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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漫月她,会受什么罪呢?”
君言眼里满满的疼惜,看向白苏,白苏皱眉道:“这……是要处以杖刑,杖毙的。”
“杖毙?不,漫月和我一起长大……”
君言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也充满了眼泪,连漫星也被哄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她亲眼看见自家小姐亲手劈晕了漫月,恐怕连她也会以为小姐是真心想保住漫月。
君言挣扎着走下马车,踩中裙摆跌跌撞撞了好几次,险些摔倒。白苏几次想上前扶住她,无奈男女有别,不得不看着这一切。
君言此时脆弱不堪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记忆中不敢回忆的人。
“漫月……”
君言离漫月仅仅只有几步之远,原本看君言如同看到希望一般的漫月此时却睁大眼睛看着君言,因为君言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如同恶魔朝着她扑来!
她一害怕在君言接触到她那一刻猛地推开了她,君言来不及反应便踩中后裙摆,身子急速往后倒去……
一股子墨香袭鼻而来,这对于君言来说熟悉至极,可此时的君言却不再迷恋,膝盖稍稍一弯身子便是侧旁倒去,众人眼中便出现了这么一幕,人群中有嘻笑声传来。
不少因为嫉妒苏澈相貌俊美的男子对苏澈嗤笑不已,有的甚至发出嘲讽的一声冷哼。苏澈脸上挂不住,伸出的手就停在空中,君言抬头努力抑制住眼中的恨意。
“阿澈?”
这两字成功让苏澈脸色微缓,他弯腰扶起君言,君言身子猛然一僵,强忍着想要将眼前这表里不一的恶狼撕成碎片的冲动,强作欢笑,不动声色地离开苏澈的双手。
“白公子!”
漫星猛然跪在地上朝着白苏就是一磕头。“还请白公子为我家小姐作主,惩治这对主子动手的恶奴!”
漫星眼里已是带着了泪水,但她目光坚定而执着,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感叹一把。
“漫星,快点起来。”
君言忙着要去扶她,眼中的心疼可谓是真。这个丫头,为她做的太多了,她亏欠这个丫头真是数都数不清,看她设计身边的人也是默许并助她一臂之力……这叫她此生怎么还?
“小姐!奴婢知你心好,但是这等恶奴若不惩罚,让外人如何看待君府?这恶奴对不起你的一心呵护!”
白苏看着跪坐在地,眼里透出惊恐的漫月:“这是小姐的事,白某就不多掺合了,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白苏深深地看了一眼君言,君言低着头作势不忍心的样子,她眼眸里闪过一丝快意,君语啊,你能料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吗?
君语看着苏澈转而移向君言,她这个姐姐,似乎有些地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她皱着眉头看向漫月的眼里充满了厌恶,但她装得像疼爱这个丫头当紧的模样。
“五姐,虽然这丫头该死,但念在多年情分还是绕过她一命吧。”
心灰意冷的漫月听到君语这么一句话,眼里兮兮燃起希望之火,只是在君言眼中就越发的黑暗,深邃无比的黑暗。
这便是她用尽心思呵护的丫头,不肯求助于她就罢了,仅仅是听了别人一句话,便有了希望……那么她便要这希望又消失殆尽。
“八小姐……”
漫月如同看天神一般的看着君语,众人都纷纷议论着君语的善心,君语沐浴在金光之下,头顶神女光环,而她浸身于淤泥,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咳咳……”
心中的怨恨与愤怒无处发泄,化作浊气堵在咽喉之中,君言掐着脖子低着头,肩头因为咳嗽而颤抖。
白苏察觉到她的异样,皱着眉头。“此事……”
“八妹此言差矣。”
君言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看着君语,君语正享受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被打断她也不恼,静静的像朵鲜花开放一样的笑着。
“若不是顾着情分,咳咳……我便不会来寻这个丫头了,我多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或者是,我什么都不计较,还像以前那样……但今日她不仅仅是欺骗于人,还冒犯了白公子,白公子是皇上钦御的主办人,冒犯皇上的罪,是我想担,也担不了的啊……”
漫月仿佛被雷击中一样,她忙爬起来不断地朝君语方向磕头。“八小姐!八小姐!奴婢,奴婢没有想过冒犯皇上,也没有想过要冒犯白状元!八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
君语头一次看见君言如此顶撞自己,眉眼间已有不悦,听见漫月的求救声,她皱起眉头扫向漫月眼里满满的厌恶,嘴里缓缓吐词。
“是啊,五姐说的对,是八妹考虑不周,得罪了白状元和皇上,这个罪过是任何人都无法担的,那五姐认为该怎么处理?”
她将坏人的角色丢给君言,笑意在她眼中绽放开来。杀了漫月,不得罪白状元也不得罪皇上,但君言便会落得个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的名声。若是不杀漫月,那么便是杀头之罪,无论那种选择,都是她君言担不起的
白苏在一旁听着,眉头紧皱。他缓缓开口道:“论律法,府内丫头以下犯上,当乱棍打死,有包庇者下场不二。”
君语的笑脸差点瓦解,这个白苏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君言?
君言浅浅一笑再抬头时已是双眼汪汪。“还请妹妹直接交给府中,毕竟多年主仆深情终还是舍不得打这丫头几板子,就劳烦妹妹为姐姐替这丫头求求情……”
按照君语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留漫月的,想借她之手做坏人而自己落个好名声,恐怕没那么容易。惩罚她是给了,可万一这漫月死了,那么这坏人是谁来当呢?
漫月被带了下去,踏青也正式开始。
被耽误了那么些时间,暖阳缓缓升起,照在素雅的小姐身上,越发显得姑娘们美妙秀丽,也不知多少男子频频将目光投向这边。
因为刚才的事不少小姐对君言好感无比,纷纷走来与君言亲近,君言有些怯弱地一一搭应。
“不知小姐有没有察觉,这五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落夕低着头看着铜镜前梳着长发的君语。
君语手一顿斜睨了她一眼。
落夕倾身附耳道:“先不说衣裳的事,就刚刚漫月的事情来说,依五小姐那软弱的性格来说又怎么敢与小姐你争执?”
君语笑而不语缓缓起身打开窗户,看着下方唯唯诺诺的君言。“今日之事不过是她走运,莫要跟母亲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君语伸手关了窗,重新坐回铜镜前,落夕皱着眉头低着头答应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君语透过铜镜看着自己,将长发挽起,起身准备下楼时对着落夕说道:“君言身旁的那个叫漫星的丫头太过聪明,有时间解决了吧。”
落夕一愣连忙低头答应“是。”她伺候的这个小姐,未免太过可怕。
身旁的小姐叽叽喳喳地说着哪个坊子的胭脂好看,君言怯弱地站在一旁也不作声,目光斜射至那扇关上的窗户,唇角微扬。
不远处的男子们吟诗作赋,白苏等人赏着花,忽的一男子开了口:“这些花真是美,不知白公子是否也这样认为?”
白苏看着他目光远远投向不远处嬉笑的小姐们,看着眼前开的正艳的花,淡淡地回答道,“花再美,可远观不可亵玩。”意在警告男子不可戏弄小姐们,男子是京城有了名的花花郎,不过也才舞夕之年,远远不及束发,却已是醉仙楼的常客。
男子作势不懂地一笑转而问向一旁静立出尘的苏澈。“不知苏公子更喜欢那种花?”
苏澈温和一笑,道:“不敢苟同。”男子不恼,伸手摘下一朵牡丹走向不远处的小姐们,自言自语道:“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之。”
白苏脸色一变有些厌烦地看着男子的背影,周围的人皆以得意的目光看着男子,对于他们来说,越是少一个对手越是对他们有利,自然不会去阻止。
男子朝着众花当中那朵木兰走去,不停地捏转手中的花根。见有男子往这边来,小姐们全都看着这位男子,很好奇他究竟是来找谁的,看着他朝着有君言的方向去,都纷纷猜测着君言和男子的关系。
有人疑惑,这君言不是已有婚事了吗?
小姐们当中有人朝着男子中的苏澈看去,就这么一看娇脸便红透了。苏澈看着男子朝着君言走去,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
男子走到君言面前,正欲花赠美人,君言却笑着转头。“妹妹,你来了,袭公子正找你呢。”
小姐们一看,男子伸手方向的尽头正是君语。君语刚刚才到见此情况皱了下眉头,这袭公子她可是知道,登徒浪子一个。
君言微低头,好在她提前看见往这边走来的君语,只要稍稍偏移角度就可以给人感觉袭公子是朝着她身后的君语来的,再说,这京城又有谁不知道这袭公子喜欢美人呢。
不过,奇怪的是这袭公子与她素不相识,为何会找上她?
君言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苏澈,苏澈对上她目光时,猛地一愣,那目光里死气沉沉的一片。
苏澈一惊准备细细看去时,君言已是满目柔情地看着他,苏澈回之一个微笑,眼眸里满是怀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袭公子请自重。”
君语没好气道,身边的小姐也懂为何君语会如此模样。
这个袭谦丘是京城良家少女避而躲之的重点人物,不仅仅是此人不检点,天性浪荡,更是因为一旦被此人沾染上,便是再也没有嫁好人家的机会。
袭谦丘看也不看君语,侧目望了一眼君言,抿唇一笑,将手中牡丹往地上一扔,轻蔑地朝君语一笑。“袭某可没有恋童的嗜好,请君八小姐自重,莫挡了袭某的路。”
男子中有人涨红了脸,他们当中是有不少对君语中意的男子,可也正是念在君语年幼对外称的便是欣赏,可世人都清楚他们心中所想,袭谦丘这么明显地指桑骂槐,让他们情何以堪?
君语涨红脸,一跺脚,指着袭谦丘道:“你!”
落夕忙拉着她将她拉到一旁,让她消气。
君言在一旁看着,止不住地泛笑,她身后的漫星也低低地一笑。
袭谦丘越过君语走向楼阁,边走边晃头。“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苏澈听到恋童两个字也眉头一挑,望向君语,目光深邃而沉重。
小姐们嘻嘻笑笑散开去赏花,君言站在君语的不远处,抬头打量着她,却见她目光柔柔地投向某处,顺她目光看去,沉了双眼。
那两人遥遥相望,可真是郎情妾意。君言冷笑,眼前又浮现前那两人俯视着她,相拥温情的样子,真是,刺眼。
白苏看着君言低下头去,碎发落在脸侧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无意看见身旁的苏澈望着不远处,顺着目光看去竟是停在了君语身上,两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他似乎是懂了什么。
白苏当下就皱了眉头,周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于是便朝着君言走去。漫星望着步步走来的白苏,低声提醒君言。“小姐,白公子过来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君言君语听到,君言缓缓抬头疑惑地看着白苏,他来做什么?君语看着步步走来的白苏,也是个俊朗的男子,透着成熟的气息。
君语正欲福身问候,白苏却直直越过君语,走向君言。
“不知小姐可否赏脸,陪白某去赏花呢?”
小姐们皆是倒吸一口气,男子齐齐看着苏澈,见他面无表情,心下奇怪却也不说什么。
身为主人翁的白苏起了带头,不少男子前去邀请自己中意的小姐,君言福身浅笑。“白公子先前帮阿言寻婢子,若是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小姐们中的声音也小下去许多,君言又是一笑跟着白苏离开。君语眼眸里闪过诧异,难不成……真如落夕所说,君言变得不一样了?君语侧头看向苏澈时却见苏澈跟随白苏君言离去,眉目一沉。“落夕,我们回去……”
白苏走在前头赏着花,君言在脑海里细细想着关于这位状元郎白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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