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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之心?”柳淖影目光怪异地看了冰儿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是从哪看出我对秦映雪有怜悯之心的?”大约是太过震惊了, 她忍不住在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主上屡屡对着秦映雪的背影流露出不忍之色, 难道不是对其心怀怜悯吗?”冰儿见柳淖影反应这么大,不由得有些困惑, 难道她看错了?
“冰儿你……你……”柳淖影欲言又止,表情古怪至极。良久,她叹了口气, “算了, 你先下去吧,我不会因为个人私情影响到柳国大计的。”
冰儿:“???”主上的话怎么不说完?
冰儿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听柳淖影这么说,还是行礼告退了。
被冰儿三言两语一搅和, 柳淖影也没有什么心思重弹《高山流水》了,心里无端有些烦躁,莫名的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秦映雪的身影。
“怜悯?”柳淖影唇角微掀, 勾起了一抹不知道是嘲弄还是自嘲的笑, 她很清楚, 她对秦映雪所流露出的感情绝对不是怜悯。
伯牙能为子期绝弦, 我却不能为了你置柳国于不顾……
等计划成功了,你我之间恐怕就再没有可以相谈甚欢的机会了吧?
为什么你偏偏是秦翰武的女儿呢?为什么偏偏出生在季国呢?
越想,柳淖影的心情就越烦躁, 不由得在琴弦上重重拨弄了一下, 房间里登时响起了呕哑嘲哳的声音, 半晌, 才渐渐有了曲调,琴声铮铮,杀气四溢。
……
“怎么样?还没找到那人吗?”崔珉豪瞪着跪在他身前的护卫,脸上阴云密布,大有一个回答不慎,就会降下雷霆之怒的架势。
“禀公子,已经查清了。属下在街上蹲守了几天,终于看见了那人露面。尾随一阵子后,发现他径直进了秦府。”
崔珉豪脸色一变,“秦府?秦翰武的府邸?”
“正是。据秦府下人透露,公子要找的那个人,是秦翰武将军的儿子秦远。”
“秦翰武有儿子?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属下也不知,秦府的下人语气不像是在说谎。”护卫想了想,猜测道:“秦远那小子,会不会是秦翰武的私生子?”
“有这个可能。”
“那现在……公子您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继续,当然要继续。秦远那小子带给本公子这么大的耻辱,本公子怎能不讨回来。不过,暂且等等,现在不要行动,再让他过几天逍遥日子。”
“他不就是靠着有秦翰武在背后撑腰才敢跟本公子叫板的,只可惜,他的靠山很快就要倒了。”崔珉豪眯了下眼,眼底透着几分危险,“到时候本公子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翰武会倒?他不是刚打了胜仗吗?难道丞相要有所动作?一不小心听到不得了事情的护卫,内心登时惶惶。
……
秦映雪与柳淖影相谈甚欢,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夜雨楼跑,且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与柳淖影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南地北风花雪月乱七八糟的聊着,关系日渐熟稔亲密起来。
与此同时,秦映雪也发现了柳淖影身上隐藏着的疑点。
一是柳淖影名义上虽然只是夜雨楼的一位清倌儿,但在地位上却十分的崇高。她不止一次的发现,明面上掌管着夜雨楼的老鸨对柳淖影露出敬重的神色。
二是身世,柳淖影自称她是一位富商的女儿,因为父亲生意失败,家道中落,才沦落到这种境地。但她却觉得,柳淖影身上自带着的那股矜贵气质不是一般富商家庭可以培养出来的。
三就是柳淖影的姓氏。柳,可是柳国的国姓。虽然季国柳姓很多,再加上若是柳淖影真的是柳国的卧底,不太可能不更改姓名藏匿于季国帝都,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借用灯下黑的原理,化不可能为可能,让季国的人打消怀疑。
当然,只凭借这个就怀疑柳淖影与柳国有关,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了。她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猜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株玉冰藤。
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知晓她需要玉冰藤,还送至她的房间,甚至药材品质连季国皇宫贮藏的玉冰藤都无法比拟,这让秦映雪着实没有办法不怀疑柳淖影。
第四个原因,就是……直觉了吧。
与柳淖影相处的过程中,她总觉得柳淖影对她的态度分外怪异,隐隐地像是在挣扎,像是在愧疚,像是对她有着浓浓的歉意,更甚至……似乎还有种不甘。
……
“映雪,映雪?”柳淖影连唤了好几声,秦映雪才回过神来,见状,她不由得轻笑了声,“映雪你怎么发起了呆?莫不是我琴艺进境迅速,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
“…………”听着柳淖影的调侃之言,秦映雪的表情僵了僵,旋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道:“琴音能不能勾走人的魂魄我不知道,倒是淖影你有这个能力。”
柳淖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秦映雪的意思,心脏登时一阵悸动。
她压下心里涌动着的复杂情绪,不甘示弱地反调戏了回去,“映雪的意思是,你的魂魄被我勾走了是吗?”
“对啊。”秦映雪颔了颔首,撑着琴案凑近了柳淖影的脸,“你勾走了我的魂魄,想好怎么赔我了吗?”
咚咚。如此近距离地对视着秦映雪,柳淖影的心跳的越发快了,她眼躲闪了一瞬,又强自镇定地对视着秦映雪,“没有想好,映雪你想让我怎么陪呢?”
秦映雪闻言,眸子转了转,溢出了两分狡黠,“我的魂魄既然是淖影你勾走的,那不如就把你赔给我?”
“你的意思是要我以身相许吗?”柳淖影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说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早些天被映雪所救的时候我不是就已经说了,愿意以身相许来报映雪之恩吗?只要映雪你不介意,我随时随地都可以以身相许哦。”
秦映雪闻言,下意识地就想退却,但瞥见柳淖影眼中的笑意,又强自顿了下来,“以身相许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淖影这般轻率许诺,不会后悔?”
“自然不会。”柳淖影眼中笑意更盛,以秦映雪的胆小性格,估计很快就要退却了吧?想到这里,她心里还生出了几分失落。
“那就一言为定了。既然定下了一生相许的诺言,是不是改交换定情信物了?”秦映雪说着,就在身上翻找了起来,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腰间悬挂在的玉佩,“这块玉是我家传的宝玉,用来当定情信物在合适不过了!”
说完,秦映雪当即就将腰间悬挂的白色玉佩取了下来,递到了柳淖影面前。
定情信物?柳淖影愕然,秦映雪这是认真的吗?
秦映雪的视线一直都落在柳淖影身上,见状,心下顿时掠过几分得意,不由得催促道:“淖影,你的定情信物呢?该不会不舍得给我吧?”
柳淖影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笑靥如花的模样,“怎么会,我只是在思考用什么做定情信物比较合适罢了。”
见柳淖影还在兀自强撑,秦映雪唇角的笑容渐渐扩大。
“有了。”柳淖影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蓝色荷包,“这是我亲手所绣的荷包,用来做定情信物,映雪你应该不会嫌弃吧?”
“当然不会。”秦映雪笑眯眯地伸手,将柳淖影手中的荷包接了过来,挂到了本来悬着玉佩的地方。
柳淖影见状,眼中划过一抹欣喜一抹复杂。
低着头挂荷包的秦映雪,心情亦是如此。交换定情信物,对她们而言,应该只是玩笑,也只会是玩笑吧。
……
皇宫。
“小竹,你说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久也没个回应?”季宁宁在宫殿里踱着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陛下圣意难测,奴婢也不懂是何用意。”小竹怯怯地道,深怕季宁宁会迁怒于她。
季宁宁又踱了几步,“要不再去探探口风?”
“这不太好吧,公主您不怕惹怒陛下吗?”
想到上次季泳皓的脸色,季宁宁着实也有点犯怵,“那你说,本公主该怎么办?”
公主这不是在为难她么。小竹表情一僵,试探性地开口:“公主,您为什么偏偏认定了秦公子?”
“其实……本公主也不太清楚。”季宁宁没来由的想起了那晚秦映雪翩然救起了落水的她的画面,心跳渐渐加速。
“有时候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秦远体质孱弱,像个小白脸,是本公主不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本公主就是对他讨厌不起来,相反还总是念念不忘。”季宁宁喃喃出声,“这大概就是前人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小竹:“……”她家公主莫不是中了秦远下的情毒了吧?这转变……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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