪儿臣的,君无戏言。”
季泳皓刚想说的话,顿时被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顿了顿,无奈道:“朕什么时候说要责怪你了?”
“那父皇您同意吗?”
季泳皓捋了捋胡须,沉吟道:“先说说你所说的人选是哪家的公子。”
“是秦将军的儿子秦远。”
季泳皓愣了下,“秦将军?你说的是秦翰武?”
“正是。”
“他有儿子?朕怎么不曾听说过?”
“有的。儿臣今天去将军府亲眼见到的!”
“今天?你就见了他一面,就来找朕求赐婚了吗?”季泳皓惊奇出声,这秦远身上是有什么魔力吗?竟然让自家一向眼高于顶的女儿这么快便倾心于他……
“当然不是。”季宁宁罕见的露出了羞涩的表情,将认识秦映雪的经过,和被救了两次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不仅如此,秦远除了武艺高强,文采也很斐然。先前在灯会上,他随口就对上了两道绝对。”
“哦?”季泳皓来了几分兴趣,“什么绝对,说来听听。”
“第一联,上联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秦远对的是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
“是回文对啊,客对僧,酒楼对寺庙,倒是挺工整的。”
“是啊是啊,最厉害的是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给出了下联,足见他的才思是何等的敏捷。”季宁宁止不住的夸赞道。
季泳皓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第二联呢。”
“第二联也是回文联,上联是雾锁山头山锁雾,秦远对的是天连水尾水连天。”
“果然是绝对。”季泳皓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听你这么说,这秦远倒真的是个难得的良才。”
“是啊,儿臣看上的人岂会是平庸之辈。父皇~,儿臣的提议父皇您究竟答不答应啊?”见季泳皓迟迟不给回复,季宁宁不由得撒娇催促道。
“此事朕还得多加考虑考虑,你先跪安吧。”
“喏。”季宁宁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见季泳皓面色严肃,还是暂时压下了催促的念头,起身行了一礼,离开了御书房。
望着季宁宁的背影,季泳皓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秦翰武之子秦远,宁儿还真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
……
秦映雪刚迈进将军府的大门,宝儿就着急忙慌的迎了上来,“公子,您怎么样?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看着宝儿的关切,秦映雪不禁有些感动。她笑了笑,压下心底的隐忧,宽慰道:“公主殿下是来感谢我昨日的救命之人的,怎么可能会为难我。”
“那就好。”宝儿松了口气,忽的又想起了一件事,忙道:“洛医师在府内等候多时了,公子您快点过去吧。”
经宝儿这么一提醒,秦映雪这才想起来这事,“洛医师现在在哪?”
“偏厅。”
……
“秦小姐。”洛医师虽然已经等候多时,但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
“洛医师,烦你多等了。”让人白白在府里等了几个时辰,秦映雪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一进门就朝洛医师行了一礼,诚挚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无妨。”洛医师笑了笑,“秦小姐先坐下,让我把个脉吧。”
“麻烦洛医师了。”秦映雪颔了颔首,依言坐在了洛医师旁边。
洛医师的手一搭上秦映雪的手腕,纤眉就蹙了起来,“秦小姐体内毒素还未彻底清除,最近几天又动用了内力,导致余毒扩散,情况比起之前严重了不少。”
毒素?这么多天来,秦映雪还是第一次听洛医师谈及自己的病况,整个人不由得都愣住了。她先前一直以为原主体质孱弱是有疾病缠身,全然没有想到会是毒。
一个大将军府中的小姐,会误食或误触有毒物质的可能性极低,是被人下毒的可能性极高。
各种思绪飞快的在秦映雪脑海中划过。
“洛医师,您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小姐的对不对?”秦映雪还没说话,宝儿就忍不住开了口,言语之中尽是对秦映雪的关切。
洛医师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有一个可以暂时压制的方式,至于根治的方式,我暂时还没想到。”
“能压制就可以了。”秦映雪敛起心中转着的思绪,开口道。反正她身为任务者,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久待。
洛医师点了点头,拿出纸笔写下了一张药方,“这张药方,可以暂时压制毒素三年不过发作,只是服用三年后,若是还没找到可以根治的办法,情况会变得比现在更加恶劣,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危及性命。所以,是否服用,秦小姐一定要考虑清楚。”
宝儿闻言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通过洛医师的只言片语,秦映雪大概推测出了目前的状况,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若是不服用,只怕我连着三年都活不过,洛医师对吗?”
“这也不一定。秦小姐所中的毒素,我曾在师父的行医笔记瞥见过治愈的记载,只不过当时年幼,只记住了这毒的名字,未曾记住解毒之法。若我能在毒素爆发的期限内,找到师父,也许就能根治秦小姐所中的毒。”
“那我服下这副药,不是能换取三年的时间来寻找令师吗?”秦映雪不解道。
“不行的。”洛医师苦笑了声,“我这副药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式,服用之后,会使秦小姐现在所中的毒素产生变化,到时候曾经能解之法,恐怕就不能适用了。所以,这如何抉择秦小姐一定要想清楚。”
“洛医师你知道令师的下落吗?”
洛医师摇了摇头,“师父云游天下,行踪飘忽不定,我也没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她。”
秦映雪神色变幻了片刻,下定了决心,“烦请洛医师带宝儿抓个药。”
“小姐……”宝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正要劝说,却被秦映雪给拦住了。
“我意已决,不用多说了。”
见秦映雪神色坚定,宝儿咬唇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把劝说之言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思量着,如何拖住秦映雪不服药,好等即将班师回朝的秦翰武抉择。
“这药方里有一味药比较珍惜,叫玉冰藤,产自北方柳国,据我所知帝都现在只有皇宫有一株,若是秦小姐想要服用这位药的话,可能需要让令尊去请求皇上。”秦翰武刚打了胜仗,军功在身,想要请求一株珍惜但并非天山雪莲之类可生死人肉白骨的药材还是相当有可行性的,这也是洛医师会提出这个药方的原因。
“我省得了,多谢洛医师费心了。”秦映雪再度朝洛医师道了声谢,便吩咐宝儿送洛医师回医馆了。
……
御书房。
一道黑影在门前闪过,紧接着越过了层层守卫到了御书房内,朝着端坐在龙椅上的季泳皓行了跪礼。
“朕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季泳皓头也没抬,直接问道。
“禀圣上,已经查清楚了,一切如圣上所料。”
“朕知道了,下去吧。”季泳皓说完,跪着的人影便如鬼魅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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