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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告诉击鼓的,已经大获全胜,让他们先回军营,全部赏赐。”鲍天麟转身看了看远远地只能听到声音的东山,对身边一个传令官说:“传领回去,好好守护营地。”
若离甄珠儿司马小娟看着鲍天麟的军队取胜,那种喜悦之情全都发挥在了击鼓上。三人轮流着,一旁的士兵们好几个都觉得手骨筋软。三人却丝毫不感到疲倦,直到传令官将鲍天麟的命令传到,这才放下手里的鼓槌。
甄珠儿将手里的鼓槌交给鼓手,跟着鲍天麟派来保护三人的随从们回到军营,走了一路都在偷笑,到了门口她忍不住对若离说:“姑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简直是欣喜若狂。”
“这下好了,回到都城皇上一定对你刮目相看。”若离轻轻一笑,看了眼司马小娟:“这也算是替皇上亲临战场了吧。”
“算是吧。”甄珠儿得意的笑着,进了屋子,第一时间看向桌子上摆的镜子,脸上的红斑似乎又出现了,刚才的激动换成了懊恼,随即她起身飞快的拿出若离送给她的瓷瓶,倒出里面的液体,在脸上涂抹起来。
“若离姑娘,瞧把她得意的。”司马小娟在外面看着甄珠儿进去,小声对若离说:“真以为皇上会将她娶进宫,还会感激她呢。”
若离跟着笑了笑:“这也说不准,皇上既然答应过,一定会将她娶进宫的,至于感激不感激她,就说不准了。”说完她推开自己的门,进了屋子,甩掉鞋子就躺在了床上。
司马小娟在门口看了看她的举动,还想说什么,见她一副无心搭理的表情,返身回去。
今天她也很高兴,站在半山腰,英姿飒爽的击着战鼓,看着山下两军交战,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盖星云的身体,一直看着他在惊天动地的厮杀中静如处子的安心记录,那份淡定让她骄傲。
若离就更加的激动,虽然战争的场面还算不上荡气回肠惊心动魄,胜败也如心中所愿,并没有什么悬念,却是真真正正的战争。
真刀真枪,随时喷洒出来的鲜血,震撼的吼叫,在高天厚土荒漠里原始的惊天动地。
她躺在床上,眼前全是和鲍天麟骑着骏马奔驰荒漠,所向披靡的指挥千军万马。
怎么办?想着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离开这个男神一般的男子,心就撕心裂肺的 疼痛起来。
翻来复去的睡不着。
就听见窗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和司马小娟细弱的声音:“若离,若离,睡着了吗?”
司马小娟的语气重回充满了喜悦激动,有着司马家的血统,喜欢这浩瀚的广阔 ,酣畅淋漓的厮杀,加上能看见青梅竹马的盖星云,她实在是兴奋的睡不着,想要找若离分享消化。却不便喊她姑娘。
若离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小声说:“睡着了。”
对峙了一年多的瓦砾国大汉朝军队,只是一天时间豪无悬念的分出了胜负。
鲍天麟舒服的靠在呼延必烈铺着兽皮的椅子上,对站在身边的司马翼几个说:“司马翼司马羽甄一脉,你们继续不紧不慢的骚扰着,逼着瓦砾国签订休战契约。”
“主帅,已经追赶了一天,还要追吗。”司马翼冷峻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得意:“那些个瓦砾国的残部看起来很彪悍,其实很不经打,步步后退,再追就到了人口密集的村舍了。”
“这样的话,就不追赶了,告诉官兵们先安营扎寨。等着呼延明尊休战。”
司马翼几个领命而去,鲍天麟靠在兽皮椅子上闭着眼睛。
在这广漠的边界之处守了一年多,虽然知道胜券在握还要等着挨打,很难受。可是为了大哥慢慢的坐稳江山,他还是坚持在这里耗着。
可是见到若离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忽然很不想再继续耗下去,甚至等不到预先定好的一个多月以后。
苦苦的守在呼延必烈的军营里,不到十天时间,瓦砾国来使果真捧着瓦砾国皇上呼延明尊御笔亲书,前来求和。
本来最终的目的是达到两国互不侵犯和平共处,结果经过这一次决战,呼延明尊竟然有种屈尊称臣的味道。
鲍天麟心里高兴,代表大汉朝亲手签订了签约。
大汉朝的军营内,甄珠儿若离司马小娟退去了亲临战场的激动,焦急的等着鲍天麟司马翼司马羽甄一脉的消息,可是军营一如既往的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几个小侍从只管送来吃的喝的,保护着安全,并不多说话,若离好几次陪着笑脸,想要问出一点鲍天麟的消息,小侍从都毕恭毕敬的回答:“长官,小人不知。”
“若离姑娘,天麟他们该不会被扣留在瓦砾国了吧?都快十天了,还没有消息,要不我们偷偷的溜出军营去看看?”司马小娟实在心慌意乱,明明完胜瓦砾国,却怎么也一去无影踪了,难道真应了穷寇莫追这句话了?她终于忍不住对若离说。
若离比她还着急,可是她倒底年纪大一点,想事情周全,看着司马小娟着急上火的样子,故作镇静的笑了笑:“小娟,急什么?难道你对他们没信心?”
“就是对他们太有信心了才着急。”司马小娟奇怪若离还能笑出来,不满的看着她:“若离姑娘,你难道不觉得很蹊跷吗?那天瓦砾国的军队几乎是不堪一击,可是这都追过去好多天了,却不见归来,一定不是落入了圈套就是中了埋伏。”
若离见司马小娟的眼神不友善,表情严肃起来:“不怎么可能吧?如果瓦砾国用的是诱敌深入,不可能出动那么庞大的阵容,主帅也不可能亲自出动。再说了那军队不是有先遣部队吗,如果真有埋伏,也能看出来啊,前面那可是一望无际的,人藏起来都不是很容易,况且是千军万马。”
“那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司马看若离郑重起来,这才移开目光。
“我们再等等。”
隔壁甄珠儿比两人还着急,前两天她还安心的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抹着瓷瓶里的液体,恨不得用手将皮肤外面那一层撕掉,换上鲜嫩的。
这两天就没了心思。亲临战场亲自参与的喜悦渐渐被担心所代替,鲍天麟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令鲍天角刮目相看,就是看他一眼都很难。鲍天角鲍天麟之间的感情远远的超出她的存在。
越是着急心里越是胡思乱想,越是胡思乱想就越着急。
她心烦意乱的将手里的的镜子扣起来,来到若离屋子,见司马小娟在狭小的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焦急的问:“姑姑,小娟,我们怎么办?天麟哥哥他们一定是出事儿了。”
“呸呸呸!”若离很快的呸了几声:“甄珠儿,好好的你咒他们干什么,真是个乌鸦嘴。”
“你才是乌鸦嘴呢。”甄珠儿气呼呼说:“金若离,你想想看都这么多天了。”
“这么多天就是出事儿了?难道就不能有别的事了。”若离白了她一眼:“好了我们在等等,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你们想如果万一有什么事儿,怎么这么安静有秩序?”
甄珠儿司马小娟凝神的看着若离。若离说的话也对, 军营里确实很有秩序,留下来的不多的士兵们正在外面操练,波澜不惊的壮阔。
可是嘴上说的很平静,心里终究是不安的,有时到了晚上,睡不着。
“金若离金若离。”迷迷糊糊地终于听到了鲍天麟的声音。
一直期待的结果正如意料之中,却似乎都在意料之外,她慌忙披着衣服打开门,鲍天麟一脸的喜气洋洋,身后的甄一脉司马翼司马羽同样的喜形于色。
情况一定很乐观,若离跟着裂开嘴巴笑。
“怎么你就不问问战况如何?”若离的笑感染了几个男子们,鲍天麟柔柔的问:“就跟着傻笑。”
“你都笑傻了,我还不跟着傻笑,说说是不是吓都吓死他们了。”若离抿着嘴巴忍了忍笑意。
“差不多吓破胆了吧,反正再没看见呼延必烈那个老匹夫。”鲍天麟说完,见隔壁司马小娟也将门打开,随后甄珠儿也走了出来,回头说:“你们几个好好休息,明天带你们出去玩一玩,三天后班师回朝。”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鲍天麟甄一脉司马翼司马羽黎全根盖星云身着劲装,个个飘逸出尘玉树临风,倒显得若离更加的娇弱,脸庞妩媚灵动。
司马小娟也是一身劲装,英姿勃勃,她看着若离更加有女人味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若离姑娘,真有你的,男装被你穿成了这样。比穿女装还像女子。这么俏生生的,谁看不出来是个女子。”
鲍天麟的眼睛在若离身上扫过,见她艰难笨拙的在司马小娟的帮助下跨上枣红色的小马,和司马小娟慢悠悠的走着,对着司马翼司马羽挤了挤眼睛,一起快马扬鞭奔腾而去。
看着一群男子们绝尘而去,若离狠狠的盯着扬起的尘土,咬牙切齿的说:“他们这是在故意欺负我们,欺负我们女流之辈。”
甄珠儿一边用衣袖遮挡住太阳,一边说:“让他们跑去,我们不急。”
司马小娟看着飞驰而去的男子们心里很羡慕,却是因为才刚刚学会骑马,也只能是慢慢的骑,她不敢逞能,只好跟着甄珠儿说:“若离姑娘,我们跟他们瞎跑什么,我们是女子,的矜持。”
“嘿,这会儿都矜持上了?那天决战的时候怎么就看不见你们矜持,一个个的比男人都猛。”若离憋着嘴说了句,小心翼翼的抓紧马缰绳。
边塞的 风景和西边的大不同,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广阔的荒漠,时不时的有城堡般的建筑。也许是战事不断,几乎全都是断壁残桓。
一切丝绸古道般,远处的黄土沙丘,大漠,看起来是那么的坚硬粗糙,扑面而来的是难以形容的荒凉,不知道远处会不会有骆驼和商队经过。
若离惊叹的看着远处瓦砾国比大汉朝这边还苍凉的戈壁滩,那边似乎可以称之为戈壁滩了,有种踏着历史的足迹的豪迈感,她轻轻感慨一声:“简直是太伟大太震撼了,这么豪迈粗狂。”
只顾着傻呆呆的看着古香古色的大漠,没注意到天色突然有变。
狂风吹着沙土肆意的飞扬起来,瞬间浩如烟海,风卷着沙土旋成根根柱子,仿佛支撑了整个苍穹。
沙土迷失了眼睛,一时间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见,马儿打着转原地转起来了圈。
“小娟 ,甄珠儿。”若离失声喊了起来,喊声被风吹得无声无息。
她心里慌了,这里虽然没有沙漠的浩瀚,也不是真正意义的的沙漠,而是半沙半石及其荒凉的地带,但是这铺天盖地的狂沙绝对是沙漠才有的,就算是不能将人埋了,也会被吹个半死。
而且她看不见别人。如果马儿也被风吹得胡乱走开,走的迷失了方向也有可能。
果然马儿转了无数圈以后就开始低着头走了起来,若离分辨不出方向,只能是任由马儿乱走。
风块停的时候,她才发现来到了一座已经倒塌了一大半的古老的断壁残桓外,眼睛稍微能睁开一点,她费力的爬下了马,手里紧紧地攒着缰绳,生怕马儿跑了。
废弃的厚重的土坯垒起来的围墙,已将塌了一半,因为实在是结实,这一半到现在还顽强的挺立着,虽然时常受着风沙的侵蚀,里面低矮的房屋的样子还在。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马儿拉进了半截墙内,看见一根木头柱子,顺手将它拴起来。
她自己站在墙内半遮着眼睛看向外面,灰蒙蒙的漫天沙石,什么都看不见。
她无奈的靠着厚厚的墙坐了下去,还是等到天晴了,再慢慢寻找回去的路。
风终于慢慢地完全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她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马儿被沙石迷乱了眼睛,不时的用两只前蹄刨着地下,若离只好起身抱着它摸着长长的鬃毛帮它吹着眼睛。
马儿似乎被若离的柔情所感动,终于安静下来,若离从只要一出门就一直背在身上的挎包里拿出干粮水壶,将干粮揉碎,喂给马儿吃,然后将水壶里的水倒出一点在手心里,马儿柔软的嘴唇就蹭在若离手心里吃了起来喝了起来。
“好了,剩下的留给我。”马儿吃完了一只馒头,喝了一点儿水,若离将挎包盖好,自己喝了一口水盖好了水壶盖。
天黑了,她不敢乱走,离军营已经很远,本来就没路,现在被风一吹更加没了一点影踪,只能先在这里呆着,等明天天亮,再找个参照物看能不能找回去。
她的随身背着的挎包是个百宝箱,因为常年在村里镇上的来回跑,里面什么都有,什么火镰蜡烛,针头线脑,小刀,也会随时带着吃的。
小红马很乖巧,若离牵着它进了废墟般的屋子,点上蜡烛,屋子的门窗已经被拆卸,里面还残留着一张光秃秃的大炕。
她紧紧地抱着马鬃坐在炕沿,像是依偎着一个至亲好友,将蜡烛移到了炕上。顺手将马拴在窗户框的土柱子上。
后半夜她窝在残塌的没有屋顶的废墟内,倒在堆积起来的细沙堆上,将蜡烛放在炕角避风处,外面静悄悄的。天上撒满了亮晶晶的星星。
想起刚才狂风怒号,卷起千层沙,天地间一片昏沙,漫无天日的样子,庆幸自己还没被风吹的跟沙土一样的漫天飞舞。
小马安静地站着,才让她没有那么害怕。
心却还是绷得紧紧的。自从和本尊换了角色。她最害怕晚上独自一个人,总觉得会突然看见飘忽的影子。
没有在浩漠里生存的知识,只知道缺水多风,明天要是万一找不到回去的路,该怎么办。
心里慌张担心,也不敢让蜡烛一直亮着,得省一点留着到关键时候派用场。
轻轻吹灭了蜡烛。顺手放进挎包里,抿了一口水,看着满天繁星,尽可能地胡思冥想,想一些鼓舞人心的好事,让恐惧分散。
夜安静的让人害怕,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生怕被谁发现。
可是不管心里多么遐想美好的事儿。恐惧担心时不时的不请自来来。
怎么会这么倒霉。离回到自己的身躯剩下几十天的时间。如果就在这里耽搁下去,这样的结果怎样和本尊交差。
而且她更担心,不知道甄珠儿司马小娟是否安全,还有鲍天麟司马翼司马羽甄一脉黎全根盖宝儿,他们纵然武功盖世,却也难以抵制天灾人祸。
想起他们。鲍天麟的影子就挥之不去了。
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一夜,第二天风和日丽。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无边无际的荒漠浩瀚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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